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介绍

我的漂亮朋友


作者:陈果     整理日期:2015-06-13 22:05:56

一个贫穷而美貌的女人,在这个世界上会遭遇什么?
  19岁以前,刘文静窝在一个小山村里,时刻担忧被村长的儿子逼婚,每日为父母和弟弟的生活发愁,从来不知道每餐都能吃到肉到底是什么感觉。
  8年以后,她生活在最时尚的大都市上海,住在自己独资购买的套房里,对所有奢侈品牌倒背如流,随便动用下人脉就让家人生活无忧。
  最重要的是,她独立,富足,勇敢,自由。她想要,就踩着高跟鞋大踏步去摘取;她想做,就脱下鱼尾裙换上工作服亲自动手;她想爱,就不怕失散后又回去对他说hello。
  原生家庭、男人、爱情、命运……从最卑微处一步步走到峰顶,刘文静要讲给你的故事,绝对不是“本来可以拼颜值,偏偏却要拼努力”这么简单。
  作者简介:
  陈果(ID:名字里有个狐)
  最会塑造励志女性形象,写故事最接地气的人气作者。
  最会塑造励志女性形象,是因为自身的成长史就是一段励志史。她做过小生意,开过超市,住过地下室,从最初级的文案做起,短短半年就成为房地产公司营销总监,挤出别人喝咖啡的时间又去考了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又挤出别人洗咖啡杯的时间写了两本书:《青春是一件多么痛的礼物》《我愿朝着太阳生长》。
  写故事最接地气,正是因为她一直在真实的生活中真实地生活着。她笔下所有的故事和人物都有原型,又经过她一手精炼提纯,所以因真实而生动,因精粹而迷人。
  如果你了解她,你会信任她,更会爱上她。
  目录:
  Chapter1
  圈层
  Chapter2
  现实
  Chapter3
  消息
  Chapter4
  暴发户
  Chapter5
  混沌
  Chapter6
  钱
  Chapter7
  家人
  Chapter8Chapter1
  圈层
  Chapter2
  现实
  Chapter3
  消息
  Chapter4
  暴发户
  Chapter5
  混沌
  Chapter6
  钱
  Chapter7
  家人
  Chapter8
  创业
  Chapter9
  超越
  前言姑娘,你光着的脚能穿上水晶鞋吗?
  去年我在豆瓣看到陈果的热帖《她是怎样一步步成为白富美的》,瞬间被吸引住了。
  一个美丽贫穷的女孩,怎样通过努力变成女神?我们能够设想的路径实在有限,大抵是“女人靠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这样的陈词滥调,而贴中刘文静的起点未免太低了——来自最贫穷的农村,在十九岁之前没吃过几回肉,学历不过初中。但她除了美丽不是一无所有,她还很聪明。在贴中,刘文静居然只花了一年的时间就考上了名牌大学。对此我曾经存疑。但陈果告诉我“现实中这个故事的原型正是如此,这个姑娘很聪明,记忆力特别好。”通过文中的描述,我们可以看到刘文静的智商情商都不低。最关键的是,她人生的每一次突破都是靠自己的努力实现的,男人在这个历程中固然给了一些帮助,但不如说是催化剂更贴切。
  姑娘,你光着的脚能穿上水晶鞋吗?
