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介绍

圆梦南水北调


作者:赵学儒     整理日期:2014-08-31 23:46:32

赵学儒,笔名子需,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报告文学学会会员、中国水利报社编辑记者、浙江水利水电学院兼职教授。 主要创作成果:长篇报告文学《圆梦南水北调》《向人民报告——中国南水北调大移民》(中英文版),长篇小说《大禹治水》(中英文版,与人合著),中篇小说集《战神》,短篇小说集《非常女人》《下雪了》,散文集《若水》等。获得国家及省部级多项奖励。
  作者简介:
  赵学儒,笔名子需,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报告文学学会会员、中国水利报社编辑记者、浙江水利水电学院兼职教授。 主要创作成果:长篇报告文学《圆梦南水北调》《向人民报告——中国南水北调大移民》(中英文版),长篇小说《大禹治水》(中英文版,与人合著),中篇小说集《战神》,短篇小说集《非常女人》《下雪了》,散文集《若水》等。获得国家及省部级多项奖励。
  目录:
  南水北调出梦来(代序)/1
  高坝无言
  ——记加高丹江口大坝人和事/1
  南水北调追梦人
  ——记南水北调勘测设计者孙景亮/20
  向前,向前
  ——记南水北调前期工作者王金建/37
  谁说忠孝难两全
  ——记南水北调工程建设者陈建国/51
  我们正青春
  ——记山东邓楼泵站的年轻人/61
  拥抱彩虹
  ——记南水北调移民干部潘洪莉/74
  天下第一跨南水北调出梦来(代序)/1高坝无言   ——记加高丹江口大坝人和事/1南水北调追梦人  ——记南水北调勘测设计者孙景亮/20向前,向前  ——记南水北调前期工作者王金建/37谁说忠孝难两全  ——记南水北调工程建设者陈建国/51我们正青春  ——记山东邓楼泵站的年轻人/61拥抱彩虹  ——记南水北调移民干部潘洪莉/74天下第一跨  ——记葛洲坝集团/92精品涅槃  ——记江苏省南水北调金湖站建设处/107穿过黄河  ——记南水北调中线穿黄工程建设者/114北京地下传奇  ——记北京市水利规划设计研究院/131一切为了移民  ——记南水北调移民干部崔军/146重塑运河    ——记东线大运河治理/169顶起遇真宫    ——记吉尼斯世界纪录文物顶升最高荣誉获得者戴占彪/184拯救微山湖   ——记山东南水北调治污/197驯服“拦路虎”   ——记长江科学院/205人称“智多星”   ——记河南南水北调工程建设者陈学才/219为了齐鲁脉动   ——记山东南水北调人和事/229圆梦江河   ——记长江勘测规划设计研究院/249为荣誉而战   ——记中国水电十一局二分局高赞项目部/263国家至上   ——记南水北调移民何兆胜/272后记/289高坝无言序言2014年3月3日清晨,我和春姑娘手拉着手来到汉江边。夜的大幕渐渐开启,一座从水中长出来的山脉最先露出脸来——那就是用钢筋水泥筑起来的丹江口大坝。坝上,一泓清水涟漪荡漾,清新的春风从水面上吹来,吹拂着我的面颊;坝下,两岸五颜六色的霓虹灯都陶醉在水中,摇橹撒网的打鱼人打捞着水里的希望,岸边一排排钓者投钩甩竿,鱼儿摇头摆尾在空中舞蹈。水中各色各形状的鹅卵石,被镜子照了一样,让人没法形容她的清晰。距大坝不远,与大坝相望,和大坝彼此生辉的是一座新建的大桥。因为南水北调丹江口大坝加高而修建了这座大桥,把两岸连接起来。桥上车流穿梭,人来人往。行人不免左顾右盼,看大坝跟把门的将军一样,守卫着下游的安澜;望下游,丹江水奔流而去,汇入汉江和长江。