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春节》选自“人民艺术家”老舍的散文名篇,画家于大武以国画的笔法,艺术还原了老舍先生笔下的老北京,呼唤起“春节”在中国人心中的集体记忆。腊月初八吃腊八蒜、腊月二十三祭拜灶王爷、年三十吃团圆饭、大年初一逛庙会、正月十五闹元宵……大人们的忙碌,孩子们的热闹,无论是大街小巷还是人们的脸上处处洋溢着喜庆祥和的团圆气氛。古老的年俗,不变的年味。内附民俗老物件详解图。 作者简介: 老舍(1899年2月3日-1966年8月24日),字舍予,原名舒庆春,满族正红旗人,本名舒穆禄,生于北京,中国现代著名小说家、戏剧家,著有长篇小说《小坡的生日》、《猫城记》、《牛天赐传》、《骆驼祥子》等,短篇小说《赶集》等。老舍的文学语言通俗简易、朴实无华、幽默诙谐,具有较强的北京韵味。 于大武1948年生于北京,在鼓楼附近的胡同里长大,热爱美术,从小在故宫后面的少年宫学习画画,从1972年开始发表作品。曾在人民美术出版社从事画册、童书等编辑工作,同期创作了许多连环画和儿童读物插画作品,并将这一爱好延续至今,擅长运用工笔画手法来描绘古典文学题材,表现中国传统绘画之美。1988年以《哪吒闹海》获联合国教科文亚洲文化中心第六届野间国际绘本原画比赛大奖,并于1990年由日本讲谈社出版。儿童绘本作品有“西游记三部曲”,及《草船借箭》《空城计》《七擒孟获》《北京中轴线上的城市》(蒲蒲兰绘本馆)等。老舍与儿童文学 老舍先生非常重视给儿童写东西。我想借着蒲蒲兰绘本馆出版绘本版《北京的春节》的机会,说一说他与儿童文学的渊源。 老舍先生一生为儿童写过不少作品,最早的是1929年他在新加坡和上海创作的长篇小说《小坡的生日》。这是一部按作者本人的说法有点“四不像”的作品,前半部是描写儿童的小说,后半部全是描写小孩的梦境,让猫狗都会说话,很像童话。他说他爱小孩,很注意小孩子们的行动,写这样的作品让他觉得自己年轻,快活,像个“孩子头”。当时,冰心女士赞扬了这部小说,老舍先生对此很得意,说这个评论证明自己还“不老”,还保存了孩子般的天真。 抗日战争时期,老舍先生写了一批通俗作品,用以鼓励不识字的普通民众上前线抗日救国。他除了写快板、单弦、大鼓词、相声段子之外,还写过儿歌,写过童话故事。老舍与儿童文学 老舍先生非常重视给儿童写东西。我想借着蒲蒲兰绘本馆出版绘本版《北京的春节》的机会,说一说他与儿童文学的渊源。 老舍先生一生为儿童写过不少作品,最早的是1929年他在新加坡和上海创作的长篇小说《小坡的生日》。这是一部按作者本人的说法有点“四不像”的作品,前半部是描写儿童的小说,后半部全是描写小孩的梦境,让猫狗都会说话,很像童话。他说他爱小孩,很注意小孩子们的行动,写这样的作品让他觉得自己年轻,快活,像个“孩子头”。当时,冰心女士赞扬了这部小说,老舍先生对此很得意,说这个评论证明自己还“不老”,还保存了孩子般的天真。 抗日战争时期,老舍先生写了一批通俗作品,用以鼓励不识字的普通民众上前线抗日救国。他除了写快板、单弦、大鼓词、相声段子之外,还写过儿歌,写过童话故事。其中一篇童话叫作《小木头人》,老舍先生把小木头人一半当人写,一半当木头写。他笔下的小木头人不但像人类小英雄一样机智勇敢、顽皮可爱,而且还拥有木头的特点,如每隔一个季度就要刷一层漆,流出的眼泪都是小木头球,可以当子弹。这种带有一定“艺术真实”的夸张和想象,增添了童话的魅力! 20世纪50年代,老舍先生担任中国作家协会书记处书记,他提议作协发一个倡议书,号召全国的作家人人都要给儿童起码写一篇作品。他自己带头创作了儿童剧《宝船》,交给中国儿童剧院上演。