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明亮的阳光从外直射而来,就像六月里的阳光照射进车库一样。这哪里是伦敦阴沉沉的秋天,分明是另一个世界了。 那是一个秋日,天空灰蒙蒙的。伦敦一所实验学校的体育馆后,隐隐约约传出“呜呜”的哭泣声。 体育馆和灌木丛之间有一条小路,这地方比较少人走动。一个名叫吉尔·波尔的女孩,正站在小路上哭泣。她上的是一所男女混合的“混校”,学校的管理者认为,无论男孩还是女孩,都应该被允许做自己喜爱的事。不幸的是,有这么十个到十五个大孩子,他们最喜欢的事就是欺负别的小孩。 这会儿,吉尔·波尔正是被欺负了,正在伤心地哭。一个男生双手插兜,吹着口哨,绕过体育馆墙角,差点撞上了她。 “你走路不带眼睛的吗?”吉尔没好气地问。 “抱歉!”男孩说,“你用不着出语伤人……”这时他才看清了对方的脸,“吉尔!你怎么了?” 吉尔·波尔绷着脸,没说出话来。她生怕一开口就会哭起来。 “又是那帮家伙?”男孩神色严峻,两手在口袋里插得更一深了。 吉尔·波尔点点头。既然他猜出来了,她就没必要再废话。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听着,”男孩说,“这样没用,对所有人来说……” 他出发点不错,讲话的口气却像说教。吉尔瞬间就火了。 “走开!不用你多管闲事!”女孩说,“没人请你来帮忙,对不对?你真是个大好人,一开口就想教所有人怎么做。我猜你认为大家都该去讨好他们,拍他们马屁,就像你一样。” “老天!”男孩在灌木丛旁的草坡上坐下,发现是湿的,又赶紧站起来,“吉尔,你这么说公平吗?这个学期我欺负过人吗?我没在关于兔子的事上对抗卡特吗?我没有帮斯皮文保守秘密吗?为了这事我还被折磨了一番……” 虽然他的名字叫尤斯塔斯·斯克罗布(在英文中,“尤斯塔斯”一词的谐音是“毫无用处”),但他确实不是个坏孩子。 “我……我不知道,你的事与我无关。”吉尔抽抽噎噎地说。 尤斯塔斯见她可怜的样子,也不再计较她的话。他默默地递给她一块薄荷糖,自己也吃了一块。 “对不起,尤斯塔斯。”过了一会儿,吉尔心情平静了下来,“这学期,你确实做了很多好事。” “上个学期的事,你就忘了吧。那时候我确实是个讨厌鬼,老是干坏事。” “说实话,你当时确实惹人讨厌。” “那你觉得我变了吗?” “不只是我,大家都说你变了很多。”吉尔回答,“但是,那帮浑蛋已经注意到你了。据说他们打算‘照顾’一下你。” 尤斯塔斯打了个哆嗦。学校里所有人都知道,被他们“照顾”是一件十分倒霉而恐怖的事。 两人沉默了很久,吉尔开口了。 “跟上学期相比,你怎么变了这么多?” “暑假那段时间里,我遇到了很多怪事。”尤斯塔斯回答,听起来很神秘。 “什么怪事?”吉尔好奇地问。 尤斯塔斯沉默了很长时间,这才问:“吉尔,你和我一样很讨厌这个学校,对吗?非常讨厌?” 见她点头,尤斯塔斯又说:“这么说,我可以信任你。” “你人真好。”吉尔说。 “吉尔,我要告诉你的是一个重大的秘密。”尤斯塔斯严肃地说,“我将要说出来的事情,如果这儿的人听了,都会取笑我的。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会这样。” “我还没听呢。”吉尔回答,“但我想,我会相信你的。” “暑假的时候,我曾经离开了这个世界,去过这个世界之外的地方。你相信吗?” “什么?” “我曾去过一个神奇的地方,那里的动物会说话,魔法真的存在……呃,还有龙。那个地方很像童话世界。”尤斯塔斯尴尬得脸都红了。 “你怎么到那儿去的?”吉尔问。P3-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