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军人心中都有杆“枪”,直指敌寇,百战不挠!无情的战火使三个平凡的乡村少年成为了孤儿,机缘巧合下,他们随川军出关,一把刀,一杆枪,从此踏上刀光剑影、血雨腥风的征程。他们身怀绝技,满腔热血。为了复仇,为了捍卫国土,为了心中的信仰,他们抛头颅、洒热血,历经残酷的炮火洗礼,终究成为共和国永远的斗士。他们,就是让日军战栗的中国兄弟班。 作者简介: 王国威,汉族,初浑,后从军,又读大学,始悟,遂从事写作,以文字涂抹人生。已经出版军事小说《枪锋》《血色狼烟》等。 目录: 第一章义救八路 第二章习武少年 第三章深夜枪声 第四章雨夜越狱 第五章千里从军 第六章血战雄关 第七章狭路相逢 第八章节外生棱 第九章乘夜突围 第十章生死兄弟 第十一章死守城池 第十二章炸毁坦克 第十三章偷袭车站 第十四章生死对决 第十五章饮血而归第一章义救八路 第二章习武少年 第三章深夜枪声 第四章雨夜越狱 第五章千里从军 第六章血战雄关 第七章狭路相逢 第八章节外生棱 第九章乘夜突围 第十章生死兄弟 第十一章死守城池 第十二章炸毁坦克 第十三章偷袭车站 第十四章生死对决 第十五章饮血而归 第十六章危机四伙 第十七章以逻为进 第十八章伺机而动 第十九章掘道出城 第二十章智除汉奸 第二十一章接防阵地 第二十二章陈兵对垒 第二十三章大刀出鞘 第二十四章孤军奋战 第二十五章突袭高地 第二十六章刀劈骑兵 第二十七章火牛阵法 第二十八章驻防贾村 第二十九章较艺八路 第三十章初识女兵 第三十一章野战医院 第三十二章人中救婴 第三十三章铁骨柔情 第三十四章转战山东 第三十五章雪地伙击 第三十六章乔装刺探 第三十七章攻坚之战 第三十八章鏖兵虎穴 …… 第一章 义救八路 一九三七年,初秋。 清晨。郑杰扛着锄头刚进庄稼地,冷不丁地一低头,登时大骇,豆棵里,竟躺着一个人。那人蓬头垢面,嘴唇干裂,奄奄一息,身上的军装破烂不堪,双腿裸露,血肉模糊,更令郑杰吃惊的是那人的怀里还抱着一支步枪。 郑杰深吸了几口气,稳了稳神,又四下打量,确定没人,这才迅速蹲下,拿手试了试——人还活着,只是气息微弱。 郑杰推了推他,又哎哎地叫了两声,那人嗓子里咕噜了两声,发音含糊,听不清内容。救人要紧,顾不了太多,锄头也不要了,郑杰扛起那人,飞也似的往家赶。 老娘正忙着张罗早饭,见他这么快就回来了,背上还背了个人,那人却又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老太太吓得差点没一屁股蹾地上,嗑嗑巴巴了半天:“小……小……小杰,咋回事啊这是?” 郑杰说:“娘,先甭多问,赶紧救人!” 老太太踮着小脚跑到灶炉旁,拉了风箱,生了火,烧了一锅开水。又抓了一把盐放进去,搅了搅,又试了试水的温度,说:“小杰,差不多了,赶紧给他擦洗擦洗。” 郑杰将毛巾拧干,小心地敷在那人的伤口上,那人的嗓子里便发出了咝咝的声响,不消说,那是疼了。转眼间,盆里的水,变得猩红一片。 擦洗完,郑杰说:“娘,你把他的衣服泡盆里洗下,我去找温先生来。” 老太太在后边叮嘱道:“你小心点,这兵荒马乱的,别招惹了啥是非,可别跟人乱说,听到没?”郑杰哦哦地应承两声跑远了。 温先生五十多岁,精于医道,七里八乡,口碑极好,对治疗烧伤、碰伤、刀伤、烫伤尤为拿手。 温先生看了看那人的伤势,跟郑杰点了点头,说:“还有救,幸亏你把他从地里扛回来得及时,要不就交代了。” 温先生开了一些药,说:“照方来,内服外用,这人受的是贯穿伤,过不了几天就没事了。” 郑杰说:“温先生,过两天我再上山砍柴去,换了钱一块儿给你,上次给我娘看病的钱还没还你呢!” 