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家少爷于剑飞、童养媳九儿、扛活的小长工雷大夯,偶然受到了革命的熏染,他们一同出逃投奔革命。历尽艰险,成为新四军新一团的革命战士。 在出逃的路上,阴差阳错,于剑飞与自己不爱且大他几岁的童养媳九儿“生米做成熟”。以至于九儿成了他追求爱情道路上的绊脚石。当他在战火纷飞中遇见战地记者丁香时,欲爱不能,要命的是两人一见钟情,且旅美归国的丁香也无法舍弃美国的恋人查尔斯。当丁香在朝鲜战场邂逅查尔斯时,她的枪口将“情”归何处? 小长工雷大夯以为参加革命了他依恋的九儿姐定会钟情于他,事与愿违,他和丁香戏剧般的结合,而悲剧收场。而于剑飞和丁香一生都在深深地眷恋着对方,像虔诚的圣徒,却难好梦成真。于剑飞和雷大夯这两个铮铮铁骨的男人,斗了一辈子,争了一辈子,为军事、为女人、为子女……到最后矛盾统一、统一矛盾,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情敌加生死战友。可笑、可喜的是这团乱麻一辈子也没理清。 他们三人跟着新一团参加了抗日战争,又从关里打到东北,加入林彪的“四野”,参加了辽沈战役。从锦州打到沈阳,一直打到天津,和平解放北平,稍作休整,南下剿匪。新中国成立后出征朝鲜,抗美援朝又立奇功。这个团,炮火中诞生,硝烟中扬名。归国后,驻扎辽宁,大裁军时撤编。该小说以真实的中国战争做大背景,贯穿始终。以个性鲜明小人物的悲欢离合、冲锋陷阵为内涵,展开小说叙述,从而小说人物个个站在历史坚实的土地之上,怀揣信仰,与深爱的祖国同呼吸共命运。 于剑飞作为团长攻打沈阳时,俘获了国民党女医欧阳鹿,这个女人与国民党守城少将肖扬关系微妙。于剑飞如何利用政治攻势和惊心动魄的较量迫使气宇轩昂的国民党少将肖扬投诚?孤傲冷艳的欧阳鹿用血洒江山诠释了对生命中两个男人不同的爱,用啼血的笔触留下一段爱的传奇。这两个国民党人物点缀小说其中,起到了点睛之笔的作用。 小说人物,无论是共产党人还是国民党人,他们都是怀揣着个人小小的私爱,走向革命战斗的道路。在血与火、正与恶的淬炼中私爱演变为对祖国、对人民无限忠诚的博爱。小说从人性、人爱的角度出发,来表现“战士是怎样炼成的”主题思想,剖析战争残酷的同时渴望和平,所以小说的英雄人物顶天立地、有血有肉。 作者简介: 张艳荣,辽宁作家协会签约作家,中国作协会员。 小说曾转载《新华文摘》、《小说月报》、《作品与争鸣》等刊物。代表作:中篇小说《父亲的山高母亲的水长》、《父亲情深母亲意浓》(获二00八至二00九年度《解放军文艺》优秀作品奖)(电视剧和电影改编权均被影视购买)、《北风吹雪花飘》(反特)等。其中《父亲的山高母亲的水长》获第五届辽宁文学奖,获《解放军文艺》优秀作品奖。 长篇小说《你用战剑翻耕土地》发表在《小说月报》原创长篇专号2009年第3期(电视剧已被影视购买)。 目录: 上部第一章绝望的冲喜(一、二、三)第二章浪漫的晨曦(一、二、三)第三章我要生了(一、二)第四章在血与火中成长(一、二、三、四、五、六)第五章金达莱花开了(一、二、三、四、五)下部第六章咱们结婚吧(一、二、三、四、五)第七章胜利的年代(一、二)第八章野玫瑰的春天(一、二、三)第九章承载和平(一、二、三、四、五、六)雷大夯照样每天去放羊。他和于剑飞每天早上都能在大门口相遇,而要去的方向却相反,要去做的事也天壤之别。