  去年我在豆瓣看到陈果的热帖《她是怎样一步步成为白富美的》,瞬间被吸引住了。
  一个美丽贫穷的女孩,怎样通过努力变成女神?我们能够设想的路径实在有限,大抵是“女人靠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这样的陈词滥调,而贴中刘文静的起点未免太低了——来自最贫穷的农村,在十九岁之前没吃过几回肉,学历不过初中。但她除了美丽不是一无所有,她还很聪明。在贴中,刘文静居然只花了一年的时间就考上了名牌大学。对此我曾经存疑。但陈果告诉我“现实中这个故事的原型正是如此,这个姑娘很聪明,记忆力特别好。”通过文中的描述,我们可以看到刘文静的智商情商都不低。最关键的是,她人生的每一次突破都是靠自己的努力实现的,男人在这个历程中固然给了一些帮助,但不如说是催化剂更贴切。
  在名利场的游戏中,刘文静知道最终可以依靠的只有自己的智力和努力。她不是那种可以靠男人便通吃世界的玛丽苏女郎,我喜欢这个姑娘,因为她特别接近真实人生的角色设定——那些虚荣、物质的女孩逐渐被现实的压力侵蚀了曾经的单纯和淳朴。这不正是现实中的逼仄人性吗?比如《名利场》中著名的利蓓加小姐,《蒂凡尼的早餐》中的交际花霍莉,她们都是风尘中的弄潮儿,她们共同的优点是美丽聪明,她们共同的性格是拜金、势利、野心勃勃,但她们留给我们的感受绝不是单面的,大抵有点讨厌但又有点可爱。虚荣不会造成我们的讨厌,因为虚荣的人在意他人的评价,这取悦了通俗的自尊,好像虚荣的人与我们也是在同一水平线上的。
  她们比郭美美可爱的地方在于她们还有女性的魅力可以使用,这是所有物质女郎必须学习的。要进入名利场游戏的内围,而不是成为名利场的玩物或外围女,还是需要智商来把控的。这正是刘文静身上最吸引我的东西。她始终在学习,始终没法把自己所有的荣光都吊在男人这棵树上,所以她变成了能把控自己人生的白富美,而不是被名牌包裹的外围女。
  但是仅仅是这样就算成功么?我和陈果有过一番争论。因为在我们改编电影的设置中,刘文静患上了抑郁症。多么反讽,一个人经历过千山万水,得到了最想要的东西,却蓦然空虚了起来。陈果认为这很假,一个功成名就、被男人簇拥的美女会抑郁么?但人生恰好就充满各种奇妙性,不能用穷人对富有生活想象的现实逻辑来书写可能性。这恰恰是真人纪实和文学创作的差别。
  陈果出版的小说已经超越了原来的连载热帖,成为了文学加工品。那么小说载体里应该更尖锐、更宽阔地指向生活,要让刘文静唤起更多人的移情和同情,她绝不能是一个单面人。她多么努力地通过太子接近了上流社会的生活,但却改变不了自己来自底层的野心和欲望——她对金钱的极度渴望是她与太子最大的阶级差距。
  我想起若干年前我采访当时的中国首富,他回忆起少年时的贫穷,说他在二十岁之前基本都光着脚,没穿过鞋,所以他长着一双极其粗大壮硕的脚,要穿特别定制的鞋。刘文静对金钱的渴望就是那双一直光着的脚,要穿上水晶鞋就得削足适履。那么,需要经过多少人和多少钱的雕琢才能让这双脚纤细优雅起来?至少在这个小说的时间跨度里,刘文静是完不成这个任务了。而她的爱人显然不是伟大的爱人,不能担负起爱情伟大的使命,像犯贱一样地疯狂去爱、去奉献。这难道还不能解释已经成为白富美的刘文静的空虚么?在她逐渐养成贵气的路上,究竟经历了多少爱情与亲情的疏离?比刘文静更成功的职场前辈,早已经让我们忘记了他们曾经光着的脚,但偶尔也会有蛛丝马迹泛出。比如,比刘文静高格得多的邓文迪,在保护默多克掌掴偷袭者时,不禁让我们想起她山东姑娘的本色。
  这是一部极其现实的小说,没有玛丽苏的光环,更没有如都教授一样深情专一的男子。爱情经历一点点考验就凋零,信念经历一点点波折就破产。这就是刘文静这样美丽的女主角给我们的最大教益。
  固然屌丝所剩的安慰只剩下意淫,但靠意淫你永远无法到达彼岸。陈果是一位富有观察力和同情心的作者,她用小说的形式讲述了发生在邻家的传奇,而这个传奇比那些玛丽苏、小白文更接近人生真相。目前我们正在改编电影,据说现在都市题材的最大观众群是小镇青年,我希望刘文静这个来自更小地方的青年的真实经历能够激励更多人,毕竟一个背景窘迫的年轻人缺少上升通道的社会,最需要的可能就是励志。
  黎宛冰:前盛大新丽总裁,威盛故事工厂创始人。
  刘文静回家之后,不是没有后悔的。她仔细想了想今天的举动,拒绝喝加了料的水、吐老王一身、后来咬他,这些行为除了对老王厌恶以外,内心深处,潜意识里其实并不太相信梅大姐和老王这群人。刘文静被自己的这些想法吓了一跳,转念想,却又觉得合理,毕竟接触时间不算长。她有些后悔一冲动就给他们钱,可是毕竟已经给了人家,她也只能相信,等老王转过手之后,会把钱还给她。
  思来想去,仍然不放心,刘文静打了几次梅大姐的电话,梅大姐对她的态度特别热情,拍着胸脯保证等老王过了这个难关,会加倍把钱打给她。
  “你就算不放心老王,还能不放心姐吗?老王还不上,还有我,我少买个包包,还你的钱就绰绰有余了。”梅大姐说。
  刘文静又打电话,想把自己的卡要回来,梅大姐不高兴了,连嚷带骂:“你那多少钱啊?我们能看上你的钱?你那点钱够我们塞牙缝吗?”
