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作家、网络红人、编剧、广告策划人、丈夫和父亲,在人生的转弯处遇见佛法,使他有所领悟,决定凿开尘世混沌,放弃一切,剃度出家。本书将分为四个部分来讲述,出家、修行、学佛、感悟人生。为我们开拓出一条探究生命的道路,同时也试图帮助修行者在生活和学修中,让自己的行为来符合佛法,而不是用佛法来解释自己的行为。为所有尘世中“得不到”、“放不下”而烦恼的人;为纷乱世界里,想要回归一颗清贫之心的人,尝试传递一种力量,一种认识,一种态度,一种悟性的心灵小品。 作者简介: 刘书宏(贤书法师)俗名刘书宏。七十年代生于安徽。他曾是一名作家、广告策划人、网络红人、编剧,一位妻子的丈夫,一双儿女的父亲。突然有天他认识到自己心灵有痛苦,身心有恶习,于是上山遇到了龙泉寺的住持学诚法师,从此他与佛结了不解之缘,并决定辞亲割爱,全心钻研佛经,过上了心无牵挂,追随青灯、木鱼、梵唱的修行生活。于贰O壹O年五月二十八日,经过大半年的净人、行者生涯,在恩师学诚法师座下剃度,法名贤书。 出家前出版有作品《赤色童年》《盲流》《招娣》《祖国啊,我只是摆个小摊》、《你不就是希望我快乐吗》等,其中小说《招娣》获得2002年贝塔斯曼全球网络文学大赛中篇小说奖。出家后,参与创作的系列漫画作品《烦恼都是自找的》、《放下是舍更是得》等再度引起媒体关注。 目录: 第一章:半路出家 因为认识到自己心灵有痛苦,身心有恶习才到山上来的。而僧人们的责任就是帮助这些被烦恼和痛苦折磨着的众生成为有头脑、有道德、有智慧并且心灵得到净化的人。 七日小僧 山上有座龙泉寺 结缘 君子忧道不忧贫 生活中的证悟者 菩萨还有个名字叫观自在 山上山下两重天 纠结的父亲 都是吃了没文化的亏 鸿儒与白丁 缘分、命、机遇 不用佛法说事 女人,太苦了第一章:半路出家 因为认识到自己心灵有痛苦,身心有恶习才到山上来的。而僧人们的责任就是帮助这些被烦恼和痛苦折磨着的众生成为有头脑、有道德、有智慧并且心灵得到净化的人。 七日小僧 山上有座龙泉寺 结缘 君子忧道不忧贫 生活中的证悟者 菩萨还有个名字叫观自在 山上山下两重天 纠结的父亲 都是吃了没文化的亏 鸿儒与白丁 缘分、命、机遇 不用佛法说事 女人,太苦了 常惭 吵架是门学问 第二章佛的智慧在这里 身和同住、口和无诤、意和同悦、戒和同修、见和同解、利和同均,以这六样佛教团队的古训,辅助以现代社会的一些方法手段,人与人之间是可以和善相处,并创造出有利于社会和自己身心的物质和精神产品的。 佛的智慧在这里 六和敬 吃尽苦头,方明道理 道德 自在 拆念头 此僧非同寻常 活在当下 最和合的团体 烦恼都是自找的 善可以传染 心存疑惑 观过 第三章愿为果 居家生活,把日子过得苦不堪言的,大多都因悟性不太好。在艰难的生活中,也能把自己的日子过得有声有色的大多数是有悟性的,这和掌握多少知识没多大关系。 看透了吗 巨大的快乐 潇洒走一回 我身边的定时炸弹 愿为果 吃素 观功念恩 离苦得乐 盂兰盆节 镜花水月 辞亲出家 第四章放下即是人生 烦恼会让我们生病,会让我们痛苦不堪。这个东西就是我们心里的“贼”。有的人天生心里贼就少,或者他能敞开心扉,那个贼就好抓。示现一个欢喜的方法让我们想通,觉悟我们。 佛门慈悲 吃饭是门功课 寺院不是造汽车的 人成即佛成 听师父的话 放下即是人生 成为净人 被小沙弥收拾 烦恼是贼 皈依即改变自己 生死无常 给儿子的一封家书 刘二子: 你好! 你妈妈带来你的消息,说你读书读得很好,在山里一边读书还能帮着做很多事情,我很高兴,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明年我就在北京的龙泉寺剃度出家了。 上一次我和妈妈去看你,那算是在世间的最后一次,你送我下山,你拉着我的手说不愿意走近路,宁可走远路是为了和爸爸在一起的时间多一点。