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私人词典》记录了作者作为一名上海知青1969年至1979年在江西永丰县里陂上村十年的插队经历,文笔质朴流畅,态度平和宁静。 该书白描式展现了当时当地的社会生活。既涉及插秧、割稻、榨油、碾米、抽水、砍柴、种菜、养猪、酿酒、打铁、锯板、制篾、做豆腐、造新屋、修水库等各种生产活动,又介绍了衣食住行、生老病死、娶亲嫁女、过年过节等各样民风民俗。 该书叙事风格平实质朴。作者写的时候,不像一般的类似作品,喜欢做无谓的煽情和拔高,而是极接地气,通过对往日细节的描述,包括周遭生活生产用具的呈现,有声有色地重建那个消失了的历史场景。书中的对话生动直白,呼之欲出;一个个人物形象,性格鲜明,跃然纸上,令人回味无穷。 这部介绍知青的词典,试图超越于个人经验,本着对人生真谛的求索、对时代风潮的同情理解,希望借由微薄之文字为正在远去的时代留下了一份翔实、真实的记忆和见证。 作者简介: 夏建丰,1950年生于上海,1969年到江西永丰县里陂上村插队落户,历时十年,曾任生产队队长。1989年到美国,现居加州,曾应中央统战部和国务院侨办邀请,回国参加会议。和妻子马立平共同创办中文学校,并出版学前班到十年级的教材《中文》一套,供海外华裔青少年使用。 目录: 序言一 序言二 写在前面 B(毕业) 毕业分配 初到里陂上 J(季节) 春:守秧田、摘秧栽禾和蚂蟥 夏:双抢大忙 秋:铲茶山、摘茶籽和榨茶油 冬:修水库 M(民情) 衣 食序言一 序言二 写在前面 B(毕业) 毕业分配 初到里陂上 J(季节) 春:守秧田、摘秧栽禾和蚂蟥 夏:双抢大忙 秋:铲茶山、摘茶籽和榨茶油 冬:修水库 M(民情) 衣 食 住 行 M(日月) 1975年——谓我何求 过年过节 S(生产和生活) 赤脚和穿鞋 掮竹 铲田墈和筑田塍 碾米 抽水和捉鱼 砍柴 种菜 养猪、杀猪和杀猪宴 酿酒 做豆腐 狗的回忆 遇险 挨饿 受冷和烤火 剃头和修面 松光、火吊和救火 打铁、锯板和制篾 T(天灾) 水灾 虫害 W(问题) 交公粮和瞒产私分 “红管家” 评工分 开会 不合作、撤职和查账 械斗 报纸和广播 X(习俗) 生老病死 娶亲和嫁女 教育 Z(知青大返城) 人心思走 知青大返城 附录一“文化大革命”中的上山下乡运动 附录二全国的上山下乡人数 后记写在前面 从1969年3月到1979年2月,我在江西省永丰县鹿冈乡的里陂上村做农民十年。最后离开时,数次问我的村民朋友:“如果人的一世有六十年,以十年来算的话,哪个十年最重要?”村民们稍一思忖,很快就有相同的答案:“是二十岁到三十岁这十年。” 这时候,我就用力地顿脚,用手指着地面,感慨地说:“我的二十岁到三十岁,就是在这里。” 妻子立平在鹿冈乡的高坑村七年,加上读书和工作,她在江西十一年多。 我女儿自懂事起,经常听我俩唠唠叨叨,叙说那些年轻时候做农民的陈年往事。女儿上学了,会把我们的事情讲给她的老师听。几乎每个听过女儿讲述的美国老师,大多会说同样的话:“你父母的经历应该记录下来,真是太丰富太有趣了,哪像我们在美国,从学前班开始上学,一直到大学毕业,然后到学校教书,我们的生活真是很平淡。” 女儿回家,把她老师的话告诉我。我对女儿淡淡一笑,心里不以为然。这些美国的老师有些矫情了,他们一帆风顺地大学毕业了,还说生活很平淡。我从小到大,若能有他们那样的生活,该有多好! 当时在中学里,我们全班有五十三个同学,如果没有文化革命,可以有五十个同学考进大学接受高等教育。但是文化革命过后,点来算去,只有四个同学进了正规大学的校门。 女儿自幼喜欢历史。她十岁的时候,我说到宋朝,她就问:“是赵宋还是刘宋?”