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是作者多年的心血结集。也是作者最得意的代表作品。月下笔下的爱情,细腻、深入到内心的最里层,却又唯美。许多看过月下爱情小说的读者,都表示感叹不已,并为故事中的女性泪流几次。 它描写了都市白领的情感世界,她们高傲,她们自我,她们爱自己,疏离、空虚、苦闷的生存状态,挣扎,等待,企图用爱情唤起生活下去的欲望,可是爱情也成了一个个的幻影,被背叛、欺骗,精神被击得粉碎。都是些执著于自我,执著于内心的人,收获的结果却各不相同。 在这本书里,你可以看到张爱玲的影子,村上春树的影子…… 作者简介: 月下,原名高瑞贤,80后女子。多家报纸、杂志特约作者,《新魅力》《城市信报》专栏作家,著有畅销书《倾我至诚为你钟情:张国荣的影梦人生》。 目录: 02/地图上的年轮14/喜欢植物的女子30/冬季到台北来看雨42/兄弟,送我回家吧56/最后一班地铁68/阳台上的风景80/夏天的鸣蝉98/雪国之恋124/情花之毒140/没有梦的冬天152/漫天百合168/艾芝180/伤城202/狂欢前言阴影里没有爱情 /林少华 我已有很长时间不读关乎爱情的当代小说了。这是因为,在这个急功近利喧嚣浮华的时代,爱情已很少有真爱、纯爱的内涵,而似乎成了一种徒有其表的装饰品。但由于偶然的机缘,我终归读了月下这本常有爱情字眼出现的短篇小说集,而且读得还算认真。总的感觉是,她的作品有一种棱镜里看世界的美,影像是虚幻的,但投影却来自真实存在。 小说大多从女性角度构建世界。即使从男性角度开局,重点也还是落在女性身上:蕤、棉、韩韵、苏篱……她们聪明、时尚、有才情、有魅力。但大多陷在情感的泥沼里难以阴影里没有爱情/林少华我已有很长时间不读关乎爱情的当代小说了。这是因为,在这个急功近利喧嚣浮华的时代,爱情已很少有真爱、纯爱的内涵,而似乎成了一种徒有其表的装饰品。但由于偶然的机缘,我终归读了月下这本常有爱情字眼出现的短篇小说集,而且读得还算认真。总的感觉是,她的作品有一种棱镜里看世界的美,影像是虚幻的,但投影却来自真实存在。小说大多从女性角度构建世界。即使从男性角度开局,重点也还是落在女性身上:蕤、棉、韩韵、苏篱……她们聪明、时尚、有才情、有魅力。但大多陷在情感的泥沼里难以自拔。就像某种长势极盛的植物,怒放的花朵和馥郁的香气令人沉迷,但长长的藤蔓或枝条却缠得人透不过气。我最喜欢的故事是《雪国之恋》。女摄影师在雪后的树林里拍摄的时候,目睹了一辆红色轿车一头栽进深沟,在危险发生的刹那间车内抛出一个笔记本。女摄影师报了案,但把笔记本藏了起来。笔记本记录着一个女子对一个男人的爱。事件牵扯到一位画家,女摄影师通过警察男友见到了接受警察讯问的画家。画家本来是以“嫌疑人”身份出现的,不料身为警察女友的女摄影师却迷恋上了他。这是一个近乎完美的男人,有着令人倾倒的眼神、优雅的谈吐、洒脱的举止。这无疑对女人构成杀伤力。用小说中的话说,那很像一场大雪,在无声中掩埋一切、剥夺一切。结果女摄影师成了画家的情人。后来女摄影师从画上血红的太阳联想到林中雪地,于是趁画家不在时用铁锹挖开雪地,惊讶地发现一段嫩藕般的手臂和一张女人的脸——是的,是画家杀了妻子,并制造车祸杀了情人。就在这时,画家出现了。女摄影师醒来后,将自己的发现告诉警察男友。男友不但不相信,反而认为是车祸使她遭受了巨大刺激导致神智不清所致。究竟是女摄影师的发现是真,还是她警察男友的表述是真?故事随即变得扑朔迷离。整篇作品就像一个梦,一个以独特的叙事结构和白描式的语言勾勒出来的梦。作为我,不想将它作为一个含有心理暗示的小说看,而更觉得这是一个爱情剧。中心人物既不是女摄影师,又不是警察,而是那个死于车祸的女子。她是一个怎样的人?她离开世界后一切随之消失了吗?不,那个笔记本就是她存在过的明证。她没有走远,她的灵魂就藏在这个笔记本里,不断地低声哭诉。《雪国之恋》篇幅虽短,但富有内涵。迷恋、忠诚、背叛、怨恨……因为爱而衍生的所有美好与邪恶尽皆融入其中。那个死去的女子在日记里说:“人是不可以认真的,而我活得太认真了。认真对别人成为一种暴戾,对自己成为一种负累。”应该说,这部爱情小说实际上没有爱情。原因之一,是因为她们都过于聪明。不论男人还是女人都聪明到了极点。他们和她们表面上飞扬跳脱,而内里都有着玻璃一般脆弱的心。女人青春短,男人寿命短。