首演时他自己来到剧场坐在小朋友当中,欣赏小观众怎样跟着台上的主角王小二,和大白猫、大蚂蚁、大蜜蜂、仙鹤一起欢乐,一起着急,甚至有小朋友很动情地大声嚷嚷,叫王小二别把宝船交给坏蛋张不三。《宝船》后来成了中国儿童剧院的保留节目,长演不衰。 老舍先生很多散文都入选了中小学语文教科书,成为必读课文,像《养花》《济南的冬天》《小麻雀》等等,还包括这篇《北京的春节》。他的一些小说选段和话剧剧本选段,如《骆驼祥子》《茶馆》,也都进入了教科书。在有的国家,《茶馆》甚至成为高中生升大学的必考书目。例如,在马来西亚的华语学校,有100道关于《茶馆》的专业问题是每位学生都要复习备考的。 在我国现代新文艺的艺术巨匠中,老舍是少数兼顾儿童文学写作的作家之一,然而这些表现了作者的童心、童真、童趣的作品却极少受到关注。如果这些作品能够被编辑成供少年儿童阅读的课外读物,并以绘本的新形式来表现,那将是多么有趣、有情、有意的好出版物! 感谢蒲蒲兰绘本馆发现了《北京的春节》,让它能够以最美的方式走进这个时代的少年儿童心中。我期待更多这样的尝试可以问世! 中国现代文学馆研究馆员、原馆长 舒 乙 画家后记小时候,我们家里孩子多,只有父亲微薄的薪金供养着一家人,过着清贫的生活。一年到头,我最盼望的节日就是春节。北京的春节到处红红火火,贴春联、挂年画、放鞭炮、穿新衣、观灯会……要多热闹就有多热闹! 俗话说得好:“腊月一到,有钱没钱都要过年。”每到节前,父亲母亲早早就开始忙碌起来:母亲负责蒸馒头、豆沙包,她先将高粱杆的端头用刀划成梅花状,蘸上红食色点在每个馒头、豆沙包的正中,然后将其放在院中的一口大缸中冻起来;或是炸上一大盆用胡萝卜丝、香菜和面粉做的素丸子,喷喷的香气能传到巷子里;父亲则忙活着做一大锅红烧肉、米粉肉以备春节的大餐。到了除夕之夜,先请祖辈们坐在八仙桌的上座,父辈们也相继落座,孩子们轮流吃完饭后,就会拿着鞭炮、举着灯笼到胡同里乱跑,那心里乐得就像开了花一样。大年初一早上,孩子们挨个给长辈磕头拜年,爷爷奶奶会给孙辈几个硬币压岁钱,这每每成为我们这些小毛头最高兴的事。 在我儿时的记忆里,有一笔最大的“压岁钱”。那是父亲带我去逛厂甸(庙会)的时候,我在旧书摊上看上一本精美的画册,父亲见我喜爱便掏出三元人民币买下送给我。三元钱,在那年月可是一笔大钱,当时北京最低生活费每月才八元。这本封面闪着金色光芒的精装画册,是我有生以来拥有的第一本画册。后来我自己拥有了很多很多精美的大型画册,但这本从旧书摊中购得的旧画册却成为我几十年来藏书的最爱,一直珍藏至今。 20世纪60年代,我还在读中学。某一天,父亲拿着两张话剧票说要带我去看戏。我那时连电影都看得很有限,因为平时仅有的一点零花钱都买了画画的纸笔了。不知当工人的父亲是如何得到了这两张票,只记得那时一大家子每月的生活费有时都捉襟见肘,难以为继。到了首都剧场,一看是北京人艺上演的老舍先生的名剧《茶馆》,让我太兴奋了。于是之、郑榕、兰天野这些大表演艺术家的精彩表演,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成为了我和朋友们聊天时的谈资。 冥冥之中好像有种缘分,把老舍先生的名作《北京的春节》和我一生的阅历联系在一起,激起我创作的动力。我是在老北京的胡同里长大的,老北京的那些民俗民情像电影镜头一样经常在我脑海中闪现。创作的时候,我只需要把这些画面从记忆的抽屉中取出来。所以,这是我绘本生涯里,画得最得心应手的一部作品。 我仿佛是隔着岁月的长河,通过绘本之力与老舍先生握手。能为这位令人尊敬的“人民艺术家”创作绘本是我一生的荣幸。 于大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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