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收集了柳萌近年来的经典散文百余篇,分为远年回声、四十风情、心海波澜、文苑赏花、艺文情事、友谊链接四个部分。柳萌的散文,其文风既不故作高深,也不忸怩作态,文字朴实无华,叙述行云流水,感情丰富多彩,读着就如同他平常谈话一样亲切自然。 作者简介: 柳萌,天津市宁河县宁河镇人。曾在《乌兰察布日报》、《工人日报》、交通部政策研究室、《新观察》、《中国作家》、作家出版社、中外文化出版公司、《小说选刊》供职。出版的主要著作有散文随笔集:《生活,这样告诉我》、《心灵的星光》、《岁月忧欢》、《寻找失落的梦》、《消融的雪》、《穿裤子的云》、《中国当代散文精品文库——柳萌散文》、《当代散文名家精品文库——柳萌卷》、《珍藏向往》、《真情依旧》、《生命潮汐》、《春天的雨秋天晴》、《绿魂》、《变换的风景》、《无奈的告白》、《夜梦与昼思》、《悠着活——柳萌散文随笔选》、《时间的诉说》、《柳萌自选集》(三卷)、《放飞心灵的风筝》、《这个秋天没有乡愁》、《村夫野话录》、《年少起步正当时》、《过去并未过去》等20余种。 目录: 远年回声 在庐山176号别墅/3 我的小院我的故事/7 蓟运河恋歌/14 忘不掉的馒头/17 消逝的市声/21 少年留痕五大道/24 家乡的名校/28 王府井那座小楼/31 两座老校门/34 四时风情 家乡有个七里海/39 美丽的麋鹿之乡/42 秋水丰年鲅鱼圈/45远年回声在庐山176号别墅/3我的小院我的故事/7蓟运河恋歌/14忘不掉的馒头/17消逝的市声/21少年留痕五大道/24家乡的名校/28王府井那座小楼/31两座老校门/34四时风情家乡有个七里海/39美丽的麋鹿之乡/42秋水丰年鲅鱼圈/45倾听庐山/49丹枫似霞映茅荆/52北戴河的独特之美/57故乡的年俗/61故乡的气息/64岭南水乡绿意/67慢城桠溪散章/70金翅鸟腾飞黄土地/74核桃的微笑/77移动的风景/84琵琶湖览胜/86冬天在东莞/89苇浪烟波七里海/93心海波澜善良是股清澈的暖流/99数字的心灵慰藉/103从来不过生日/106真实比虚饰更自在/110生命的长度有多长/112莫把孩子当作“小大人”/115城市精神不是城市霓虹灯/117半生笔墨半生情/119闲说家乡月饼/122老来更觉夕阳美/125有友更是老来福/127浪费的板子别光打“舌尖”/129心海波托“安全岛”/132文学依然诱人/134评论:需要“歌手”更需要“园丁”/137寄情天地山水间/139青春是首恒久的歌/141庐山的联想/143生态智能城畅想/146说说宁波人/149活着,总会有希望/152世上还是好人多/154人生难得是自在/156“傻根”的真聪明/158凡人大爱礼赞/160吃什么大有学问/162牢骚、怪话与真话/165文苑赏花真情注笔端霜重色愈浓/171孙犁:《万里和万卷》/183黄如论和他的城/185让死神惧怕的父爱/189心怀家国事柔笔写真情/193“大风”劲吹正当时/197多情流水伴人行/200功夫不负老实人/203秋光不老人清爽/205 “命运”这两个字,像是位老朋友,在我进入老年以后,常常破门而入,跟我倾心交谈。 在编选这本近年新作时,重读写经历的文章,又听到“命运”的敲门声,仿佛特意来告诉我:“假如你在年轻时,就知道我是谁,恐怕有些罪就不会受。”我想,“命运”的话是对的,我只能追悔当初的无知,现在还能说什么呢?说什么都已经迟了。只能承认自己未善待“命运”。 在年轻的时候,常听长辈人说,处事要知道轻重,你才会活得明白。正是未能听老人言,我的吃亏岂止眼前呵,几乎一生都不很平顺。即使到了老年也是在近两三年,这才知道“命运”就是性格,我的性格决定了我一生的艰难,这怨不得任何人,只怪自己未能掌控好性格弱点。我把这本书定名《梦醒黄昏》,就是想表达自己现在的想法。 “他生未卜此生休”这句唐诗,用在这里也许不太贴切,可是,仅这“此生休”三个字,却也是我此时此刻的境况。