当女人回想那些炫目耀眼的爱情的时候,每每发现自己老了,而那些有着非凡的举止、温和的眼神、宽阔的胸膛的优秀男人早已离去。爱情或许需要糊涂,而这些站在阴影里的女子们却偏偏把一切看得清清楚楚。比如《艾芝》里的艾芝。这个工厂里的普通女工,喜欢上了一个略微有点调皮的男人。但最终被更有心机的君如抢了去。与艾芝的疯癫相反,《情花之毒》里的主人公则像是困在坟墓里的人,心如死灰。如果说艾芝是一团燃烧的烈火,那么《情花之毒》中的女主人公就是一口古井,深不见底,散发着幽幽的寒气。至少,艾芝爱着的是一个活着的人,尽管那个人已经与别人结婚;而《情花之毒》的主人公爱着的却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一个曾经画过几幅画的人。她活着的目标似乎只有一个,那就是收购市场上那个男人的画。她有奇特的嗅觉,能从许多画中一眼认出他的作品,哪怕没有落款。和其他短篇中的主角一样,《情花之毒》的女主人公也是一位具有艺术心灵的女子,但她并不以艺术谋生。艺术似乎只是作为其灵魂的一部分而存在,而这不但无助于她的生活,反而是有害的,似乎是一种毒。读月下的文字,很多感觉我是无法用语言表达的。似乎既近又远。近则如在肺腑之内,远则恍惚在前生前世。她的文字既有鲜花盛开的阵阵浓香,又有陈年旧事的斑驳光影,就好像在旧上海一座老洋楼铁栏杆下听一个老妇人讲她年轻时的故事。衣香鬓影的社交名媛,眼神犀利的俊美男子,灯红酒绿的晚宴,男女热辣辣的喘息,暗影里的勃朗宁手枪……在这些信手拈来的描摹中,我能觉出张爱玲作品的味道,但又不全是。月下的文字固然有张氏作品中那种看透世事的清冷和近乎挖苦的幽默,但也有火焰般的热量。唯一遗憾的是,我未能在这本一再有爱情字眼出现的短篇小说集找到真正的爱情——爱情小说无爱情!究其原因,大概是男女主人公们都站立在阴影里看世界。不过,我所说的阴影不全是贬义。其中可能包含着幽暗的璀璨与炽烈。不是吗,那些高智商的人、那些痴迷于爱情和自我毁灭的人、那些具有艺术家气质的人无不急不可耐地跨进阴影中。最后,请允许我用书中的一句话结束这篇小序:“我们之间的距离是漫长且未知的等待,而人类越来越经不起的就是等待,这个冬天像往常一样冷,只是没有梦。”二零一五年元月十五日灯下于窥海斋时青岛冷月寒星涛声依旧我觉得你的文字不是中国式的,中国式的文字像院子,是平铺式的,而你的文字有很强的思辨性,一句话里面往往转几个弯,比较偏西方。中国式的文字就像京剧,就算再怎么机关算尽,终究是黑白分明。——畅销书《匆匆那年》作者九夜茴月下的文字固然有张氏作品中那种看透世事的清冷和近乎挖苦的幽默,但也有火焰般的热量。——村上作品最权威译者林少华用两个词来形容我读月下这部小说的感想,一是“利落”,二是“透彻”。利落不光是文字功夫,在情节和细节处理上也不粘滞,有股劲道;透彻是对人物心理、情感体会得深,写得到位。——周作人、张爱玲研究专家止庵雪国之恋北京的冬天来得猝不及防,以一场雪为分界线。这是我在北方度过的第一个冬天,一边忍受着寒气袭人的折磨,一边享受着置身雪界的美妙。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价的,你要它的美,同时就必须承受它的寒冷,就像我和志昂,要和他在一起就必须放弃一些属于自己的东西,来到这个遥远的城市。早晨一个人背了相机出去,踏着厚厚的积雪像是走进了川端康成的雪国里。这条林荫路很窄,却因为行人寥寥感觉空阔。树枝低垂,一抬头,脸便贴到雪上去了。终于走进了那片小树林,我拣了一个树木稀疏,阳光容易透射进来的地方停下,把背包挂在树上,开始拍摄。积雪循着树枝的形状勾勒出一截一截的轮廓,渐渐稀松,有时候啪的一声掉下来;阳光正照的地方,雪粒子簌簌下落……我调好镜头。“不行,根本不行。”我一边自语一边向树林更深处走去,一直走到尽头。我在镜头里看到一辆红色汽车直冲向路边的小树苗,一瞬间的惊愕,车身已轧断树苗陷进沟渠里。从里面飞出一个红色的东西,正落在我面前,是一个皮质小本子,我下意识地捡起来。找手机,报警。晚上回到家里,心神渐渐安定下来,才想起那个红色皮质本子,我一边翻看一边考虑着是否交给警察。3月2日豫,不想再对你坚持。我的坚持对别人成了一种困扰,他们终于厌倦了,我的亲人将我遗弃,我的朋友将我放弃,连我自己也将把自己放逐……可是,我不想,成为你的困扰。