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幕拉开》这本书是一个人的史诗,白燕升生于乡村,长于燕赵,成于京城,歌行天下,你可知经过了几多坎坷,几多心酸,几多付出,几多历练……这本书是关于爱的宣言,有亲情的拳拳深沉,有友情的肝胆相照,有爱情的相濡以沫,忠肝义胆人方立,侠骨柔情白燕升。 这本书饱含对国粹的仰望。二十年来,燕升游走梨园,以戏剧布道,用文化传声,激活传统,寻找信仰,为这个传统文化颓落的时代创造、共享着特有的价值。 作者简介: 白燕升 电视主持人 1969年6月23日出生于河北农村 1991年毕业于河北大学中文系 曾先后在保定电视台、河北电视台、中央电视台、香港卫视做过记者、导演、主持人、制片人、副台长 2001年荣获“金话筒”奖 在北京、天津、广东、河北、河南、山西等地成功举办了十场“燕歌行”个人公益演唱会 作为中国戏曲在电视舞台上的代言人,他带着传统与创新、敬畏与尊重、艺术与人生为主题的讲座,走进了近百所高校,被誉为“传播中华瑰宝的杰出使者和充满人文关怀和书卷气息的主持人”目录: 序言 转身 乡关何处 故乡是什么 七岁红 最疼爱我的人走了 为了父亲 我的大学 摘下黑纱 一个声音把我震了 怀念恩师 我与白岩松的1990 生日遭遇“提审” 蝴蝶飞不过沧海 涉足电视序言 转身 乡关何处 故乡是什么 七岁红 最疼爱我的人走了 为了父亲 我的大学 摘下黑纱 一个声音把我震了 怀念恩师 我与白岩松的1990 生日遭遇“提审” 蝴蝶飞不过沧海 涉足电视 败给了“关系户” 黄玲,你在哪里? 我想主持《正大综艺》 北漂时光 北京城的多余人 想回河北台 终点又回到起点 风雨兼程 爱你没商量 是该说谢谢的时候啦 把我揉碎了成你 一碗米的价值 刘闰,你好 莫须有让你无法亮剑 呼唤尊与敬 周杰伦的中国风 眼泪滴在越剧的暗疮上 支持白燕升不当评委 边走边唱 《锁麟囊》勾起戏瘾 唱歌得了第一名 你在他乡还好吗 歌友会汇友情 奥运与戏 《白老汇》的缘起 艺术讲座校园行 美国游学感悟 敬畏天地人 爱有了着落 连累你了 病房里的化妆 背她下楼晒太阳 两个生命的奇迹 女儿的68个名字 藏起一半爱 慢点儿跑 每个人的童话 不想说再见 女儿考上了香港耀中 离开央视 你越出色越孤单 有意思比有意义更好 谁赢了谁 燕咏中华,歌行天下 “燕基金”候王者归来 角儿 她是青衣 她演透了男人 为程砚秋戴孝三天 梦里忘却身是客 心中常驻芳华 她捧戏也大于戏 50年前的情与爱 红楼梦中人 洛阳牡丹的世纪传奇 千言万语何若莫言 后记 做回自己 人生如戏燕升是听着河北梆子唱着河北梆子长大的。他的性格里有英雄般的骨气,又有赤子般的真情。他不谄上,不阿贵,敢于坚持真理,嫉恶如仇,是一条痛快淋漓的汉子。我个人认为,燕升是上天为我们准备好的戏曲主持人。 ——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著名作家莫言 燕升是一位超级戏迷,一位真正的内行,一位够资格的剧评家。无论是演员还是观众,都从他那里听到了一种很专业的声音,看到了一种很诚恳的眼光。到今天为止,白燕升的名字,已经很难被中国当代戏曲的关注者们轻易删除。 戏剧评论家著名学者余秋雨 燕升条件很好,什么节目都能主持,但他偏偏选择了戏曲,而且主持这么长久,已经不能简单归结为兴趣使然了。戏曲里定有偶被淡忘的失落,也定有暗香浮动的奥妙。请相信他的选择和眼光,并和他一起在书中回味过去,畅想未来。 著名主持人赵忠祥燕升是听着河北梆子唱着河北梆子长大的。他的性格里有英雄般的骨气,又有赤子般的真情。