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胡彦真,出生于民国十五年,家住豫北黄河岸边,和同龄的小伙伴狗蛋、大傻经历奇特。三人被拉壮丁而加入国民革命军,其后在长官带领下投诚解放军,曾上朝鲜战场。在生死瞬间的当兵生涯中,听人耳闻和亲身经历的奇闻怪事令人惊魂! 本书以虚构和奇幻手法,精彩地展开了了主人公几十年如梦如幻的离奇遭遇! 作者简介: 笑看茶凉,真名柴高产,豫东大平原人氏。出生于七十年代末,毕业于河南科技大。缘于对文学的执着热爱,偏好舞文弄墨。耳闻目睹许多民间奇闻异事,一时兴起,托名老兵胡彦真,涂鸦录异,随有《奇谐录》。 目录: 第一册 豫南秘藏 第二册 敌后救援 第三册 铲除凶煞 第四册 邪不压正奇谐者,志怪者也。谐之言曰: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 ——《庄子·逍遥游》 在人命如草、生死瞬间的当兵生涯中,听人耳闻和亲身经历的奇闻怪事令人惊魂!本书以纪实手法再现了主人公几十年如梦如幻的离奇遭遇! ——笑看茶凉(本书作者) 奇谐小说这一新题材其实源远流长,上可追溯到《山海经》与六朝志怪小说,如今卷土重来,必将带来新的阅读热潮。读者们有福了! ——庄秦(著名悬疑作家) 奇谐志怪小说一定是继盗墓探险小说和惊悚悬疑小说之后兴起的新热点。 ——沈阳唐伯虎(“莲蓬鬼话”特约版主)正赶上当晚是个阴天,天上没有月亮,连一颗星星也看不到,更增加了崖下恐怖的氛围。“呀,你们瞧那儿!”狗蛋突然小声地惊叫起来。我们顺着狗蛋兄弟手指的方向一看,原来在药仙崖的边缘,一团暗红色的东西非常诡异地飘着。不用说,正是那盏神秘难测的鬼灯笼。我们几个虽然举枪瞄准,但没有刘老大的命令,并没有开枪射击。 说起来真是奇怪,那盏暗红色的灯笼一会儿探着出来,一会儿又飘向岸边,好像要引我们上去一样。“怎么办,刘老大,它好像不下来啊,要不要开枪?”大傻小声急促地问道。 “别慌!这个东西仿佛大有灵性,它好像在吸引我们注意。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追上去看看,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刘老大打开照明灯,领着我们顺着来时小道,快速向上跑去。等我们气喘吁吁地冲上悬崖后,果然发现那盏暗红色的灯笼,就在上面晃来晃去的不肯远去,而且好像是在冲我们招手一般。看到我们几个上来,那盏暗红诡异的灯笼竟然慢腾腾地向前飘移,在漆黑一团的夜色中显得非常不可思议。如果我们站在原地不动,它就不肯继续向前,我们如果向前稍走几步,它也向前飘移几步。 “刘老大,你瞧瞧那个鬼灯笼,它好像要领我们去什么地方似的?”小李兄弟嘀咕说。 “嗯,我看也有那个意思,弟兄们小心点儿,跟上它。说不定那东西就是药仙崖里作怪的罪魁祸首也有可能。”刘老大低声命令着。 “既然就是它在作怪害人,干脆一枪打死它,不就行了!黑灯瞎火的跟着它干什么?”大傻不解地问道。 “别慌!一枪打烂它容易,可那魏阿婆一家的怪事就难以弄明白了。既然它想领我们到什么地方去,我们不妨跟着,去瞧个究竟不是更好?”刘老大盯着那个鬼灯笼头也不回地说。 刘老大短短几句话就让我们心服口服。我们几个不再说话,而是跟着刘老大十分谨慎地向前走去,同时,食指紧贴步枪扳机,丝毫不敢大意,生怕那盏鬼灯笼突然之间变成了什么张牙舞爪的鬼怪。 说来真是奇怪,那盏灯笼见我们亦步亦趋地跟着它,真像是有灵性一般,不紧不慢地向前飘着,并没有像上次那样突然消失。无论我们快慢,始终与我们保持数丈远的距离。 “刘老大,它这是想把我们引到哪里去呀?莫不是想把我们引到鬼窟蟒穴里面?那我们不就是自投罗网了!”狗蛋的语气中明显地流露出些许的胆怯之意。 “嘿嘿,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要它不中途消失,我们就跟到底。我倒要瞧瞧,它能把我们领到哪里去,惹火了我,一枪打烂它!”大傻兄弟话音虽低,却是充满了好奇与果敢。 