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六讲》是台湾广播节目“文化广场”的结集,安抚过监狱中很多绝望而困顿的人。在台湾,蒋勋的讲座常常是一票难求;而文字的传播无远弗届。在本书中,作者娓娓道来,在广阔的生活中选取了十个侧面:价值、官学、伦理、信仰、物化、创造力、文学力、爱与情、情与欲、新食代。借用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反映文化的本质。
在《生活十讲》中,蒋勋用温暖、悲悯、平和、智慧的方式讲述台湾社会转型过程中的种种困境,对我们今日的生活,仍有很大的借鉴意义和反思价值。《孤独六讲》掀起了蒋勋作品的阅读浪潮,而《生活十讲》延续这一脉络,并将视角投入更为广阔的文化之中,透过点滴生活,透视文化本质。
在《品味四讲》中,蒋勋从食、衣、住、行方面重新审视“美”在现实生活中的角色:在小吃里发现信仰;感受服装的体温;如何营造一个家;怎样将急躁、焦虑和抑郁的心情转化成缓慢的生活节奏;如何从生活细节中找到快乐,享受悠闲的文化……在此书中,蒋勋首次提出生活美学的概念,让读者在享受孤独与体悟生活后,找到自己独特的品味,从美中获得情感与力量。
作者简介:
蒋勋,一九四七年生,福建长乐人。文化大学史学系、艺术研究所毕业,后负笈法国巴黎大学艺术研究所。一九七六年返台。曾任《雄狮》美术月刊主编、东海大学美术系主任。现任《联合文学》社长。著有艺术论述《美的沉思》《徐悲鸿》《齐白石》《破解米开朗基罗》《天地有大美》《美的觉醒》等,散文《岛屿独白》《欢喜赞叹》《大度·山》等,诗作《少年中国》《母亲》《多情应笑我》《祝福》《眼前即是如画的江山》《来日方长》等,小说《新传说》《情不自禁》《写给Ly’sM》《因为孤独的缘故》《秘密假期》等。《孤独六讲》序言 我写过一篇小说叫“因为孤独的缘故”,后来成为一本小说集的书名。二○○二年台湾联合文学举办一个活动,以“孤独”为主题,邀我作了六场演讲,分别是:情欲孤独、语言孤独、革命孤独、暴力孤独、思维孤独和伦理孤独。我可以孤独吗?我常常静下来问自己:我可以更孤独一点吗?我渴望孤独;珍惜孤独。好像只有孤独,生命可以变得丰富而华丽。我拥抱着一个挚爱的身体时,我知道,自己是彻底的孤独的,我所有的情欲只是无可奈何的占有。我试图用各种语言与人沟通,但我也同时知道,语言的终极只是更大的孤独。我试图在家族与社会里扮演一个圆融和睦的角色,在伦理领域与每一个人和睦相处,但为什么,我仍然感觉到不可改变的孤独?我看到暴力者试图以枪声打破死寂,但所有的枪声只是击向巨大空洞的孤独回声。我听到革命者的呼叫:掀翻社会秩序,颠覆阶级结构! 《生活十讲》第一讲新价值 经常在报纸上,看到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年轻人,做出很傻的事情,或者因为在感情上找不到出口,伤害自己或伤害别人,甚至是自己的亲生父母。这些现象会使人怀疑,现代年轻人的价值观是不是出现问题?我个人觉得,年轻人本身是无辜的。价值观的形成是一个过程,我们现在看到那些令人错愕的行为,是一个“果”,而真正需要探究,则是形成这个“果”的“因”。在长期唯考试导向的教育体制中,我们是允许学生升学科目得满分,在道德、人格、感情培养的部分,根本可以是零分。因此产生这些现象,错愕吗?我一点也不觉得。这个问题不是现在才有,在我那一个年代就开始发生。我们很少思考为什么要孩子上好的高中、好的大学,其实一点意义也没有。譬如我从事艺术工作,关心的是创作力、关心人性的美,我在不同的学校教过,从联考分数最低的学校到联考分数最高的学校,我都教过。以我所教授的科系而言,我不觉得这些学校之间有太大的差别。 《品味四讲》“生活美学的起点” 什么是美?美的定义是什么?美的范围是什么?我们可以从哲学的角度去谈论美的定义,也可以从艺术史切入来介绍古代埃及产生了哪些优美的艺术品,或者古代印度、中国有多美好的雕像或书法作品。如果现在不是从哲学切入,也不从艺术史切入,我想可以从一个非常好的角度,就是从“生活”切入。我特别将“生活”两个字放在“美学”前面,是希望美学不要太理论,不只是在大学里的一堂课,不只是一些学者、专家拿来做研究的题目,而希望美学,最后能真实体现在我们的日常生活里。我常常有这样的感觉:现在社会已经相当富有了,各式各样的艺术活动非常频繁。1970年代以后可以在台湾看到很多表演活动,甚至包括了国外最顶尖的团体。巴黎、纽约或东京可以看到一些最有名的音乐家如傅尼叶[PierreFounier]的大提琴演奏,而台湾也办过多次装置展览[Installation],所以在艺术上我们好像也不见得逊色;最好的舞蹈团体像德国的皮娜·鲍什[PinaBausch],或者美国重量级的康宁汉[MerceCunningham]都曾经来过台湾。可是我所怀疑的是,如果从生活美学的角度来谈,我们会觉得台湾现在有这么丰富的画展、音乐会、表演等艺术活动,许多大学设有舞蹈系、音乐系、美术系、戏剧系,都是跟艺术相关的科系,但为什么常有朋友忽然就会提出一个疑问:“我们的生活品质为什么没有相对地提高?”我想我们讲这句话其实心里蛮沉重的,我们不希望它是一种批判,因为到世界各地旅行时,我只要离开台湾大概两三个礼拜,就会开始想念台湾了。其实我们对这个地方有很深的情感,所以不至于会用比较恶意或不负责任的批判来看待这个地方,可是的确会很有感触。这个感触是说,一方面想念台湾,一方面每次从国外一些重要的都市回到台湾的时候,飞机低飞到一个程度,你看到了底下的街道,看到了底下的建筑,你会开始觉得:这就是我要回到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