  梅大姐一会儿拍胸脯保证,一会儿骂刘文静眼皮子浅,这点钱都不放心,弄得刘文静也不好多打电话了。刘文静只好自我安慰,老王送的包包和耳钉还值不少钱呢,不行卖掉好了。
  到了周一,刘文静的手机果然接到短信,收到了钱,可没几分钟就被取走了。她心里一阵暗恨,可谁让答应了人家,并把卡都给了人呢?
  过了几天,老王又来找刘文静,把卡还给她,跟她说:“你的钱我倒是都拿去救急了,可还远远不够,我记得你有些朋友来着,他们都工作很多年了,能不能帮忙想想办法,借点钱?”
  刘文静说:“他们都各有各的事儿,找他们借钱不太好。”
  老王说:“什么好不好的?借钱才最能检验友情。你不是说,有个叫花花的,对你特别好,一直很照顾你,现在还是什么华东区总经理。那么牛的人,手头钱应该不少吧?你找她转借点儿,反正我有了总会还她的。还有那个什么薇薇,不是富二代吗?据说挺有钱的……”
  刘文静说:“花花才在上海买了房子,手里已经没什么钱了,她还想买车呢!至于薇薇,我和她的关系还没好到一伸手就能借很多钱的地步。”
  “能借多少借多少吧,实在不够,我再去别处想办法。”老王继续游说。
  刘文静却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这些年,她麻烦我们的时候不算少,她不想因为“别人”的事情,来找我们借钱。
  老王见刘文静不肯,随即从包包里掏出一个盒子,从盒子里拿出一个鼻烟壶说:“你梅姐没跟你说过吧,我平时喜欢收集些古董什么的。这个鼻烟壶是乾隆年间的,不值什么钱,卖掉的话,也不过百十万。可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个鼻烟壶,我舍不得卖,而且着急脱手的话,也卖不出来价钱。我说过我是想娶你当老婆的,这个你帮我收着,免得到时候我撑不住把它卖掉了,那就得后悔一辈子了。”
  老王说着把鼻烟壶装盒子里,把证书摆摆好,一起塞刘文静手里。刘文静推着不肯接,老王惨淡一笑:“我这次得罪了些人,还真不知道能不能渡过这个坎儿呢,万一过不去的话,你把这个鼻烟壶卖掉,还能过几年日子。”
  看着老王一副交代后事的样子,刘文静突然特别感动,甚至为之前的怀疑以及阴暗心理自责不已。刘文静说:“我不要你的东西,你拿去卖掉,能卖多少卖多少,好歹救救急。等以后有钱了,再赎回来。”
  老王惨然一笑:“急卖卖不出价。放你这儿吧,既然你不愿意帮我找你的朋友借钱,我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刘文静问:“现在出手的话,能卖多少钱?”
  老王说:“顶多一二十万吧。”
  刘文静算了笔账,一个价值一百万的鼻烟壶,因为急着卖就折掉这么多价,实在太不划算了,就跟老王说:“我去跟我的朋友们说说,不能保证他们就愿意帮你。”
  老王一脸感动,一把抱住刘文静:“你对我实在太好了!朋友如果有困难的话,就不勉强他们,免得你为难。”说着就把鼻烟壶塞刘文静手里,让她收着。刘文静推让了几次,还是收下了。
  刘文静找我们借钱,为了帮老王。我们大家集体沉默着,气氛尴尬,花花有些不忍,说:“我倒是还有五千块闲钱,不然等下回去打你卡里?”