写这封信的时候,还有一个月你就七岁了。虽然暂时可能还理解不了出家这种比较深刻的问题,但是有些事情我觉得还是可以说清楚的,在你成年后,你读到它也许会对你有点益处。 有人得知我要出家后,立刻就问,那你的孩子怎么办? 作为你的父亲,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我的选择和我对父亲的意义的理解有关系,我认为父亲存在的意义不是给予儿子舒适和富裕的生活,而是当你想到你的父亲时,你的内心会充满力量,会感受到温暖,从而拥有克服困难的勇气和能力,以此获得人生真正的乐趣和自由。 出家,是追求真理的道路。 真理,是我暂时借用的一个名词,因为我想你一时还理解不了出家到底是干什么?在你成长的日子里,可能会听到种种的说法。在这里,我先帮你解释一下,有人会说,你老爸是因为家庭矛盾而选择了出家。这是不对的。虽然我们的家庭有点矛盾,但没到解决不了的地步,我出家跟这个没关系。还有人会说,你老爸在世间搞不出什么名堂了,所以就出家了。这是不对的。我的出家跟这也没关系。还有人可能会说你老爸是为了逃避,这个说法就更外行了。还会有更多稀奇古怪的说法。比如,有人会说,你老爸躲到庙里白吃白住地享清闲去了。这些说法都很不靠谱。 我出家是很久以来的选择和考虑。 你是个男孩子,比较喜欢运动,所以,我想用体育运动来做个比喻。我们的社会中,有很多种工作,有的人从事体育运动,他们不断挑战人类体质的极限,为人类探索体能上的可能;我选择出家修学,跟这类似,只是我做的工作是挑战心灵的极限,在心灵世界里去追求尽可能高、尽可能远的境界。 所以,我想告诉你的是,你老爸出家是去做一个心灵的运动员去了。 从理论上讲,这个心灵的运动员和一个好木匠、一个好铁匠、一个好作家、一个好的钳工,以及社会上种种为大家服务的职业一样,都有存在的价值和意义,我觉得,心灵的运动员对社会产生的影响更为深远,更有意思。 出家有出家的辛苦,也有出家的乐趣,绝非世间人理解的那样白吃白住,给你写信的时候我已在龙泉寺做了三个月的“净人”了,净人是出家前寺院僧团里的一个身份。这三个月,我有很多的感想,很难在这里都跟你说清楚。 我能告诉你的是,我的选择是经过慎重思考的,肯定不是盲目和冲动,我是为了获得更大的喜悦和快乐,同时也为了给更多的人,包括你在内,学习和探索出一条真正的让生活幸福的道路,获得快乐的方法。 乃至找到那条传说中解脱生死的道路。 在两千多年以前,伟大的佛陀找到了这条道路,历代祖师大德们印证了这条道路,传承到我们这一代,你老爸愿意付出一些代价追随着祖师的足迹,也走上这条道路。这条道路到底是什么呢? 最后一次你送我下山,你说想多和老爸待一会儿。即便我们都活到一百岁,到时候也是要分别,一死两散伙。生死茫茫,哪里是归宿呢?你老爸可不是稀里糊涂活着的那种人,遇事是要找究竟的,所以,我愿意通过修道获得解脱。 有人会说,你老爸真自私,他自己找解脱去了,让孩子在世间受苦。这么讲也很外行。爸爸有个生活经验,我们从小吃的苦,长大了都是财富。我身边很多有钱人都会花钱让孩子去上各种培训班练习吃苦,或者受所谓的挫折教育,但那大多数都是业余的苦,装的苦,不是真的。 真的苦也是相对的,比如你现在经历的,在大山里读书,没有电视,没有报纸,没有很多现代物质享受。但是,你有真正的好老师,有圣贤教育,有理想,有时间、有条件思考。 虽然你要自己去抱柴烧炕,你要做种种的事情,没有条件洗个舒服的热水澡,没有零食,没有电话,没有游戏机。上次我去看你,看到你读书用的破桌子和破凳子,也觉得挺苦的,但是,正是这一切,它将成为你未来人生中最大的财富。 相信你老爸。 我给你姐姐刘真然写了三本关于快乐成长的书,你也很爱看,其实我也悄悄给你写了一本,写你小时候成长的经历,内容也是关于快乐的。这些书里藏着我对快乐人生的理解,真正的快乐是来自内心的,不仅仅是依赖物质的快乐。