一个背着书包到东面的镇子上学,一个拎着鞭子到西面的洼地放羊。一个绫罗绸缎,英俊倜傥,一个衣衫褴褛,愁眉不展。每当这个时候,于剑飞的身后准跟着他的童养媳九儿。九儿像个小母亲似的边帮他整理衣帽,边千嘱咐万叮咛。每到这个时候雷大夯都要回头多看几眼九儿,因为她是他的同类――穷人。他反倒同情她,可怜她。他愤愤不平,他认为她应该和他在一起,为他嘘寒问暖,为他洗衣做饭。想到这,他不禁看了下自己的周围,除了大羊就是小羊羔。而于剑飞身后跟着九儿,于剑飞走远了,九儿还留恋地站在大门口招手致意。 雷大夯冲九儿的方向啐了口唾沫,狠狠地说了句:“没出息”。 九儿听了,甩着两条大辫子,一扭身,瞥一眼雷大夯说:“我愿意,就你有出息,整天戳羊腚。” 傍晚,雷大夯赶着羊回来了。 太阳刚被大地含进去一半,太阳的光芒就像直接铺在大地上。大地的景色柔和了起来,因为铺了一层橘黄色的晚霞。那霞光格外的鲜亮,那光芒好像是从大地和天边衔接的缝隙间照射出来的,再反射到太阳身上。太阳好像是个巨大的光芒承载体,当光芒越集越多,太阳实在承载不了了,那橘黄色霞光就溢满了西天。越溢越多,成朵成片,有的不小心挤成碎片,散落在大地上,于是大地也身披万道霞光。 雷大夯赶着羊走到于地主家的大门口,就看见于剑飞和九儿在大门口的两棵李子树下又蹦又跳,他们完全被暖色的晚霞包裹了起来,连同那两棵李子树。雷大夯不仅看看自己的周围,除了羊吗吗地叫,没什么显眼的了。 这晚霞也偏心,好像只照富人不照穷人。雷大夯来气了,快走几步站在了他俩的身后。这晚霞好像特别娇气,像水中的月亮,一碰就散,容不下雷大夯这第三个人。雷大夯走近了反倒看不见霞光了,只看见于剑飞指指点点,霸道地说我吃这个李子,我还吃那个李子。九儿像接到命令的士兵,用弹弓指哪打哪,叭,叭,一颗颗李子应声落地,可准了。她再跑上前,拣起地上的李子,“噌噌”在衣襟上蹭两下,把李子的霜蹭掉,递给于剑飞,给,大少爷吃吧。于剑飞又说我不吃这个,我要吃那个,九儿就忙不迭地打。他俩都看见雷大夯来了,但谁也没理他。屯子里的李子都打了,这两棵于剑飞不让打,他要留着让九儿拿弹弓打给他吃,好玩。 雷大夯看着就来气,凭啥这李子让他这么糟蹋着吃? 正当九儿比画着打李子时,雷大夯拿起墙角的竿子,脚下呼呼生风,腾空而起。竿子上下飞舞,围着李子树转了一圈,一眨眼的功夫,三下五除二,这棵树上的李子全落地了。他站定了,拿眼睛瞟了一眼九儿,意思全有了,你不是说我没出息吗?只会戳羊腚吗?这回我给你露一手。接着他又把眼神收了回来,不看九儿,长长叙了口气,意思也全有了,你爱咋咋地,我让你给他打李子,他自己没手啊?我给你打光了,看你还打啥? 九儿的手和弹弓就那么僵在了空中,她张着嘴,瞪着眼,错愕地看着雷大夯,虽然她没说一句话,但厌恶的意思也全有了,没有比你再烦人的了。僵在空中的手没着没落地放下了,她原地跺一下脚,瞪着雷大夯,眼神分明在说,看大少爷怎么收拾你。 大少爷没收拾他,直视着他,慢慢走近他。走近了,他把衣服一撩,露出了腰,腰间银光一闪,晃的雷大夯倒退了一步。于剑飞的手往腰间这么一搭,嗖——抽出一只剑。这个剑很特别,软的像绳子,能缠在腰间,抽出来舞的时候它柔中带刚,闪闪发光。只见于剑飞也腾空而起,剑围着另一棵李子树转一圈,如蜻蜓点水,也是一眨眼的功夫,所有的李子都落地。谁也没说话,片刻的静音。雷大夯愣了下,随后他撩了一眼于剑飞,眨巴眨巴眼睛,从后腰里拔出放羊鞭子,继续轰他的羊,临走扔了句话:“没胜没负,平了。” “慢着,你那棵树上还有一个李子呢。