  刘文静求助似的看着我们,我们虽然很为难,却不忍让她伤心,也只好一人报了一个数,左不过每个人也就两三千块钱,加起来数目并不大。
  插销是怎么都不肯借的,他高声嚷嚷:“你怎么能那么轻信别人呢?你们毕竟没有结婚!不仅把自己的所有钱都给了他,还找朋友借。你认识他才几天,万一不还你怎么办?”
  刘文静诺诺:“我就想着,老王对我还不错,而且他真挺不容易的。你们不要担心他不还。他送我的东西就值不少钱了,而且他还有个鼻烟壶押在我这儿,我也不怕他跑了。”
  “那鼻烟壶,他说真的就是真的啊?你懂古董啊?”插销说。
  “我看了证书,是真的。”
  插销冷笑:“证书?淘宝上五块钱买俩!看证书你都相信,我看你是脑子糊涂了吧?”
  薇薇突然插了一句:“文静,你不会是看在他有个鼻烟壶押在你这儿的分儿上,才找我们借钱的吧?”
  刘文静沉默。我们都倒抽了一口冷气,看样子,这才是她的真实想法。
  我说:“很轻易就把一个乾隆年间的鼻烟壶押在你这儿,这事儿怎么看怎么不像真的,你还是找个人鉴定一下吧!”
  经过这番话,本来我们都打算借钱给刘文静的,这下子,又都不肯借了。我们怕她上当。刘文静也很郁闷,见我们不肯借钱给她,只好走了。
  老王听说刘文静没有找朋友借到钱,沉默了半天,跟她说:“没事儿,本来也不指望那一点点钱,塞牙缝都未必够。”
  老王约刘文静出来跟一个朋友吃顿饭,理由是:“他当年想考T大没考上,心里面一直很遗憾,听说我女朋友是T大的学生,就想见见。”
  老王说:“这个人有一定的职权,对我的事儿在上面多说几句好话,能顶很大的作用,你不要得罪他。”
  老王带刘文静到了一个会所,梅大姐也在,几个常常见面的人,大部分都在。新面孔就是老王所说的想见刘文静的人。这是一个中年男人,白胖,并无特色。然而老王介绍的时候却很慎重,说:“这是郑秘书,可是我的贵人呢!”
  刘文静跟郑秘书打了招呼,坐在老王身旁,另一边是郑秘书。
  刘文静以为,不过是平常的聚会,像前几次一样。哪知吃吃喝喝间,郑秘书就开始对刘文静动手动脚。
  刘文静很厌恶地躲开他的手,他却继续。因为老王跟刘文静交代过,不能得罪这个男人,刘文静只好低声问老王:“这个人怎么回事?”
  老王沉默了一下说:“看样子他很喜欢你。”
  “可是我不喜欢他,我们俩换个位置。”说着刘文静就准备起身。
  老王按住刘文静的肩膀:“你忍耐一下,就当是帮我了。”
  “这个怎么忍?”刘文静不干了。
  梅大姐悄悄把刘文静叫到卫生间,跟她说:“郑秘书是我们不能得罪的人,对老王起到生死攸关的作用,你不能把事情搞砸了。”
  刘文静有些生气:“他吃我豆腐哎,你们都没看到吗?”
  “看到了,我和老王的意思是让你忍一下。”梅大姐沉吟了一下说,“老王遇到这种事,心里也难受,毕竟你是他的女朋友,你被吃豆腐,他头顶就是绿色的。只是他现在刚好遇到混口,全部身家都押进去,却还不讨好,急得恨不得跳楼。本来还指望你能帮一把的,结果你工作了这么多年,居然才那么一点点渣渣钱。你答应得好好的,找朋友借,也不知道你那群朋友是些什么人,居然一点都没借到。我们这群朋友一直在嘲笑老王,不是说你没用,而是说他没用。现在郑秘书喜欢你,你之前也没帮上老王什么忙,这次你忍一忍,就当帮老王了。帮他渡过这个难关,我们大家都会感激你的。”
  “忍到什么程度?”
