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石斋诗文选》作者林尚义爱好文学,将五十年代迄今的部分诗文,包括稚气的学生腔和耄耋之文字,汇成一册,付梓以丰富乡土文化。 《松石斋诗文选》收集了尚义先生五十余年来各种文学载体的倾心之作,内容十分丰富,思想性、艺术性、知识性、历史性俱佳,纵观獭窟历史,在文学创作方面有如此集大成者,实属罕见,相信对读者全面了解中华文学艺术瑰宝,陶冶情操、提升文化素养一定大有裨益。 作者简介: 林尚义,1935年出生于惠安獭窟岛。1962年毕业于华东化工学院,曾任工厂副厂长、福建省化肥农药工业公司经理、福建省石化厅科技处处长。高级工程师、省化工高级职称评委会委员。退休前后积极参加社会文化活动。曾任中国武陵书画家协会副主席、福建省雪峰书画研究会副会长、中国诗书画联盟网名誉主席、中华灯谜学术委员会名誉副会长,福建省和福州市谜协顾问等职。诗词作品收入多部大型诗词典藏;书法、灯谜作品刊登于重要书报中;名字载入《中国专家人才库》、《当代中国诗词家大辞典》、《世界华人文学艺术界名人录》、《中华谜语大辞典》、《世界名人录》。 目录: 诗风物感咏故土情怀獭江风情衰草聊拾词散文诗贝壳渔乡曲帆语海风海螺对联山川遣兴四隅题撰寺庙楹联宅居补壁故里风情杂感小拾联谜合璧对联八幅文难忘“乌担西”夏夜星空英雄赞歌西湖三章松石斋志《獭江吟选》序修宫纪略灯谜和对联趣谈灯谜概念琐谈漫谈灯谜的情趣戏剧悬念与谜趣琐谈“双谜”诌议灯谜谜趣和形式逻辑闽谜的艺术特色骊海品珠——“金鹿杯”佳谜赏析“双谜”艺术琐谈《唐诗灯谜百首鉴赏》前言《谜府群玉》序《榕荫射虎》双谜专辑前言雪峰寺牡丹亭记福州旗山万佛禅寺筹建构想小学毕业五十周年聚会感言民兴路记獭江林氏祠堂大祭祝文海山书舍漫笔诗词言片联话二篇“獭窟”地名絮语獭江古史人物四考茶余心语——赞“茶族世家”名茶后语难忘“乌担西”“乌担西”是一条小海沟的名字。它在故乡獭窟岛的西边。獭窟是泉州湾唯一有住民的小岛,四面环海,但西面和西北面距惠安陆地八里。海面在海潮退落时往往露出坎坷的沙质海床,人可以涉过条条海沟而过。“乌担西”是海沟之一,怎么得名已无人知道,但当人们想到“乌担西”,都会有几分心怵。“乌担西”是出事最多的地方,每当晴日大潮退落,别的海沟已露出浅滩,唯它仍积水过膝;而当涨潮时,它又会立即被环流包抄,转瞬即急流汹涌,误过水时者常不幸被吞没。 “乌担西”东边较高的沙丘处有两间低矮阴森的小屋,名叫“无氏宫”,是停放不知名的溺毙者和祭祀亡魂的地方。由于风雨侵袭,小屋内外的许多“封金”(藏骨的瓦缸)破损不堪,嶙峋的白骨外露十分吓人。夏夜的“鬼火”或冬日的凄风夹着几声海鸟悲鸣,加上乡间幽灵的传说,使人临近时毛骨悚然。“乌担西”西边是一望十余里的沙岸,襟连惠南稀疏的村落,由于人烟稀少,显得格外苍凉。茫茫海域,一片凄清。 我幼时失怙,大哥又遭国民党抓壮丁,二哥等从小就背井离乡出外谋生,家里只有我和母亲相依为命贫穷度日。裹脚的母亲日夜织渔网,每隔些日子就要趟过“乌担西”到惠南的小渔村卖网。她每次都趁早潮退时过海,待晚潮再退时返回。一日两次受到“乌担西”的威胁。记得每当母亲外出时我就忐忑不安,尤其夕阳西斜潮水待涨,我不顾一切向“乌担西”奔去,蹲在“无氏宫”外几块小石边,目盯“乌担西”对岸,寻觅母亲的踪影。昏暗的暮色,寂寥的远山,低沉的潮声,凄凉的夜风和“无氏宫”的阴影,充满恐怖的气氛。 终于在远远的海滩上出现了一个黑点,那是裹脚的母亲踏着漫漫长沙蹒跚而来了。我欣喜若狂地奔入“乌担西”,紧紧挽住母亲从容过水。这时我似乎觉得瘦弱的母亲无比高大,步力铿锵。我们好像在向“乌担西”和一切幽冥示威,在向贫苦和困迫抗争。 很久没有回到故乡了。故乡的许多天然景物和童年往事值得回忆,但最难以忘怀的却是吓人的“乌担西”,也许因为它是使一个顽皮任性的少年在恐惧与勇敢交错中,开始懂得同情母亲的地方。此时此刻,我站在上海西郊梅陇镇的田野边,看着微风吹拂的绿波和一支支小船从曹河泾欸乃而过。我又想起了故乡,想念着一辈子辛劳慈祥的母亲,也想到了那令人难以忘却的“乌担西”。 1957年8月于上海夏夜星空校园里有一片宽广柔嫩的草坪,是沪上所罕见的。 暑假留校,当夕阳西下时,西郊凉风徐来,分外清爽。 我躺在草坪上仰望满天星斗,寻觅童年时熟悉的星星,恍惚置身在故乡海边的沙滩上。远处透过柳缝的楼影灯光,又宛如海面上闪闪的渔火,勾起了许多童年的回忆。 一样的晴空,一样的夜色,一样的星辰。勤劳的母亲常借着免费的月光在沙滩上编织渔网。我喜欢躺在她身边眺望夜空,让幼稚的神思遨游在茫渺银汉,穿梭于星月之间。 母亲教我认识许多星星。有银河两边像扁担的“牛郎”和像烘炉架的“织女”;也有北方像大勺子似的北斗七星和南天戴着斗笠的钓鱼翁……母亲说,海边有多少沙子,天上就有多少星星,看不尽数不清。 我常向母亲提出许多问题,“天公”在哪里?神仙住什么地方?河溪(银河)怎么会在天上?它的水为什么不会掉下来?我还问母亲,再过两天是七月初七“七娘妈”生日,邻居都筹办得很热闹,我家呢?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不要吃臭地瓜干呀?夜深了,天凉了。母亲的眼眶湿润了。我看着天上,念着:“河溪,河溪,粜米粜粟来饲鸡”。风起了,潮涨了,我瞌上眼睛做梦了:“天光光,天雾雾,饲大猪,起大厝……1958年8月于上海P145-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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