平时有了机会,她常提醒我,应该把农村插队十年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经历写下来。 那时中国的城市人口有一亿多人,在将近十年的时间里,我们城里的中学生,有一千七百万人下乡务农,这是再普通再平常不过的事情,真值得记录下来吗?只是为了不拂女儿的好意,我答应以后会“信笔由缰”地写一点回忆性的文章,题目就叫《浮生杂忆》。 女儿长大以后,在芝加哥大学修习历史,读了三个本科学位的课程,还上了一些研究生的课。她在假期里回家时,经常会询问:“爸爸,《浮生杂忆》写了没有?”“爸爸,该动笔了吧。”嘿,我当时不过随口一应,她还认真了。 有一次回中国探望母亲,老人家已是耄耋之年,过了米寿。母亲高兴地拉着我的手说:“我有三个儿子,只有你这一支在美国……” 我听了以后心里一动。是啊,我这一支孤悬海外,我的子孙后代应该知道自己的祖先是何方人士,在故土都有何样情事。我作为这一支脉的“迁始祖”,应该尽自己所能,为孩子留下一些文字的资料。 记得以前看美国黑人作家亚历克斯?哈利所写的一部家史小说《根》。作者经过十二年的考证研究,追溯到他的六代以上的祖先,是生活在非洲西海岸的冈比亚。书中反复地指出,人生十分宝贵的东西,是知道自己是什么人,是从哪儿来的。 一年前,悚觉自己的记忆力加速衰退,大脑仓库里许多鲜活的记忆,正在悄然隐去,再不动手写下来,就来不及了。 及至动笔甫始,发现自己写作文的能力和水平,依然停留在四十年前的中学时代,没有什么长进。略有沮丧之余,觉得反正也就这样了,能力有限,权当是在四十年前上作文课的时候,坐在教室里写作文吧。 我整理完相应的家谱和有关祖先的生平,写了几篇自己少年时期的经历和感受,进入我人生中历时十年的“江西时期”,开始里陂上村生活之“杂忆”,断断续续地写了四十来篇作文。 农村生活的第一篇作文是“修水库”,女儿阅后感觉尚可,只是结尾似乎不够好,我立即遵嘱修改了。唯恐记忆有误,又把作文传给当年插队落户的兄弟们过目。果然,我把“洋坳”误成了“羊坳”。 “插兄”们对作文的臧否各有不同,有人说是“有一定的史料价值”。于我而言,写这些作文的初衷,是给自己孩子看的,若能有一点史料的价值,很好,吾愿足矣。 当年一千七百万“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好象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其实和现今动辄几亿“农民工”进城相比,几乎不值得一提。再过几十年,我们都已故去,那些琐碎的往事更是烟消云散了。 我辈中,对当年的上山下乡亦有截然不同的认识。一拨人认为那是“蹉跎岁月”,不堪回首,也不值得回忆。另一批人觉得“青春无悔”,甚而有人在退休以后,带着在城里积攒了几十年的资源和人脉,回到当年插队的地方,和当地农民一起“建设新农村”。 立平和孩子是这些作文的第一读者。立平更是批改作文的语文老师,她鼓励我把里陂上村生活杂忆的作文归拢在一起,独立印成一本小册子,至少可以让我们当年在永丰县和鹿冈乡的知识青年们共享。 有人说,记忆就像筛子,少量留在筛子里的东西,也不怎么可靠。因此,作文中的舛误,还望当事的有心人指正。 当年的知青,如今已垂垂老矣,我希望印刷时的字体能够大一点,好让我们这一辈老眼昏花的兄弟姐妹们,万一他们有兴趣的话,能够看得清楚些,不用太费眼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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