丹江口大坝给“中国水都”带来更加亮丽的风景。然而,我不是来欣赏此时此地此风景的,而是专门来采访南水北调丹江口大坝加高工程的建设者的。他们之中有个人叫王新友,就是南水北调中线水源公司的总经理,我几次要求采访他,都因为他忙而未能成行。其间,我听媒体同行说,他们非常低调,基本不接受记者采访。我因此担心,此次前来会不会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一连几天,我一边等他的时间,希望这次能够采访到他;一边采访设计人员、总工程师、总监监理、施工者、管理者等,聆听大坝加高的故事。一我第一次听到人与桥共存亡的事。半个多世纪前,丹江口水库开工建设。在“大跃进”“三年困难时期”“文革”的峥嵘岁月里,10万民工肩挑背驮手拉,全凭人力截流了汉江,筑起了大坝,驯服了暴戾的汉江。也正是那段峥嵘岁月,让丹江口水库命运多舛,建设过程一波三折。丹江口大坝加高工程,实际上在50年前开工时就已标定。南水北调酝酿了50多年方才开工,而丹江口水库,却建了半个世纪。其中的一幕幕,让从前参加丹江口水库建设,如今又参与了丹江口水库大坝加高工程、担任丹江口大坝加高工程质量监督站站长的杨凤梧刻骨铭心。今年76岁的杨凤梧接受我的采访时,记忆犹新。1959年4月8日,他和几个同学来到丹江口水库建设工地。他因为在学校就是团支书,于是被分配到“司令部”,给周总指挥当参谋,相当于施工技术员。当时,汉江两岸用芦席搭起了工棚,也有用柳条和烂泥糊成墙的房子。参建一期工程的十万大军,聚集在汉江两岸,到处是嘹亮悦耳、令人振奋的号子:“同志们,加油干,谁英雄,谁好汉,工地上,比比看”;一幅“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地建设丹江口大坝”的标语非常醒目;花木兰队、刘胡兰队、穆桂英队等英姿飒爽,争先恐后。民工干的是苦力活,吃的是蚕豆、红薯干、玉米糊,有时也有面条和馒头。生活确实艰苦,但他们都感到建设丹江口大坝无限光荣与幸福。杨凤梧说,无论工程师、技术员,还是一个普通民工,虽然是在建设条件很差的情况下施工,但是大家都把质量当生命。他说那时候的人很单纯,你说怎么干,他们就怎么干,你要求干到什么程度,民工就干到什么程度,绝没有投机取巧的,更没有弄虚作假的。他讲一个工程师与自己设计的桥梁,在洪水中同归于尽的事,使我十分震惊。1961年9月6日,围堰拆除后突发大水,给下游大堤带来威胁。围堰就是指在水利工程建设中,为建造永久性水利设施,修建的临时性围护结构。它是用来防止水和土进入建筑物的修建位置,以便在围堰内排水,开挖基坑,修筑建筑物。围堰一般在用完后拆除。“人在大堤在,确保洪水安全通过!”当时人们展开了与洪水的搏斗。9月10日下午,湖北省省长兼丹江口大坝建设指挥部指挥长张体学一行赶到,指挥防汛抗洪。张体学一行站在一座坝后施工桥上,观察汛情。这时的洪水约有两万多个流量,浪涛翻滚,气势汹汹。洪水冲得施工桥一阵阵摇晃。“危险,快下桥!”杨凤梧高喊。桥上的人急忙退下。这时,五十多岁的工程师陈总赶来,脚不停步就要上桥。“危险,不能上,陈总!”杨凤梧扯住陈总的衣服。大雨如注,涛声如雷。陈总喊破嗓门:“这桥是我设计的,我要看看有什么问题!”“危险!”杨凤梧喊。“有危险也要上。如果这桥出了问题,我应该与它一起消失!”陈总说。“太危险了……”杨凤梧还要阻拦。陈总把衣服一甩,冒着大雨,跑到桥上。洪水掀起滔天巨浪,就听天崩地裂一声巨响。陈总和桥淹没在水中。一个工程师的生命陨落了。这个生命虽然不见了,但是他的魂一直跟随杨凤梧行走。杨凤梧于1968年第一台机组发电后离开丹江口水库,先后去建设黄龙滩电站、葛洲坝水利工程、岩滩电站、漫湾、泰国和马来西亚水利工程。