他不谄上,不阿贵,敢于坚持真理,嫉恶如仇,是一条痛快淋漓的汉子。我个人认为,燕升是上天为我们准备好的戏曲主持人。 ——诺贝尔文学奖得主 著名作家 莫 言 燕升是一位超级戏迷,一位真正的内行,一位够资格的剧评家。无论是演员还是观众,都从他那里听到了一种很专业的声音,看到了一种很诚恳的眼光。到今天为止,白燕升的名字,已经很难被中国当代戏曲的关注者们轻易删除。 戏剧评论家 著名学者 余秋雨 燕升条件很好,什么节目都能主持,但他偏偏选择了戏曲,而且主持这么长久,已经不能简单归结为兴趣使然了。戏曲里定有偶被淡忘的失落,也定有暗香浮动的奥妙。请相信他的选择和眼光,并和他一起在书中回味过去,畅想未来。 著名主持人 赵忠祥 在中国戏曲文化的深厚矿藏中,燕升别开生面地发掘了别人未曾发现的人文资源、生命资源和学问资源。他倾注智慧、才情和心血,孜孜不倦地传播和研究中国戏曲的“高大上”,让世界懂得中国戏曲是一门关于华夏古典文脉的学问,是一部关于人的学问,更是一部关于爱的学问。 澳大利亚访问学者 谢青桐 燕升是一个很阳光的人,他的笑声能驱散阴霾,满怀豪情; 燕升是一个很纯真的人,他总能看到黑暗后的光明,飞扬灵动; 燕升是一个很执着的人,潜心艺术,遍访大家,矢志传承; 燕升是一个很大气的人,不畏归零,涅槃重生,尽在掌控。 北京大学国学教授 陈兆杰为程砚秋戴孝三天 电视连续剧《大宅门》的编剧、导演都是郭宝昌,他的人生富有传奇色彩,他的幕后故事,比屏幕前的故事还要传奇。襁褓之中,他就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伏,这种起落在青年时期,又出现过几次,每一次面对人生的起伏,他都经历了比常人更多的痛苦,同时也积累了不少的财富;他既是贫家子弟,又是富家后裔,他曾经一贫如洗,也曾经家财万贯;他既是开风气之先的第五代导演的良师益友,又是一位超级戏迷,是一位传统艺术的追星族。 他先是喜欢武戏,特别是猴戏,后喜欢花脸,继而老生,中学以后迷恋上花旦、青衣。为了看梅兰芳先生的《霸王别姬》,居然能从早上8点到第二天中午12点排队28小时买票,那种苦中作乐的享受是非戏迷们很难理解的。 多年来,痴迷京剧的他一直想着如何用全新形式表现京剧的魅力,2004年底,他在北影厂做“新概念戏曲电影”《春闺梦》开机前准备工作时,曾大胆地表达了对京剧电视剧《锁麟囊》的不满:“演员竟然拿着马鞭在真实的场景里跑马!穿着戏服的演员竟然能够上真实的楼梯!京剧是唯美虚无的艺术,连常识都不懂就不要拍了,这种做法,不仅浪费了钱财,还破坏了中国京剧传统的戏剧美学。哪里是弘扬国粹,简直就是糟蹋国粹!” 郭导觉得,作为中国的导演要想拍出中国味道的东西,就要对中国的传统美学有很深的了解和造诣,毫无疑问京剧是这方面的代表,就是现在它里面所包含的美学观念也非常超前。郭导认为现在的导演应该在传统文化上多下点功夫,《大宅门》比起其他电视剧最大的不同就是所有插曲和主题曲都是以京剧曲牌为主旋律做的。《大宅门》中许多精彩的场面,郭宝昌用的全是京剧曲牌,七爷一出场配乐是“四击头”;白玉婷与照片拜天地时的配乐是“柳青娘”;七爷结婚的场面是“大开门”…… 郭导跟戏的缘分,五六岁就开始了,北京的几个老戏园子,都有他家的包厢,家庭条件非常优越,属于大户人家,自然跟梨园界有不少接触。他从小喜欢表演,少年时代看戏,真正使他震撼的,是那些最著名演员的精彩表演,像裘盛戎的《姚期》,他看了不下二十遍,只要贴这个戏,他就去看。 他觉得用民族的传统艺术形式来体现古代人物,尽管全是虚拟的、写意的。但是那种真实感,比看电影还过瘾。在他的少年记忆里,一个星期至少要看五次戏,看五天。 