温先生说:“说那些干啥,图你小子的钱,我就不来了,你很有钱吗?” 郑杰挠了挠后脑勺,嘿嘿地笑。 临走,温先生问郑杰:“你跟我交个底,这人弄啥的,从哪儿来,到哪里去?” 郑杰说:“我真不知道他是干啥的。”于是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跟温先生说了。 温先生听得有点糊涂,说:“衣服呢?给我看看。” 郑杰说:“衣服叫俺娘洗了,我给你把盆端来,你看一下。” 温先生把那身湿漉漉的军装从盆里拎出来,一看,脸色立时煞白。 郑杰问:“咋了温先生?” 温先生说:“你小子知不知道你可能闯祸了?这人是这个。”说着温先生在裤裆处用手一比划,那是个“八”字。 郑杰说,“温先生,你啥意思啊?这是啥意思嘛?”说着也跟着比划了一下。 温先生说:“迷糊蛋,这人是个八路,估计没错的话,这人是叫鬼子给打伤的,我前天去县北给一家人治病,半路就遇上了一场枪战,那是鬼子的一个中队在围剿十几个八路军。” 郑杰说:“这么说这人我还真救对了,八路军能跟鬼子打,这说明他们是好人,他是好人,我救他不对吗?” 温先生说:“救他是对,可鬼子能放过他吗?鬼子现在肯定正四下搜捕他们,一旦在你家搜到他,你跟你娘还想活命吗?” 郑杰顿时一惊:“那,那这个我可没想到。” 温先生说:“好了,这事到此为止,你死也不能再跟第三个人提起,听到没有,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郑杰说:“我记下了,谢谢您了温先生。” 后半夜的时候,那人醒了,说渴死了,要水喝。郑杰摸着黑给他倒了碗水,那人捧着碗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 借着惨淡的月光,那人看清了眼前站着的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一张清癯俊秀的脸蛋,剑眉,凤眼,古铜色的皮肤,眉宇之间透着掩不住的英武。这是一个标准的美男子,只是脸上的稚气还没完全褪尽。 那人在把碗交给郑杰的时候,咧了咧嘴,笑了笑,说:“谢谢你兄弟,救我一命。” 几天后,那人已能下床走路,只是军装不能再穿,太扎眼,只好穿了郑杰的衣服,帮着给家里劈柴担水。又过了几天,那人跟郑杰娘和郑杰说:“大娘,小兄弟,我得走了,还有任务在身,谢谢你们的救命之恩,这几天太麻烦你们了。” 临走的时候,那人给郑杰和他娘留下了一些钱,要他们无论如何收下,否则他过意不去。那人还跟郑杰说:“我叫苏超,的确是八路军,半年前,奉命来这一带开辟新的根据地,时任连长,如果有机会再见,到时我一定好好地请郑杰喝上两盅。”说完,苏超把钱放在桌子上,跟郑杰和老娘挥手告别。 孰料,苏超走后的第二天,就出事了。 第二章 习武少年 那天晚上,郑杰、二庆、铁柱三个人又去了后山的寺庙,找海明法师练习拳脚。 海明法师之所以教授郑杰几个人少林武艺,这里还有一点因缘。话说那晚是中秋之夜。等郑杰娘摆了月饼,插了香,拜了神,就是后半夜了,刚一睡下,就听见西屋的羊圈里有动静,隔着窗棂一看,老太太吓了一大跳,月光里,两个黑影一个抱了老羊,一个抱了羊羔,跳了柴门,撒丫子已跑了老远,老太太哆哆嗦嗦地叫醒了郑杰。 郑杰一听说羊叫人偷了,一骨碌下了床,拎了门后的镢头朝着黑影消失的方向,玩命地追赶。虽是中秋之夜,可月亮就如当时的中国一样,病蔫蔫地,没有一点生气。 郑杰打小就好打架,打赢了自不必说,打输了,跑之为先,所以练就了一双飞毛腿功夫。 前边跑的或许没有发现后边追的,所以径直往后山跑,不大一会儿,就到了后山的那座寺院,丈把高的墙,两个黑影还抱着羊,噌噌两下就上去了。再眨眼,没了。 