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背上的经幡》是关于人、时间、空间的寓言,继续向您讲述康巴牧人的不同际遇,展示生命在广阔生活中的种种可能性。开场,作为骑手的卡开和洛扎,在一次草原赛马节的赛马交锋中定下了胜负。而作为牧人,他俩在生活中展现着各自生命的魅力。命运从来都是充满意味的!而最终是什么使两个牧人再次在生命的历程中会合?!游牧文化的浸润,深沉的现实主义关照,精确细致的刻画,使文本脱离了俗丽的传奇构建。 作者简介: 江洋才让,男,藏族。青海作协理事。1970年9月19日出生于玉树巴塘。曾就读于鲁迅文学院少数民族作家班。自上世纪90年代起发表了大量的诗歌、小说、散文等。作品曾荣获青海省第四届、第五届、第六届文学艺术政府奖,以及首届青海湖文学奖、青海青年文学奖。作品曾入选《散文选刊》《中华文学选刊》《西部散文百家》等选刊和选本。草原,不仅是依恋 ——《马背上的经幡》书评 康巴谚语说:老路上的老骨头,老马老人老乌鸦。 传说中的老乌鸦会在天堂的门口飞翔,这是在说它认得去往天堂的路径。而老马则会驮着他主人的灵魂游走在大山和草甸之间,它知道怎么了却主人的心事。 布吉辰萨,布吉辰萨,布吉辰萨。所有的草原先民都愿意相信:世界的中心就是布吉辰萨,而布吉辰萨是酥油做的。 我们的故事正是发生在布吉辰萨。主人公之一的卡开站在草原上,想着赛马节上的失利,老丈人的脸突围而来。在卡开的记忆中,老丈人言语中的词根总是随着口水点子在空间飞扬,话语像一个熟透的浆果被摔在地上,从而失去了最初的形态。卡开抬头看着天空,云朵聚集在天空的中央,给大地布置了一地的阴影:草棵的声音减弱了;石头上的神灵睡熟了;旱獭不再暴露着自己的门牙吹忽短忽长的口哨了。 有人说,这种动物在直立起身子时可以测卜到自己一天的凶吉;可是,一旦它四肢着地就把测卜的结果忘得一干二净。 古老的传说总是如影子一样跟随着藏人,让他们时刻想起祖先们的汗水如雨点一样浸润过脚下的每一寸草原。草原也因为有了传说而荣光。草原,不仅是依恋 ——《马背上的经幡》书评 康巴谚语说:老路上的老骨头,老马老人老乌鸦。 传说中的老乌鸦会在天堂的门口飞翔,这是在说它认得去往天堂的路径。而老马则会驮着他主人的灵魂游走在大山和草甸之间,它知道怎么了却主人的心事。 布吉辰萨,布吉辰萨,布吉辰萨。所有的草原先民都愿意相信:世界的中心就是布吉辰萨,而布吉辰萨是酥油做的。 我们的故事正是发生在布吉辰萨。主人公之一的卡开站在草原上,想着赛马节上的失利,老丈人的脸突围而来。在卡开的记忆中,老丈人言语中的词根总是随着口水点子在空间飞扬,话语像一个熟透的浆果被摔在地上,从而失去了最初的形态。卡开抬头看着天空,云朵聚集在天空的中央,给大地布置了一地的阴影:草棵的声音减弱了;石头上的神灵睡熟了;旱獭不再暴露着自己的门牙吹忽短忽长的口哨了。 有人说,这种动物在直立起身子时可以测卜到自己一天的凶吉;可是,一旦它四肢着地就把测卜的结果忘得一干二净。 古老的传说总是如影子一样跟随着藏人,让他们时刻想起祖先们的汗水如雨点一样浸润过脚下的每一寸草原。草原也因为有了传说而荣光。 草原不止是荣光的,更是浪漫的,因为就连卡开的邻居半脸达丁这样的丑儿都有了漂亮的媳妇,虽然是个哑女,但我们不知道的是,在哑巴的精神世界里,除了自己,万物都是会说话的……新婚后的她走到帐篷里,从敞开的天窗中向上望去,想到:夜晚来临时会有星星从这里探出头来,在看到帐篷里行进的爱时,它会眨着亮亮的眼睛说,再来一次! 在一年一度的赛马节上,卡开只得了草原第七。