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代文化孕育而生的世纪之末,那些离经叛道的创作者偏爱夕阳西沉时放射出的流光异彩,在爱欲死亡交织的网里寻觅脱离凡俗的异类快感,以人工造就的声色幻象反抗工业时代与庸众社会的枯索无聊。是一时之势,是一代之才,可追怀,不可追回。 这时势才情,在彼时的欧洲文化空间里,又因流变而多彩。正因为回望容易将那层次丰富的景象看成华丽却模糊的一片,才有必要拨开繁茂的文本丛林溯源而上。看到其中那些曲折与深邃。 德奥的世纪末,在这一片迷离动人的景致中,代表了对反叛再反叛、由忧思推忧思的更深层次。这里有尼采的天空,以生命哲学的寥廓清冷,照见颓废艺术的画地自囚。这里有弗洛伊德的躺椅,以精神分析的犀秘敏锐。洞悉情欲与社会之间的纠葛牵动。这里有诗人的感喟,发梦中痴语,又传人间思慕。这里有小说家的描画,描没落之象,而寄嘲讽之识。这里有剧作家的营造,演欲望的起灭,也显幻象的立破。那飞扬动魄的激进美学能量,从其发源地传递至此,改了力道,却也添了向度,依然向外冲击着现代性的桎梏,但也向内反作用于自身而显出审美自省。世纪之末,德奥意蕴,岂止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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