我原本担心它把我们领到悬崖边上,让我们一不小心失足坠崖。现在看来,它反倒是向背离药仙崖的方向走去,我也不由自主地好奇心大炽。这个鬼东西,它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这样诱着我们算哪门子鬼把戏? 那盏鬼灯笼滴溜溜转着向前走,我们几个傻呼呼地跟着他不离不弃,慢慢的,离那药仙崖渐行渐远。 走了没多长时间,大概走出了药仙崖也就二里左右远,大傻兄弟终于忍耐不住,冲着前面那盏鬼灯笼,直着嗓子大声叫道:“喂!我不管你是鬼怪妖邪,还是什么东西成精,我只想问问你,你这样一直向前,到底想要把我们领到什么地方?你以为老子怕你吗?怕你我们就不来啦!” “你这个大傻兄弟啊,它要是会说话,岂不是早就开口告诉你它想要干什么了吗?跟着它就是了,别逼它说话,万一他要是再对我不利,小心我找你算账。”狗蛋赶快制止大傻。我心里明白,狗蛋的意思非常清楚,那就是如果那个鬼东西想要开口说话,说不定又要驱魂夺体,而我们五人中,只有狗蛋自己八字不硬阳气弱,要是需要借人身体,他肯定又是首选。 令人想像不到的是,那盏鬼灯笼听了大傻的话,竟然真的停在那里不再飘远,而且滴溜溜地转了几下,传来一阵苍老的笑声:“哈哈!脾气不小嘛,杜欢伯果然没有看错你们!真是有些胆色,老夫佩服啦!” 听到那盏闪烁着暗红色光芒的鬼灯笼竟然口出人言,而且自称老夫,我感到一阵惊悚。要不是这几年经历了那么多不可思议的怪事,让我的见识与胆量与日俱增,当时我真的差点不由自主地扣动扳机。 “杜欢伯?杜欢伯是谁?你又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把我们领到这个鬼地方?”刘老大一连串地问道。见那鬼灯笼并没有显现出什么怪异之象,更没有张牙舞爪扑过来,而且从它那颇显苍老的话语中听起来,好像对我们并无恶意,我们几个慢慢也就放松了些。只是出于军人的习惯,仍然双手持枪瞄准,保持着对它的警惕。 “你们不认识杜欢伯?不可能啊,都在一块喝过两次酒了。哦,看来老杜可能没有告诉你们他的名讳。”那盏灯笼一闪,旁边竟然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看那老态龙钟的样子,好像是个长者,“呵呵,几位不要惊愕,老夫也是杜欢伯的旧友故交,杜兄可是叨扰过你们两次,每次都是痛饮美酒,满意而归啊!老夫虽然是第一次和你们打交道,但已听杜兄多次提起,说你们几个很是仗义有胆,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老夫很是佩服!” 我们愣了片刻,仔细想想,莫非那个老酒鬼就是杜欢伯?只有他曾经不请而至,和我们喝过两次酒,而且还是借助于狗蛋兄弟的身体。“哦?老先生所说的杜欢伯,是不是非常喜欢附在别人身上喝酒的那个长者?”刘老大见对方并无害人之意,也就非常恭敬客气地问道。 “呵呵,是啊是啊!作为阴灵亡魂,我们只能闻酒气解馋,肯定没有痛饮琼浆过瘾。那个杜欢伯杜仁兄,最爱借人肉体而大过酒瘾。”手提那盏鬼灯笼的老者笑着说:“不过,杜仁兄可是从来不乱占人便宜,而且还要是看得起对方,才会去凑热闹喝酒的。” “原来是这样啊,那老先生你怎么称呼呢?你和杜欢伯老者是故交至友?”小李也好奇地插嘴问道。 “我与杜欢伯一样,同为酒鬼,生前姓李,名金波,号青州从事,卒于大清嘉庆年。你们叫我李老伯就行。”那老者非常爽直地接着说,“有一点儿你们尽管放心,我和杜欢伯不但不会害人,而且常以救人为乐,否则天地诸神也不可能放任我们两个老家伙自由自在啊。” “幸会幸会!今天能得遇李老伯,实属晚辈大幸。”刘老大把枪背在肩上,向那自称李金波的老者抱拳施礼:“晚辈一直不解,那杜老先生到底是神是仙,为何能逍遥两界之中?而且正是那杜老先生上次指点晚辈,才让我们逢凶化吉,算是对我们有救命之恩,个中缘故,还请李老伯指教一二!”见刘老大把枪放下,我们也是不好意思再将枪口对准人家,连忙学着刘老大的样子,把枪拉上保险,背在肩上。 第三二章 铁皮石斛 “呵呵,好说好说!既然我们今晚相遇,也算有缘。