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乐作伴,梦一般的旅程,却实实在在收获很多。几个月其它国家的游荡过后进入印度,虽然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却带给我几乎大于前面所有国家总和的几倍震憾和冲击,有种前面都是小品这才是正幕的感觉。 从古老的瓦拉纳西恒河边的烧尸,到佛祖成佛地菩提迦耶的神秘盛会,到苦行僧怪异博览会,到全世界最大贫民洗衣场里的低种族群,到脏乱差之最国度的时尚创意展览会,到穆斯林老人对我身世的洞悉以及对印度音乐,魔术,舞蹈的传统文化的见识亲闻……那些曾经书中电影里的桥段大都会发生在身上,而有时候的一些奇遇经历甚至远远胜过书和电影里的描述,更加让人史料不及。 作者简介: 张云,80后内蒙古姑娘,上海麦戈文化传播有限公司艺术总监。她,资深驴友,旅行博客作者,业余摄影师:她,酷爱旅行,她觉得生活就是各种体验。自从踏上西藏的土地后,脚步更是无法停止。她深感人生似乎应该有不同的方向和不同的可能,遂独自旅行数个月,途径泰国、缅甸、马来西亚、印度、尼泊尔等多个国家和地区,探寻异国情致,广阅不同人文。 目录: 初识加尔各答的疯狂 印度情结/001 另类的加尔各答/003 菩提伽耶遇见佛 犯二青年乘火车/006 佛陀灵转千年普度众生/007 幸福密码/010 恒河边的生与死 想家,首先从胃里开始/013 火葬场里对生命的敬畏/015 世俗与神明同在/017 你谈论的资本,就是你经历过的事/019 瓦拉纳西的每一天都是节日/022初识加尔各答的疯狂 印度情结/001 另类的加尔各答/003 菩提伽耶遇见佛 犯二青年乘火车/006 佛陀灵转千年普度众生/007 幸福密码/010 恒河边的生与死 想家,首先从胃里开始/013 火葬场里对生命的敬畏/015 世俗与神明同在/017 你谈论的资本,就是你经历过的事/019 瓦拉纳西的每一天都是节日/022 千年深巷里的留恋/024 不断重遇的缘份/026 苦行僧大聚会是怪异博览会/028 回荡在千年古堡外的古典音乐 古典音乐世家/032 触摸古堡的沧桑/035 最悲凉凄美的爱情故事 早餐料够猛/037 泰姬陵与红堡彼此遥望的悲情/038 印度魔术不魔幻,慢半拍/041 在家族清真寺打酱油 不是不好吃,而是没吃过好的而已/045 情谊三杯茶/048 主麻日聚礼/051 穆斯林孩子的狂欢节/053 动物生活的天堂 事物的作用都是双向的/059 大师也需要从菜鸟起步/060 信仰是一种无悔的坚持 最贴心的金庙/067 有吃有住我更舍不得离开/068 降旗仪式堪比球赛/071 不期而遇也会有跃动的惊喜 身在异乡随处都是体验/074 最质朴纯真的待客之道,最温暖人心/077 在克久拉霍,遇到一位穆斯林先知 这世界依然美好/079 痛哭,因为真实的自己再也无处躲藏/083 越模糊越遮掩才越要探究/087 一抹淡粉诉柔情 有花的地方就容易有笑容/088 不自由,毋宁死/090 把灵魂融入细密画/092 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重逢的循环 油画乡村/095 宝贵的缠绵之所/098 下一站去日本/101 穿越到中世纪看长袍缥缈的风华/104 孟买是印度的大上海 重口味的火车站/107 这里依然是印度/110 看电影差点吓尿/116 时尚大都市少了创意展/117 城市洗衣场里的首陀罗 根深蒂固的种姓制/123 消融在污水里的职业/124 佛国的洞穴艺术 懂得放下才会明白洒脱的意义/129 