长期在这样一个环境里熏陶,他能够理解戏曲艺术的真谛,也会用心去喜欢一个艺术家。当年程砚秋先生去世的时候,他在家里戴孝三天。 郭导实在太崇拜程砚秋了。他从小就知道一句话: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但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第一次经历这种情况,就是程先生的《荒山泪》,他才知道什么叫三日不绝,不管是骑车上学走在路上,回家躺在床上睡觉以前,还是吃饭的时候拿起饭碗,全是程派的旋律。当时他对程先生简直崇拜得五体投地,这样的大师,突然间去世了,他根本不能接受,他痛心疾首,难过得难以形容,不但戴了三天孝,还两天没吃饭,吃不下,一口都吃不下。 后来郭导的妈妈劝他说:程砚秋死了,你也不至于不吃饭吧。妈妈端着饭碗到他跟前说,宝啊,你吃两口吧。郭导说吃不下。 爱戏、迷角儿到如此痴情的地步,郭导的母亲或许无法理解,恐怕相当一部分人都理解不了。但我理解,我也痴迷程派。 郭导后来走上文艺这条路,对他影响最大的有两个人,一个是小学老师侯远帆;一个是大学老师,田风教授。 北京电影学院的田风教授非常重视戏曲,他上的第一课,每次都语重心长地告诉学生:作为一个中国的电影导演,不懂得中国的传统美学,不懂得中国的京剧,就不可能成为一个中国的好导演。这是他1959年提出来的观点。 这个观点相当超前,那会儿京剧戏迷很多,但是作为一个中国电影导演,到底跟京剧会有什么渊源,你会从这里边吸取什么东西,为什么不懂京剧就不能做中国的导演,能够认识到这些的很少。当时学生们也很震惊,因为在班上,恐怕只有郭导一个人是懂京剧的。 于是,在平常的交往中,同学们都希望郭导给他们讲讲戏曲方面的东西。那时的北影每星期有一次戏剧观摩课,一般都是看话剧、歌剧,但是郭导所在班当时规定,必须去看戏曲,像高甲戏、川剧、京剧、评剧都要接触。当时有很多人重视,当然也有些人很不理解,不重视。大学毕业后,在创作电影或者是电视剧的时候,有很多人感到,当年没有很好地听老师的话去学习了解京剧,倍感遗憾。 不光是田风教授,曾经的一位文化部官员,也说过类似的话:在中国一定要懂一点儿传统文化,向戏曲学一点儿什么东西。 郭导曾经说过,平生有两大愿望,一个是拍摄《大宅门》,这是他耗费了半生心血的一个作品,极其成功,在中央电视台播出的时候,曾创下了最高收视率,并且重播了好几次;另一个愿望,就是拍一部戏曲电影,应该说愿望都实现了。 戏曲影视剧的创作,从中国电影诞生那天起,就跟戏曲结下了不解之缘。但近些年来,戏曲影视剧的创作显然偏离了方向。 郭宝昌认为,在中国,戏曲影视剧走到今天这种程度,已经到了非说不可的地步了。很多导演、演员,拿戏曲来过电视剧瘾,他特别不理解。怎么可以这样呢,电视剧就是电视剧,戏曲就是戏曲,搞戏曲你完全按照电视剧的拍法去拍,那拍电视剧好了,戏曲的东西没有了。前些日子的一个戏,大家都粘着胡子,在实景里拍。这还是京剧吗?没有人谈,没有人讲,觉得可以理解,影视是生活化的,戏曲是最写意的,怎么能把两个生硬地结合起来呢。您把胡子一粘,演什么?所有髯口上边的功夫,全都没有了。老祖宗创作的这么完美的髯口功夫,您就给扔了,这对吗?你说我这是电视剧,你是什么电视剧,你不是戏曲电视剧吗?要不然你把戏曲二字拿掉,你别给我用这个名,那不是!到现在没有人去认真地研究,怎么样去结合。现在有人竟然把真马弄上去,很可笑、很滑稽。 我认同郭导的说法。让戏曲向影视靠拢,让写意的戏曲向生活化的影视靠拢,这是一个巨大的误区,而且是个非常危险的误区,在当今这种很浮躁、名利很重的情况下,这是一个巨大的陷阱,非常可怕,我担心走到悬崖边的车还能不能刹得住。 