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介绍

人字旁


作者:默音     整理日期:2014-08-27 08:48:06

     《人字旁》收录了作者默音的五部短篇小说:《人字旁》、《真实的模样》、《犹在梦中》、《昨日玫瑰》、《魄绘》。作品文字优美,故事内容充满幻想的浪漫与新奇,植根于我们熟悉的现实世界,却又让这个世界变得有一点微妙的不同,小说的主人公有狼人有预言者还有“海女”,他们像普通人一般生活着,却又经历着不同一般的感情纠葛,故事结尾往往令人唏嘘。《人字旁》带我们穿梭于幻想与现实之间,是一部充满异色调的短篇小说集。
  作者简介:
       默音,女,汉族,1980年生,云南大理人,现居上海,毕业于上海外国语大学日语系,现为日语翻译,自由撰稿人。写作方向侧重于科幻小说、爱情故事、青春文学等,以文字优美见长。曾在《科幻世界》、《鲤》等刊物发表小说,散文和书评见于《南方都市报》、《城市周报》、《新京报》等。大陆出版作品《月光花》。
  目录:
  人字旁
  真实的模样
  犹在梦中
  魄绘
  昨日玫瑰默音的故事总是界限模糊,她们游走在现实和虚幻的边缘,无法用一种具体的体裁去限定,却总能够在摇摆中找到最迷人的平衡点,尽力往人性的深处探寻。
  ——周嘉宁(《鲤》杂志文字总监 作家) 
  默音对“谜”,对“穿越”,对另一个世界的喜好,是没有野心的喜好,也是不属于象征域的喜好。她或许是真的相信,在我们看到的世界之外,还有另一个真实世界的存在。我们抵达不了,但是文字的创造也许能够抵达。
  ——袁筱一(法语翻译家)序/后记 序言
  写给默音
  袁筱一
   答应默音,为她的小说集写点什么,好像是今年年初的事情。当时没有多想就应承下来,纯粹是为她感到高兴。想到默音是这样一个把自己的人生压在写作上的年轻女子,她终于出了自己的小说集,我觉得自己没有权利,也没有能力拒绝。
  应该是两三年前吧,读到她的《人字旁》,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个不太简单的故事。而偏偏这个不太简单的故事又有着非常简单和清澈的文字,让我在瞬间就失去了抵抗力。这种喜欢是如此强烈,以至于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随时都能够回忆起初读《人字旁》的夜晚带给我的那种撞击。
  《人字旁》,用我熟悉的语汇来说,散发着一种“令人心醉神迷的痛苦”。不是故事本身蕴涵痛苦,更不是故事中人物的痛苦,而是隐藏在故事之后的作者的痛苦。海生-小鱼-沈婷-麦克构成的四角关系中,真正的主人公却只是“人”对自我的认知。那种苦苦找寻属于自己的真相的不得,那种走出姆妈和哥哥的世界就必须直接面对选择的疼痛,那种像小鱼一样,错来了一遭人世之后就能够逃逸的仓惶。我觉得,一定有很多人都熟悉这样的痛苦,因为不能确定自己,所以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去找寻,直至消失。
  更何况在人世间,我们不能够确定的,又何止是性别呢。
  我本能地感觉到,能够写《人字旁》,默音也一定是一个只能够躲在文字世界里才感到自如的人,因为文字的世界就是姆妈和哥哥的世界,是唯一可以躲开道德选择的世界,是唯一让我们能够感觉“都一样”的世界。所以我几乎不需要任何理由就喜欢上了默音,同—情吧。还有我固执的认为“懂得”之类的感情。如果非要给一个理性一点的理由,那就是在我有些畸形的写作观中,我也喜欢将写作定义为类似捉迷藏的过程:某种无以名状的东西在什么地方潜伏着,写作者努力地按照自己事先绘制的路线——我们称之为“叙事结构”——接近它,但是,越是接近,这东西就越是邪恶地、悄无声息地逃逸到你的叙事视线之外。我以为,这是一个真诚的写作者能够表现出来的最可贵的东西。而在《人字旁》,我读到了真诚,可贵,还有闪着幽光的灵气。
  幽光,这是一个很适合默音的词。《人字旁》已经不是一个超乎寻常的故事。它的形式里有一种现代小说家很偏好的“解谜”的因素。从小时候沉在海底,让海生一跃入海的那个“她”到“人字旁”的“他”,小鱼的谜在海生那里,沈婷那里,麦克那里一点点的展开。直至最后,那个残酷的现实被彻底的交待出来,小说就立即失去了它原本所有的颜色,变得苍白起来。
  待到后来认识默音——当然,这并不是最主要的因素——,又读到她的其它作品,我更加确定了“谜”在默音笔下所占的分量。拿这个集子来说,集子里包含五个中短篇,除了《人字旁》之外,《犹在梦中》、《真实的模样》《昨日玫瑰》和《魄绘》里都有“谜”。时空的转换与跳跃自不必说,谜有的时候是梦与现实之间,在人与魂魄之间,甚至是人与兽之间。而且,并非所有的转换都如《人字旁》中一样迷离和清澈,只略微带一点点残酷。默音的一些小说里,是闻得见些许血腥的气味的。
