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子袋》是法国当代著名作家约瑟夫·若福的自传体小说,是作者对十岁那年的童年回忆,讲述了二战期间两个小男孩在法国被占领期间的历险生活,。这本小说既是写童年的小说,也是写二战的小说。它写出了历史里的可怕情景,也写出了两个小主人公的勇气。在他们逃亡的过程中,充满了不安和险情的故事,但是每一次我们总能看到小兄弟俩机智、妥善的解决,其中不乏诙谐和有趣的事情。作者把童年的乐观和力量写得如此充分,以致连逃亡的路途也变得令人神往。两个小主人公的令人钦佩的勇气、坚定的信心和对家人的关爱,值得现实中的小读者学习。该书自问世以来多次再版,常销不衰,成为法国最畅销图书之一。作者文笔幽默,写作风格新颖、活泼,语言简洁,惟妙惟肖地刻画出儿童可爱的心理活动和真挚情感。书中一些章节经法国教育部批准,已列入中小学教科书中。 作者简介: 约瑟夫·若福1931年生于法国巴黎,是法国当代文学界的著名作家。《弹子袋》是他的处女作,也是他的成名作。另有《安娜和她的乐队》《热雷巴的老妪》《娃娃的脚步》《多味果》和《鲤鱼》等作品。他的文笔幽默,写作风格新颖、活泼,语言简洁,深受年轻人的喜爱。他的作品曾获得卢森堡广播电视大众奖的一等奖。这是一部把童年的乐观和力量写得非常充分的小说。这也是一部写二战的小说。它写出了历史里的情景和恶毒,很多的知识,复杂的瓜葛。可是当我们跟在两个孩子的后面,开始阅读这逃亡的路途,提心吊胆地和他们一同穿越,一同摆脱,我们就分明只是在欣赏勇气,欣赏生命里无比活跃的灵感,欣赏总能活下去的方式,欣赏到最壮观最神话般的成长。著名儿童文学作家 梅子涵 《弹子袋》是法国颇有影响的一部作品,自问世以来多次再版,畅销不衰,成为法国最畅销图书之一。本书文笔幽默,写作风格新颖、活泼,语言简洁,惟妙惟肖地刻画出儿童可爱的心理活动和真挚情感。本书译者:王念周娅逃亡神话/梅子涵这些天的晚上,我都在阅读《弹子袋》。它的故事在我夜晚的台灯光下,我的夜晚在它的故事里。这是一种很宁静的度过。在这样的宁静里,夜晚就在诗中。 尽管这是一个充满了不安和险情的故事。 尽管这是一次逃亡。 尽管这是纳粹的法西斯在前面的拦截,在身后的追赶。 尽管这只是两个多么弱小和可怜的犹太孩子。 可是我看见的不是胆战心惊和无措的逃窜。 不是绝望和血腥。 我每晚翻到新的一页,新的情节,总看见智慧,看见机智,看见运气,看见接连的胜利。 所以我虽然总是气喘吁吁地紧张,吃惊,却也总有欢天喜地。 那个阴云密布的欧洲年月,一个父亲和母亲,竟然突然地就让一个十岁、一个十二岁的孩子独自去逃亡。那样的果决,那样的神速和不见缠绵,真是犹太式的无奈,也是他们的力量。 那只是一个今天的四年级和六年级的年纪。 而在那之前,他们的哥哥姐姐,也都已经独自逃走。 这的确是一部写二战的小说。它写出了历史里的情景和恶毒,很多的知识,复杂的瓜葛。可是当我们跟在两个孩子的后面,开始阅读这逃亡的路途,提心吊胆地和他们一同穿越,一同摆脱时,我们就分明只是在欣赏勇气,欣赏生命里无比活跃的灵感,欣赏总能活下去的方式,欣赏到最壮观最神话般的成长。 这样的欣赏,倒让我们有些渴望灾难了。渴望能有那样的机会,那样的逃亡路途,去走一走,去危险穿越和酷呆摆脱! 当然,我们不渴望灾难。可是我们这样地阅读了,我们的记忆和想念中有了这样的榜样,那么我们难道还会害怕什么灾难吗?