他,是幸运的/130 因为空谷传声的美好体验, 所以我对佛教有所偏爱 吸血鬼般的蚊群/136 跟着感觉走/137 荒野中震撼心灵的力量/139 那一场葡萄牙式嘉年华盛宴 果阿特别有国际范/147 在异国过的第一个春节/152 造化弄人/157 貌合神离的印度婚礼 爱情没有国界/159 缘份是浅浅的线/161 我们需要处变不惊的心态/164 貌合神离的印度婚礼/166 不仅有少年派,还有乌托邦理想国 知苦方懂乐/172 个个都是天才绘画家/173 有包容就有实现的可能/179 搂着神牛说悄悄话 欢乐多寺庙/183 信任是缩短心理距离的最好媒介/189 为神起舞 没落贵族般的博物馆/191 旅行是在别处生活/193 与神共赏一场舞/196 匆匆一瞥,尽是留恋 寻找巨石/199 集市见闻/203 无声胜有声才最幸福 不可避免的骚扰/204 无声胜有声是最暖人心的幸福/205 田园风光里的佛教圣地/206 城堡墙上的那31个右手印 在大家族,快乐也是翻倍的/208 蓝城不忧郁/209 身同焚者以表忠烈/212 沙漠里最美好的体验 你必须得退钱/215 恰巴提变成黄沙饼/218 我见过的最美星空/220 12年一次的大壶节 美白霜,赤裸裸的欺骗/223 既来之,则试之/225 再见,印度/228 初识加尔各答的疯狂 印度情结 几年前办护照时,工作人员要求填写第一个要去的国家,那时,我毫不犹豫地写下了“印度”,潜意识里对这个国度的向往由来已久。 2012年,经过五个多月的异国漂泊后,终于要进入这个国度了。 从缅甸仰光到加尔各答的班机在菩提迦耶经停,机舱里只剩我和三位乘客前往终点。脑海里不断盘旋着在曼谷青旅听到的各种版本的印度故事,虽提前已给自己打过了预防针,但因为没有任何攻略,对此处一无所知的我,心里满是忐忑。 晚上八点到达机场,也许在东南亚几个月的锤炼有了结果,脚着地的瞬间像是接了地气心里有了底气,定一下神,抹一下鼻子,一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爱咋咋地的架势。理清思绪凭着经验先找到机场的出租车中心,黄色甲壳虫似的出租车在门外零乱地混杂在一起,司机们正在扎堆聊天,混乱的人群见我朝着他们走去,于是集体跑过来,团团围起我,争相看我攥在手里的单号,果然乱啊,一时间有些昏了头找不着方向,所幸一位司机看到了自己的车号,拽我到车厢里,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这才打听起住宿的问题。 在印度有一个特别方便背包客之处,便是大多数城市都有一个区域,集便宜住宿、饮食、购物于一体,而且距离主要的景点都不太远,帕哈干区是加尔各答的背包聚集地。马路上的车辆和行人都无视规则按自己的意愿行走,有的地方大巴和小车挤成一堆,我的司机师傅就是处在这种状态,他硬是把玩具般轻薄的车体开得像游在水中的鱼,在一团乱麻里左拐右转见缝插针,有时还像疯了般大声咆哮,几乎能和大巴车搂在一起了。有时候他又直接把车子开到人行道上,在行人中间急速行驶,坐在后座的我张大嘴巴,满脸惊恐。伴随着颠簸的车身,我在座位上来回摇晃,嘴里不住地提醒司机“slowly,slowly”,我自说自话,司机我行我素,从机场到帕哈干区的那段路,简直就是坐了一段过山车。 另类的加尔各答 在加尔各答的第一天早晨,印象里到处都是刺鼻的味道。印度的男人似乎不能控制自己,厕所就是街巷露天里半个成人高,两个手掌宽的墙,即使在冬天的低温下也到处弥漫着浓浓的尿骚味,而隔几步却又是各种小吃店,恰巴提(一种面饼)还烙得正热乎,飘着面香的清甜。