1997年,他62岁,回国看病,不料被国务院南水北调办的领导盯上了,他代表国家被派到丹江口大坝加高项目做质量监督站站长,负责工程质量总监督。他发现,那座当年被洪水冲垮的索桥桥墩还在。风吹日晒,经年跨月,水泥桥墩上已经结了厚厚的一层水垢,桥墩却依然仰头直立,注视了大坝几十年,正在默默注视实施的大坝加高工程。我在采访总工程师张小厅时,突发奇问:“您见到那个桥墩是什么感受?如果丹江口大坝加高工程出了问题,您会不会像陈总一样与大坝共存亡?”张总微微一笑:“大坝出问题,那怎么可能?那是不可能的!”二我和张小厅是第一次见面。我走进他的办公室,他表示不接受采访,让我去采访别人,但是他没有把我推出门去。闲聊片刻,我突然这样问他。其实,我是在用敏感的话题刺激他,让他“开口”。他终于坐到我的身边。他稍稍思考了一下,然后笑了。“那怎么可能?那是不可能的!”他说。“为什么不可能?”我问。“时代变化了。当年的钢筋、水泥非常短缺,跟吃饭数着米粒一样。现在我们国家经济发展了,钢筋、水泥满足供应,有钱就买得到。为了大坝牢固,从设计上就已经满足了标准要求。我还可以多使用钢筋、水泥,让大坝坚固无忧。”他说。他自信地笑笑说:“大坝安然无恙,我怎么会与它同归于尽!”他的自信不仅表现在言语中,还在表情中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方方正正的脸庞,高高直挺的鼻梁,直视而睿智的目光,都在告诉人们大坝是安全的。我刚见他时,猜测他四十岁多一点,后来他自我介绍已经六十岁,马上就要退休了,这是后话。我迫不及待地追问:“您敢保证现在加高的大坝安全,但是您能保证五十多年前建的大坝的安全吗?也就是你能保证‘大跃进’‘三年困难’‘文革’时期建的大坝安全吗?”我感觉这个提问离题了。是呀,那时候建设的大坝与他这位现在的工程师有什么关系呢?我以为他会强调很多客观原因,比如当时的条件差,又是特殊时期等,然而他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第一代领导人在修建丹江口水库时,就已经做好了基础,包括水下部分都符合现在加高的标准。就像盖房子,基础打牢了,以后根据条件再一层层往上盖。当时下马的时候,决策者预测十年左右就可以加高,结果等了五六十年。”他说。“当时,就已经按水库正常蓄水水位170米设计坝体高程。丹江口大坝加高开工前,一位专家写信给高层领导,对蓄水水位170米这个标准提出质疑,说为什么是170米而不是165米?相差5米,水库就会差50亿立方米的容量。按中线总干渠一期工程多年平均调水量约95亿立方米算,最终规模可调水量达120亿到130亿立方米,相当于增加10个至13个密云水库。为了保证足额向北方供水,在综合比较成本和效益的情况下,专家又论证了三年,决定蓄水水位为170米。一个5米,数名专家论证了三年。”“您参与这次论证了吗?”我问。“那是科学家的事,而不是工程师的事情。”他说。我第一次听到有关科学家与工程师的区别。他说:“科学家是把简单的东西复杂化;工程师是把复杂的东西简单化。”“科学家重在研究出成果,工程师是把科学成果运用到实际中。”这时,张总工程师已经滔滔不绝。张小厅说,他就是把前人的研究成果变成一座结结实实的大坝。他认为,南水北调丹江口大坝加高经过几代人的科学论证和实践,终于在他的手上变成了雄伟壮观、实用可靠的挡水工程,他是非常幸运的。他说,科学家可以有100次的失败,但是有一次成功就是伟大的;工程师如果有又一次失败,就说我把丹江口大坝建砸了,那就是历史的罪人、人民的罪人,损失无法估量。水利工程中每一座大坝都是不一样的,因为地址、气候等因素不同,我们不允许失败,水利工程一旦出了问题,那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对我来说,用态度工作,学习前人的精神,认认真真做好自己的事。