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庭后被判处死刑的东林市建国以来最大涉黑“1012”案件主犯柯东辉等人,被送往东林市公安局监管支队第一看守所关押。柯东辉想重大立功以期保命。为了摆脱主管民警谢英鹏的主管,他趁人大代表到看守所视察之机,对谢英鹏进行诬告使民警祁军主管了柯东辉。祁军为了索取为柯东辉保命的好处费,以买房的名义在柯东辉的哥哥柯东南的朋友修洋处借得20万元钱。祁军在看守所所长时春武的协助下,把有漏罪在身的8监室的在押人员陈尚实串至10监室,陈尚实在祁军的压制和柯东辉的胁迫下,违心地把自己的漏罪说给了柯东辉。柯东辉检举的案件线索破获后,死刑判决即将被改判。新任副支队长的季洪波觉察出祁军等人非法帮助柯东辉,他找到因坚持原则遭人暗算受伤的谢英鹏,谢英鹏把对柯东辉案件线索的疑点说给了他。柯东辉和陈尚实等人被检察机关带走异地羁押。进而违规帮助柯东辉的祁军、时春武等人被检察机关传讯。 柯东辉虚假立功败露,被立即执行了死刑。 作者简介: 库玉祥,男,1965年9月生人,曾作过6年搬运工人。1989年通过自学考试获得大学中文专业文凭。1990年加入公安队伍,做过秘书,当过狱警,现是牡丹江市公安局公交分局刑警;现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牡丹江市作家协会副主席。已发表、出版各种体裁文学作品300余万字;主要作品有:长篇小说《誓不言悔》(已改变成23集电视连续剧“你有权保持沉默”)、《险象环生》、《目标锁定你》等,此外发表有中短篇小说、散文纪实等作品若干。作品曾获公安部第十届金盾文学奖和首届中国法制文学原创大赛二等奖等奖项。 目录: 第一章 在10监室,柯东辉正对徐克柱施虐。监室的右前角碗架柜处是监控的死角,柯东辉先是把徐克柱拽到碗架柜处,接着用膝盖顶在徐克柱的腹部,徐克柱弯下腰,他又连着几脚把徐克柱踹倒在地,徐克柱刚喊出“救命……”柯东辉哈下腰用手卡住他的脖子,把他从地上托起,被托起的徐克柱已是满脸血污…… 第二章 柯东辉有时期望自己的头部不仅有外伤,而且还颅内出血,这样就很容易因没能及时诊治而死去;为此自己就省却了在等待死亡过程中的那份煎熬。倘若如此的话,当初整治自己的谢英鹏,必然会摊上责任,最好扒掉他的警服,也给他押进看守所,来告慰自己的亡魂。 第三章 柯东辉跟朱律师要求自己的上诉一定要改判……朱律师解释说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不过涉黑案件不同于一般案件,就是你想花钱的话,也不见得有人敢收。我只能尽最大努力,但是否改判,我说不准。 第四章 时春武把苏世纪领进了一间民警办公室,两人坐在椅子上唠了起来。苏世纪介绍自己说是东林师范学院教授,谈起他批捕后的情况,他不仅说了自己在监室了挨欺负的事,还说第一章 在10监室,柯东辉正对徐克柱施虐。监室的右前角碗架柜处是监控的死角,柯东辉先是把徐克柱拽到碗架柜处,接着用膝盖顶在徐克柱的腹部,徐克柱弯下腰,他又连着几脚把徐克柱踹倒在地,徐克柱刚喊出“救命……”柯东辉哈下腰用手卡住他的脖子,把他从地上托起,被托起的徐克柱已是满脸血污…… 第二章 柯东辉有时期望自己的头部不仅有外伤,而且还颅内出血,这样就很容易因没能及时诊治而死去;为此自己就省却了在等待死亡过程中的那份煎熬。