与后来遇到几位中国中年游客说起这种现象,他们说这像极了中国四五十年代的样子,因为普遍如此,倒也见怪不怪了。另外,在街道上行走也要时不时低头注意满街的牛粪哦,这种被印度人视为神灵的动物逍遥地漫步在大街上,其制造的污物一不小心就会给你带来好运。既要注意混乱交通里的危险,又要避开地上的污物,还要忙着收集各种新奇玩意儿,我一时间觉得自己手忙脚乱。 距加尔各答博物馆不远处的维多利亚女王纪念馆,在建筑上结合英国、印度、意大利以及伊斯兰建筑的精美,不但内部藏品极其丰富,装饰极尽奢华,而且门外巨大的花园也绿荫葱郁,青草茂密。花园里三五成群的当地人在草地上休憩野餐,湖边坐椅上的情侣在夕阳余晖里低声耳语。我漫步在鹅卵石小径上,看着干净整洁的建筑,再回想起刚才的景象,有种身在异国的错觉。 黄昏夕阳的柔光里,文艺复兴式的维多利亚纪念馆,像一位阅历丰富的女子,优雅淡然! 从这里再回到前往德蕾莎中心的这些街市,我又被扔回印度了。路两侧五颜六色的房屋,一道道窄门里都是黑洞洞的逼仄空间,巴掌大的地方,挤满了理发店,炸食小铺,杂货店,门前下水道里淤堵的粘稠的黑色污泥散发着恶臭;小吃店的伙计把用来捣碎土豆的大圆铝盘放在窄窄的水泥道上,听着音乐哼唱,忘情地工作着,对面的水井边,几个赤着上身的男人用刚打上来的水慢慢地冲洗,身边堆满了脏衣服。寒风里,我穿着厚厚的棉衣站在旁边,脸上被臭气不断熏着,脑子里却是被这些人的自在状态激起的困惑。 在印度的第一站,我的感觉就复杂起来,那么新奇又那么有冲击力,还混杂着许多说不出的惊讶。 菩提伽耶遇见佛 犯二青年乘火车 曾在一本杂志上看过一组中国五六十年代火车旅途生活的纪实照片,印度火车的简陋风格就是它的翻版,赤裸裸的绿皮床板没有铺盖,也难怪印度人出行都随身带着毛毯了,等车时席地而睡,上车可以裹着取暖。 到印度三天后去菩提伽耶参加法会,第一次坐印度的火车,就被自己的窘态弄得哭笑不得。卧铺车厢的最上层用两条细钢板悬挂,最下一层和国内的火车一样固定,中间一层我却不知在哪里。瞅着空空的车厢和坐满乘客的车铺,一时无所适从。突然,我看到几个突出的螺丝钉以及被拧过的破旧的痕迹,心里暗自感叹,别看印度这么穷,火车系统还真像传说中那般高级,难不成床板都藏在挂壁里?我伸手就去拧这四角的螺丝钉,坐在对面的几位印度乘客先是诧异地盯着我看了几秒,明白我的意图后顿时爆笑起来,我一脸窘态地愣在那里。挤着的乘客好不容易平静后,才起身指着靠背支支吾吾地告诉我——这才是中间的床,要用垂在上铺的两条铁链钩起。 蠢到极致,唉,真是让人头疼!我慢吞吞地爬上床,冷得蜷作一团。 佛陀灵转千年普度众生 印度北部的冬天像中国南方的天气般潮湿阴冷,大雾弥漫。与火车站偶遇的清,坐着突突车向菩提伽耶驶去。在能见度只有一米的路上,借着太阳升起时穿过雾霭发出的橙色光芒,近距离内可以看到披着大围巾的影影绰绰的印度人,匆匆瞥过一眼,这种意境美一直印在脑海回味至今。 仔细想来,数码相机在某种意义上只能算是一种记录,真正的美是永远也无法被固化在存储卡里的。 清已是入教的信众,而我则对任何宗教信仰持有固执的怀疑态度,走近它们了解它们都是好奇使然。当我们从中华寺匆匆赶到法会已经迟到了三个小时,只见穿红色僧袍的僧人以方形队列密集,在法王的带领下一起吟诵。除僧侣外,还有半数人是从世界各地聚集到此的家庭信众,我怯生生的,唯恐打扰到那份神圣。 从后面信众的缝隙里找空位坐定,微闭眼睛。不一会儿,就感觉僧侣们从腹部发出的呢喃吟唱在我周身环绕,一圈又一圈地回转,仿佛置身于一望无际的寂静旷野里,四面环绕的声音有种震荡人心的冲击力,崇高而庄严。 在德格寺的活动总共七天,我每天都按时按点地到寺庙后面的临时场地听人念经,还有法王的教诲。其中一天的行程是为信众归一,传授菩提心戒。