郑杰一愣,心道:“偷羊的莫非是和尚?” 郑杰猜对了,那个年月,没几个不饿得打晃的,和尚也是人,三天不吃饭,别说练武了,连念经都没气力啊!想到这里,郑杰也不示弱,一个助跑,奔着石墙就冲了过去。 “砰”的一声!本想学和尚一样飞上墙头,墙头没上去,郑杰却撞到了石墙上,摔到地上的时候,感觉浑身都在疼。 郑杰咬牙切齿地爬起来,用袖头抹了一下腮帮子,扑扑地吐了两口唾沫,又朝石墙冲了过去,这一次,他到了墙根,把手里的镢头一举,在墙头上一搭,跟着一拽,人就腾空了,又一抬腿,脚就搭在了墙头上,再一翻身,人已跳入院内,再看,院里四下已空无一人。夜静得吓人。 郑杰也是人少气盛,拎着镢头破口大骂:“偷羊的秃驴,有种的滚出来!” 正值半夜,掉根针老远都能听见,何况这一嗓子一嗓子的骂街声呢!寺院的厢房里就开始接二连三的有油灯亮起,接下来就有门吱呀吱呀地开了,和尚们一个个撕拽着衣袖,扣着扣子都出来看个究竟。 这么多和尚,郑杰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两个偷了自家的羊了,自顾自地骂便是,越骂越气。 和尚们也不知道这是哪儿来的野小子,深更半夜地的进来骂个不休,有人就想拉开架势让他尝尝少林传世武功的厉害,可仔细一瞧,这小子手里还拎着把镢头,和尚们就四下分散,准备抽冷子智取。 郑杰打架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一看那阵势,郑杰大喊:“呵!打架咋的?那行,咱不装孬。”说着把镢头一扔,赤手空拳,一对多,看来他要单挑整个少林寺。 一见他把镢头扔了,和尚们心里就有底了,一个膀大腰粗的和尚说:“小子,这里是佛门净地,不许撒野。” “撒你奶奶的野。”骂着郑杰就饿虎般扑过去,眨眼工夫,两个就抱在一起,也不知道胖和尚是身怀绝技不跟他一般见识,还是打架功夫真没郑杰高,反正几个回合下来,郑杰一伸腿,使了个后绊,就势一推,胖和尚跟个木头似的,扑腾一声,竟一屁股蹾在地上。 和尚们看出来了,这小子不光咋呼,是真有两下子。于是,呼啦一下,形成个圈,包抄过来,十几个人准备围攻郑杰一个。 郑杰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跟一群和尚就干了起来。正值双方鏖战之际。“住手!”一声断喝,打东厢房走出一个老和尚,鹤发童颜的,一看就是个有道行的人。 听到喊喝,和尚们一个个噤若寒蝉地往后退步,合掌打十。 老和尚走到郑杰面前,一竖单掌:“小施主,这里是佛门净地,实不该深更半夜在此大吵大闹!” 郑杰一看这老和尚慈眉善目,一脸温和,说话也叫人心里舒坦,就把有和尚偷羊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老和尚说:“这样吧,小施主,今夜你先回去,等明天我查个水落石出,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 郑杰想想也是,反正找到家了,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再说夜很深了,困得头痛,回去先睡,明天再来不迟。于是转身就走了,临出院门的时候,郑杰猛地回头,还没忘一件事:“老方丈,要查你可快点,别叫那两个秃瓢把我的羊给煮吃了!” 和尚们一听骂他们秃瓢,气得要死,可方丈还是那个表情,不温不火地说:“小施主,放心!” 老方丈还真不是吹牛,第二天,郑杰带着二庆几个人再来的时候,方丈把偷羊的那两个和尚真就查出来了,那两只一大一小的山羊也完璧归赵了,两只羊见了郑杰跟见着亲人似的,冲着他咩咩直叫。 方丈告诉郑杰,两个偷羊的和尚已按寺规处置。