物质的快乐总是那么靠不住,这么讲不是说物质不重要,而是人在追求物质快乐、丢弃心灵快乐的时候,往往连物质快乐也是追求不到的。 一个拥有心灵快乐的人,物质快乐自然就不在话下。 有人会讲,父亲不在身边,儿子成长总是会有缺憾的。可是,世界上存在没有缺憾的生活吗?生活就是让我们面对,而不是要求生活一切都给我们让步。 爸爸在寺院里会有各种各样的功课,其中有拜佛的功课。每次拜佛时,爸爸不是祈求一切顺利圆满,而是祈求我们都能够拥有克服困难的心灵力量,能够有勇气、有能力去面对不圆满的生活。祈求忏除过往所做的错事,痛改前非。 也许,等你长大了,有人会说:“你爸爸出家了,他没有为社会做什么贡献,光在寺院里念经、拜佛、坐禅、劳动了。” 现在我试着替你回答一下,就在前几天,我在寺院参与接待了一个美国的宗教组织参观考察。你知道,人类社会所有的经济、政治的冲突,其背后都是意识形态的冲突。东、西方文明的交流中,宗教的交流极为重要。对世界的现在和未来都有不可估量的影响,那一天,爸爸在寺院的厨房里干活,我用这种方式让西方的文明力量感受到东方中国的热情,还有智慧和爱,用这种方式为众生奉献一份自己的力量。 这也不过是一个方式,接待西方的宗教组织有价值,在深山里寂静地修学,实践和体验解脱之路也有价值,都一样。而且,进行宗教间的东、西方交流并不是佛法的目的,真正的目的还有与生死和宇宙人生真相的终极目的。 会有人质疑,在家学佛和出家学佛不是一样吗? 这个问题我也抉择过,也没怎么抉择清楚,我极其尊重那些在家修行的行者,但我觉得自己更适合做个僧侣,能够更专心,而且这条心灵之路走的人越来越少了,我愿意在这条路上增加一个行者。虽然爸爸的天资很差,但是愿意在实践上、文化上乃至嘴上都接起这个传承。 多年前,有一个乒乓球世界冠军告诉我,有很多人终身苦练乒乓球,可是最终成为世界冠军的人只有那么几个,剩下的人都注定一生默默无闻。 所以,不见得爸爸将来就有成就,但我是走在这条路上的人之一。埋头走,不去想成就不成就的事情。这个小聪明,你也是可以借鉴的,将来你做事情的时候,就这么干,认准了埋头干,干好当下的每一件事情。不去管别的。 对于你的未来,爸爸从不担心,爸爸已经试着学会观照当下,而不是期待未来,做好当下的每一件事情,比如当下我在给你写信,我很温暖,很幸福,很快乐。当下你在读这封信,可能你躺在床上读,可能是靠在摇椅上读,不管怎样,当下你也很快乐。 未来的某个当下,我在诵读某部经论,你在背诵圣贤书;我在出坡劳作,你在干点什么和文化艺术有关的工作乃至也发心出家等等,做好当下的事,未来就没有什么值得忧虑的。忧虑未来是因为没有把握当下。 爸爸在世间的公司和一些收藏品留给了你的堂兄和母亲,给你和姐姐留下一些我写的书,有的书我自己也找不到了,你们在网上或者书店里买吧。书籍的版税以及影视改编权以及一些剧本都委托给你的母亲处理,还有一些我的字画作品留给了她,希望这些对你们都没有用。当然,如果你们在成年后愿意的话,可以在征得你们母亲的同意下,用这些钱干点你们愿意干的事情,或者买辆你喜欢的车等等。不过,那个东西毕竟是个玩具而已,不要当真。 如果到时候你母亲也用不上,你也用不上,可以把它捐给北京仁爱慈善基金会,账号可以在网上搜到,那个基金会一直承载着爸爸的理想,是接引过爸爸的修学之桥。 出家人讲“辞亲割爱”,我对这个词有新的理解和认识。亲是要辞的,爱是割不断的,只是爱的性质变了,变得越来越大,不再是世俗之爱,努力干掉对自我的执着。杀掉自私,培植智慧,出小家,进大家。 所以,如果有人说,你爸爸不爱你了,所以就出家离开你,不要你了,你就自豪地告诉他,我爸爸是爱我的。 我观察过你小时候,很聪慧,比我要厉害多了,而且自幼就读诵经典。爱学习,爱思考,所以,还有很多很多的话,都在不言中。 最后,再跟你分享一个重要的人生体验,那就是,家常豆腐不放辣椒也很好吃。