倘若如此的话,当初整治自己的谢英鹏,必然会摊上责任,最好扒掉他的警服,也给他押进看守所,来告慰自己的亡魂。 第三章 柯东辉跟朱律师要求自己的上诉一定要改判……朱律师解释说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不过涉黑案件不同于一般案件,就是你想花钱的话,也不见得有人敢收。我只能尽最大努力,但是否改判,我说不准。 第四章 时春武把苏世纪领进了一间民警办公室,两人坐在椅子上唠了起来。苏世纪介绍自己说是东林师范学院教授,谈起他批捕后的情况,他不仅说了自己在监室了挨欺负的事,还说了柯东辉在监室里其它违反监规的事。 第五章 谢英鹏接管柯东辉后,撤掉了他一天24小时铺的褥子,把他定位在版铺的中间……柯东辉从监室里每天有人打洗脚水和按摩的唯我独尊的地位,降为在版铺上挪不了半步和四周均是陌生警觉目光的严管对象…… 第六章 谢英鹏头脑中几天来始终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祁军究竟跟柯东辉谈了些什么,会使柯东辉放弃了绝食,在监室里变得安分起来……至于说祁军在丰富的监管工作经验的基础上,用独特的方式方法使柯东辉幡然悔悟,对于谢英鹏来讲是说什么也不会相信的。 第七章 柯东辉没有理会谢英鹏,他涕泪涟涟地对计副主任和随后走进监室里的人说:“我喊冤,是我在这个监室里饱受非人的待遇……”柯东辉指着谢英鹏说,“就是他,变着法的折磨我,看,这是他整治我留下的疤痕……”柯东辉说着挽起衣袖,露出了加戴戒具在手腕处留下的褐色的痕迹。 第八章 时春武走进谢英鹏的办公室,对正在换衣服,准备下班的谢英鹏说:“那个听柯东辉说话的是东林市人大常委会计副主任。支队领导根据计副主任的建议,暂停你的工作;检察院驻所检察室,也将对你是否有体罚、虐待在押人员的问题展开调查。” 第九章 柯东辉指了下旁边的11监室:“这屋有个叫朱国文的,祁管教你能不能把他串过来。”祁军不解:“串他干什么?”柯东辉压低声音:“这小子身上好像有起杀人案,他在景福分局始终没有交待这起杀人案;你若把他串过来,我把他身上的杀人案件抠抠。” 第十章 朱国文是寻衅滋事进来的,但他身上还有杀人的嫌疑,他曾酒后跟别人说10余年前发生在景福区聚宝盆饭店的抢劫杀人案是自己干的。当他被别人举报被抓进公安局,他又否认了自己作过抢劫杀人的案件。他被串到10监室后,柯东辉就让他撂案件……仅3天时间,便把他折磨的精神恍惚。 第十一章 修洋接过祁军的电话说:“祁军打来电话,问我什么时候把钱借给钱。” “钱你就借给他吧。”柯东南心里很清楚,祁军借的二十万,是笔小钱。为了能给柯东辉保命,给柯东辉请律师,托人走关系,他这个当哥的已花出去三百余万。 第十二章 时春武知道,不领柯东辉外出到医院检查,他是不会罢休的;他思想的不稳定,也给狱政管理带来不安全的隐患。公安医院的大夫到所里给他检查,因医疗仪器的老化,已使他很不满……再则从自己在他身上得到益处的角度讲,自己也应当帮他。他唯独没有想到的是,柯东辉外出看病的险恶目的。 第十三章 谢英鹏解开柯东辉右腿脚镣子上的毛巾时,发现脚镣子上的铆钉已松动,近乎脱落……他起身又搜着柯东辉的身上,并对柯东辉说:“脚镣子形同虚设,啥意思,想借出所就医之机跑路啊?” “我不知道脚镣子松动。”柯东辉贴着谢英鹏的耳朵,低声恶狠狠地说,“我真想杀了你!” 