还记得你第一次带我去看电影,我们连欣赏电影的品位都那么相同。出来时,外面已经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你用外套遮雨,我就像躲在母亲翅膀下的小鸡一样感受着温暖和安全。我害怕雨会停,也害怕那么快就走到家了。4月1日人是不可以认真的,而我活得太认真了,认真对别人成为一种暴戾,对自己成为一种负累。豫,我会试着放弃你,去做我喜欢的事情。你送的那部车我收下了,因为喜欢滑行的感觉。我想我一辈子都不可能买得起那样一部车,所以我收下了,连同你的爱。我开始学开车,准备考驾照。你知道我这个人很笨的,学什么都要比别人用更多的时间……5月16日寂静的夜里,忽然有猫声传来,微弱的几声,让我记起陈升的猫女郎,“这个城市少有不孤独的,不要问我是谁说的……”那个美丽苍白却年华已逝的孤独女子,她最终回家乡去了,带着她的猫儿。也许有一天她不再需要猫,而我,回不得家乡,见不得爹娘。但是我希望有一天我可以不需要猫……尽管事实上我并没有养任何宠物!你让我明白,有些人必须孤寂地生,孤寂地死。10月28日她昨天来找过我了,说要给我五十万,条件是离开你。她说我本来就是为你的钱,这部车就是证明。其实这部车只是证明我收下你的爱。车子还给你,我希望她对你好一点儿,既然你们还有那么长的路要走……志昂从警局回来,我说这样一个孤零零的女孩子真是可怜,发生了意外也没人来认领。他说未必是意外,他们检查过车子,刹车松动了,有人为的迹象。“你是说有人蓄意谋杀?”我一边问一边把心思转到那篇日记。“11月28日?也就是案发前一天这个男人刚把车还给她。”我赶紧拿出那个本子递给他:“看看这个对你们有无帮助?”第二天志昂便告诉我,他们去那个男人家里搜查,还没开始,他就承认了。他说是她把车放在这里就走了,他回来之后看到车和字条,不同意她这么做,便在当天晚上又送回去了,送之前给车做了全面检查,在修理刹车的时候因为有人叫他就忘记把螺丝拧回去了。因为这场雪,松动的刹车就出事了。“这是他的解释。”志昂说。“我不明白,他的解释?也就是说你们还有另外的解释?”“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仍在调查中。”“我想见见他,可以吗?”“未定罪之前是不可以接受采访的。”“不是采访,我只是想见见他。”我穿好大衣,围了围巾,怀揣着十足的好奇向警局走去。他是一个魁梧的男人,面色有些黝黑,深邃的目光在幽暗的灯光下闪出智慧的光芒,我忽然有点儿明白她为什么爱他。“我捡到了她的日记本。”“谢谢你,但是我更希望你将日记交给的人是我。”“很抱歉,现在拿不回来了。”我开着玩笑。他轻笑了一下,说:“经常看到你的大名。你是我比较欣赏的一个人,不是因为你的采访,而是因为你的摄影作品。”“不用担心,我今天不是来采访的。只是顺便一睹日记里那个男子的风采。”“希望没有让你失望。”“说点儿别的吧,比如关于你和她以及你妻子之间的事情。”“没什么可说的,老套的剧情。”他的回避更增加了我的兴趣,索性去他的家里寻找线索。好大的一幢别墅。按了好久门铃没有人来开门,我绕到后面去,竟然有一截没有围墙,是用篱笆围起来的,细竹结成一个个菱形,连绳子也是竹叶拧成的,纤细、柔软。我想,真是一个有情调的男人。不自觉得便迈过了樊篱,走到他的院子里去了。我从窗子往里望去,一幅幅放大的摄影作品挂在墙上,立在桌边,那景色奇异得让我惊叹。我爬上阳台,从厨房翻身进去,欣赏着那些作品。走到一幅夕照前,一滴鲜红的东西凝在上面,恰到好处。我搬起来看,却看到了镜框后面的一柄扳手,修理汽车的工具不应该放在这里的,以记者的敏感我迅速抓起那把扳手,上面竟然缠绕了几根长发。我再次见到了他,告诉他,他的妻子应该已经不在北京了。他微笑着不语。“你是在替她顶罪?”他仍旧不置可否。“她故意杀人是不是?你为什么要包庇她?为什么要替她顶罪呢?”我有些激动了,声音不由得提高了。他说:“没有证据,你最好不要把这些臆测的想法叫嚷出来。”“我们把她找出来好不好,不管结果如何,找出来对质。”“找不到的,你们找不到她。”“你知道?她到底在哪儿?”他仍旧笑了笑,很沉静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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