到了这把年纪,若说论天活,好像有点消极悲观,其实,后记“命运”这两个字,像是位老朋友,在我进入老年以后,常常破门而入,跟我倾心交谈。在编选这本近年新作时,重读写经历的文章,又听到“命运”的敲门声,仿佛特意来告诉我:“假如你在年轻时,就知道我是谁,恐怕有些罪就不会受。”我想,“命运”的话是对的,我只能追悔当初的无知,现在还能说什么呢?说什么都已经迟了。只能承认自己未善待“命运”。在年轻的时候,常听长辈人说,处事要知道轻重,你才会活得明白。正是未能听老人言,我的吃亏岂止眼前呵,几乎一生都不很平顺。即使到了老年也是在近两三年,这才知道“命运”就是性格,我的性格决定了我一生的艰难,这怨不得任何人,只怪自己未能掌控好性格弱点。我把这本书定名《梦醒黄昏》,就是想表达自己现在的想法。“他生未卜此生休”这句唐诗,用在这里也许不太贴切,可是,仅这“此生休”三个字,却也是我此时此刻的境况。到了这把年纪,若说论天活,好像有点消极悲观,其实,这正是人到老年的实情。但愿每一天都有属于自己的快乐。这些天整理完这部书稿,就一直沉浸在快乐之中,因为毕竟又做成喜欢的事情。关于这本书的内容,我唯一想说的是,最后一辑《友情链接》,收录部分友人和读者近年写我和我作品的文章,目的只是想珍藏这份感情。这年头这社会,金钱名位易得,真诚友谊难求。当然,前几年还有多位朋友写过关于我的文章,由于年代相对久远,且当时没有电子版,现在找起来十分麻烦,只好请朋友们原谅。不过,你们给予我的帮助和指教,我会永远牢记心中。在庐山176号别墅国际写作营营址,在庐山别墅村。邓友梅、束沛德二兄和我,是参加写作营作家中,中方作家最年长者。出于对年长者的关照,我们这三位七旬老人,分别居住三处别墅套间。友梅兄住的是一栋新别墅套间,陈设和生活设施自然更有现代气息。沛德兄和我住在176号别墅,两个单独的别墅套间,门对着门,窗邻着窗,如同这栋别墅的两只手臂,直愣愣地从别墅两旁伸出来,不知是欢迎客人的表示,还是拒绝来访者的姿势,大概只有别墅设计者知道,留给后来人的只是猜测和联想。由于建筑年代久远,面积和设施都很一般,不过住着还算舒适。好像是来到庐山次日,吃早餐的时候,蒙古族作家郭雪波问我:“柳老师,昨天晚上,徐坤我们去你房间,几个人又敲门又喊叫,把瑞典老太太(参加写作营的瑞典作家林西莉女士)都吵火了,你怎么就未听到呵?”我问了问他们来访的时间,那时我正在洗澡未能听见,对于这几位年轻文友的造访未遇,我自然表示歉意和遗憾。雪波随后又跟我说:“你知道你那间房,过去谁住过吗?彭德怀。《万言书》就是在那儿写的呀。”噢,真未想到,这605号房间,还有这么一段经历。其后,包括外国作家在内,许多人都对这间房,发生了浓厚的兴趣,有的来参观,有的来拍照,我就成了房间主人,热情地接待来访者。知道了这是个有故事的房间,这次有幸暂住这里,我的心情和思绪,比之别人更为复杂,更为不安。有天夜里似睡非睡,冥冥中听到有声音,噼噼啪啪响个不停,我定了定神坐起来,拉开窗帘往外一看,外边小雨飘飘洒洒,庐山山体朦朦胧胧,却丝毫没有什么声响。再仔细地听一听,原来是密集雨滴,敲落在铁皮屋顶,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这声音让我联想起战场的机枪声、会议的发言声、癔者的絮叨声、睡眠的梦话声,还有受冤屈人的申诉声。这时再也睡不着觉了。我想到作为一代英雄的彭德怀的人生,我想到作为一个凡人的自己的人生。最后,我问自己:如何解释我们的人生呢?如果让我概括,两个字:命运。我知道我的经历跟大人物的经历实在没有可比性,不过无论是谁,命运都是一样。当年彭老总为民上书,被打成小集团的首脑,这是由于偶然事件给他造成的命运悲剧。当年我们在政治运动中,说了真话被划成“右派”,这是由于偶然事件给我们造成的命运悲剧。身份不同,情况不同,从个人命运来说,好像没有太大区别,反正都是政治冤案受害者。