说到影视和戏曲结合的成功范例,京剧电影《野猪林》首当其冲。中国戏曲电影的发展,一开始的《定军山》,属于纯纪录,无可厚非,处于刚起步阶段。解放后吴祖光先生拍的梅兰芳先生的纪录片,也属于纪录片范畴,但是慢慢的,观众不满足了,创作人员也不满足了。能够通过真正电影的手段,来组织戏曲的语言,最成功的应该是崔嵬导演,崔导有很深的造诣,他非常懂戏曲,他在做《野猪林》的时候,毫无疑问创造了一个高峰,而且这个高峰一直到现在,无人逾越,值得后辈研究。 郭导显然认同我的看法,提到《野猪林》,我们一老一少有说不完的话题,他曾激动地表述《野猪林》的种种亮点:崔导组织的上下场,场次之间的衔接,场景的虚幻,既是舞台,又不完全是舞台,尤其是“白虎大堂”一场,镜头的运用太了不得了。那纯粹是电影的东西。但是它完全保留了戏曲传统美学的特点,丝毫没有破坏。像这种探索,相当的宝贵,没有人去总结这个东西,现在的创作,反而在倒退。 戏曲的写意,影视的写实,不能轻易地、草率地互相妥协,互相做加法。一加一未必等于二。 郭宝昌导演气场强大,他爱京剧,也影响和吸引着不少人跟着喜欢,比如《大宅门》里的斯琴高娃、刘佩琦。拍完这部戏,斯琴高娃就拜了陈永玲先生为师。她学了一出《醉酒》,唱得有板有眼有滋有味。 郭导的《大宅门》里自然少不了戏曲元素,这个戏气质上似乎和戏曲有着某种暗合,戏曲元素运用得娴熟到位,我非常叹服。 再到后来,郭导拍了戏曲电影《春闺梦》,拍了讲老戏班故事的《粉墨王侯》,他从被戏曲影响,到影响戏曲。我曾发问:有没有想到某一天,拍一出以戏曲本体为主的戏? 郭导说,有这个愿望,就像《野猪林》那样的。但是现在困难重重,京剧过于不景气,观众很少。原因非常多,跟体制,跟演员的素质,跟教学,跟市场运作都有直接的关系,这个不是喊两句“振兴京剧”,就能振兴得了的。市场的衰微直接影响投资人的利益,投资人望而却步,不肯加大成本,拍摄这样的片子,非常困难。 他始终认为,对于戏曲,政府应该支持,应该投资,应该下大功夫,这样它才有希望。假如单单地指望民间去运作,只有继续地衰微下去,没有什么前途。政府是应该投资的,假如以市场运作规律为主导,一下子就扔给民间,这是不负责任的态度。 一位对传统戏曲艺术如此敬重的大导演,一位资深的名票,还有着这样一份难得的激情和坦荡,实属难得。 郭宝昌导演说的每句话每个观点未必都是真理,但我相信他说的都是真话,都是实话,这就够了。有了真,才有善和美,否则,都是伪善、伪美。只有真实被唤醒,善与美才会复兴。梦里忘却身是客 大家对“马兰”这两个字一定都不陌生。 我就是这样,小时候听过童话剧叫《马兰花开》;长大以后听说我国第一颗原子弹试验的地方也叫“马兰”;上了点岁数,别人给介绍的保健食品野菜又叫“‘马兰’头”;全国不少地方都有西北人爱吃的“马兰拉面”……我最熟悉的“马兰”,是黄梅戏表演艺术家马兰。 素描马兰 马兰在海内外华人中拥有很高的知名度。在20世纪最后的20年里,马兰凭借她的综合素质使黄梅戏变得典雅、大气。她的舞台呈现,品味高雅而又充满生命力,把传统艺术和现代精神结合得恰到好处。同时黄梅戏本身所固有的清新质朴、天然可爱的特点还在,于是,与时俱进的黄梅戏拥有了更加宽阔的舞台和更多层次的观众。无论是《女驸马》、《小辞店》这样的老戏,还是《风尘女画家》、《无事生非》、《红楼梦》、《秋千架》这样的新编剧,统统具有“马兰特质”。 1996年我在石家庄河北剧场看她的《红楼梦》,带给我的震撼决不逊于同名越剧的经典;1998年我在安徽大剧院看她的《女驸马》之“状元府”,带给我的审美愉悦决不逊于前辈大师严凤英。 