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皮卖鸡蛋 “长尾巴说的呀,长尾巴在说:喳喳喳————喜事到家。”笆头娃娃说。 奶奶家的气氛的确不同往日,奶奶一大早换上干净的新衣衫,喜笑颜开地打发小叔上街打酒买菜,又催姑姑快快打扮,迎接客人。来客是一个穿戴整齐,留小平头,长得挺精神的小伙子,坐在堂屋里和奶奶说话,中午留在奶奶家吃饭,小叔陪他喝了老酒,走时姑姑一直把他送到很远的村外。 傍晚,小平头自然成了笆斗娃娃和它的伙伴们谈论的话题。母狗已探听到消息,小平头是姑姑的对象,是来定亲的。什么是对象呀?什么是定亲呀?大伙儿七嘴八舌地问,笆斗娃娃解释说:“对象就是说小平头是姑姑未来的丈夫,姑姑将来要和小平头生活在一起。定亲就是确定下结婚的日子,约定娶姑姑的日期。”大伙儿一听小平头将来要把姑姑带走,便愤愤不平起来,说了许多对小平头不满的话,最后悻悻地各回各窝,休息去了。 姑姑定下了亲事,奶奶要准备嫁妆啦。姑姑不想要电视机、电冰箱,只想要一台铁牛————四轮拖拉机,可奶奶家的钱不够买一台铁牛。为了送给姑姑她想要的嫁妆,大伙儿必须勤俭节约,设法挣钱。阿皮也加人了为铁牛而奋斗的行列,而他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卖鸡蛋。这卖鸡蛋还有不少学问呢,临行时奶奶就给阿皮讲了一个乡下小伙卖鸡蛋的故事。说有一个乡下小伙挎一篮子鸡蛋蹲在集市上去卖,一个穿着长袖大褂子的人要买鸡蛋,边挑鸡蛋边和小伙讨价还价。买鸡蛋的人挑了半天,价没谈成,气呼呼地走了,卖鸡蛋的小伙才发现鸡蛋只剩半篮了。原来,买鸡蛋的人趁讨价还价的工夫,早把鸡蛋装进了肥胖的袖筒里。卖鸡蛋的小伙因此落下个笑柄,被本村人认为不精明,后来苦得连老婆也讨不到。阿皮牢牢记住倒霉小伙的教训,决意留心穿长袖大褂的人,千万不能上他的当,他可不愿长大讨不到老婆。 阿皮挎着笆斗娃娃上路了,笆斗娃娃肚里装满了劳模下的蛋。笆斗娃娃一路上不停地唠叨劳模的事,说劳模下的蛋大,下的蛋多,劳模下的蛋足够买铁牛的两个轱辘了,说到动情处还感慨万分地说:“其实劳模还有一桩大心事呢。” 阿皮问笆斗娃娃:“劳模有什么心事?” 笆斗娃娃说:“劳模的最大心愿就是盼望有一窝自己的孩子。” “你是说小鸡宝宝吗?”阿皮问。阿皮过三岁生日时,妈妈给他买过两只可爱的鸡宝宝。 “是的,别的母鸡都有孩子呢。”笆斗娃娃说。 阿皮立即停住了脚步,他想了一下,下定决心往回走。 笆斗娃娃问他:“怎么啦?” 阿皮说:“鸡蛋不卖啦,孵鸡宝宝。” 笆斗娃娃说:“姑姑不会答应你的。” 阿皮对笆斗娃娃说:“没问题,你忘了姑姑最疼我。” 笆斗娃娃说:“我是故意这么说的,只有你能说通姑姑。” 姑姑果然同意了阿皮的要求。 劳模就要做母亲了,朝思暮想的最大心愿将要实现,它兴奋异常,脸蛋娇红,按捺不住地咯咯咯叫个不停,把好消息告诉大伙儿。大伙儿都来向它道贺。牛大姑见多识广,摇头晃脑,掐算时辰,给劳模选了一个坐窝的黄道吉日;母狗替劳模勘查地形,找一个既避风雨,又朝阳通风的地方做窝;长尾巴一家帮劳模衔来最柔软的麦草;桃花脚搜肠刮肚,开始为即将出世的鸡宝宝准备最富诗意的名字;尿窝也放弃了香甜的午睡,过来向劳模道贺。它风趣地说:“将来一大窝鸡宝宝出世,咱院子里更热闹了,我的觉也难睡好了。”大伙儿都笑它,三句话不离睡觉。常败将军就要做父亲了,兴奋之余,蓦然生出一种责任感,它发誓励精图治,苦练武功,打败全村所有的公鸡,为大伙儿争回荣誉。 看到大伙儿对劳模那份恭敬劲,笆斗娃娃不禁羡慕起来,并突发奇想地宣布它也要做母亲。 阿皮觉得好笑,阿皮说:“你又不会下蛋,怎么做母亲呀?” 笆斗娃娃不以为然,说道:“把劳模的蛋装在我肚里,让劳模坐在我的怀里,我抱着劳模又抱着鸡蛋,把鸡宝宝孵出来,鸡宝宝也就是我的宝宝,我不就是母亲吗?”P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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