第十四章 祁军的心态与别的民警不同,因他从一所荣获国家一级看守所荣誉的这件事上,认识到任何丑陋都可以用假象迷惑他人,他那颗想给柯东辉保命唯恐败露的恐惧之心,已被自己的这种认识所消融,变为了理所应. 第十五章 柯东辉有了以往的教训,他不想再用生硬的手段从别人那套取案件线索,那样的话不仅不把握,而且还容易出事;他明了自己从陈尚实身上获得案件线索,或许是最后的机会了……他想到这,说:“祁管教,这样做行不行,我跟曾伟见一面,我告诉他怎样做陈尚实的工作。 第十六章 柯东南在北京为柯东辉保命而奔波,他虽为此花出去了大把的钱,但没有一个人能给他肯定答复;他很清楚随着时间的推移,情况将会愈发不妙。柯东南就在这种焦灼的时刻,接到了修洋打来的电话,当他得知柯东辉的命运或许有转机的信儿,心里为之一振。 第十七章 当时春武表明租林业师范学院门市房房的周静是自己妻子时。柯东南先是客气地说这事闹的你也不事先打个招呼,我若知道是你家人就不会起诉了,柯东南直言不讳地说出让时春武帮柯东辉弄重大立功表现好保命的事。时春武犹豫下说好吧…… 第十八章 在通常情况下,给监室里安排值班员,都是由民警向在押人员宣布,而陈尚实则是由柯东辉向在押人员宣布的。柯东辉得意地走下板铺,指着陈尚实对其他在押人员说:“从今天开始,这个新来的陈尚实,就是这个监室管事的,你们都得听他的。” 第十九章 祁军进了办公室,问坐在沙发上抽烟的时春武:“谢英鹏到你这干什么?” 时春武不耐烦地把半截烟在烟灰缸里捻灭说:“这谢英鹏不知道是跟你过不去,还是跟柯东辉过不去,他到我这说怀疑你在违规帮助柯东辉……” 第二十章 时春武看过柯东辉的检举材料说:“这些重特大案件若侦破了,柯东辉保命应当没问题。” 祁军接过时春武还给他的检举材料说:“那我把这检举材料交给梁副所长,让梁副所长转交深挖犯罪科。” 第二十一章 时春武看过柯东辉的检举材料说:“这些重特大案件若侦破了,柯东辉保命应当没问题。” 祁军接过时春武还给他的检举材料说:“那我把这检举材料交给梁副所长,让梁副所长转交深挖犯罪科。” 第二十二章 在柯东辉检举的案件线索,破案后是否具有重大立功表现予以确定的第二次联席会议上,邱毅表态说:“上次的联席会议,对柯东辉案件线索的来源存有异议,经过重新调查,澄清了异议,同意把柯东辉的立功材料上报到市中级法院。” 第二十三章 暂且没有了后顾之忧的柯东辉晚,晚间睡觉的时候,他望着监室天棚上的日关灯,不由地又畅想着自己死刑判决改判后的情景:只要自己能把命保下来,虽是死刑缓期执行,但到监狱后,舍得大把的花钱仍可以滋润地生存,吃喝嫖赌都是可以的,家人也可以随时见。 第二十四章 祁军已无法承受内心的煎熬,再则他认为,自己在被检察机关带走之前应给家人做个交待。他对王晓燕说:“我很可能因徇私枉法被检察机关带走。在两年前,我开始管理一个叫柯东辉的在押人员……后来我为了获得更多的钱财,就开始运作给他保命,咱家买房子其中的二十万元钱,就是为柯东辉办事得到的。” 第一章 在10监室,柯东辉正对徐克柱施虐。监室的右前角碗架柜处是监控的死角,柯东辉先是把徐克柱拽到碗架柜处,接着用膝盖顶在徐克柱的腹部,徐克柱弯下腰,他又连着几脚把徐克柱踹倒在地,徐克柱刚喊出“救命……”柯东辉哈下腰用手卡住他的脖子,把他从地上托起,被托起的徐克柱已是满脸血污…… 1 靠在墙上的柯东辉,目光满是恨意地聚在徐克柱身上。