  实际上,“谜”可以作为单纯的形式存在。当代的法国作家中,新小说写手们,包括我最喜欢的小说家之一莫迪亚诺等等都对侦探小说的外壳情有独钟。他们和默音的区别就在于,他们没有一个真正的谜底等待着在小说的最后予以揭示。
  在那些我所熟谙的小说家看来,是没有所谓预设的真相的。但是默音有。所以默音对“谜”,对“穿越”,对另一个世界的喜好,是没有野心的喜好,也是不属于象征域的喜好。这一点,在我读完了这本小说集之后,便能够明白了。默音或许是真的相信,在我们看到的世界之外,还有另一个真实世界的存在。我们抵达不了,但是文字的创造也许能够抵达。
  对于这种相信,我谈不上喜欢,或是不喜欢。我只是在猜,要什么样的人生经验,才会铸造这样一种相信。
  确认了默音的这一种相信,小说集的序言就变得格外困难起来。我甚至没有办法更多地描述默音,虽然在读过《人字旁》之后不久,我的确与她相识,也偶然会在公共场合与她照面。她与她用来写作的名字甚是相符,在我们不多的见面里,她大多数时间在沉默,偶然会用照相机捕捉大家的笑容和眼神。
  我只知道,她不仅写短篇小说,还写长篇;她不仅自己写,也和我一样,翻译别人的小说,这一点让我多少有些羡慕,羡慕她的勇气,也羡慕她小小的年纪,初涉写作,已经可以比较从容地驾驭结构——默音喜欢用对位的结构。
  海生在得知了小鱼的“真相”之后对姆妈说,不管他/(她)怎么样,我总是他的哥哥,你总是他的姆妈,这点是变不了的。
  所以,在这篇不知道该怎样结束的序言的结尾,我要说的是,不管默音要怎样写一个她固执相信的世界,我是她的读者,这点也是变不了的。
  就只是为了当初那一瞬间,偶遇《人字旁》时,那种连接了记忆中疼痛的强烈喜欢吧。其实,阅读和写作一样,也可以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虽然写作比阅读要辛苦得多。他走了大概一百米,礁石之间的某些水洼比一个大人的高度还深,水很清,在阳光下呈现温柔的黄色,能看到底下的每一块石头,石头上挂着没有被海水带走的褐色海带。阳光的折射使这些地方看起来浅得几乎可以直接趟水过去。潘海生不上当,他小心地避开了那些可能致命的水洼,只在更加安全的岩缝里寻找可能的黑色存在。
  看到某个东西的时候,他停了下来。婷婷远远地喊:“你看见海参啦?”潘海生没有动,他站在原地,低着头,似乎在思考什么重大的问题。接着,他忽然笔直地朝脚边的礁石之间纵身一跃。
  那一定是个很深的水洼,婷婷只来得及看到潘海生的鱼跃,他刚才站过的地方转眼间便空无一人。
  婷婷以一个九岁女孩所能发出的最高分贝开始尖叫。
  多年以后,潘海生仍然清晰地记得他在岩坑之间的海水中看见小鱼的瞬间。阳光照亮了海水,也照亮了她的脸。她半沉半浮于海水中的脸孔看起来仿佛只是睡着了。她闭着眼,嘴角微微翘起,形成一种沉思或微笑的神气。
  真漂亮。心里浮起这个念头的同时,潘海生意识到,她正仰面躺在水里。他不假思索地跳下去,抱住这个和婷婷差不多高的女孩,一边踩水一边把她往上托。和他预想的一样,这一处岩缝的海水相当之深。四周的岩石很滑,没有地方可以抓手,独力把一个人放上去就更难了。潘海生一筹莫展地抱着那个感觉不到热度的身体,在水里保持着平衡,这才注意到四周的动静。百米开外,女孩子的尖叫声划破海风,又倏然停止,留存一片空荡荡的背景,和天际线一样高远,在这背景之上,人们向自己所在的方向赶过来,汇成不真切的语声,模糊而嘈杂。一切都离自己很远。他的视线被斜逸的黑色礁石挡住了,能看到的唯有远处的天空,近处的礁石,还有臂弯里的那个人,和她的脸。
  她一动不动,仿佛已经死了。她浑身散发着海里的鱼虾的气味,湿乎乎的咸味儿。
  潘海生盯着她看,忘了呼救,也忘了试一下她有没有呼吸。大人们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在两米见方的礁石坑里游泳的潘海生。他被晒成浅褐色的小胳膊环抱着一个孩子,抱人的和被抱的都悄无声息,仿佛被谁下了咒。大人们从潘海生手里接过那个孩子,把她拖上来,在礁石上放平,又把救人的海生拽上礁石。直到这时,潘海生才如梦初醒地喊出一嗓子:“姆妈,是个妹仔——她好漂亮……我不想她死!”
  潘家姆妈拨开人群,在儿子和陌生的孩子跟前蹲下身。人群之外,婷婷的裙角已经被太阳晒干了。她没有挤进去,而是把脸移开,从草帽的阴影里眺望海和天的分界,这个小小的女孩一言不发,似乎因为刚才的尖叫丧失了全部的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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