还会提心吊胆、愁眉苦脸、哇哇大哭吗? 这是一部把童年的乐观和力量写得非常充分的小说。童年啊,其实是非常有力量的!非常有的。因为童年没有经验,没有教训,没有复杂的规矩,没有怀抱着的沉重的利益,所以童年敢于出发,愿意勇往直前,辛苦胜不过他们的活力,喜悦也难以让他们沉溺。 童年,不婆婆妈妈。 童年的面前,苦难不是大山。 这两个孩子,他们逃亡的路上,甚至是打打闹闹、嬉皮笑脸、盛满了玩耍精神的呢! 这完全是虚构的吗? 不是啊,这个叫约瑟夫 · 若福的作家说,那是写他自己的。 那个著名的力气非凡力量无比的长袜子皮皮不是完全虚构的。这个叫约瑟夫的男孩和莫里斯的男孩也不是虚构的。 经典童话里的童年,优秀小说里的童年,其实都是最真实、最本色的童年。 这两个孩子,一加一,他们好像是一支两人游击队。除了没有扛枪。 多少孩子的故事,让我们看见的犹如正是一支童年军队。 《铁木儿和他的队伍》不是虚构。埃米尔和他的擒贼队伍不是虚构。这个故事里的两个人军队也没有虚构。 我们都欣赏。我们都相信。 我们相信童年。 这些天的晚上,我都在阅读这一本小说。当然,我阅读到的怎么会只有这一些。我阅读到了很多。一个很大的湖里,是不可能只有一两条鱼儿的。当我合上这一个故事的时候,我的记忆里,我的湖中,游着的鱼儿有好多条。你也会有好多条的。 这样的一本不厚的小说,我为什么要读“这些天”?我难道不可以一口气就读完吗? 不可以。 因为我不舍得。 太好的故事要分很多口气。 我小时候,口袋里也有很多的弹子。我总是手插在口袋里摸啊摸啊,我不舍得送人的。我和约瑟夫不一样,我弹子打得非常好,所以我不大输的。 节选教堂里当时没有人,只有一个老先生在摆椅子。莫里斯问他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神甫。老先生回答说他本人就是神甫。教堂执事到德国的一个工厂去了,他什么都得自己干。 他让莫里斯进到本堂神甫的住处,穿上一件长袍,听他讲述事情经过。莫里斯把事情原原本本都告诉他了。神甫没等他讲完,就说: “别担心,我这就给你开领圣体的证明,马上就给你。此外,我还会把你和你弟弟的情况禀报大主教先生,他肯定会干预的。你放心地回去吧,安慰一下约瑟夫,我会到埃克塞勒西奥宾馆来看你们的。” 莫里斯从教堂里出来时欢天喜地的,他口袋里装上了我们的证明书。 他没有直接回来,而是去高尔夫-汝昂绕了一圈去见絮比纳基,又向他讲了情况。 “不要发愁,”营地主任说,“我这就给大主教打电话,从我这方面做做工作,因为两边使劲总比一边强,我可以向你担保他会尽力而为。” 他没再说什么,但是莫里斯心领神会:雷蒙大主教曾使所有他可以帮助的人免于去德朗锡的灾难。 这一回,我们真的稳操胜券了。我们刚从拐角里出来,就撞见了那个机器翻译官。 “怎么样,你有证据了吗?” “当然啰,我有领圣体的证明书了。” 他看着我们,很难知道他对这消息是满意还是失望。 “你们到办公室外边等着,我去通知头头。” 我心情激动,难以平静,然而,不能显出兴高采烈的样子,必须显得很自然。我们是在比法教堂领过圣体的,我们带来了证明书,仅此而已。没有比这更理所当然的了。 我们走进办公室。德国人仍穿着那件苏格兰呢外衣。莫里斯把我们的证件递给他。他看了看又翻了过来。 “Das is falshe!” 就是不懂德语,也会知道这句话的译文是什么:这些都是假的。 哥哥的反应历来都是出乎我的意料: “太好了,那你们可以释放我们啦?” 