晚间6点钟民警点完名,他沉沉地叫了声:“徐克柱,你过来。” 徐克柱是下午刚进来的,外表给人以精明的感觉;他听到柯东辉叫自己,两眼提溜地转着犹豫了下。当他听到身后的柯东辉再次叫自己时,才从板铺上下来,走到柯东辉的跟前。 柯东辉在板铺上腾出一块地方,面无表情地说:“上来坐。” 徐克柱战战兢兢坐下,讨好般冲着柯东辉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下。可柯东辉没有理会。 徐克柱之所以对柯东辉惧怕,是源于两年前在东方酒店赌博时,曾从给柯东辉放高利贷的曾伟那借过十五万元钱,他把钱输光后说连本带利一个星期还,结果就没了踪影。不曾想这次他因诈骗被检察机关批捕,押进第一看守所却碰上了柯东辉。在这十多平方米的监室内,柯东辉对徐克柱来讲,是梦魇的开始。 柯东辉似乎忘记了自己叫徐克柱过来,阴沉着脸半天没说话。徐克柱心里发毛,他不知柯东辉怎样对待自己…… 柯东辉不知道,值班民警谢英鹏,正在监控室瞄着他。 在谢英鹏眼里,柯东辉不仅是“10、12”涉黑团伙的主犯,还跟他有夙嫌。谢英鹏和何洁原是高中同学,他曾对何洁倾心过。他就读中国刑警学院临毕业那年回东林市实习,得知何洁已从东林市师范学校毕业分配到火炬小学当教师,就找到何洁表明了心迹。何洁在情感上接受了谢英鹏,两人开始了恋爱。可是两个月后,何洁在电话里却告诉他,她对不起他,让他忘掉她!谢英鹏很费解何洁情感上的转变,他返回东林,欲问何洁究竟时,却看到了何洁和柯东辉隆重的婚礼场面。不明真相的谢英鹏痛苦地意识到,何洁是个爱慕虚荣和钱财的女孩,他只得把自己的初恋深埋在心底。谢英鹏毕业分配到东林市公安局景福分局刑侦大队后才了解到,柯东辉不是他当初认为的生意人,而是作恶多端的黑道人物,他跟一些警察打得火热。让谢英鹏难以容忍的是,柯东辉竟然招惹到了自己的头上,谢英鹏的妹夫苗琦是出租车司机,在路面行驶中,与柯东辉违章驾驶的奔驰车发生挂碰,柯东辉下车与苗琦产生口角,并不顾交警的阻拦,持刀向苗琦的腿部连刺数刀,致苗琦轻伤。过后柯东辉的跟班到医院扔下五千元钱了事,并威胁苗琦别再找麻烦。已升任刑侦大队副大队长的谢英鹏,在东方酒店把正在赌博的柯东辉抓获,交给办案民警处理。东方酒店的总经理胡晓林找到景福分局原分管刑侦的副局长高为民,以柯东辉与被害人苗琦已达成赔偿协议为由替其说情。高为民明知柯东辉的行为已经涉嫌刑事犯罪,却仍安排办案民警填一张非正式的“取保候审单”,由胡晓林担保将柯东辉放走。为此谢英鹏跟高为民大吵一场,高为民继而对谢英鹏嫉恨在心。在前年四月份分局调整人员时,高为民把谢英鹏的名字上交给了市公安局政治部,于是谢英鹏被保留副科级待遇后免掉了刑侦大队副大队长的职务,安排到监管支队第一看守所。谢英鹏由一名出色的刑警,变成了狱警。随着“10、12”涉黑团伙的覆灭,高为民和其他几名警察,也因徇私枉法等问题,被检察院法纪局拘传。 谢英鹏知道,像柯东辉这样早就应当被绳之以法的恶人,之所以屡次能逃避打击,与羁押场所监管民警对他的放纵是有一定关系的;以前柯东辉只要羁押在东林市看守所,监管支队副支队长郭铮,便批示没病装病的柯东辉外出就医。柯东辉在公安医院,通过打点民警,便成了特殊的在押人员;如同软禁一样,没有戒具束缚,吃住在单间里,偶尔还可以见到家人;他可以用手机跟外边进行着联系……正因为他有通讯工具串供,加之外边的人给他疏通关系,使他多次了逃脱了法律制裁……谢英鹏心理更清楚这次柯东辉虽被判处了死刑,但他绝不会束手待毙,他除了正常的上诉和申诉外,还说不上会想出什么歪点子…… 第一看守所教导员单东方,走进了监控室,谢英鹏打着招呼:“过来了单教导员。” 