  “今天晚上,你陪下郑秘书。”梅大姐直接把目的说了出来。
  刘文静惊呆了,她没想到,这才是他们的终极目的。她更没想到,他们会这样无耻。
  刘文静在洗手间里盯着梅大姐足足有三分钟,这三分钟里,无数个念头和草泥马同时在她的脑子里奔腾而过。她首先想到的是跑,可是他们人多,而且很显然有备而来,她打不过,也跑不了;第二个念头是屈从,可是她始终不甘心,真这样做了,只怕以后她该要自我厌弃了;第三个念头是装来大姨妈或者有什么妇科病。可没有的东西,怎么装呢?生活又不是演电视,万一被发现,只怕死得更惨……
  “我知道了,我上个厕所,顺便补个妆,马上出去。”刘文静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跟梅大姐说。
  梅大姐狐疑地看了刘文静一眼,有些不太放心。
  “你还担心我找救兵啊?我手机放在外面的桌子上,我现在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而且我也没打算叫,能帮老王渡过这个难关,想必将来他也会感激我,对我更好的。”刘文静的语气装得特别哀伤,甚至有些心如死灰的味道。
  “你能想通那是最好了。”梅大姐拍拍刘文静的肩膀,出去了。
  除了花花以外,没有人知道刘文静还有第二个手机。一款蓝屏的诺基亚,充满了电,用特制的绑带绑在手臂内侧,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刘文静才跑业务时,有时候会一个人坐黑车到很远的别墅小区推销酒窖。有些地方太远,而黑车向来有不太好的名声,为了保护自己,手臂内侧放置一个平时不用的手机是自我保护的手段之一。没想到这几年没用,今天倒派上用场了。
  刘文静快速拿出手机,编辑了条短信,把会所地址和她遇到的事情简单说了出来,同时发给了三个人——花花、插销和Tom。
  发给花花,是因为花花是唯一知道她这个号码的人,而且花花胆大心细,想必会有办法;发给Tom,不过是担心万一花花和插销解决不了这件事,还能有个备选,毕竟,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至于为什么会发给插销,刘文静心里很清楚,插销这人嘴巴坏是坏了点,人却极靠得住。上次和耗子一起到她表哥店里要钱,两个男人扮白脸,刘文静扮红脸,都是插销的主意。插销这个人身材高大,看起来挺威猛,心又够细,找他很放心。
  发完了三条短信,刘文静为了避免哪个人不开窍打她电话穿了帮,立刻关了机,塞进手臂里,稍微整理了下,就走了出去。她决定把她的命运交给她的朋友们。
  31
  刘文静发短信给插销、花花和Tom的时候,他们都在上班。插销一个电话打给花花——他知道她们关系最好,跟花花确认一下这件事。确认了之后,部署了一番,叫了七八个虎背熊腰的同事一起出门,还交代花花,让她安心上班,不必管这件事了,他公司离那个会所最近,他去搞定就好。
  距离刘文静发出短信开始,插销和他的同事们不到一个小时就赶到了,而这一个小时对于刘文静来说简直是度秒如年。
  刘文静不能保证他们会来,更不能保证来的人能顺利救走她,她一边应付着郑秘书,一边想着PlanB(第二方案),是再找个借口,回卫生间给其他人,比如说我们或者她的同学求救还是装作不胜酒力,早早晕倒等跟郑秘书单独相处时再想办法?这两个方案,刘文静觉得都不太靠谱,营救的第一候选人都靠不住的话,其他人也就更渺茫了。至于单独和郑秘书相处,谁能保证到时候就郑秘书一个人呢?
  或者像上次对待老王一样,吐郑秘书一身?借酒装疯咬他?
  好像这种方案也不太好,已经用过一次了,说不定他们防着呢!
  刘文静和郑秘书一杯接一杯喝着酒,说着话,他有心灌醉她,而她还没想好究竟什么时候醉最合适。
  胡思乱想之际,插销带着一群同事浩浩荡荡地冲了进来,同进来的还有会所的保安。
  见着刘文静,插销一把揪住她,骂道:“我就算病死,也不用你的钱,更不用你以这种方式!快跟我回去!”
  老王他们站起来,拦着插销问:“怎么回事?”