两者不同的是,我们这些普通人,遭受的苦难更多、更久。想想这位彭老总的沉浮人生,再想想作为草芥之民自己的人生,我们过去所经受的那些苦难和屈辱,就没有什么想不通的了。联系到自己的经历,当时毕竟还算年轻,政治身份恢复正常后,总算赶上比较安定的年代,后半生尚能做点自己的事情。不然不会有我后来的写作,更不会有比较安定的生活,这就是说,人不会永远这么倒霉。人生实在不好预测。一个好的偶然机遇,或许把你抬得很高,一个坏的偶然事件,或许把你踩在地下,这就是通常说的命运。不知别人信不信,反正我信。那么,命运又是如何造成的呢?早年我未认真地想过,好像从来也不想去想,总觉得那是客观存在。直到老到论天过活的现在,回想走过的七十多年人生路,跟同时期的同龄人相比,这才悟出,自己命运的起伏跌宕,原来都是性格搞的鬼。就是日本人芥川龙之介说的:“命运非偶然,而是必然,它就藏在你的性格中。”我的命运完全印证了这句话。我的性格比较散淡、固执、直率、抗上、不愿受人摆布,在一个有约束的社会里,必然要受大罪吃大亏经受磨难。按照世人追求的所谓“进步”,应该说,从年轻最早的时期,到中年重新起步时,我都有极好的“进步”机会,闹好了完全有可能谋求一官半职。比如说,在部队时我在军种直属机关任职,又比如说,转业以后我在中央国家机关当职员,再比如说,“右派”问题改正后我在中央某部政策研究室工作,这全是响当当大机关的好差使,换个想当官性格又温顺的人,往哪儿找这么好的“进步”境遇呀。可是,我却觉得根本不适合自己的志趣,于是千方百计地想办法,脱离别人求之不得的官场,非要往文人扎堆的文学单位跑,这一干就是大半辈子的时光。同样是性格的驱使和左右,在文人堆里也没有吃到“好果子”,依然被人算计甚至于陷害,这不是命运的注定又是什么?有位比我年轻十多岁的作家朋友,后来成为副部级干部,有次曾坦率地对我说:“你不必溜须拍马去钻营,哪怕你什么话都不说,几十年下来,你都比现在混得要好。”我听后起初是一愣,随后是淡然一笑,既表示认同他的看法,又显示我活得也不错,假如他非要我回答的话,我想说:“什么人什么命嘛。”我的命就是老天给了我一支笔,让我在可以利用的业余时间里,写下自己想说的一些话,不然就不会有二十几种书出版。至于写得好坏,那是另一回事。这就是命运对我的回报,足矣。我的职业就是个报刊编辑,文学写作不过是业余而为。自打喜欢上文学那刻起,苦难的种子就植在了我身上,先是以“不安心工作”为由遭整治,次是在“反胡风运动”中受审查,最后在“反右派”运动中成贱民,前半生几乎没有安宁过一天,原因都跟爱好文学有一定关系。想到前半生的坎坷经历,想到后半生的平静生活,想到文学给我的快乐与烦忧,在纸上给命运留下点浅浅印迹,我觉得还算说得过去。这就是即使是在炎热的暑天,利用跑医院治病的间隙,不顾劳累依然坚持写作,唯一可以说得通的理由。在写作营结束前一天晚上,来自克罗地亚的青年作家马瑞科·可塞克,在加拿大华人小说家张翎陪同下,参观完有故事的605号房舍,由张翎做翻译我们一起聊天儿,除了文学也谈到了命运——彭德怀的命运、普通人的命运都成了我们关注的话题。看来命运对所有人来说,都有普遍的兴趣和意义。这也正是人们对于605号别墅房舍,比对别的豪华别墅更想探望的原因。记得有位哲人说过,自己命运自己主宰。其实这话并不完全正确,在一个有限制的社会里,个人的命运犹如一片风筝,只能被社会绳索牵动着,在有限的范围内自己主宰。伟人也好,凡人也罢,之所以倒了霉遭了劫,问题正是出在想挣脱绳索,任着自己的性情生活和说话,结果落了个可悲下场。因此,庐山,这座充满人文气息的山,这座有着美丽景色的山,对于我又是一座开启愚顽的山,让我平生第一次感悟到,我性格中积存的悲剧因素。庐山,谢谢你。2010年6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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