帕维尔·安东内奇,是一场名为“寡妇的叹息”社会公益演唱会的组织者。他是一个非常狡猾、机灵、精明的人。他深知,在我们这里办事,即使无关紧要,如果不去托人情的话,那你就什么都办不成。永远不要硬干,而是要寻找一些捷径的。 他想邀请一位当红明星————歌手扎利万斯卡娅来参加音乐会。 他没有像处于他这个位置的普通人一样,直接去找她,而是开始寻找这位女歌手的熟人,想通过他们有把握地说服女歌手。 一开始,他找到了一位女士。这位女士正好是一位官太太的堂姐,而扎利万斯卡娅的伴奏者的叔叔去年经常随意出人这位官太太家。 但是,在他长久执著地向这位女士献过殷勤之后,方才搞清楚,扎利万斯卡娅的伴奏者早就换了。他不得不再寻找其他途径。 途径就在记者布金身上找到了。他与扎利万斯卡娅的追求者安德烈·伊万内奇很熟。 “当然,亲爱的!我和他很熟!我和他说话几乎都以‘你’相称。” “这就是说,几乎以‘你’相称?”帕维尔·安东内奇说。 “什么怎么?就是说,以‘您’相称。简言之,我们非常要好。我会尽力帮您。” 就这样,他尽了力。 一周后,追求者安德烈·伊万内奇对扎利万斯卡娅说:“您知道,很快要举办一场名为‘寡妇的叹息’的社会公益演唱会。” “是的,是的,我知道。”扎利万斯卡娅兴奋地回应道,“好像是一场非常有意思的演唱会。我感到非常遗憾,他们没有邀请我参加。我甚至不理解这是为什么。他们请了奥布拉科娃,可是没有邀请我。为什么他们会认为奥布拉科娃更好一些呢?我甚至想让钢琴师季耶佐夫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让他暗示一下,说我也想去唱。” “嗯……”安德烈·伊万内奇吞吞吐吐地说道,“这完全没有必要。” “为什么啊?这么大的演唱会,要知道,对于我来说,是一个很好的广告。” “大吗?为什么您会认为它大呢?” “当然。所有人都是名人,场地很大。总之,是一场很有意思的演唱会。” “嗯……说到名人,我有些怀疑。如果有人轻率地答应了,那么,经过仔细考虑之后,可能还是会拒绝的。” “那究竟是为什么啊?” “就是这样。” “我一点儿都不明白!” “等你明白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扎利万斯卡娅惊恐地把眼睛转向一边。 “难道不能参加吗?可是,我真想参加啊!” “人们都会那么想。” “那奥布拉科娃呢?为什么她可以,而我不可以呢?” “可以给奥布拉科娃打个电话,建议她不要去就完事。” “究竟为什么这么危险呢?这是什么不光彩的事吗?这是抢劫,还是别的什么?” “可能是抢劫,也可能更坏。至少,如果您还珍惜我们之间的关系,那么我恳求您现在就答应我,您无论如何不要参加这个演唱会,听见了吗?” “听见了!” “答应了吗?” “可是我……还是非常想……” “您答应还是不答应?我在严肃地问您,也是最后一次问您。” “答应,答应。我答应不去。甚至不会去听。但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安德烈·伊万内奇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就像一个人正在履行自己沉重的义务一样。他说道:“是这么回事。有一个叫布金的人,黑道上的,已经有一周的时间了,总是来找我,纠缠不休,一直让我说服您参加这个愚蠢的演唱会。我一下就明白了,这件事有些蹊跷。尤其是昨天,您想象一下!他把我请到了饭店,花钱请我吃饭,说尽了好话。最后,终于求我答应,一定要说服您参加。当然,您自己可以明白:如果这件事是清白的,那他们自己就直接来邀请您了。” “嗯,对,说得对!” “我现在觉得,就我和您现在的关系,我的做法像个绅士————预先警告和保护。” 他骄傲地挺直了腰板,扎利万斯卡娅叹了一口气,小声地说道:“谢谢您。您真够朋友,您没有向他们屈服。但是,真的很遗憾!这一切这么可疑,这么龌龊!我原本真的很想参加的!”P6-9 阿波罗神怜悯我们,给我们派来了苔菲作为奖赏。他派来的不是一位“女性作家”,而是一位伟大、深刻而又独特的讽刺作家。 ————著名作家萨沙·乔尔内 苔菲是一位讽刺作家,也是一位非常有修养、充满智慧的作家。苔菲的严肃文学是俄罗斯文学中无法复制的现象。百年之后,人们仍会为之惊叹。 ————著名作家格·伊万诺夫 苔菲是俄罗斯最著名、最能引人发笑的女作家。人们在长途旅行时一定会随身带上一本她的小说。 ————著名作家左琴科 苔菲是我们这个时代最优秀、最优雅的讽刺作家! ————著名文学评论家阿·阿姆菲捷阿特罗夫 在苔菲讽刺小说文集《香甜的毒药》即将出版之时,我要特别感谢远在俄罗斯的我的恩师基图宁娜教授,我的朋友科列斯尼克、古特金娜。当我遇到难以理解和把握的原文时,正是他们对我提供了无私的帮助,反复通过电子邮件对我的问题一一予以解答。 我还要特别感谢黑龙江大学我的导师邓军教授、上海外国语大学我的导师冯玉律教授,感谢他们多年来对我学业、工作及生活的鼓励、支持与关爱。 感谢群众出版社的萧晓红女士。正是由于她独特、睿智的选题眼光,才让我与苔菲结缘,并有幸翻译其著作,最终得以顺利呈献给读者。这一切,都有赖晓红女士不懈的坚持和努力。 最后,我要特别感谢我的丈夫姜宁先生,是他在生活中无微不至的照顾和精神上的鼓励与支持,让我能够安心并有信心进行繁重的教学、科研、翻译等工作,使《香甜的毒药》的译文得以顺利杀青。 鉴于本人学识以及水平之限,译文难免会有不妥乃至错误之处,恳请各位同行、专家、读者不吝批评、指正。 黄晓敏 二○一三年三月于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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