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听植物的声音 似乎只要在庭院里和植物为伴,平日里的压力、不安和焦虑就能随之消减。享受着花朵的娇艳、香草的芬芳,看蝴蝶蜜蜂在其间翩翩起舞,时间仿佛静止了。在这段被静谧包围的时光中,自己和地球似乎连为一体,无比美好。 小时候,我总是在大自然中游戏玩耍。住在英国那段时间,我曾在落叶树上建造小屋,用石头建起堤坝阻断小河,在花田里做花环,玩得不亦乐乎。在瑞士时住在莱蒙湖畔,走出屋子穿过院子便能直接跳进湖里。那里还能一览被白雪覆盖的阿尔卑斯山脉。每每回想起在西班牙和南法的日子,眼前就浮现出深蓝的地中海和万里晴空。那时住家附近的崖边和荒地上长着野生迷迭香、百里香和薰衣草。我还清晰记得密史脱拉风、(吹向地中海沿岸地区的干燥寒风)带来的香草和大海的气息。回想起来,我以前也在大自然中享受过时间的停滞。 后来来到大原,我决定在房子周围打造一座庭院,像儿时能在大自然嬉戏一般。院子不大,我把仅有的四十坪分成了七块。房门前日晒充足排水通畅的一角,种上了薰衣草、百里香等地中海香草,营造出南法的乡间风情。院落中央,配合原本的日式庭院种了茶花和日本香草。旁边满是英国的古典花卉和香草,俨然一小座英式农合花园。高大的月桂树下系着木质秋千,我叫它“森林花园”。经过狭窄的通道绕到后院,就是西班牙式中庭。我们给井坦贴上陶瓷马赛克,依靠充足的光照种植了鲜艳的花卉。再往里的角落,则铺了砖摆上桌子。傍晚时分,可以喝着葡萄酒在这里烧烤。花也配合葡萄酒的颜色,只种了白色、淡粉色、红色几种。此外,我们还在院子石墙的缝隙里种上百里香和葡萄风信子,打造了“石墙花园”。 在院子里种植花草前,我会先调查它们生长所需的环境,比如对日晒、湿度和土壤的要求。除此之外,植物和人一样,也讲究缘分和喜好。此方说,罗勒和番茄就很合得来,茴香和莳萝却看不对眼。像有的人不想住在城里,更喜欢远离人烟的乡下,洋甘菊、欧蓍草和茴香就更适合开阔地,而非花坛。 我在院子里工作时,会放些古典乐之类静心的音乐。不止我,植物仿佛也在一起欣赏。另外它们似乎不喜欢电视,把盆栽放到电视机上,就算阳光水分充足,植物也无精打采的。可能是电磁波或者电视节目中震动的影响吧。 我从书上读过美洲原住民草药医术的介绍,据说他们在切碎香草入药前,会先向香草说明它被怎么用,相信这样能增强药效。我也有样学样,养成了和植物谈心的习惯。 复活节的回忆 春季来临时英国乡间会开满苹果花。年幼时,一看到苹果花开,我就知道期待已久的复活节要来了,雀跃不已。复活节的日期不固定,大概是三月二十二日到四月二十五日之间的某个星期天。复活节成为庆祝耶稣复活的节日是公元三世纪初的事。在此之前,欧洲各地有各种迎接春季的庆典。如今的复活节,便是春季庆典和耶稣复活纪念相融合的产物。 我的复活节回忆里,一定少不了寻找复活节彩蛋。在英国,复活节当天教堂会举行早弥撒。教堂被装饰上迎春的缤纷鲜花,我们穿上最好的衣服,去听牧师的布道,合唱颂歌。做完弥撒回家,下午亲戚会陆续来参加复活节茶会。然后,孩子们最期待的寻找复活节彩蛋的活动就要开始了。 母亲说:“彩蛋是复活节兔子放到院子里的。它们非常害羞,都趁夜里来,所以没人见过。”年幼的我对此深信不疑。 孩子们必须暂时待在儿童房,不能出去,我们会借这段时间准备好装巧克力蛋的篮子。我们只有三十分钟去寻找彩蛋,它们被藏在院子的石头缝、树洞或者花盆里。有的放得高一些,方便年长的孩子们找到;有的藏在低处,年幼的孩子们更容易发现。母亲会嘱咐大孩子们留一些蛋给弟弟妹妹,如果没能找齐,就帮忙一起找。最后,所有彩蛋会公平地分给每个孩子。 找完复活节彩蛋,我们会吃着巧克力在院子里玩耍。打上一个小时门球,回到儿童房,等着我们的是茶、司康饼、三明治,还有装饰着花朵的蛋糕。母亲和她的三个姐妹也会加入我们,分享童年趣事。原来我的母亲小时候也非常淘气,她那些数不清的恶作剧让我笑个不停。 复活节(Easter)之名源自女神“Eostre”,她是雀格鲁一撒克逊民族的春与黎明之神,同时也是生育之神,象征她的正是春天多产的野兔。德国有野兔在复活节当天带来蛋的传说,这就是复活节兔子的原型。漫长的寒冬里植物凋敝,大自然失去了生命力。终于,春季来临,万物复苏,重获生机。蛋是重生和生命的象征,的确适合用来代表春季。 欧洲很多国家自古就有在春季交换水煮蛋的习俗。随着时代变迁,复活节蛋被人们或染或涂,逐渐成了彩色。在英国,黄色染料是用金雀花制成的,红色是西洋茜草,绿色是菠菜,褐色则用洋葱皮。乌克兰和波兰的复活节彩蛋最有名,蛋壳上用红、黑、白三色绘制着复杂的图案,简直就是艺术品。 P19-25 这本书是由我和丈夫阿正共同完成的,共历时两年。阿正为本书摄影配图,把我不甚流畅的英语散文翻译成日语,衷心感谢他为本书付出的巨大努力。 感谢英语学校的众多职员,为我撰稿、选材和草译工作提供的帮助。飞寿胡悦子小姐、诹访顺子小姐、岩崎千代小姐,深深感谢你们长期以来的协助。还有翻译竹内正子小姐,衷心感谢你为我翻译后记和园艺专栏的原稿。 感谢前田敏子小姐和辻典子小姐提供的诸多帮助,比如烹饪前的准备、房间和庭院的打扫,还有拍照等等,而且一直帮我们放松心情。还有英语学校里按照我的食谱实践的学生们,在此也向你们道谢。 特别感谢阿正的母亲棍山敏子女士,感谢她为我提供日本香草的种种知识和建议。 本书的策划饭田想美女士,多次往来于东京和大原,为散文和照片提供了宝贵的建议,并进行了精心的编辑。全靠她才能制作出如此精美的一本书。 最后的感谢,献给我的四个孩子:幸亚、和美、主慈、悠仁,还有两个孙子。在忙于为本书撰稿和拍照的两年里,孩子们不仅帮忙分担家务,也给予了我充分理解、支持和诸多忍让,真心感谢你们。 维尼夏·斯坦利-史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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