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是北方漫长的冬日里,那座挂满喇叭的高大烟囱下,那群生机勃发又百无聊赖的十二岁孩子瞪着一尘不染的目光,所看到的面前多彩而又复杂的世界;一面是少年“王文”与“常新港”这两个同种性格的孩子,身处同一种困遇时,身心经历不同的渐变,所做出迥然不同决定后的两种命运结局……面对着复杂的生活,孩子们的心灵深处储存着欢乐、友爱,也储存着忧伤、寂寞,有看不懂却必须面对的虚伪,也有看得懂而无法透露的真实,尤其是面对生活的打击和重压,有刹那间“生”的渴望与坚强,也有刹那间“死”的懦弱与迷茫……读完作家笔下这个“连体故事”,我们会终于明白:对于一个成长中的孩子来说,外部世界和内心成长,都是成长中的钙,不容缺失。 作者简介: 常新港,一九五七年十月出生在天津新港。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黑龙江省作家协会专业作家。 迄今已出版长篇小说《青春的荒草地》《青草的骨头》《烟囱下的孩子》《土鸡的冒险》以及小说集《咬人的夏天》《淑女木乃伊》《男孩的街》《我亲爱的童年》等六十余部作品。 四次荣获中国儿童文学最高奖——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以及庄重文文学奖、宋庆龄儿童文学奖、台湾“好书大家读”最佳少年儿童读物奖和最受学生欢迎的十大好书奖等多种奖项。多部作品被译介到国外,仅在韩国一年之内印刷十二次,高居国内作家之首。且是自一九八三年有“全国优秀儿童文学选本”始,唯一一位三十年连续有作品入选的作家。 常新航,一九六〇年十月出生在天津塘沽。桂林理工大学艺术学院院长,副教授。 毕业于哈尔滨师范大学美术系,先后到广州美院进修,清华美院访学。任职桂林理工大学期间,组建九个美术及设计类专业、一个硕士学科方向、一个硕士学科点,并主持、参研多项国家级、省级教育项目,发表论文数篇。已参展、发表油画、水彩、丙烯、摄影作品三十余幅。美术教材与油画作品集由黑龙江美术出版社结集出版。 目录: 烟囱下的孩子 猜烟囱 漂亮猪 猪瘟 “黑书”和鬼头 鞭子腰带 让顿河马开会 扑向荒原 学校播音员 我要爸爸! 猪大油 瘸腿座钟 瞎编的作文都得了“优” 跟孟老师的一次严肃谈话 假的真的烟囱下的孩子 猜烟囱 漂亮猪 猪瘟 “黑书”和鬼头 鞭子腰带 让顿河马开会 扑向荒原 学校播音员 我要爸爸! 猪大油 瘸腿座钟 瞎编的作文都得了“优” 跟孟老师的一次严肃谈话 假的真的 “黑书”的收藏者 我的经历你的故事 引子 我是挨打的人 你的故事 继续挨打的还是我 你的故事 我想揍别人 你的故事 我和你的倾心交谈 后记常新港是一个非常出色的作家,是那种可以被我称为“真正作家”的作家,可以说是成长小说的“天王”……我用最大的诚意向全国的少年儿童和家长、老师们推荐常新港的作品,他的作品,正是我说的具有高贵血统的“王书”。 ——曹文轩(北京大学教授、北京作家协会副主席、作家、评论家) 应该让更多的孩子阅读常新港的作品,从他的作品中找到成长的力量;应该让更多的家长和老师阅读常新港的作品,从他的作品中了解孩子们成长的心路历程。 ——张之路(中国推广儿童阅读大使、作家、编剧) 这么多年来,他的作品一直坚定地保持着很高的文学性,可谓是守护中国儿童文学根脉的一座青山,一脉清流。 ——安武林(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副会长兼秘书长、独立书评人、作家) 常新港是一个非常出色的作家,是那种可以被我称为“真正作家”的作家,可以说是成长小说的“天王”……我用最大的诚意向全国的少年儿童和家长、老师们推荐常新港的作品,他的作品,正是我说的具有高贵血统的“王书”。 ——曹文轩(北京大学教授、北京作家协会副主席、作家、评论家) 应该让更多的孩子阅读常新港的作品,从他的作品中找到成长的力量;应该让更多的家长和老师阅读常新港的作品,从他的作品中了解孩子们成长的心路历程。 ——张之路(中国推广儿童阅读大使、作家、编剧) 这么多年来,他的作品一直坚定地保持着很高的文学性,可谓是守护中国儿童文学根脉的一座青山,一脉清流。 ——安武林(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副会长兼秘书长、独立书评人、作家) 一颗沧桑的心,造就了常新港独一无二的儿童文学世界,深邃辽阔、寂静华美。 ——迟子健(黑龙江省作家协会主席、作家) 儿童的世界里有成年人的自信,而成年人的高尚在于始终保持着儿童般的率真。常新港的儿童文学创作在这一点上表达得如此迷人。 ——阿成(黑龙江省作家协会副主席、作家) 常新港的儿童小说带来了标标准准的儿童小说所没有的生气、灵活、深度和艺术。在中国的儿童小说里,常新港是重要的一家。“一家”是无法随便称的。