她的唱腔纯朴、洒脱,不事雕琢,有种返璞归真的朴拙;她的表演入情入理,细腻传神,有种玲珑剔透的灵性。 看马兰的黄梅戏如同欣赏一幅气韵流动的书法作品,单看局部,或巧或拙,不尽相同;感受全局,浓淡疏密,和谐统一。形象地说,马兰和她的黄梅戏已经走在了这个剧种的最前头,产生的影响一度超越了剧种本身。一直认为,马兰是黄梅戏一面奔跑的旗帜。突然有一天,这面旗帜停止了奔跑,且长达八年之久,让人惋惜痛心。 有一类演员,他们具备着这样的素质,他们经常让观众苦苦等待,观众为了重温风采,往往八年、十年地等下去;他们经常让人揣测,一旦进入观众视线,必将有许多出其不意的动作。在戏曲圈,马兰,无疑是这类演员的典型。2008年下半年,舞台上无声无息很久的马兰,又给文艺界注入了一针兴奋剂。一出云集多方名流、全力打造的音乐剧《长河》问世了,它是马兰的力作。 有人说,《长河》是一群艺术顽童的跨界实验: 余秋雨为它编剧,再次亲临一种舞台上的文化苦旅; 关锦鹏为它导演,一贯他《胭脂扣》的传奇,《长恨歌》的细腻;鲍比达为它作曲,戏曲音乐剧,是否能成为他的《新不了情》? 张叔平为它美术设计,又是否能超越当年为电影《花样年华》平添的美丽? 还有,至关重要的马兰主演,她要用别样的方式回归传统,还是在另辟蹊径地——梦圆黄梅戏? 2008年12月12日,久违的马兰重磅出击横空出世。集合了多位华人艺术大家心血的中国第一部大型原创音乐剧《长河》于当晚在上海大剧院首演。我专程前去观看。在《长河》富有气质的入场券上,写着这样一句宣传语:“一次跨界实验的美丽组合,一群艺术顽童的移位创造。”《长河》由余秋雨担任总策划和剧本创作、香港导演关锦鹏执导、著名音乐人鲍比达作曲、设计师张叔平操刀人物造型,主演是黄梅戏表演艺术家马兰……光看这些名字串在一起,相信大家都会有期待。 我看得很不安,内心经历了“找寻马兰”——“陌生马兰”——“理解马兰”——“全新马兰”的蜕变挣扎,但作为朋友,看到她谢幕时依然兴奋而心安。想起了过去的马兰,想起了与马兰的交往…… 含悲忍泪往前走 和马兰认识十多年了,最早的合作是1997年的春节戏曲晚会,我们是主持搭档。1998年在当时的《九州戏苑》里采访过她,同年应她邀请专程去合肥看了《秋千架》的首轮演出。 后来,听说她离开了安徽,震惊且惋惜! 再后来,每每见面、通话或短信,她总是若无其事地回应着“我挺好的!” 如果她不是我敬重的艺术家,如果不是艺术上可交流可过心的朋友,我不会如此在意一个人的去留。古人讲: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2006年大年三十,我们在郑州做完一赛事评委工作后各奔南北回家团圆。那时我就约她择机走进《燕升访谈——戏苑百家》。2007年12月26日晚,《燕升访谈——戏苑百家》的录制现场,马兰终于坐在了我的对面。 我问她:“你在20世纪90年代初主演的《红楼梦》迄今仍是黄梅戏新时期以来最好的剧目,十多年来,没看见有新剧目超越它。这么好的剧目你为什么没有一直演下去?” 马兰会意地笑了,说:“你是问我为什么离开安徽吧?” 我顺势追问:“都说你离开安徽是‘义无反顾’,我不想探求原因,我只想问,这些年来你真的一点也不留恋?” 离开安徽黄梅戏舞台快八年的她,首次披露出走原委,让我惊讶! …… 提到一位老演员张萍,电影《天仙配》中六姐的扮演者,她眼睛湿润了。因为在马兰去留难料之际,有一天,张老师在省黄梅剧院门口看见她,突然握住马兰的手满眼含泪:“孩子,听说你要走?严凤英38岁走的(去世的),你可别离开黄梅戏啊。” 马兰说到这儿,眼睛湿润了,那一年她刚好也是38岁。 38岁,正值艺术创作的成熟期高峰期。