先从工作人员那里领取加持过的圣水,清洁口腔轻点头顶,然后盘腿坐定,随着法王浑厚的吟唱,我明显地感觉一层层旋转的磁波,由腿上升到头部,然后再渐渐旋出体外,一遍又一遍,似乎在这个过程中,身体得到净化和升华。我虽不明白宗教仪式的含义,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却实实在在地感受到它的不可思议。 每一种宗教都有它的独特性,用包容而不带偏见的心态去体验和感受它,才会理解无数信众追随它的原因。 最后三天的活动是在最负盛名的大菩提寺举行。宛如剧场的凹地中间,是由蜂蜜色石块建成的180多米高顶端逐渐成锥形的正觉塔,塔的四周有许多较小的殿堂和供奉圣物的钟形佛塔。我在活动的前一晚来参观过,信徒们络绎不绝地向塔内的佛像朝圣,窸窸窣窣的低语声伴着脚步声,一波又一波缓慢而虔诚地绕塔而行。他们在菩提树下希望自己能有所开悟,并祈愿佛祖能给自己一个长寿而幸福的人生。 法会在正觉塔举行的第一天,凹形的庭院的外围坐满了信众,有序而耐心地等着在扛经绕塔时能一睹法王的尊容。在绕塔的环节中,第一次见到藏传佛教的盛装和习俗,和许多在国内看不到的场面。 据说,一个人只要有机会亲见法王,听闻他的话语或仅只是知道他的生平,就已经种下这个人智慧的种子。我有幸见到他,敦厚的身体,气度威严却透着亲切,对视中他的眼神深邃幽远。第一次见到这种目光实在令人震惊,那是一种能洞穿人心,看透本质的力量,灵转千年,普度众生。 幸福密码 印度的贫困学校多如牛毛,在菩提迦耶的小镇上就有好几个。其中一所学校是一位值得敬佩的法国女士来此兴建的,定量只招收80名学生,按年纪分成五个班级,毕业后就可以自食其力养活自己。我受一位名叫Nabi的老师之邀买了些糖果去看望他们。轻声推门进入小班的教室,稚嫩的脸庞上一双双大而明亮的眼睛齐刷刷地转向我,随之便是热情的欢呼和笑脸。 来之前,清反复嘱咐我要多加留心谨防被骗,但看到这些孩子的刹那,我知道自己多虑了,也许有人会想这是特意的安排或者预设的表演,真与伪在孩子的世界里是极易分辨的。Nabi把我介绍给学生们,然后带我去更高些的班级参观并分发糖果,每一个班级的学生的笑脸都那么灿烂。 怕影响孩子们上课,我特意坐在最后面,孩子调皮的天性在这时又冒出来了。他们不住地回头,有的女孩比较腼腆,偷看一眼暗自窃笑。十几分钟后,学生们全然不顾讲课老师,纷纷涌到我的面前,问我是否可以讲课,画画?教英语?唱首歌也行。这时我才发现自己是多么一无是处,有一项特长是多么重要,窘到不行我只能傻傻地笑笑。还好,教室有羽毛球和跳绳,我们一起单打、双打,直玩到大汗淋漓才尽兴。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当我说要离开的时候,他们执著地反复询问,是否可以再陪他们玩一会儿,是否我还会再来,什么时候再来……他们争先恐后地再次告诉我他们各自的姓名,孤单的孩子总是害怕被遗忘,这种恐惧在心里深深地扎了根,此时的我不敢做出任何承诺,挨个拥抱他们后坐上了Nabi的摩托,连头也不敢回。 晚饭时与Nabi聊天,问他喜欢自己的工作吗?他说,虽然每月只有200卢比的生活费,可他非常喜欢自己的工作,和孩子们在一起,你会发现自己每一天都会被灿烂纯真的笑脸所感染,激起心底的快乐。然后他反问我,生命里有快乐不就足够了么?我看着他,这句话回味了好久。 需要的越少,越容易满足,这就是幸福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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