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岛离特隆姆瑟很近,那是一个只有一只灯塔和两问废弃的房屋的小岛,别的什么也没有了,是一个礁石岛。人们将流下来的水引到防波堤上。欧文喜欢这个岛,他说了好几遍,从这里眺望特隆姆瑟是多么的美。他每天都来这里,涨潮的时候,他就站在陆地上遥望那灯塔。我们到那里的时候,正好赶上退潮,于是我们下了车,越过低矮的礁石,翻过防波堤,来到了这个小岛上。灯塔在夜空中闪着美丽的光。每隔三分钟它就会将它那绿色的灯光从我们的头顶扫过。我转过身,可以看见特隆姆瑟。欧文看上去果真很熟悉防波堤上的路,他总是保持着身体的平衡,而我则摇摇晃晃许多次。我的鞋子湿了。我很高兴我们来到这个小岛,就是现在。小岛的岸边很陡,而且尽是石头。欧文拉住我的手,扶着我。在岛上的风要比陆地上的大,我们头顶上的夜空清晰而纯净。欧文说,他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涨潮,我们又能在这岛屿上逗留多长时间。假如潮水很快就涨上来的话,我们就不得不在这儿过夜了,那么就要等到六个小时以后才能回去。我不在乎,也不害怕。我们并肩站在那里,时而抬头仰望灯塔,时而眺望特隆姆瑟,或是遥望我们头顶上的夜空。欧文说:“我对西卡蜕了‘我爱你’。”我沉默不语。我问:“什么时候说的?”他答道:“就是你和阿里·奥斯卡桑接吻的时候,在巴林咖啡馆里。我朝她走过去,对她说‘我爱你’。后来又说了一遍。”我问:“你为什么要说这句话?”欧文想了一下,说:“就是说了。觉得挺好玩的就说r。她听完之后也笑了。”我们沉默了好一阵。这时的风已经变得很凛冽,在灯塔的附近能听到呼啸的风声。那两幢废弃的房屋的窗子已经被木板钉上了。我说:“阿里·奥斯卡桑也对我说了,‘我爱你’这句话,大概就是在你对西卡说那句话之前不久说的。”我说这句话的时候,竟然也毫不脸红。我收回坐在靠墙的桌边的那一刻,那个我看见阿里·奥斯卡桑空洞的一刻,毫不在乎的,无动于衷的,也正是那一刻他对我说了那句话,他只是将它说出口罢了,“我爱你”,我收回那一刻。欧文凝视着我的脸。“他根本没有说过。”“他说了,”我反驳道,“他说过那句话。”“那你是怎么回答他的?”欧文转身走了,他离开我跑到灯塔那边去了。我在后而追着他。我忍不住笑了起来,欧文也开始笑。他摇了摇头,说:“你没有回答他,是不是?你没有对他说那句话,是吧?求求你。你绝对不要认真地告诉我你真的对他说了那句话!”他嚷起来。我还没有回答,他又叫道:“你没有说那句话!”我也叫道:“我当然说了!我就是说了,‘我也爱你’。我说了‘我也爱你’,这就是我要认真告诉你的!”欧文突然停下站在那里,结果我撞到了,他的身上。我们格格地笑起来。“我也爱你,”欧文说,“我也爱你。”他一下子变得很激动,他是那么开心,而我也是那么开心,开心极了。而开心的行后却又感到一种深深的忧伤。我还没有来得及弄懂那快乐的背后的忧伤到底是什么,欧文便高高地举起双臂,大喊起来。我望着天空,突然间看到天上有一朵绿色的云,但很快它便开始散开,它不断地散开,闪动着,并且越来越亮,越来越耀眼,最后整个天空都成了一个巨大的五彩斑斓的旋涡,闪着光,美丽极了。我低声问欧文:“那是什么呀?”欧文叫道:“那是北极光。我的宝贝,那就是北极光!可惜我抓不着它!”我们仰着头,注视着北极光,被抛向宇宙的物质,一堆温度极高的电子,爆炸的星体,天知道!“你现在幸福吗?”欧文屏住了呼吸问我。于是我凹答说:“幸福极了!” P242-243 再没有其他的年轻女作家能拥有如此非凡的、独特的笔触……再也没有第二本书能受到如此狂热的期待,就像她的下一部力著一样。 ————约尔克·玛根纳《法兰克福汇报》 朱迪特·赫尔曼找到了“新生代的声音”,在这部《除了幽灵,别无他物》一书中,朱迪特·赫尔曼讲她特有的“无法抗拒的忧愁”和“无法解释的吸引”,揣摩到了比以往更深的层次。 ————海尔穆特·卡拉赛克《新苏黎世报》 我们有了一位新的女作家,一位杰出的女作家。她的成就将无可限量。 ————马尔克·莱帝拉尼奇 生活不就是这样吗,看看别人,想想自己。对于喜欢真心的人而言,朱迪特·赫尔曼不可错过。 ————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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