拔得头筹的是布吉辰萨草原西头的洛扎。这应该归功于洛扎的养父,他是布吉辰萨草原上最著名的骑手,连金刚鹰都称赞他是“马鞍上镶着银子的光荣,马鞭梢闪着春天的雷霆”。 但生父的踪影始终让洛扎耿耿于怀,据说县城有他的消息,洛扎仿佛被人硬推着,恍恍惚惚地追随而去。于是,在布吉辰萨客栈,各色人物陆续登场:无所不知的烧水人塔次,靠色诱和同情心骗取钱财的女招待,谜一样的旅店老板桑顿,还有戏份不多、似有似无,却始终让人无法忽略其存在的善良而勤劳的老板娘。当洛扎终于从纷繁复杂中抽丝剥茧出真相,他想站起来,可是又像是气力全无。 除了生父,还有一样是让洛扎念念不忘的,他的那匹黄马,达裹塞柯(马头上顶着金子)!可是他不知道,那原是卡开的囊达萨布(不一样的天马)!两人在赛马节上的短兵相接只是开始,一匹走失的上好的走马,兜兜转转,将两人的缘分写在了“三生石”上…… 我猜中了开头,却猜不中这结局! 游牧文化的浸润,深沉的现实主义关照,以及“生态移民“的大背景,马背上的民族怎样融入并突破时代的变迁,这是一个大课题,值得我们深思。婆玛措的平静是在向他示威。后,他把自己的头轻轻地贴住老婆的脖颈。他感到玛措的骨节开始松动了,她的鼻孔里喷出的气息开始沉重了。她说,我真的想在梦里去会你啊!可是,做的全是寻羊饲牛的梦!卡开说,看来真是把你给累坏了,比我还累!……接下来,土灶里的火焰弱了。在关闭太阳能电灯之后,它们在黑暗中的灶膛里睁着眼睛,似乎这样就能穿透灶膛看到人世。人世即在帐篷里:卡开和老婆并排躺在地铺上。他摸了一下玛措的头,玛措嘤嘤地抽泣起来。卡开叹了口气,说道,不要哭了!这会惊扰到家神的。玛措听了这话哭得整个身子都随之颤了起来。卡开知道现在这个时刻,老婆玛措是不会听他的话的,她完全被情绪化了。他只好不着一言地把她搂得更紧了。慢慢地,玛措的哭声止住了。灶膛里的牛粪火更加暗淡了。卡开不知道帐篷上的那颗星星在缓缓地下沉。他又摸了一下老婆的脸,柔着声音说,为什么要哭?玛措说道,你不在的这几天连你的朋友都欺负我!卡开不太相信有这样的事情。因此,内心没有丝毫的波动。玛措察觉到了,从卡开喷吐在自己脸上的舒缓的气息中察觉出来的。于是,玛措把头贴在卡开的胸膛缓缓地讲述起来。 第二天正午,卡开便去找半脸达丁。半脸达丁不在家,这是他没有料想到的。花叶舅娘坐在帐篷的外面,头顶着似乎是为了某次见证而高悬于天空的太阳。太阳的热情在布吉辰萨草原是有目共睹的。它在天空撒下光焰,好些人注定要驮负尘粒被它烧成的灰烬。卡开知道自己的身上也有,只是他的肉眼无法看出罢了。花叶舅娘可不会去想这些,在她看来,这个时候是她向卡开提出请求的时刻了,但不能直说,话说得要圆满,恰如赶着羊群从一片草场转场到另一片草场再回归一样。所以,她必须先要言说与卡开相关的话题。她止住嘴里正在进行的咀嚼,噗的一声,把已经嚼烂的花叶和被花叶染成红色的口水吐在地上。她说,卡开啊,你结婚这几年了,玛措的肚腹依然空瘪,你就不着急吗?卡开听到这个问题就叹出气来。他心里想,难怪你儿子都想帮我的忙了。他盘腿坐在花叶舅娘的对面,看到从敞开的帐帘里冒出一股烟来。花叶舅娘说,刚添了牛粪,锅里正煮着羊肋巴!等我的丑儿放羊回来了你俩一起吃吧。卡开没有吱声。花叶舅娘继续自己的话题。女人不怀孕,如果不是双方生理上的问题,那只能说某人的心里有其他人了,这样,怀孕的几率也是很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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