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稻草人托马斯! “哇,这些麻雀!”早春的一天,农夫托比亚斯·佐默尔科恩吃中饭时骂道。此时七个人围坐在大饭桌旁,喝着汤,他们是:农夫和他的老婆,他们的两个孩子西蒙和乌泽尔,雇工古斯塔夫,弗兰齐丝卡姑妈和有时在他们家帮忙的邻居雷奈。 “哇,这些麻雀!”农夫骂道,“它们会把我们地里的菜全部吃光的!我们该想想办法了……古斯塔夫,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吧?午饭以后你去田里竖一个稻草人。西蒙和乌泽尔会帮你忙的。” “好的。”古斯塔夫说。 吃完饭他马上就把做稻草人所需要的东西全部装在拖拉机上,然后他们一起出发了。 当他们来到菜地时,在他们面前飞起一群乌鸦、麻雀和乌鸫。 “它们又把我们的菜吃了!”西蒙说,“我们现在把它们赶跑!”他们准备把稻草人竖在田地中央。古斯塔夫首先把一根耙杆竖着插在地里。他把周围的土踏实,然后在西蒙的帮助下又在耙杆上横着绑了一根榛子树棍。 这是稻草人的骨架。看上去像是一个十字架。 现在他们给稻草人的木制骨架穿上外衣————他们在家里找到的一件最旧的男式外衣,胳膊肘的地方破得都露了天,其他地方也是补丁摞补丁,尤其后背和胳肢窝底下。 古斯塔夫用草把扎了个脑袋。 在此期间孩子们取来了帽子。 “帽子合适不合适?”西蒙问。 “肯定合适!”古斯塔夫说。 帽子是他的。他早就想把它烧掉。幸好他总是忘记这件事!这顶帽子对稻草人来说再合适不过了。 “太棒了!”乌泽尔大声喊道,“帽子正合适!现在我们只要再给稻草人的脖子上系一条红围巾————就完了!” “没完全完!”古斯塔夫说。 “没完全完?”乌泽尔问,“除了红围巾还缺什么?” “最重要的。”古斯塔夫说。 最重要的是六个空罐头盒。西蒙和乌泽尔用绳把罐头盒三个三个地捆在一起,然后挂在稻草人的胳膊上,左边三个,右边三个。 “刮风的时候,”古斯塔夫解释说,“那些罐头盒就会叮叮当当作响,然后麻雀乌鸦们就吓跑了,你们觉得怎么样?” 兄妹二人和古斯塔夫从四面八方把稻草人仔细地打量了一番。 “我很喜欢这个家伙!”西蒙说,“一个真正的草鬼。看它站在那儿的样子————帽子戴在脸上,两只胳膊伸得开开的……我们做得太棒了!” “是的,”乌泽尔认为,“但是它也还需要有一个名字。你们不认为它需要一个名字吗?” “你说得有道理,”西蒙说,“我们给它起个名字……” “起什么名字好呢?”乌泽尔问。 “我们给它起名字————就叫稻草人托马斯吧。” 乌泽尔同意,古斯塔夫也同意。 他们回家之前,西蒙拍拍这位“草鬼”的肩膀,说: “再见,稻草人托马斯!我希望,你知道你的名字所担负的责任!” 困境中助一臂之力 稻草人托马斯很为它的任务骄傲,还有孩子们给它起的这个好听的名字。当它这样矗立在田地中央时,它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国王似的。 它的领地就是菜地。那许多菜是它的臣仆。它们毕恭毕敬地站在它面前,排成长长的笔直的一行又一行。它满心欢喜地从上边往下看着它们,心里想:“我要麻雀、乌鸦和乌鸫离你们远远的。今天、明天,直到永远。我在这里站岗,我的名字叫稻草人托马斯!” 很快又有一批鸟儿呼啦啦地飞了过来。但是它们不敢落到这片菜地上,因为它们看见稻草人托马斯站在那里。它们落在了田埂外边,它们骂了起来。 “这是谁呀?”它们骂骂咧咧地问道。 “它要站在这儿好长时间吗?让它见鬼去吧!” 它们的每句话稻草人托马斯都听懂了。虽然它自己不会说话,但是人和动物说的话它都明白。鸟儿们生它的气,它却觉得很开心。 “它要是回家去就好了!” “难道它在这儿扎了根?” “简直不敢相信!”P9-21奥得弗雷德·普鲁士勒,1923年10月20日生于苏台德地区伊塞尔山区。1953年大学毕业以后在慕尼黑担任教师,后在罗森海姆任中学校长。1970年离开教育界从事专业写作。曾先后四次获德意志青少年图书奖,一次获欧洲青少年图书奖,一次获靠前安徒生文学大奖提名奖。1973年被授予德意志联邦共和国勋章。其主要作品有《午夜钟响》《山妖传》《鬼磨坊》《大盗贼》《万亚历险记》《出埃及新记》等。王燕生,北京大学日耳曼语言文学教授,曾任德语系系主任,现已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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