  和插销同来的一个男人亮出记者证:“我是××报的记者,这个男人刚打电话说,他得了重病,他女朋友给他筹备医药费,在这儿卖淫。”
  另一个拿着相机的男人适时地各种拍照。
  郑秘书以手挡脸。老王去抢相机:“别拍,别拍!”
  和插销同来的几个人,护住不让抢。
  插销恐吓刘文静:“你跟我走,不跟我走,我就打110,把你抓进去关起来。”说着就拉刘文静出门。
  梅大姐一个箭步冲上来:“你说你们是记者,就真是记者啊?记者证也有假的呢!”
  拿记者证的男人冷笑说:“明天看新闻。”
  与梅大姐同行的一个男人赶紧拉住梅大姐:“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又掏出烟对拿记者证和相机的两个人赔笑说:“还真不是有组织的卖淫,是自由恋爱,她是他的男朋友。”说着一指老王,又看着插销说:“会不会是这个姑娘脚踏两只船啊?我们之前知道她只有老王这一个男朋友的。”
  郑秘书走上前,用手势制止住这个男人继续发挥,又对拿着相机的“记者”说:“把你的相机卡给我。”
  “记者”自然是不肯的,老王他们想上来抢,被护着,郑秘书说了声:“别动手。”就制止了这群想抢相机的人。
  郑秘书反身到沙发处,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一沓钱,递到“记者”手上:“这是一万块,买你的相机卡。如果你们愿意呢,就把卡给我,我放你们走。不愿意,你们今天谁都走不了。就算是今天走了,我也能保证明天你们的新闻发不了。”
  “记者”自然是不肯收的。郑秘书上前一步,把记者证拽到眼前看了一下,对“记者”说:“陈新贺是吧,我一个电话过去,你明天就不用去报社上班了。年轻人出来做事不容易,我不想坏了你的饭碗。”郑秘书放下记者证,把钱朝他手里使劲儿一塞,说:“这事儿就这样算了。”接着,准备自己动手拔相机卡。
  “等等!”插销说,“他还欠我女朋友一笔钱呢!那可是给我救命的钱。”
  郑秘书看着老王,老王在郑秘书的威压下,头上的汗一滴滴掉下来:“钱,钱我已经花掉了,我这两天想办法筹到了就给文静打卡里。”
  刘文静指着梅大姐说:“她不是有钱嘛!”
  刘文静看梅大姐的眼神,该有多怨毒就有多怨毒。她恨她,只要一想到刚在卫生间里她说那些话时的表情,就恨得牙痒痒。
  “哎哟妹子,我之前跟你说我有钱都是骗你的,其实我是个穷光蛋,真的,我那车是二手的,都快报废了刷的新漆,不值什么钱。”梅大姐后退一步,躲在老王的身后。她的意思很明显:钱是老王拿的,你找他要啊!
  老王哭丧着脸,试图拉刘文静,却被刘文静躲开了。老王说:“我跟你保证,我这两天就筹钱,筹到了立刻还给你,我保证!”
  郑秘书发话了:“你们常看电视的话,对我应该不陌生,我跟你们保证,他们会把钱还给你们的,他们不还,你们去找我。”
  插销说:“那相机卡就先放在我们这儿,什么时候钱给了,什么时候给卡。”
  “不行!”郑秘书说,“你们没注意吧,就在你们刚进来的那一刻,我们的同伴已经有人打电话叫人了。今天你卡给我也得给,不给也得给。我不想跟你们几个平头百姓硬着来,免得把事情闹大,这件事大家还是好说好商量,不然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走。”
  插销呆了一会儿,想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示意拿相机的同事把卡给郑秘书,之后拖着刘文静出门了。
  出门的那一刻,听见郑秘书冷漠而气急败坏的声音:“这都是些什么事儿!”
