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年,在甘地夫人颁布“紧急状态”令前后,奈保尔再次探访他暧昧难明的祖籍印度。与第一次(《幽暗国度》)感受到的震惊、愤怒、羞愧与鄙夷不同,这次他感到自己的游历“不能仅仅是看风景”。在满目疮痍的现实表象下,他看到的印度,是其被殖民的历史、几千年的宗教文化、种姓制度、甘地主义……共同影响塑形的结果。作为被征服者,印度“知性上已寄生于别的文明”,因此,独立后的印度,显得“毫无创造力、知性枯竭、无力自卫”,“是个早已被挫败的国度”。这一次的探访,奈保尔对印度和印度文化投入了更为复杂的理性和情感。尖俏的讽刺让位于沉郁乃至悲怆的分析与描述。千年古国的难题一一提示,现实中的国度却未找到再生的原点。奈保尔的困境是印度的困境,也是我们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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