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关于影视圈的长篇小说,主人公建明是在北京打拼的外地人,他热爱电影,喜欢创作。虽然也像大家一样结婚了,但一颗不安的艺术家的心,使他总是处于一种不断寻求变化的状态中。他换了几种工作,出了几次轨,交了不少朋友,写了个剧本,和朋友一起弄了个影视公司并拍了个小成的电影,参加了电影节,去了趟戛纳。小说写出了一名电影人的成长路程,是影视爱好者的必读之作。 作者简介: 北京驰,男。从公关圈进电影圈十年,事编剧、策划、监制、制片人、宣发等若干幕后工种,出镜一次,台词三句,未能一炮而红。正事儿是编造观众喜欢的故事,业余时间鼓捣自己喜欢的故事,以书写贫嘴台词,钻研枯燥理论和痛饮烈酒为乐。 目录: 第一部电影就是电影 第二部四百击 第三部在路上 第四部放逐 尾声去年烟花特别多天早晨建明醒来的时候,看见斯雨正盯着他看。“你听说过座头鲸吗?”“座头鲸?”建明闭着眼睛养神,随口说,“大型海洋哺乳动物。”建明就是有这个能力,随口说的话都是书面语。“这种鲸鱼游上千公里只为交配,然后再返回遥远的北冰洋。”斯雨开始了幽怨版的动物世界解说。仿佛这鲸鱼是她那出轨的男人。“我觉得这种动物和你有类似之处。”斯雨说。“你在讽刺我。”建明边穿衣服边拉开窗帘,城市黎明前的深蓝,正适合抽身离去。“今天事儿挺多,我得回去换个衣服。”离开的时候,尽量保持在温馨的情感氛围中,否则要花费更长的时间弥补。多些互动就能减少些哀怨。理论学派的建明深谙此道。他轻轻在斯雨脸颊亲一下。“座头鲸要出门觅食了。”迎着斯雨的眼神,举重若轻地出屋开门。在那目光里,他看见成熟女人的理性融合着哀怨,被深深包裹在无奈之下,建明知道斯雨怎么想的,每个女人都不会愿意让昨夜还情话绵绵的人凌晨就抽身而去。但建明必须回家,他有老婆。斯雨是去年冬天谈植入广告时认识的一个客户,是那家手机公司负责市场合作的经理。两人第一次见面就从电影聊到了喝酒,等到半截儿去她们公司楼道抽烟,关系一下子就接近了。当看到斯雨“啪”的一声点亮火苗,深深吸一口0.3的中南海,他马上就被迷住了。吸下第一口烟的女人有一种沉醉而迷离的表情。建明觉得抽烟的女人更容易上手些,也许香烟本身是一种外在欲望的符号,女人抽烟像是一种暗示,“我有无法自持的欲望”。建明在灰暗的楼梯间打量着斯雨:将近三十岁,嘴角有嘴唇时常紧闭留下的纹路。这是个坚强的妞,但又喜欢笑,说明她乐观,从打击中恢复的能力强。有自己的打火机,是那种小小的Zippo,拥有装饰性的烟具,说明抽烟史很久。没有戒指,但一定有情感经历。这种女人,无法忍受那些乖乖听话的男人,她们喜欢被征服。等到再次见面是赞助没能谈成,斯雨专门来解释一下。建明请她喝酒。两人喝了整整1.5升的松竹梅,在初冬的夜里一起走着,清酒的酒精气息在呼吸里蒸腾,有甜丝丝的暧昧。温暖的灯光里公共汽车孤独地驶过。那是从皇城根往平安大街的一条路,茂盛的树叶凋零后树枝依旧浓密,气氛更怀旧而深情。在此氛围下,不知不觉就好感了,由此开始了以床上为最终目标的故事。后来建明总结,聊个电影,吃顿饭,喝次酒,上个床,这是个标准化的流程。黎明时分,从望京开到公主坟只需要十五分钟。环路的灯光在黎明将亮中和早醒的城市一样孤独,欲望的潮水消退,月色中的潮汐隐去,千百万种情感在黑夜中蛰伏、等待、搅拌,等待新的早晨带来轮回的消息。建明缓缓行驶,每辆呼啸而过的车都形迹可疑,都有长长的故事。是什么让这些最豪华或者最破旧的车游荡在凌晨来临前的街头,他们去哪儿,是回家还是寻找又一个孤独的人,他们上路,还是归来?无数个命运擦身而过,不去用哲学思考,你也能知道这世界多复杂,饥饿的灵魂多么无助地奔波。建明心想,难道他们都像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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