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关于爱如何成就彼此的故事,是佛菩萨说“一切都是刚刚好”的喜乐故事。一个海拔4500米处被人遗忘的藏区塔须村,一个平凡的台湾医生杨重源。整整9年,他每年坚持上山为村民看病,自费提供3000公斤药物,甚至资助孩子上学。为什么,他选择去离家万里、四季冰封的藏区,奉献自己微小的力量?为什么,他一去就是9年,没有支持,没有回报,却依然不负承诺?或许没有为什么,一切都是刚刚好而已。杨医师说,人生总要做一些别人觉得没意义,但自己很爽、很有成就感的事。没有我慢(忍耐),只有感谢。他把每年都能上塔须,视为老天爷恩赐的圆满,从未想过这些付出是否值得,只是信仰的倚赖,让内心有了爱人的力量。每个人的心都怀有慈悲,把善因一点点播种,让爱一步步实现,便成就了生命的丰盛,成就了刚刚好的喜乐。杨医师爱着塔须,塔须也成就了杨医师。他把心留给塔须,而你我心中的塔须,在哪里?你我心中的善因,将在何处落地? 作者简介: 杨重源台东马偕纪念医院精神科医师。从2006开始,因缘际会上藏区塔须村修心,此后每年不间断。如今,杨医师已为塔须村累计送去3000公斤药物,有更多的人跟随他的脚步上山,播撒爱的善因。2014年,他成立了喀玛国际慈善协会,汇集志同道合者的热情与心意,送爱到塔须与家乡需要的人身上。您可以在杨重源医师的个人网页看到更多信息:https://www.facebook.com/100004709766696 目录: 缘起:为什么要去无人知晓的塔须村?第一章一切都是梦想和热血的驱使第二章要把苦,都变作幸福第三章坚持到底的付出,才看得到爱的力量第四章我不追梦,我被梦想追着跑第五章没有伟大,只有刚刚好写在最后,也是重新开始(外传)延续爱,发散爱贪心的人,看到利益,无法自已;相对的,慈悲的人,看到痛苦,也克制不了自己。一念之差,足以让我们省思生而为人的意义。 ——堪祖仁波切 杨医师已经把自己的心留在了藏区塔须。读他的书,你会感受到慈悲的力量,感动流泪之余,也让我们自问,我们心中那份爱的种子,将在何时何地生根发芽? ——《人间福报》 杨重源医师所付出的和他的感受都只是“刚刚好”。当时,我不能全然领会,看完他的书,我才知道,他真的做到了,让一切都能刚刚好。 ——杨育正台湾马偕纪念医院院长 杨重源对藏区那份含辛茹苦的默默付出,是初心,也是坚持心。我们都有善心,但能像他这样坚持9年的,有多少?贪心的人,看到利益,无法自已;相对的,慈悲的人,看到痛苦,也克制不了自己。一念之差,足以让我们省思生而为人的意义。——堪祖仁波切杨医师已经把自己的心留在了藏区塔须。读他的书,你会感受到慈悲的力量,感动流泪之余,也让我们自问,我们心中那份爱的种子,将在何时何地生根发芽?——《人间福报》杨重源医师所付出的和他的感受都只是“刚刚好”。当时,我不能全然领会,看完他的书,我才知道,他真的做到了,让一切都能刚刚好。——杨育正台湾马偕纪念医院院长杨重源对藏区那份含辛茹苦的默默付出,是初心,也是坚持心。我们都有善心,但能像他这样坚持9年的,有多少?——余湘联广传播集团董事长唯有爱,让我们成为今日之我,也唯有转一切为爱,方是生命值得保守之物。——裴彩云修女志愿者一切都是刚刚好为什么要去无人知晓的藏区塔须,一个人,一去就是9年你问我,为什么要去无人知晓的藏区塔须村?因为,人生总要做一些别人觉得没意义,但自己很有成就感的事啊。你问我:为什么?为什么愿意这么做?为什么自2006年起,到你我有缘结识的2014年,九年间,我会八度远赴藏区塔须,一个位于海拔4500米高处、连Google地图都不知道的小村落去?为什么我每年6至7月,都要从自己的收入当中,先提领二分之一,接着提领三分之二,甚至到后来,干脆让存款归零,只为买药上山一个月? ……请相信我,你不是第一个问我这些问题的人,而我也不是第一次细细思索这些问题,试图给关心我的人答案。但是,无论我如何努力,都找不到──或者至少现在还找不到──一个比较完整的答案。也许,是因为我心中,也有好多“为什么”吧。为什么剧烈头痛的记忆犹在,但每年六月雪一融,我还是会自动回塔须去,承受那严重的高原反应,而每年都如仁波切所安慰的“回家就好了”,一到塔须寺院,便恢复正常,这无法理解的事物,该如何解释?为什么同样是“人”,台湾的老人求医不难,塔须的老人却仅能等待?我实在不解生命的“不公平”,而“公平”的定义又是什么?为什么塔须生活如此贫穷困乏,塔须的村民却如此乐观知足?而身为医师的我,许多时候只能惋惜,只能见苦,却无力相救?2006年上了趟塔须后,我不断自问:我能为塔须做什么?我应该为塔须做什么?回到台湾,却连跟上师堪祖仁波切商量都不敢,只能犹豫不决。为什么内心深处分明有股力量在呼唤我回去,却还是经常经不起外在的诱惑、欲望、挫折和现实的考验?我发现,你问我的问题和我问我自己的问题,要回答,都好困难。以前,我可能会直接说不知道,依旧日日埋首工作,依旧一到夏天就让存款归零,拿了我积存的年假,就远渡重洋上山一个月。现在,我会说,人生总要做一些别人觉得没意义,但自己很爽、很有成就感的事,而每年能回塔须,就是我的梦想。