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疯子导演了一出绑架案,导致一死两伤,留下危机四伏的三字遗言。 危险的遗言背后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寻找真凶的旅途,寻找真相的前路,陷阱深藏,前途叵测。 危险的疯子,叵测的路途,真相之外的真相,到底有多惊人?陷阱之外的陷阱,又操纵于何人之手? 纵使聪明绝顶智力过人,依旧逃不开阴谋背后的翻云覆雨手。 你可知道,人世间,最大的迷境,是什么? 作者简介: 弗克,生于上海,长于西安,毕业于湖南,历险于非洲,闲居于美国。朝九晚五于IT,一本正经于文史,天马行空于悬疑。相信大道无形,更相信科学终将解释一切。 目录: 引子 第一部分:三字谜 第二部分:寻找之旅这是哪里? 当池敬文醒过来的时候,这是跳入他脑海的第一个问题。 头很晕,让他时不时出现幻觉,分不清自己此刻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世界里。他恍惚中记得,自己似乎刚经历了什么,却无法确定来龙去脉。自己似乎曾经在一辆移动的车里,也许是船或者飞机,反正它一直在行驶。他似乎能听到外面的喧嚣,那些喧嚣偶尔变得异常剧烈,几乎要让他的大脑爆炸。在那之前呢?自己好像是在朝什么地方走去,后来发生了什么,他记不得了。 在梦境中,似乎有一个人手里举着一把刀朝自己走来,面孔时而模糊不清,时而变换成不同的脸,先是已去世多年的妻子廖珍,然后是自己的几位同事,最后竟然是自己的儿子池天海。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仇恨,举着刀一步步朝自己逼过来。 池敬文闭着眼睛待了片刻,努力让梦境的记忆和各类乱七八糟的幻觉离开大脑,然后试着抬了抬头,剧烈的眩晕却让他又不得不让头躺回原处。这时他才感觉出,自己是躺在冰凉的地面上,地面有点儿潮湿,周围的空气也是如此。他试着动了动手脚,才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绑在背后,双脚也被捆绑在一起,丝毫动弹不得。他深吸了口气,却被什么东西呛着了气管,猛烈地咳嗽了几声,最后才终于发出了颤抖的声音: “有人吗?” 田宗的戏终于演完了。他好像用尽了所有力气,大汗淋漓,歪倒在床上,没多久就沉沉睡去。 此后几天里,除了吃饭和睡觉,他把其他时间都花在了网吧和古玩市场。他在网上仔细研究了广州市的古董行情和最新动态,然后在那家古玩市场里蹲守了几天,关注着来逛市场的人们,尤其是对贵重瓷器有兴趣的顾客。这些人中,有三个引起了他的注意。 第一个是个老者,七十开外的年纪,精神矍烁,鹤发童颜。老者在几家经营瓷器的店铺转悠了好久,最后买走了一个标价五万元的乾隆年间的梅瓶。 第二个是个操北方口音的中年汉子,出手很大方,先后在三家店里买走三件明清瓷器,总共花了四十多万元。 第三个就是林永威,田宗装成顾客在店前后转悠,听到了林永威和店老板的谈话。店老板显然和林永威很熟,一直在给他推荐店里刚进的几件瓷器,每件的标价都在十万元以上。林永威最后虽然什么都没买,但是走的时候告诉老板如果有好东西一定通知他。 田宗研究了这三个人,最后把第一个目标定在了林永威身上。田宗开着一辆用王中的身份证租来的捷达,跟踪了林永威两天,掌握了他的住址、办公地点和家庭成员基本信息。林永威在郊区拥有一处别墅,老婆不上班,整日在家相夫教子。田宗还发现林永威有个秘密情人,这个小三住在市里一个高档小区里,田宗亲眼看到她和林永威举止亲热地在小区附近的一家餐厅里吃饭。当然,田宗对林永威的私人生活毫无兴趣,这些不过是偶然的发现。 两天后,田宗觉得时机成熟,可以找林永威直接谈谈了。田宗考虑,自己不能直接去按响林家的门铃,否则他一个陌生人,很容易引起林永威的警觉。最好的方式是在街上,田宗装成和林永威巧遇,上去打招呼,就说在古玩市场见过林永威,然后套近乎。 这个星期六,他从林家人开车离开别墅后就一直跟在后面,他开得很小心,时不时变换车道,或者隐藏在其他车的后面,以免被林家人察觉。 林家人看完电影,田宗跟着他们逛街,看着他们一家坐在冷饮摊的一张遮阳伞下休息,觉得时机到了。他离开电话亭,正准备朝冷饮摊走去,却冷不丁被人拍了一下肩膀,回头一看,愣住了。拍他的是一个和自己身材年纪都很像的男人,嘴上叼着烟,鼻子略宽,额头上有块疤。这人他认识。 十几天以前,他在云门劳务市场第一次见到这个人,就决定雇他。之所以看中他正是因为此人和自己从年龄、身材、脸型上看都很像,虽然两人的容貌有差别,但是田宗知道那关系不大。