马兰与黄新德——曾经黄梅界的领军人物,绽开了“二度梅”的辉煌! 马兰的出走,缘于“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还是率直简单的性格不堪世事纷扰?是“莫须有”的人言可畏,还是创作彷徨时的顺水推舟?是外面的世界太精彩还是故乡的山水太无情? 无论孰是孰非,马兰的离开,都是黄梅戏永远的痛! 提到合作了20年的搭档黄新德,她说:我们是最好的对手! 应网友要求,我和马兰现场唱起了《海滩别》。 50多分钟的节目我们聊了100多分钟,马兰几乎没回避我的任何提问,谢谢马兰的坦诚!这份坦诚更像是知心朋友的珍重托付,我当然无法满足一些戏迷强烈要求“把马兰说的100多分钟全播放出来”的愿望。理由很简单,这是职业的良知使然,媒体的立场所限,也是对当事人的尊重和保护! 事实上,录完访谈后回到上海,就接到马兰电话,她先是感谢,之后嘱我几个细节不要播出。我同时也告诉她,关于出走原委的描述,我们后期制作时也会精心剪辑使其“软着陆”的。 我相信,一切真实的心声,都将得到理解;一切涣然冰释,都会令我们心存感激! 心系黄梅永不言弃 不知为什么喜欢了黄梅戏,也说不清黄梅戏和黄梅人谁是因果。 但清楚记得1998年,安徽电视台要上一档戏曲栏目,准备竞聘制片人的叶龙力邀我加盟,并征询我先做什么?我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五朵金花”。尽管我懂得这个称谓就是当事人也未必认同,但我知道戏迷的心思和渴望。1998年,袁玫和杨俊先后离开安徽十年了;吴琼离开七年了。就在这一年,马兰也和我谈起过她的困惑,似乎也萌生去意,我隐约感到一个剧种又将缺失些什么……这个时候,如果能让“五朵金花”《相约花戏楼》,至少满足了戏迷期待!当然也是我的期待! 这个想法一提出,就遭到了包括叶龙(“五朵金花”艺校的同班同学)在内的所有创作组成员的质疑。我知道他们的难处。 记得当时从南京赶往合肥的路上,我亲自打电话邀请马兰,她最终同意了。 我很感谢她,因为第二天就要录像,否则这个策划将不完整。 太多年了,“五朵金花”各奔东西,天各一方,但都心系黄梅。种种原因,没能再聚首。 《燕升访谈——戏苑百家》即将专访马兰的消息2007年11月3日贴上博客后,跟帖评论迅速达到数百条,点击数万人。除了对马兰的想念赞美外,很多网友期盼“五朵金花”再聚首且能同台演唱,还有不少人企盼马兰和黄新德能联袂对唱……我心中暗喜并下定决心: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或许它就可为了!——不知从哪儿来的力量! 实话说,在此之前,我一直寻求机会,多方游说,想组织策划一台包括“五朵金花”在内的黄梅戏大型演唱会“回家”。从黄梅戏的源头讲到今天,以此串联起各个时期的人和戏。对黄梅戏做一次梳理和巡礼。 就在这时,吴琼告诉了我一个与我的想法不谋而合的好消息,经过一段时间的酝酿和努力,“个唱”的准备工作基本就绪。并且也和其他四个姐妹打好招呼,马兰和我共同主持。于是,“回家”——2008年吴琼新年演唱会也自然被纳入了《戏苑百家》的特别节目运作中。 独家见证拥抱 2008年1月1日晚,提前到达合肥的我和马兰聊到深夜——为如何串联吴琼个唱。她和我讲起其他四姐妹的往事,认真得像老师在备课,清晰得似情景再现。 我不禁感叹:是艺术家,一定有真性情! 第二天上午,我们在安徽大剧院走台。分开七年,彼此没有音信往来的合作了20年的老搭档黄新德马兰,四目相对,欲说还休。之后,迅速躲开彼此的目光。 我在现场,看得心痛。