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龙所著的《离开是为了回来/风铃树丛书》讲述了少年于压西的成长故事。于压西原本有个快乐、温馨的家庭,一次突如其来的地震改变了整个家庭的命运。于压西的爸爸去世了,妈妈改嫁,带妹妹去了远方。而疼爱他的妈妈走之前告诉他,他的亲生父母另有其人…… 作者简介: 张国龙,生于70年代。四川人。文学博士。中国作家协会会员。现任教于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主要从事儿童文学和中国当代散文研究。出版有论著《成长小说概论》《审美视阈中的成长书写》、随笔集《荒草与阳光》《享受生命这一程》、长篇小说《梧桐街上的梅子》《许愿树巷的叶子》《银杏路上的白果》《红丘陵上的李花》《水边的夏天》《风中的少年》《头长反毛的小丫》《布鲁斯的芨芨草》等20余部。主持有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青春文学’与青少年亚文化研究”等,已发表论文60余篇。主编有散文集《真情》等数十部。曾获中国图书奖、冰心儿童图书奖等,2007年被评为中国最受读者喜爱的十大儿童文学作家之一。 目录: 第一章说吧,孩子! 第二章我见过鬼火 第三章比小说还离奇 第四章来不及说再见 第五章最冰凉的手 第六章还有多少意想不到 第七章离开是为了回来 第八章不是我不用心 第九章就这样长大 生活远比小说离奇(代后记) 我与文学的三世之约(代跋) 后记彩云之南童心热多年来我养成了一种习惯:每当写作累了,或者写作中遇到了困难,不知该如何写出自己和别人的故事,就会抱着《现代汉语词典》随手翻阅。某些无意间碰到的方块字,往往会给我带来意想不到的震撼,抑或是沉静、妥帖的慰藉。 今夜,我面对电脑显示屏,十指在键盘上摸索,却很难敲打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我又陷入了想写却不知道怎样写的焦虑。思绪如同被水泥封固,目光瘫软,应该像是被炙烤蔫儿了的树叶。 随手抓起近旁那本伴我多年的《现代汉语词典》,信马由缰,翻到了第58l页,瞥见了这样一个词条:【芨芨草】多年生草本植物,叶子狭而长,花淡绿色。生长在碱性土壤的草滩上,是良好的固沙耐碱植物。可作饲料,又可编织筐、篓、席等。也叫枳机草。 我的眼前立即浮现出西部辽阔、空旷、荒凉的大漠图景,那个名叫于压西的少年的身影蓦然闪现在我的记忆里。 不经意瞥了瞥书桌前的台历,已是七月下旬了。 一年一度的高考早已降下帷幕。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于压西今年也该参加高考了,不知道这流火的七月对他来说是何种色彩?我竟然对他的前途有些担忧,神似对待我自己的孩子。要是他没能考上大学,要是他从此自暴自弃……这些假设反反复复在我头脑里撺掇,竟令我难以安坐。 我没料到,在邂逅于压西两年后,我突然产生了将他的故事写出来的强烈冲动。这种不吐不快的激情,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遇到了。扔开《现代汉语词典》,我噼里啪啦敲打出了这样一个题目——《离开是为了回来》。 2两年前,我和于压西偶遇。 因为特殊的采访任务,我不能待在家里过除夕。 大年三十那天一大早,爆竹声密密麻麻,硝烟昧密密麻麻,大街小巷的鼓乐声密密麻麻,彩灯、彩带、年画、春联密密麻麻,令街市焕然一新。临近中午,我背起行囊,登上了由成都开往兰州的长途列车。 车厢里乘客稀落,冷冷清清。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能和家人一起过年的人,大多裹着身子打盹儿,个别旅客全神贯注地看窗外的风景。偌大的车厢里几乎没有人语声,只有顶棚上的喇叭轻柔地播放着萨克斯曲《回家》。悠扬、婉转而又略带感伤的旋律,平添了几分离愁别绪。 千记者这一行的,于万家团聚之时奔走他乡可谓司空见惯。然而,今天我竟然像年轻时依依难舍。心里横亘着长长短短的寂寞,浑身披挂着无影无形的惆怅。火车呼啸奔驰,我的心还系在家里。父母慈爱、宽容的眼神,妻子怜惜、嗔怪的唠叨,儿子没心没肺的顽皮,是我聊以排解闲愁的灵丹妙药。 这是一次漫长的旅行,火车需行驶二十多个小时才能到达终点。我独自蜷缩在座位上,很快就被莫名的孤独和寂寞裹胁。我想找个人聊聊天解解闷儿。我对面的座位是空的,旁边座位上的两个人只顾呼呼大睡,我哪好意思打扰他们的酣梦?随身携带了几本消遣的杂志,胡乱翻了翻,哪还有定力卒读?没办法,我除了裹紧大衣被迫昏睡,别无选择。哪能睡得着呢?突然觉得自己不像是过了不惑之年,怎么还跟十几二十来岁的毛头小伙子一般躁动不安、心猿意马了呢?火车哐哒哐哒,摇摇晃晃,像一个巨型摇篮。冬日枯瘦的田野、山川、树木,大大小小的村落、城镇,在窗外纵情流动。整个世界如同被火车拖拽着飞驰,分不清何处是起点,何处是终点。峰回路又转,路转峰又回。天边在远方,远方却并非天之尽头。火车不知疲倦地飞驰,偶尔短暂停歇在某一个陌生的小站。旋即,如同见到了久违的鲜草的野牛群,奋蹄狂奔。这条穿越了几多岁月的漫漫长路,曾走过了多少匆匆过客?而我,一不小心就已跑进了中年。起点和终点似没完没了,憧憬、疲惫、成败、得失全都挥洒在路上。一次次意想不到的相逢,几人还长久留存在我的记忆里?我又成了谁回望时的温热瞬间一路上,上车下车的人都不多。大过年的,要不是身不由己,谁还会傻模傻样滞留在火车上呢?这条路我已经跑过数十趟了,车窗外琳琅满目的风景实在不能唤醒我麻木的审美情绪。我索性歪斜在座位上,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稀里糊涂进入了梦乡。 “吃饭啦,吃饭啦,香喷喷的过年饭啦!”“过了这村,没有那店。盯到起,看到来,麻辣牛肉你来一点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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