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9日,星期二,准确时间早5:27 我坐直身体,环顾四周。我独自一人在车里。太阳还没有升起,但是我看到窗外的大树上挂满黄叶。C克丽丝特尔不见了。 我打开车门走下去。外面正在刮风,虽然我穿着夹克,但依然感觉很冷。汽车后面有一幢小白房子,上面的烟囱冒着白烟。我听到房子里有音乐声。我把肩上的背包向上拉了拉,朝房子走去。 C克丽丝特尔在房子里。我走上前门廊的台阶,看到她从门口走过。我走到纱门前站在那里等待。 C克丽丝特尔又经过门口。她看到我,然后用手捂住胸口。“金妮!”她说,“我都没看到你。你站在这里多久了?” “从5:28起。”我说。我的手表显示现在是五点三十分。 “那进来吧,好吗?”她说,“我们不能让你一直站在外面。我们现在距离大路很远,但还是会有人来到这条路的。我们到达这里时你正在熟睡,我不想叫醒你。你曾经有点儿起床气。你不想被人碰。不知道你有没有改变。” 我揉了揉胳膊,推开门走了进去。我闻到房间里培根和烤面包片的味道,还有一股柴火灶的烟味。我饿了。 C克丽丝特尔现在在厨房。我跟着她。她穿一件棕色和橙色相间的衬衫,上面有三条白色的波浪线。她把一盘食物放在桌上。“我准备等你睡醒之后给你做些吃的,但是你提前醒了。”她说着,指了指食物。 我坐下来,拿起一把叉子开始吃。 “我们需要谈谈。”她说,“到处都已经是关于你的新闻。就像我之前所说,安珀警报已经启动。我还没有联络上格洛丽亚。这样很不安全。警察可以看到你发布在网上的任何信息,他们也可以查到通话记录。所以我们要消失一段时间。几周之后我们就可以抵达加拿大。” “我的娃娃在加拿大吗?”我说。 “娃娃,”C克丽丝特尔说,“你为什么不叫她的名字?” “因为你说过,无论如何,她永远都是我的小娃娃。”我说,“她在加拿大吗?” “你真的还记得我说过的话,是吗?”她说。 “是的。”我说。 “很好。但是你的问题的答案是,没有,还没有。等安顿下来之后,我会想办法给格洛丽亚传个信儿,让她们过来见我们。我们俩出生在那里,你知道的。我们有双重国籍。你也是。我还有你的护照——这是格洛丽亚终于带你到缅因州之后我从她那拿来的。但是你的娃娃出生在我的公寓。格洛丽亚不想去医院,因为她害怕他们会夺走她。那时候,警察对她了如指掌。我是说格洛丽亚。” 我不记得娃娃是什么时候出生的。我知道她的生日,但是不记得那一天的事情。“我的娃娃出生在你的公寓时我在哪里?”我问。 “你当时在家里,正在等待着。”她从吧台端起一杯咖啡,喝了一口,“你妈妈从来不是个好妈妈,但是她爱你,疯狂地爱着你。我是说,如疯,如痴,如狂。你明白的,对吗?” 我不确定自己是否明白,所以我确保嘴巴紧闭,然后点点头。 “她找了你好几年。通过网络,通过电话,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她更多的是关心怎么把你接回来,而不是自己的安危。当你在facebook上联系她时,她跳上车就去找你,然后她去了你的学校。我试图阻止她,但是她却不听劝。这种事情需要慢慢来,但是格洛丽亚不是那样的性格。终于我和她坐下来谈了谈————这是在警察威胁要把她关在监狱一晚之后————对她说:‘听着,如果你继续这样做,最终就会坐牢。然后你再也无法见到任何一个女儿。’那个时候她告诉了我前往加拿大的计划。” 她放下咖啡。“你现在几岁了?”她问。 “十四岁。”我说。 “你的娃娃还是一岁?” 我点头。 “你长大五岁,而你的娃娃根本没长大。你很擅长数学,是吗?就是数字根本不往上加的数学。” “因为她永远是我的小娃娃,这是你说的。”我说。然后,我继续说道:“格洛丽亚想让我们什么时间去加拿大?” C克丽丝特尔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我现在正在执行计划的第一步。至于格洛丽亚,她甚至都不知道我正在做这件事。如果她知道了,一定会参与进来,最终会被抓进监狱。但是加拿大是非常适合我们的地方。我们有许多家人在那里。而且在魁北克销声匿迹非常容易。但是,格洛丽亚不会想到能见到我们。她认为现在我正在自己家里。” “我们什么时候动身?”我说。 “等事情平息下来之后。也许我们现在可以跑到边境上,但是格洛丽亚会被监视调查很长一段时间。我不希望我们出境的那一天和你失踪的时间距离太近。” “那么谁照顾我的娃娃?”我说。 “什么意思?” “你不能每天和他们俩相处几个小时,而且格洛丽亚没法好好控制自己。” C克丽丝特尔又发出一声喘息。“我姐姐自己能应付一段时间。我觉得她们没有问题。如此备受关注的情况下,格洛丽亚的行为不会太出格。除了因为毒品和男人而精神恍惚,此外她做事会把握分寸。嗯,很有分寸。我很抱歉,但是我得走了。我必须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去工作。哈!但是从这里开车出发车程遥远。十年前我买下这个地方。这算是远离家乡的另一个家。冰箱里有吃的——你知道怎么做饭,对吗?” 她问是否可以拥抱我一下,我说可以。她给了我一个拥抱,然后离开了。(P78-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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