其实,所有的问题在问出来之前,都不是问题,也不需要解答,一如我所面对的你的关爱。塔须之名,源自于塔须寺,全名是川藏甘孜地区虾扎乡塔须寺,也称塔须村,位于距离我们实在遥远的4500米高的巴颜喀拉山脉,属于藏传佛教格鲁派寺院。寺院建于十八世纪初期,至今已有三百多年的历史,名副其实的山高水远。那里,有五百多户人家。说五百,是以汉族独立一家来算,要是用藏族习惯以一整个家族为一户来说,就是两百多户人家,95%都是文盲。每年,有八个月时间冰封在零下40摄氏度,最低温可达零下45摄氏度。无法耕种,生活困苦。这五百多户人家世世代代仰赖牧牛为生,根深蒂固的地域观念,纵然生活环境再艰苦,生活条件再简陋,也从来不曾动过离开家乡的念头。我清楚地记得,那是在2006年,我的上师堪祖仁波切跟我说:“你可以和我上山去吗?”藏传佛教僧人在三种情形下会被称作仁波切,一是转世高僧,也就是我们所熟知的活佛,需要获得认证;二是学问堪为世人楷模者;三是在这一世有很高修行的成就者。“你可以和我上山去吗?”仁波切这样问我,眼中有着殷殷的期待。我虽为藏传佛教的弟子,却也是一个平凡不过的人。2005年,我刚升上主治医师,好日子才正要开始。看着塔须村的照片,只有两个感想。第一,虽然太远、太高、太脏,但真美;第二,实在太远、太高、太脏,还是太遥远,然后结论跟预防高原反应最好的办法一样,就是:不要去!“不”字绝对到了我的嘴边,至少已经浮上喉头,但抬起头来,迎上的是他发自心底挂念塔须的眼神。塔须就在那里,跟过去几千年一样,一直都在那里,仍然是我们玉山的1.5倍高,太远、太高、太脏的现况依旧存在。距离塔须最近的医院,仍然在一千公里、三天三夜路途之外。还有,一旦碰上,而且是一定会狭路相逢的高原反应,应该还是有可能让我很快就去见佛祖。但为什么紧接着在心中浮现的,竟然是小时候读过的北朝乐府作者佚名的《敕勒歌》:“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网络上充斥着一大堆“这一辈子,你一定要去的一百个地方”,或者“五十个地方”“三十个地方”“二十个地方”……好吧,再怎么精简,也还有“十个地方”!塔须寺是个很穷、很穷的地方,但青藏高原,绝对是从一百到十仍然不会被删掉的必游之地。于是,当仁波切眼底对塔须的牵挂与怜悯,让我一时不察,心里跟着充满不舍,甚至扪心自问“我真的能为塔须做什么吗”……从桃园飞香港、香港飞上海、上海飞成都,成都休息一晚,隔天一早飞青海西宁,接着便是预估三到四天的车程了。我就像个孩子似的,心中除了兴奋,还是兴奋,因为我终于来到小时候读书读到的青藏高原!根本就是还来不及多想,隔天堪祖仁波切便告诉村民我是“曼巴”(藏语:医师)。除了传统藏医外,从来没有医师到过这个人口数最少近三千最多可接近五千人的村落。换句话说,许多老人家根本一辈子没看过现代的西医。一开始来看诊的大部分都是老人及小孩,但这些年龄层的人数也不少,第一天即出现长龙。身为“塔须史上第一位医师”的“杨曼巴”,也没时间思考人数的问题,许多病患急需诊治病痛,我通过寺院师父,主要是西祝师父的协助翻译沟通,从早上8点开始看诊,中午连用餐都显得匆促,稍事休息,下午两点继续看诊至晚上8点。塔须的生活那样贫穷困乏,令我震撼;塔须村民却如此乐观知足,让我惊讶。村民生病时,通常只能等待,只能祈求佛菩萨的加持,这是受过现代医学教育的我觉得冲突之处;再来就是不舍,身为医师的我,许多时候都只能惋惜,见苦,却无法相救。同样是“人”,台湾的老人求医不难,塔须的老人却仅能等待?这样“公平”吗?当我来到塔须,好像最苦的,是在我胸腔内跳动的这一颗心。看到村民贫乏困苦的生活,苦;看到村民生病痛苦的身躯,苦;带去的七八十公斤药物与物资,一下子就发光了,后来来的人拿不到药,脸上难免失望,看得我心中更添落寞,也更苦。当我看到塔须的贫穷、苦难、困乏和沮丧,心中却感受到他们的感恩、满足、单纯和善良。为什么塔须居民什么都没有,让我自以为看到了人世间的无奈与无助,他们却从来不认为自己贫穷,可以展现出最多的喜悦与快乐,笑容当中不见一丝造作与勉强。这里的人,只要生病,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名为等待奇迹,等到的却往往是死亡。我深刻地感受着塔须的苦,但我这平凡的家伙,究竟能为塔须做什么,又应该为塔须做什么?我还在沉思当中,离别的日子已经来到,当成群送行的村民一大早就在门外等着,我的心开始焦虑,泪水早已在眼眶打转。尤其是离开的那天,一条条哈达不断地往我颈上挂,我所承受的所有压力,终于溃决,全数化为泪水,我甚至用双手蒙着脸,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哭了一个多小时。心中只有一个挂念,不断自问:我会再回来吗?明年要再上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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