也很欢迎你经过抉择之后,同我一样走上解脱之路。 祝你一直这样聪慧、正直,还有善良。 爱你的老爸 刘书宏 七日小僧 几年前,我在天津的挂甲禅寺有七天短期出家的经历,做了七日小僧。依照禅师的安排,第一日受戒,第七日舍戒。然后就又一脑袋扎进滚滚红尘。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在禅寺里,心就跟猴子一样慌乱不已,整日掐着指头算什么时候能过完这七天,心想这七天得多少人在找我,多少事情等着我处理,我的公司、我的业务、我的朋友、我的写作,我的那些正经和不正经的事业,等等。 庙里的僧人也看出了我的焦急,他们安慰我:“快了,七天很快就过去了。” 是啊,七天很快就过去了,现在一看,连好几年都过去了。再等等,这辈子也就快过去了。短期出家那七天,的确不少人找我,也有太多事情没有及时处理,还有很多饭局没有参加,但现在想起来,哪些人?哪些事?全都想不起来了。其实,正经事情一件都没有。全是瞎忙。 “瞎忙”,多深刻的一个动词。大家见面都会客气地问:“喂,老刘,你最近忙什么呢?”一般我都会谦虚地回答:“嘿嘿,没忙嘛,瞎忙。”瞎忙,就是闭着眼睛忙,瞎子一样地忙。 嘴上这么说,心里可不是真的这么理解和认同的,说瞎忙是客气话,其实心里还是觉得自己忙得很有价值,好像自己干的事情跟挽救世界和平一样重要。所以,没觉得自己是瞎忙,倒是觉得自己忙得很明白,很有道理。 回想起来,哪件事情也不值得推敲——财富、名誉、地位、吃喝玩乐;钱多、活少、一觉睡到自然醒等等。且不说并不是那么容易追求到的,即便是追求到了,以我对生活很有限的那点观察,也都过得不明不白的。况且,大多数人都追求不到,包括我在内。累得跟牛一样,精得跟贼一样,说的跟唱的一样,到头来还是两手空空。恶习倒是沾染了一身。 还有更糟糕的,为了这些身外之物整日焦头烂额,深陷其中而不能自拔的;有靠看漫长的电视剧打发业余时间生活的;有去海外赌钱寻求刺激人生的;还有让没完没了的工作占据自己全部时间而麻木空虚寂寞的。有偿新闻里讴歌这类人时通常这样描述:“企业家王富贵是个典型的工作狂,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把他全部的身心都投入并奉献给了他无比热爱的磁疗裤腰带保健事业了,无论是生产还是销售,事无巨细,事必躬亲都会一一过问,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哪怕是一根鸡毛或者是一片蒜皮……” 其实,挺没劲的。大多数人是在对财富和名利的追求中浑浑噩噩地过掉自己的一辈子。 当然,人生还有对文化艺术的追求,好像也挺高级的。不过那要看能高级到什么地步。真到了一个凡人不能揣测的高度那另当别论,不过似乎有些文化艺术工作者过得不光让他自己困惑,也让别人困惑。曾有人跟我介绍他的艺术作品时说:“你知道我的画多少钱一平尺吗?你知道如果我在一平尺纸的左上角只画只鸟,右下角画个树枝,中间什么也不画,卖的时候还按一平尺计算吗?” 那时候我还年轻,涉世不深,虽然知道那叫留白,但没有跟钱联系在一起的心机。这大概是成年后对一些当代艺术产生了怀疑的主要原因。 文化艺术好像也不能解决人生的问题,当然,文化艺术是承载和传播真理的工具,但那是后话了。真正的困惑是人生究竟应该怎样活的问题。 这个问题不光是我要面对的问题,也是我的孩子们要面对的问题,我担心有一天,孩子们长大了会忽然问我:“喂,老刘,人生应该怎样活?我们总不能这样稀里糊涂地过一辈子吧?” 我真是不甘心将来自己先装模作样地沉思片刻,然后尴尬地挠挠后脑勺,最后两手一摊跟孩子们说:“抱歉,你老爸也不明白,你们自己琢磨去吧,稀里糊涂地过吧。” 山上有座龙泉寺 我有很多困惑,有的时候会像苍蝇一样萦绕。 人生应该怎么过?也许圣贤是明白的,否则他们的思想如何能跨越千年的时间传播到今天呢? 