具体怎么个处置法,不得而知,关键是那两只羊能失而复得,这是叫人欢欣鼓舞的事。 郑杰也不多言,叫二庆几个人抱了山羊,转身就走。 方丈说:“小施主,请留步。” 郑杰转身:“啥事?” 方丈说:“我看你昨晚的身手是个练武的胚子,如不嫌弃,你可以常来寺里,我愿教一些拳脚功夫于你,权当给你赔个不是。” 习武强身本来就是年轻人心中向往之事,郑杰几个人当然不会拒绝。就这样,郑杰成了这座寺院里的常客。凭着脑袋灵活,再加上方丈的耐心指教,一段时间下来功夫大有长进,不敢说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可八九个平平少年还真近不得他身。 对方丈这样无私地授自己武艺,郑杰打心眼里感激,其实还有一件事对郑杰的心灵触动更大,那就是方丈虽为出家之人,却一肚子学问。在跟方丈学武的日子里,郑杰由一个读不起书、上不起学的穷小子变成一个还有些文化的年轻人。每每练得通身是汗,灯下休息之时,方丈常常教他们几个人识文断字。 更让郑杰灵魂受到震憾的是,方丈不但习得一身武功,还有一手绝活,那就是还擅长绘画,尤其是那些山水画,那个意境叫妙,就连郑杰他们这些不懂艺术为何物的粗人也都连连咂嘴称赞。 那天,方丈在当院里教了郑杰几个人一通刀法之后,回屋用毛巾擦了把脸,一时兴起,叫人搬来书桌,铺了纸张。看方丈要作画,郑杰等人研墨的研墨,搬凳子的搬凳子,找笔的找笔。 一切张罗好了,方丈提笔运气,不大一会儿,一幅《山峰雪景》图跃然纸上。借着灯光,郑杰几个人趴在纸上,瞪着眼睛把那图景看得分明,只见群山蜿蜒,青松笔挺,银装素裹,那景色夺人眼目,摄人心魄,好不壮丽。 那画画得美妙绝伦,真是神来之笔,看得几个愣头青禁不住脱口称赞:“哇,这么美啊!” 郑杰问:“方丈,这是哪儿啊?” 方丈一拈颌下银须,说:“这是东北的长白山,只是被小鬼子给霸占糟蹋了。” 几个人一听有点蒙,就问:“咱自己这么好的地儿咋就叫日本人给糟蹋了?” 二庆说:“这日本在哪儿呢?咋就跑到咱国家来了?还占了东北,咱国家的兵呢?我前几天赶集还见一些当兵的在街上晃呢,咋不去东北跟小鬼子练啊?” 方丈放下笔,这才对着几个小子娓娓道来:“中国东北已被日寇侵占了,鬼子占我河山,侵我国土,欺我同胞。”方丈顿了顿,接着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任何一个有血性的华夏儿女,都应拼将热血,杀尽倭贼,洗我耻辱,告慰炎黄。”最后,方丈却长叹一声,“只可惜啊,我老了,不能上战场亲自杀鬼子了。” 方丈的话让郑杰几个人感到体内有种东西开始在蹿动。郑杰说:“奶奶的,咱几个要是能碰上这些小鬼子就好了,好好地跟他们练练。” 那晚,郑杰他们三个人从寺庙里出来已是子夜时分。二庆说:“咱仨今晚都还回我家睡得了。” 二庆家两间堂屋,一间西屋,都是土坯垛的,二庆住西屋,空间有点小,里边还喂着一头牲口,这样一来,屋里的空气就不怎的了,好在农村人习惯了,郑杰三个人也不在乎那屋里的尿骚味,就去挤在那张草床上,倒头睡下。 睡得正迷迷糊糊,“哒哒哒……”屋外突地传来几声清脆的枪响,接着便是连成片的枪炮声。郑杰一激灵,跳下床,拉门一看,可了不得了,街道上,跑得到处都是人。一些穿着军装的士兵,端着枪,或跑或卧,冲着已乱成粥的人群不断地扫射,随着一阵阵泼水似的子弹扫出去,不远处就会有成片的人应声栽倒,哭喊声、叫骂声、枪弹声混在一起,响彻云霄,整个村庄,被火把、车灯照得亮如白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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