单东方到电视墙前浏览着各监室内的情况问:“今晚没什么事吧?” “现在还没发现什么情况。”谢英鹏指着10监室里的柯东辉说,“柯东辉一审不是已经判处死刑了吗?怎么没有加戴戒具和定位?这是违反看守所有关规定的。” 单东方是个正直的领导,谢英鹏能跟他谈得来,所以说话也少了顾忌,他说,“你到看守所时间不长,有些事情还不知道,柯东辉在东林市看守所是几进几出的人物。看守所的民警,包括监管支队的领导,有不少人都得过他的好处,所以他这次虽因涉黑被判处死刑,可有些人还是拉不开面子严格管理他。” “有些事我是听说过的。”谢英鹏说,“可这样做会有安全隐患的。” “有些事不是你我所能左右的;再一个现在闹哄哄的都想门路竞聘中层领导位置,谁还会考虑狱政安全呢?”单东方不无忧虑地说,“咱们只能在值班期间多注意观察,发现情况及时处理,把安全隐患降至最低。待中层领导竞聘完事了,或许状况能好一些。” 提到竞聘的话题,谢英鹏问:“单教导员,两个月前市局政治部来监管支队从科所队长中选拔副支队长,你在群众中的测评是最好的,怎么现在还没有确切的信儿?” “不知道。”单东方淡笑着说,“我本身对任副支队长一事没有太大的信心,特别是在监管支队。” 谢英鹏要竞聘深挖犯罪科科长一职,就问:“为什么?” 单东方有所指地说:“监管支队个别领导的人格我着实不敢恭维,因他贪婪。” 谢英鹏若有所思地没有说话,他的目光又聚在电视墙显示的10监室位置上。他发现在后边坐着的柯东辉和另一在押人员不在了,便池的位置也没有。他指着10监室的画面对单东方说:“单教导员,柯东辉怎么不见了?是不是到监控死角处干什么去了?” 单东方在10监室画面上也没发现柯东辉,他对谢英鹏说:“我看着监控,你和外边值班的民警去10监室看看。” 2 在10监室,柯东辉正对徐克柱施虐。监室的右前角碗架柜处是监控的死角,柯东辉先是把徐克柱拽到碗架柜处,接着用膝盖顶在徐克柱的腹部,徐克柱弯下腰,他又连着几脚把徐克柱踹倒在地,徐克柱刚喊出“救命……”柯东辉哈下腰用手卡住他的脖子,把他从地上托起,被托起的徐克柱已是满脸的血污…… 似乎在柯东辉的眼里,看守所的法规以及负责看押的公安民警和武警,对自己是没有威慑力的;他犹如在无人之处收拾徐克柱,拳脚翻飞,很是随意毫无顾忌。其他的在押人员看到柯东辉的狠劲,想到他在社会的恶名,没有一个敢下地喊报告和摁墙上报警的按钮,他们都心悸地看着眼前的场面。 直到监室的门响起了开门锁的声音,柯东辉才松开了卡在徐克柱脖子上的手。徐克柱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双手抚摩着胸部,仰脸急喘着气。 谢英鹏走进了监室,栾宇站在监室的门口。 像见到救星似地,徐克柱跪在谢英鹏的跟前,指着柯东辉说:“管教救救我,他要整死我。” 谢英鹏看了眼柯东辉说了句:“你先回铺上去。” 柯东辉阴冷地斜视徐克柱一眼,像没事般回到了板铺上。 谢英鹏领徐克柱出了监室。 在走廊里,徐克柱说了自己与柯东辉在外边的矛盾,接着他说:“刚才,他把我叫到了他跟前,而后他把我拉到碗架柜处,二话不说就开打,还差点掐死我。” 