但历史上那么多比我们聪慧、比我们强猛有力的了不起的人物,他们都死了。思想也跟着灰飞烟灭。所有威风凛凛的权势和世间的聪慧全都沦为笑谈。被秦始皇统一了的汉字没有记录他的伟大思想,却记录了他对生命短暂的无奈。他的硕大的坟茔不仅仅埋葬了传说的无数珍宝,也埋藏了人类对生命真相的叹息、茫然和悲伤。 几千年,流传下来被认可供后人学习的思想和文字、行为,只有圣贤的。我们在人生中经历一些风雨后,叹息着就服气了。 圣贤的内心应该是彻底明白和通透的,也许这个明白有些难度,所以就有劳圣贤苦口婆心,掰开揉碎了地跟我们讲,但怎么讲我们都不明白。好像这不是一个靠语言和文字就能说清楚的事情。 有一次,十一岁的女儿然然在听我说了金融危机之后,她问:“为什么要用货币,世界上的物资直接分配不就解决金融危机了吗?”我说:“你说的这个方法,我们曾经试图实践过,消除货币,按需分配,最终达到人人平等,实现世界大同的美好社会。但是失败了。” 女儿问我,为什么会失败? 我说,人类历史在发展的过程当中,实践了很多的意识形态,其中包括吧啦吧啦吧啦……我慷慨激昂,声情并茂。 女儿一脸茫然:“老刘,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 这时候我绝望了,跟她讲这个问题是讲不明白的,一是她年纪小,二是她没有经历过,三是她的思想还没能到达一定高度,相关的知识和经验积累还不足。不过我相信她早晚能搞懂。当然,搞懂也不是仅仅把她放进经济学科的课堂里,而是先让她对人类社会和他人的疾苦有了深切的关怀,她才愿意去思考,愿意去想明白这个事情。一个只关心自己的职称和工资奖金的人估计想搞懂这样的问题就比较难。 或许圣贤看我们也是如此,他们一直想把他们体会和观察到的告诉我们,只是我们一直嘴硬、倔强。内心刚强无比,觉得自己什么都对。 一九七七年我读小学一年级,从那时起我们就在接受科学教育,而我对科学也有着天生的崇敬感,内心里无比依赖科学,但是成年之后才发现,我们投入无限精力去学习的科学最终并没有让我们走在人类进步的最前列,却是那些嚼着口香糖看似什么都不在乎的山姆大叔,将他们造的机器搞上了火星。 美国牛仔引领着人类社会的最高科技,带着他们的人民享受着科学带来的物质享受和军事保障,可是他们的嘴里挂着的不是科学保佑美国,而是上帝保佑美国。 有很多事情,靠想,很难想得清楚。 我的意思不是排斥科学,而是觉得我们对科学付出的信赖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所以我开始怀疑,是不是在科学之外还有我们应该拥有但被我们遗失的见地。 后来,我慢慢接触到《大学》、《中庸》、《论语》、《道德经》、《金刚经》、《楞严经》、《法华经》、《华严经》等圣贤经典。 二○○八年的夏天,在北京西郊的凤凰岭山下,我找到了一家教孩子读这些圣贤书的地方,是一座类似古代的私塾学校。我将五岁的儿子送去读书,女儿则跟着我上山去和僧人们一起上早、晚课。我希望我和他们都能在圣贤的经典中找到他们成年后学以致用的真理,以解决他们在人生中所面临的问题,远离那些让人揪心的困惑。 山上,有寺叫龙泉寺。按照以往我在寺院里短期出家的经验,寺庙里都有早、晚功课,就是很多断绝了世俗欲乐的僧人定时在一起念诵经典。龙泉寺里流通不少书籍,还有讲佛法的光盘,是寺里的住持学诚大师的讲座录影。我拿回家看,当看到法师平静而智慧地讲述孔子说“逝者如斯夫”的那一段,似觉有戏。 我觉得这些朴素而平静的语言中藏有很多人苦苦寻找的真理,藏有生从哪里来,死往哪里去的秘密,藏有我们活着应该怎样的具体行为的教导。 这盘讲座录影光碟叫《感悟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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