戏迷都知道:马兰和黄新德这两位黄梅界的领军人物绽开了黄梅戏“二度梅”的辉煌!当初最好的舞台“对手”不知从何时何故变得渐行渐远。 主持一段过后,我和马兰继续坐在台侧候场,我无法释怀刚才的一幕,现场声响太大,我凑到马兰的耳边不听地唠叨,希望他们能马上好起来。 黄老师和吴琼唱完《梦会》,正要离开,我大声呼喊:黄老师。 黄老师直视着我走过来,其实余光里百感交集。我和马兰坐得很近。我一看机会来了,不知是轻是重地拍了一下马兰肩膀。马兰站起来,正好黄老师赶到。 马兰说:“少爷,你对我怎么那么冷淡?” 黄老师说:“没有哇!” …… 七年来没见过面的昔日黄金搭档紧紧拥抱在一起,失声痛哭! 黄老师说:“都怪我!都怪我!太可惜了!” 马兰说:“你也上年纪了,保重自己!” 此时,只我一人听到了他们七年来的首次对话!心里湿润了,温暖着,热流涌动。 之前的《燕升访谈——戏苑百家》已播出了黄新德专访,元旦前也已录制完马兰专访,两位艺术家惺惺相惜溢于言表。 正在走台的吴琼见状,像一只小鸟飞奔过来,不停地喊着:太好了!太好了!似乎比看到自己的“个唱”成功还高兴! 于是,我也站起来,和他们仨紧紧抱在一起。 “五朵金花”泪洒相思地 2008年1月2日、3日,吴琼合肥的个唱,在安徽大剧院如期举行,两场演出一票难求! 晚会的最大高潮来自五姐妹的同时出场,我激动了,控制着自己,但我看到台下不少人抹着眼泪,我说:“五姐妹再站近一点儿好吗?”五姐妹中的老大袁玫笑得最灿烂:“搂在一起都行啊!”于是“五朵金花”16年后的再度同台深情相拥沸腾了大剧院!点燃了现场所有人的热情! 我平静着自己,否则无法开口:“这一刻,我们等得太久了!‘五朵金花’的称谓,重要也不重要!说不重要,它只是1981年中国香港汇报演出后,当地媒体借用了当年很红火的一部电影《五朵金花》的名字来赞美五姐妹的一种约定俗成;说它重要,是因为它已经成了黄梅戏的组成部分,成了一个时期黄梅戏的代名词; 1992年在北京的一次合作,五姐妹同台演唱黄梅戏。16年后的今天,五姐妹再一次走到一起,这份情太重了!” 五姐妹都表达了对家乡父老的谢意,就像杨俊说的:“参加吴琼个唱‘回家’,其实更是我们五姐妹情感的回家。俗话说,好女不断娘家路,我愿经常听到家乡的呼唤!” 马兰动情了,她紧紧抱住满脸泪水的吴琼,说:“吴琼,好样的!我为你骄傲!我们每一朵花都不一样,尽管我们花开各地,只要我们团结起来,黄梅戏一定会绽放得更加灿烂!” 此情此景,五姐妹全都泪光莹莹,心潮澎湃。台上台下互动共鸣融为一体。 此刻,我忽又想起演出前的当天中午,我极力撺掇并强烈要求和五姐妹共进午餐。因为那顿饭对于当晚的演出太重要了!彼此多年未见,如何消解说不清的芥蒂进而轻装登台?吴亚玲最先开口,话到嘴边却早已泪如雨下:“我和马兰合作的时间最长,我只要翻开影集,随处可见马兰,我们这么好的姐妹,为什么?” 马兰哭了,在座的谁都没忍住眼泪。 “让她们唱一段!唱一段!” 现场观众的阵阵狂呼拉回我的思绪,我赶紧回应着:“没问题!不过,我想再为大家请出黄梅戏不同时期男演员的几位代表,有请黄梅名家黄新德、蒋建国、张辉、刘华上场!”观众再次沸腾。还没等我组合,人家几位“大绿叶”已各自在“金花”身旁站定:蒋建国和吴亚玲,黄新德和杨俊,张辉和吴琼,刘华和袁玫。按照彩排时的程序,我和马兰请他们四组八人共唱《夫妻双双把家还》,然后我俩下场。 但接下来的一切绝对现场!只有我和大姐袁玫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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