有的人写得很多,也有影响,但不是“一家”,恐怕也成不了,但常新港是的。 ——梅子涵(上海师范大学教授、儿童文学作家、评论家) 他的作品是令人震撼、发人深思的,表现出少年心中的那些对于文学来说非常坚实的东西,也显示出不让成人小说家的智慧和艺术才力。 ——朱自强(中国海洋大学教授、评论家) ……猜烟囱 冬天好玩的东西不多。那时没有电视,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游戏,只有广播。所以,我们反对这个世界。 我有两个朋友,一个是力子,另一个是砖头。这个寒假,我们三个就像浸在一个缸里的咸菜,天天泡在一起,泡尽青绿,泡掉漫长的冬天。 十二岁的年龄,我们天天站在农场的广场上看着高高的烟囱发呆。 这座烟囱有多高?我们认真猜过很多次了。 我说有二十五米。砖头骂我:“你什么眼睛啊?你长的是肚脐眼。这烟囱肯定有五十米!” 力子看了一眼砖头,突然说道:“什么五十米?我看它有一百米!你的眼睛糊上鸡屎了?”力子是故意把烟囱的高度成倍地胡说,他是在灭砖头的霸道。 砖头不傻,完全听得出来:“你的眼睛没糊鸡屎,你说烟囱有多高?” 力子说:“我听烧锅炉的老油条讲,这烟囱是二十七米,听好了,二十七米!” 有证人,有准确数字,很有说服力。我嘿嘿笑起来。 砖头一见我笑,就有气:“老油条怎么能知道这烟囱有二十七米?” 力子说:“老油条爬上烟囱,用绳子量过!” 从那时起,我一见到烧锅炉的身上总是油渍麻花的老油条,就觉得他可爱。不论人们怎么骂他脏,嘲讽他娶不上媳妇,没有一个女人要他,我还是觉得老油条可爱。 这一年,有人传说老油条二十七岁,也有人说他三十七岁了。反正,我们已经觉得他很老很老了。老油条自己也觉得自己很老很老了。 有一次,我对他说:“你把自己弄干净点儿!” 他揉了一下眼睛,也顺便把脸抹了一下,像是要把我看清楚了:“你叫什么?” 我说:“他们都叫我苞米!”其实,我的大名很雅,叫凡雨声,是爸爸和妈妈琢磨了半年起的。当我还待在妈妈肚子里时,我名字的启动仪式已经开始了。我觉得跟老油条说“凡雨声”不太合适,还是报出我的外号,跟锅炉跟大烟囱跟小山一样的煤渣子才浑然一体,有种亲切感。 果然,老油条笑着说:“苞米?苞米这名字好,油条苞米是一家啊!哪天你来我这儿,我让你洗热水澡。” 我以为老油条是客气,是玩笑话,没当回事。你想啊,一个脏兮兮的找不到女人的男人,竟然承诺让我洗热水澡! 快春节时,农场周边的男人女人,都乘坐拖拉机、马车,赶到老油条那里的澡堂洗澡。全农场只有这一个浴池,上午是女的,下午是男的。老油条忙起来,一车一车朝锅炉外面推煤渣。这一天,老油条把自己忙成了一块黑煤疙瘩。 我也想洗澡,但是,洗澡票要花一毛钱。对于我来说,有一百件比洗澡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除夕的前一天夜里,我看见我家门前站着一个黑乎乎的人,穿着一件厚厚的大衣,像在等什么人,风一刮过来,就闻到他身上的煤灰味道。我走近了才看清是老油条:“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老油条凑近了我的脸,问道:“是苞米吧?” “是啊!” “我问了好几个孩子,才知道你家在这里。” “你找我?” “找你洗热水澡去!” 跟着老油条去了锅炉房,我才知道锅炉工都有一个不足两米的小洗澡池子。那里面已经注满了热水,腾腾的白色热气,把锅炉房灌满了,看不见人。热气朝上走,我和老油条只能蹲下身体说话,才能看清对方的五官。 那是我长这么大,洗得时间最长、洗得最干净的一次澡。我问老油条:“你洗澡这么方便,为什么把自己搞得这么脏?” 我看见老油条用大铁钩子捅着锅炉里红红的煤,回头说了一句:“没兴趣洗。” 我说:“不洗澡哪里找得到媳妇?” “洗了澡也找不到媳妇。” “洗干净了就找到媳妇了。” 老油条笑了,又给我的池子里加了热水。 这个澡,我一直洗到除夕的零点十分。老油条看了看摆在窗台上的一个瘸腿的小钟表,跟我说:“你这个澡,整整洗了一年啊!” 我很满足。我盯着窗台上的瘸腿座钟问老油条:“它多大了?” “跟我年龄一样大。” “我长大了,一定帮你娶个媳妇。” 老油条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得很开心:“说话算话啊!” 我从水池里伸出水淋淋的一只手:“拉钩!” 他不跟我拉小手指头,却一把攥住我整个的手:“我等你长大啊!” “你到底多大了?”我想,知道老油条的年龄,就知道座钟的年龄了。 老油条想了想,很认真地告诉我:“我还真不知道我多大了。” 大烟囱很牛。我觉得有一天我会爬上去,在高处朝南一望,肯定能看见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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