  刚出门,就遇见花花带着几个人正准备朝里面进,插销使了个眼色,花花立刻反身,大家一起上了提前准备好的一辆商务车。
  插销把那一万块钱递给刘文静:“虽说他们答应了,但其他的钱,还真不知道要不要得回来,这点钱你拿着,也算是弥补一些损失。”
  刘文静推着不肯要,插销打开刘文静的包,把钱丢她包里了。
  刘文静发自肺腑地说:“谢谢你们。”
  插销揉了揉刘文静的头发,把她的头发揉乱,又一把抱住她说:“傻丫头,下次不要这么傻了,什么人都相信。”
  这句话说出来,刘文静有些傻眼,插销放开她之后,她依然愣愣的。插销对她,可是从来没有任何亲昵态度的。
  插销把手放刘文静眼前晃了晃:“喂,你傻了呀?放心吧,像你这么蠢的丫头,我不会有感觉的!”
  那个叫“陈新贺”的“记者”开玩笑说:“别说,这一出英雄救美,就算是以身相许,也不为过。”
  插销轻轻打了“记者”一拳:“乱讲。”
  “快说说,究竟怎么回事儿啊?”花花追问。
  “你忘记我是做什么的了?我是平面设计师呀!”插销不无得意地说。
  原来,插销跟花花打完电话之后,苦思了两分钟,立刻安排一个同事设计了一个假的记者证,彩打出来,装在他们工作牌的透明袋子里,另一个同事拿着相机,假装是记者,又把公司的司机叫上,开着车,一路上就把事情安排了个清清楚楚。
  到了会所,也是用记者的身份唬住了会所的管理人员,这才能带着会所的保安一起“英雄救美”。
  “换了以前,我可不敢直接安排公司的车出来帮我们办私事儿。可我现在是总监了,老板信任我,胆儿就肥了。”插销不无炫耀地笑着解释,又交代司机,“顺便去加三百块钱的油,算我的。”
  插销先送花花他们回公司,又送刘文静回学校。花花下车之后发了条短信给插销:“如果当时你打电话的时候,我跟你说我没接到短信,你会不会以为这是个骗局?”
  过了很久插销回复:“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就算你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事儿,我还是会去的。”
  刘文静打电话给Tom,跟他说:“你不要来了,我已经平安出来了。”
  Tom身边异常嘈杂,他说:“收到你短信之后,我立刻回拨过去,已经关机了。看了看时间,今儿不是愚人节啊!又想着或许是哪个知道我追求你的哥们儿开我的玩笑。我打了你常用的电话,居然也关机了。想来大上海治安还不错,朗朗乾坤不至于会出什么事儿,一定是谁开我的玩笑,或者你无聊想考验我——你们女人不都喜欢这样干嘛!我当时这边挺忙的,正处理一起客户纠纷呢,就没过去,反正这种事儿事后也能解释。”
  刘文静静静地听着,心想:还好我多个心眼,出门就把常用的手机关了,不然,所有的事岂不都坏在Tom身上了?刘文静的心有些冷,却不知道该说什么,Tom的反应虽在情理之外,但也在意料之中。
  Tom顿了顿说:“哎你刚不会真有事儿吧?”
  刘文静说:“现在没事了。”
  “那就行,改天我请你吃饭!现在忙,先挂了啊!”Tom说完就挂了电话。
  有的人,追求你的时候再热烈,关键时刻也会掉链子。这样的人又怎么信任得起来呢?刘文静虽没删除Tom的联系方式,但在内心深处把Tom默默地拉进了黑名单。
  刘文静找人鉴定了鼻烟壶,假的。委托二手店帮她把包包和耳钉卖掉,被告知都是高仿,加起来不过千把块,不值什么钱。
  虽然早有预感会是这个结局,落成事实时,心里还是很难过。
  刘文静打了老王很多次电话,都是忙音,过两天再打,居然停机了,打给梅大姐也是一样。刘文静知道,这钱只怕是打水漂了。
  本来就不是什么有钱人,辛辛苦苦跑业务赚的钱,被人骗了个精光,不光被骗了钱,还极有可能落入更危险的境地。刘文静又伤心又难过,越发地自责,胃病突然加重了,居然又进了医院。好在这次不必住院,在家休养,每天按时挂水即可。
  我们去看她,她对着我们哭。我们安慰了几句,却起不了什么作用,她依然一副黯然销魂泫然欲泣的模样。
  我们各有各事,都走了,花花留下来照顾刘文静,帮她煮煮饭什么的。
  刘文静跟花花说:“我真不甘心。”
  “不甘心能怎么办?只怕那群人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吧?”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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