翻译官小声地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 “不。这些证件都是假的。” 莫里斯早就想好了该怎么回答。 “告诉他,他搞错了。再说,神甫要来看我们,带我们走的。他对我们说过了。” “我们要核实一下,你们出去吧。” 我们俩的证明书好端端地夹在卷宗里,然而它们却不能够使我们获释。 出了办公室,莫里斯咬牙切齿地小声骂道: “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 楼下响起了叫声。 “若福兄弟,到办公室来,有人找你们。” 我们来到楼下。一个职员递给我们一个平底的柳条筐,它很大,比较圆。 “去取点西红柿,快点。取那些最熟的。” 我知道西红柿在哪儿。有一条衔接两栋楼的楼梯,一头通往另一座楼的平台,这楼梯有十几个台阶,尽头是一个带遮篷的平台,十分阴凉,伙房觉得不够熟的水果和蔬菜都堆在那儿,下面垫上柳条席,最后一排是西红柿。 我很熟悉这种西红柿,原来从市场往蒂特酒吧间运过不少。平台上的那些西红柿刚有点黄,上面的脉络呈现着绿色,像一颗颗翡翠的星星。 莫里斯朝四周看看。真静啊,我们处在宾馆的后院,洒满金黄色阳光的高墙围绕着我们。 我拿起一个西红柿,放到筐底下,然而再也没有心思去拿第二个了。我的目光停在我们站着的平台与对面楼之间的矮墙上。 还不到五十厘米高。只要越过去我们就自由了。 我看看莫里斯,他的呼吸也急促了。必须迅速做出选择,必须在短短几分钟之内做出决定。 跳过去,到了那边的平台,我们跑下楼梯就逃出去了,就到宾馆对面的街上了,什么等待啦、假证件啦、审讯啦、焦虑的汗水、五十厘米的小墙,一切就都结束了,死亡就永远离开我们了。 我不敢吭声,我知道莫里斯也像绷紧了的弓弦一样紧张。我又拿了一个西红柿放到第一个旁边。 莫里斯也拿了一个,但是攥在手里没放下。 “咱们走吧。”他小声说。 我站起来,浑身一阵战栗,只要迈四步就行了。 墙的影子在地上勾画出一条清晰的线条,仿佛是比着尺子用钢笔画出来的。太阳大概偏移了,笔直的墙影上怎么多出一块黑影,什么东西晃了晃,又不见了。 我弯下身去,装成捡一条虫子的样子。卫兵一般都不会讲法语,但是还是谨慎为妙。 “我没抓住,它飞了。” 莫里斯已装满了半筐西红柿。 “你真笨,你以为用手就能抓住蝴蝶哪。” 我帮他装满了筐,一起往回走。 下楼梯之前,我猛地跳起来,在空中转个身,又落下来。 “见鬼,又没抓住。” 那个人跑了,我看到他的身体闪电般地消失,还看到冲锋枪口的黑影。 我们来到伙房,一个炊事兵扭过头来看我们把筐放在桌上。 “你们在那儿搞什么名堂?” “噢,我们去拿西红柿来着!” 他一时说不出话来,突然又转过身去。 “行了,把它放在那儿吧。没你们事儿了。” 我注意到他那副吃惊的样子,其中必有蹊跷。当我发现在紧接着的三顿饭中,当天的晚饭和第二天的两顿饭中根本就没有西红柿菜的时候,我就更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莫里斯还是对的:埃克塞勒西奥宾馆的头头是个阴险狡猾的先生。这也许还不是最后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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