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泥河岸边的居民们 小泥河弯弯曲曲,通向不知名的地方。流水终年不断,周围的树木花草非常丰美,每一个居住在这里的动物,都深深地爱着小泥河,不愿去别的地方游玩。如果有人不得已离开一两天,就会心慌意乱,赶快返回。特别是林中小居的居民们。 河狸半颗牙最爱这里的水,他见任何人都说,这里的水是甜的,光喝水就能饱。 关于这点,红皮老弟是不信的,他经常看见半颗牙在吃水里的鱼,那鱼很肥美,甩着尾巴,红皮老弟担心半颗牙的那半颗牙也会被鱼尾巴甩掉。如果没了那半颗牙,半颗牙就不该叫半颗牙了,应该叫什么呢?要不叫洞先生?红皮老弟就爱瞎琢磨这些破事儿,经常呆站在河边,一站就是半天。他爱写诗,他给小泥河的水呀草呀花呀,都写过诗,并且念给它们听。 红皮老弟是只野马。他是小泥河岸边的常住居民。他最爱的是河边的花,但他从不敢轻易靠近,偶尔能用鼻子闻一下,他就心满意足了,但要分外小心。老美早就跟小泥河岸边的居民声明过,这里所有的花朵都是属于他的。谁要是碰伤一朵花,非给他一耳刮子!老美的耳刮子,可以把人扇到九霄云外。 半颗牙经常怂恿红皮老弟:“摘一朵,管他呢,他能记得住吗?你摘朵小的回家,我给你望风。” 可是,等红皮老弟走近小花时,半颗牙早躲进水里不见了踪影。 风泪眼牛大婶责骂半颗牙:“你净出馊主意,你想害死红皮老弟呀!” 转过身,她又对红皮老弟嗔怪道:“半颗牙的话,你得用脑子想一想!你呀,我的傻诗人!” 风泪眼牛大婶的眼睛不好,总是流着泪水,手里拎着条手绢,擦擦左眼,擦擦右眼,像总有伤心事。其实她的儿子小角子长得壮壮实实,活泼好动,唯一让她担心的就是儿子千万别踩到那些花儿。 “啊,半颗牙,你也老大不小的,这样对待红皮老弟可不对,他多冲动啊,一个爱唱歌、吟诗的年轻人,应该好好保护,你说是不是?啊?” 风泪眼牛大婶一直将躲在水里的半颗牙骂出来。半颗牙抱着水汪汪的拳头讨饶:“我错了。这只小筐送给你家小角子,瞧,水曲柳做的,我雕了小花在上面,还刻了我的名字,若卖能卖上三条大鱼的好价钱。” 风泪眼牛大婶接过那个小筐,半颗牙“噗”的一笑就赶快钻进水下木屋里。 “我要这个小筐干什么,我们家小角子不会用它摘花,还给你!”风泪眼牛大婶挥手把它扔进水里,那正是半颗牙刚钻进去的水面。 半颗牙爱编制个小东西,小玩意 拿到集市上去卖。他有个手工坊,还收了六个学徒。有一个学徒去年差点丢了性命,因为半颗牙让他当着老美的面,用很难看的样子吃鱼,被老美扇了一巴掌,老美说“恶心死我了”,就一巴掌打过去。那学徒的牙掉了一半,从此吃鱼的样子更难看了。只是,他再也不敢当着老美的面吃鱼了。 你说说这个半颗牙,教徒弟干的什么事! 鹅大爷和鸭老扁都被半颗牙捉弄过。鹅大爷的眼镜至今还躺在小泥河底的某个地方,他平时手里总是拿根棍子,在水边东捞捞西捞捞。如果捞上个东西,他就问:“是什么呀?给我瞧瞧。”这时,鸭老扁就会跑过来看一眼。 “一根水草。” “还是一根水草。” 鹅大爷近视,爱戴着眼镜看书。鸭老扁呢,是个故事迷,只要鹅大爷一拿书,他就跑过去,肥嘟嘟的身子往鹅大爷身边一靠,美美地听上一段。 那天鹅大爷去小泥河对面办事,忘了取下眼镜,半颗牙跟他开了个“猛一扑”的玩笑,那副眼镜就掉进了水底。 鹅大爷就一直捞,鸭老扁一直陪他捞。一直捞到今天。 “快来看,这回一定是我的眼镜了!”鹅大爷又捞到一个东西。 是一只螃蟹。 鸭老扁慌忙抓起来看,却被夹住了手,痛得他直叫。 这情景,恰好被半颗牙看见,他快要笑疯了。 “怎么着,鹅大爷,你的眼镜成精啦!” P1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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