谢英鹏经过找其他在押人员核实后,填写了使用戒具审批表,单东方审批完,他领着两个劳动号(刑期一年以下,干零活的在押人员),拿着脚镣和戴脚镣的工具,返回了10监室门口。 栾宇把监室门大开,冲里面喊:“柯东辉出来。” 柯东辉散漫地走了出来,他的脸上充满了阴森和傲慢。 谢英鹏说:“你蹲下。” 柯东辉的眼睛直视着墙壁:“我腿不好,蹲不了。” 谢英鹏厉声说:“你腿不好,那你就坐在地上。” 柯东辉无法再说出别的理由,只得靠墙慢腾腾地坐在了地上。 谢英鹏说:“你把脸转过来,对着我。” 柯东辉转过脸,可并没有把目光转向谢英鹏。 谢英鹏问:“你今天为什么打人?” 柯东辉冷笑下:“你不是都了解完了吗?还有什么好问的?” 谢英鹏说:“那照你的意思,别人说的都属实了。” 柯东辉没言语。 谢英鹏说:“那好,你既然承认违反了监规,那你站起来加戴戒具吧。” 柯东辉坐着没动。 栾宇过来拽下柯东辉说:“听不懂话呀?起来戴戒具。” 柯东辉猛地起身,把栾宇推个趔趄说:“别拽我。” 谢英鹏指着柯东辉说:“你老实点。” 栾宇气的握紧了拳头,但他克制着自己说:“好,我不拽你,那你主动配合戴戒具吧。” 一个劳动号近前要给柯东辉戴脚镣,柯东辉抬脚把劳动号踢坐在地上:“滚你妈的。” 谢英鹏和栾宇一同靠近柯东辉要把他制服,柯东辉挣脱两人,把头撞在墙上喊:“管教打人了,我不想活了。” 柯东辉在走廊里叫喊,无疑对其他在押人员会有不好的影响。于是谢英鹏对栾宇说:“把柯东辉弄到办公室去。” 两人在劳动号的协助下,把柯东辉拖进了民警办公室。 柯东辉躺在地上喘着粗气:“凡我已被判处死刑,烂命一条,你们能把我怎么的?” 谢英鹏愤懑地用手指点着柯东辉的脑袋:“别看你烂命一条,我也要在你临死之前懂得什么是看守所的规矩。” 柯东辉叫板:“随便你。” 谢英鹏淡笑着说了声“好。”接着扭头对栾宇说:“你先把两个劳动号送回去,我要单独跟柯东辉谈谈。” 栾宇领着劳动号一走出办公室,谢英鹏指着柯东辉说:“你不是不想活了吗?现在这办公室就咱俩人,你接着自杀,我不会阻拦你。” “好啊,只要你能承担的起责任。”柯东辉说着,起身接着把头接连向墙上撞去,但头碰在墙上的痛楚,使他撞击的频率和力度明显减少和减弱了。 柯东辉在社会上的恶行,加之他对谢英鹏曾有过的伤害,使谢英鹏对他有种国仇家恨般的愤慨。谢英鹏冷笑下,孤注一掷地猛然抓住柯东辉的头发说:“你这么撞头是死不了的,我教你怎么撞。”说着,他拽着柯东辉的头向墙上的暖气片撞去。 柯东辉的头很结实地撞在暖气片上,他顿觉眼冒金星,疼痛难忍。可谢英鹏并没有停手,柯东辉的头在他的摆布下接连撞向暖气片。 柯东辉没料到谢英鹏会这么对待自己,他心里骇然,有种濒死的畏惧。他退缩着叫喊:“谢管教,我服了。” 柯东辉脸上的傲慢和阴森已消融殆尽,露出了可怜的乞求相。 谢英鹏松开了抓住柯东辉头发的手,柯东辉跌坐在地上,过了半天神智才恢复过来。他摸了下湿漉漉的头发,见手上满是血。 这时栾宇走了进来。 谢英鹏冷峻地直视着柯东辉,有所意图地问:“你头上怎么有血呢?” 柯东辉即驯顺,又世故地说:“是我不服从管理,自己撞暖气片造成的。” 谢英鹏说:“你神志还可以,没说糊涂话。跟我出去,把戒具戴上。” “是。”柯东辉沮丧地应着,随谢英鹏和栾宇走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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