田宗先领这人去洗了个澡,理了个与自己一样的发型,然后买了件黑色风衣让他穿上。此人自称叫刘红刚,田宗知道这个名字包括身份证很可能都是假的,但他不在乎,也不需要在乎。 他开着租来的车带着刘红刚来到南河镇,给池连国打了电话,约好一小时后在南河大酒店704房间见面。在这一小时里,他进入酒店,观察过每一层摄像头的位置后,想出了行动计划,对刘红刚作了交代。 后面的事情进行得很顺利,他杀了池连国,拿到了那只碗。至于他进屋时提着的那个箱子,里面的确装满了几十捆看着像钱的东西,不过除了最上面一层是真钱,其余都是纸。 完事后,他按照约定付给刘红刚两万元,之后两人分手,各走各的路。 田宗没想到,自己竟然在广州又见到了他。 “你怎么在这里?”田宗问道。 刘红刚把烟狠吸了几口,在树干上摁灭,扔进垃圾箱,说:“找你好几天了,总算在这儿找到了。” “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走,咱们找个地方聊聊。” 一天后的清晨,广州110中心接到报告。报告者自称是司机,他说在从广州到长沙方向的公路上发生一起车祸,他碰巧路过车祸现场,于是急忙报警。 警方赶到出事地点,看到一名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站在路边,他就是报案者。小伙子说,他一大早开车去长沙,开到这里的时候看到路边的护栏有一截被撞断,路沿下有一股黑烟冒出来。他出于好奇,在路边停下车,朝路沿下看。看到一辆车翻倒在路沿下的沟里,已经起火,黑烟就来自这辆起火的车。 事故现场是山区,这段公路下有一条河穿过,在公路两侧形成了三十多米的深沟。那辆起火的车是在东侧的沟里,火已经基本熄灭,还在冒着烟。警方下到沟里,开始勘查现场。 着火的是一辆捷达,损坏严重,但仍能辨认出车牌号。车的驾驶座上坐着一个男子,全身几乎被烧焦,面目全非,已经无法辨认。警方从死者身上和工具箱里找到一些没烧完的证件,只有死者的驾照还剩下一角,其余的东西都无法获得有价值的信息。驾照上也是大部分信息被烧毁,只有发证机关一栏剩下“门市”两个字尚可辨认。 很快,警方查到了出事的车辆属于一家租车公司,他们的记录显示,租这辆捷达的是一个叫王中的人。此人的驾照复印件上发证机关一栏写着“云门市公安局”,其中“门市”两字与在事故现场发现的残留驾照一致。但是,警方根据王中的身份证号,却没有在全国联网的系统里查到任何记录,也就是说,这个身份证是假的。 租车公司的人回忆说,那个王中来租车的时候,他们注意到王中的左手中指戴着一枚大戒指,上面有一条龙。警方在死者的左手中指上的确发现一枚戒指,经过租车公司的人辨认,确定就是他们见到的那枚。 过了一会儿,男子突然抬起头问陈封:“林永威是怎么怀疑上我的?” “很简单。”陈封毫不隐瞒,“你在电话里告诉他你有曾亦则出具的鉴定意见书,林永威后来给曾亦则打了电话。曾亦则在电话里告诉林永威,那份鉴定意见书是他在被胁迫的情况下写的,是无效的。他还告诉林永威,如果有人拿着一只汝窑的碗想出手,立刻报警,碗是个赝品。于是林永威放下电话,立刻报了警。后来嘛,他协助警方演了出戏,请君入瓮。” 男子眼神有些慌乱。陈封继续说:“我来说说我们对这件事的分析。王中威胁绑架曾教授的孙女,逼迫曾教授出具了鉴定意见书。他来到广州,想找买家脱手。你从南河镇与王中分手后,一直惦记着那只碗,于是一路跟踪王中到了广州。你找到王中,想要那只碗,王中不肯,于是你制造了一起车祸,杀死了王中,抢走了碗。” “不是这样!”男子大声喊道,眼神透露出的信息很复杂,有惊愕、愤怒、无奈和委屈。“不是这样!我没杀王中。我承认我的确找到了他,跟他提出想要那只碗。我也承认,我威胁了他。我说如果他不同意,我就去向警方自首,把南河镇的事都说出来。他一听,没怎么考虑就同意把碗给我,而且当时就连同鉴定书一起给我了。连我都觉得很意外,没想到这么容易!拿到了碗我就离开了,后来我再没见过他。” 陈封冷笑了一声,“哼!王中费了那么大劲弄到的东西,一分钱不要就白送给你了?!换了你是我,你会相信吗?!” 在广州火车站附近有一座人行天桥,经常过天桥的人们会注意到,以前有一位卖艺者总是坐在天桥入口处拉二胡。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那位卖艺者再没出现过,也没人在城市里的其他地方看到过他,似乎他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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