其实,过程很重要,把握好每个环节、每个细节,结果自然是好的!”他还是那么自信!谈话中,我了解到他的父亲也是水利建设者,曾经修建北京的官厅水库,于是他的名字上烙上了一个“厅”字。这又是水利建设者的一个缩影:献了青春献终生,献了终生献子孙!他今年整六十岁,六月份的生日,就办退休手续了。丹江口大坝加高了,南水北调中线通水了,他却要告别自己拉扯起来的“孩子”离去。我心中突发一种凄楚的感受。我问:“如果举行通水仪式,您会回来参加吧?”他没犹豫。说:“不参加了!”我问:“为什么?”他答:“欢呼的时候,缺一人已经不重要了!”我的凄楚变得有点伤心!稍后,我岔开话题:“在丹江口大坝加高工程建设中,遇到了哪些难题?”他说:“没有难题!”我惊讶!他说:“能够解决的难题就不是难题!”据我了解,丹江口大坝加高工程建设是在保证原枢纽运行功能基本不变的情况下进行的,并且在城市内施工。作为南水北调中线的关键性控制工程,丹江口大坝加高工程也是目前国内最大的水利枢纽改扩建工程,存在着度汛标准高、施工难度大、影响工程质量的因素多、新老混凝土结合困难等一系列世界级技术难题。我还想向张小厅总工提问如何破解这些难题的,既然他说“没有难题”,这些问题也只好向别的建设者求解了。三度汛标准高:丹江口水利枢纽防洪标准为千年一遇设计,万年一遇加大百分之二十校核,大坝加高施工的度汛标准与运行一样,在如此高的度汛标准下,确保丹江口水利枢纽安全度汛是大坝加高施工期的首要任务。因此,每年的施工进度必须以满足当年的防汛标准为前提,给施工现场组织和施工强度提出了更高要求。施工难度大、影响工程质量的因素多:在城市内施工,涉及施工与城市发展环境的关系和与当地居民的关系;在正常运行的枢纽上加高改造施工,施工场地狭小,施工设备和道路布置困难,施工和运行相互干扰,制约因素多,且技术要求高,需解决基础开挖及建筑物拆除的控制爆破、新老混凝土结合、大体积混凝土锯缝、闸墩钻孔植筋、高水头下帷幕灌浆及老坝体缺陷检查与处理等一系列技术难题。丹江口水利枢纽已运行了近40年,受当时技术条件的制约,老坝体的外观质量和内在质量都存在一定缺陷,尤其是混凝土内在缺陷只有当表层揭开后才能明了,这既给老坝体缺陷的检查处理带来较大难度,也使加高工程质量控制缺乏前瞻性。新老混凝土结合困难:在进行混凝土坝加高时,首先要进行老坝体下游面的贴坡加厚部分混凝土的施工,然后再进行加高混凝土施工,要先解决好下游坡面新老混凝土结合问题。由于下游坝坡面新浇的贴坡混凝土除受底部老混凝土或基岩约束外,还受下游坝坡老混凝土的约束,对新混凝土产生约束应力,同时新混凝土收缩将对老坝体产生应力,特别是对坝踵产生拉应力,结合面因收缩也可能脱开。因此,如何使新老混凝土能联合受力以保证大坝安全而成为核心问题。这些难题既涉及技术问题,也涉及管理问题,所以我需要中线水源公司王新友总经理的“权威解读”。直到我在丹江口采访的最后一天下午,终于等到了王新友,他又是刚从外地出差回来,表情中还带有几分风尘。一见面,他还是要我去采访别人。我告诉他,该采访的都已经采访过了,这几天就等采访您。他有点难为情的样子。他说:“你不要写我个人,要写方方面面的支持,要写我们这个集体,要写大家齐心协力、开拓创新,攻坚克难,在探索和实践中不断前行的精神。”我答应他。真没想到,他讲起来如数家珍,滔滔不绝!针对丹江口大坝加高工程的特点,我们中线水源公司作为业主单位,也就是法定代表人,开展了多项行之有效的工作,较好地处理了各方面的关系,攻克了许多技术难题,也积累了丰富的建设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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