平了?说的倒轻巧。”于剑飞慢悠悠地说。 雷大夯眯着眼睛抬头看了半天,不相信地问:“哪呢?蒙谁呀?” 于剑飞嘿嘿笑了两声,不是什么好笑,轻蔑地笑,他用手一指树,说:“就你这眼神还玩鹰那?”于剑飞话中有话了,第一你眼力不如我,第二你落下一个李子武功不如我,第三虽然打李子跟玩鹰不挨着,但跟武功挨着。雷大夯果然看到了那个李子,还真不容易被发现,也许这是整棵树上最小的一个,夹在两片树叶中间。那没办法,大小它也是个李子。 九儿听了“眼神”和“玩鹰”就哈哈大笑,因为她听过这个笑话,是于剑飞实在闲的慌给她讲着玩的。可笑的是雷大夯还没心没肺地问:“玩鹰是啥意思啊?”九儿和于剑飞大笑,于剑飞说让九儿告诉你。九儿乐不得的,她喜欢讲,她正愁没地方显摆呢,因为这笑话是于剑飞讲给她听的。她倾慕于剑飞有文化,这个笑话是有文化的人讲给她的,她当然要记住,验证记住的唯一标准就是原封不动地讲出来。讲出来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让于剑飞知道我九儿也很聪明,不是棒槌。于是九儿讲的很认真,很卖力,“从前吧有个人,眼神不好。有一天赶集,他媳妇说你把这只鸡拿到集上卖了,他说行,就把鸡往胳肢窝这么一夹,上集了。到了集上,他走到卖刀鱼的摊位前,问,喂,你这剑多少钱一把?卖刀鱼的那个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最后眼神落到了他胳肢窝夹着的鸡身上,翻了翻眼皮说,就你这眼神还玩鹰呢?” 讲完了,九儿和于剑飞又是一阵笑。雷大夯没笑,愣愣地望着他俩笑,样子有点傻,显然没听懂。九儿不高兴了,本来想在大少爷面前显摆显摆,这倒好,讲完了,人家不笑,说明讲笑话的人没本事。听笑话的,你不笑,就是你不捧场,那讲笑话的人要多没面子有多没面子。 雷大夯不是不捧场,他开始是想听来着,可他的眼神碰到九儿的嘴就溜号了。他光看九儿说话的嘴和表情丰富的脸了,看着就舒服,舒服到一种欣赏和崇拜的程度。他就这么看着她出神入化了。他就想,这么好的闺女怎么就侍侯这地主家的少爷了?还竟然是他的童养媳,真是好事净让他于地主家占尽了。 九儿白了雷大夯一眼,脸“呱嗒”撂下来了,回院子提个篮子,自顾自地蹲在地上拣李子。于剑飞目不斜视扬场而去,那意思还用说嘛,跟你这种没文化的人在一起掉架。反过来说他雷大夯没听懂就没达到于剑飞的目的,所以很没意思,扫了于剑飞的兴,那还不把雷大夯凉那。而对雷大夯来说,于剑飞高不高兴他不再乎,他再乎的是九儿。他知道九儿不乐意了,可他真听的稀里糊涂,他也不能跟着傻笑呀,他是个不会说谎的人。他赔着小心说:“九儿姐,要不你再讲一遍,这回我准笑。” “不讲。”九儿像蹦豆般地蹦出这两个字。这话说的越简捷,话越冲。九儿说:“还讲啥呀?大少爷都走了,讲给谁听啊,讲给你这个小长工听?不值。” 羊冲着雷大夯吗吗地叫,他低着头悻悻赶着羊走了。边往羊圈走边想,九儿刚才是怎么讲的来?他就这么一路努力回忆着、理顺着。吃晚饭时想,睡觉时还想。他躺在土炕上翻来覆去烙饼,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屋里没灯,他就摸黑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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