而且你们今晚到这儿的用意,老夫也是了如指掌,何不坐下来好好聊聊呢?”李金波老先生笑着说。 “好啊,李老伯肯指教晚辈,晚辈甚感荣幸!刚才听李老伯曾说,您老和那杜老先生一样,甚爱杯中之物,我这里还带有烈酒一壶,还请李老伯不要嫌弃!”刘老大解下腰间所带的那个酒壶,双手递了过去。 “哈哈,真是太好了!不过,你只要打开壶盖儿,老夫闻闻酒香即可,我可不像那杜欢伯一样,喜欢借人肉体痛饮玉液!”李老伯席地而坐,闻着刘老大打开的酒壶,显得非常陶醉的样子。我们几个也学着他的样子席地而坐。听他讲了起来:“我和杜欢伯一样,生前以善为本,苦苦修行,无奈慧根不深,又极爱杯中之物,所以终其一生也并未修得正果。好在我们两个除了贪杯之外,并无什么恶行。而且苦修多年,也算小有所得,身死之后,不受地府管辖,逍遥于两界之中。因为灵识不泯,慧根不断,权当是继续修行吧。听那杜欢伯曾讲,一个非常偶然的机会,他遇到你们正在痛饮,引得他酒瘾大发,故而闻香留步,借酒解馋。后来又发现你们颇有正气,所以深有好感。前一段时间,凭着我们的先知之术,知道你们将有大劫,故而杜欢伯特意去指点你们,想让你们趋吉避凶,化厄解困,故而说出那几句偈言,你们突围出来以后,就由我提盏灯笼加以引路而已。” “打扰一下,李老伯,你讲的这一切确实没错。不过,李老伯你怎么会在药仙崖出现呢?而且据那魏阿婆所说,她儿子的尸体被盗那晚,魏阿婆也曾看到一盏红灯笼,当时是不是您老人家呢?”小李插嘴说道,他的意思我们都很清楚,就是最终想了解一下那鬼推磨究竟是怎么回事。 “呵呵,当然是老夫了,如果不是老夫提醒他们,他们一家就算是家破人亡不留活口了。”李金波颇为自豪地说。 “呔!休得花言巧语,不说你害了人一家,反而说是救了人家,真是让人可笑。还有,那村子里在这药仙崖死了那么多人,是不是全是被你害的?”大傻兄弟突然变脸问道。 “大傻住口!不得胡说八道!”刘老大赶快制止,并笑着向李老伯解释,“李老伯勿怪,我这兄弟向来是心直口快,嫉恶如仇!言语冲撞,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呵呵,不怪不怪!正是因为你们嫉恶如仇,颇有善心,我们两个老鬼最后一番商量,才想请你们帮忙铲除那个苯波教的异僧!” “苯波教?苯波教不是早就灭亡失传了吗?李老伯所说的苯波教异僧到底是人是鬼?”刘老大一听此言,惊诧不已。 “呵呵,看来你对苯波教还是略有所闻。那苯波教后来与佛教相互融合,形成了独特的藏传佛教,但原始苯波教并未完全同化灭绝,而是一脉相袭地保留了下来。”李老伯说。 “无论是佛教还是苯波教,都是劝人为善,怎么会杀人害命呢?”刘老大不解地追问。 “无论是何教派,总会有败类出现,那苯波教虽然同正宗佛教一样,主张众生平等,相信因果报应,但在此害人的,却是苯波教的一个败类逆徒。”李老伯很是气愤地说。 “你和杜老先生道行深厚,为何没有铲除他,也算为民除害,修善积德啊!”小李问道。 “说来惭愧!我和那杜欢伯,只不过是稍有道行的阴灵而已,虽然不致于被那异僧所控制驱使,却也绝非他的对手。所以当有人误入迷途时,老夫才会提灯警告,让其避开!”李老伯坦率地说,“以前杜欢伯之所以没有告诉你们,一是机缘不到,二是你们也不是他的对手!近来你们有缘前来,我俩不相阻拦,则是因为你们偶得了那巫家至宝。” 至此,我慢慢理清了头绪:原来李金波与杜欢伯二人,虽然好酒如命,却也并不糊涂。他们虽然尽力救人,却也并不与那异僧以死相搏。之所以这次指引我们突围解困,一是为了让我们逢凶化吉,二是想利用我们手中的巫家至宝,除了那个异僧。“李老伯,你所说的那个苯波教异僧,他现在在哪里啊?”我提问道。 “就在药仙崖,老夫之所以用灯指引你们回来,是怕你们中了他的毒手啊!”李金波说。 “可是那药仙崖,我们白天已经仔仔细细地搜查了一遍,根本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更不要说什么害人的异僧啦!”大傻兄弟直愣愣地说。 “呵呵,那等异僧,他怎么可能傻呼呼地往你们枪口上撞!而且,我和杜欢伯两个联手,仍然不是他的对手,说明他还是颇有妖术邪法的。” “嗯,李老伯所言极是。靠我们手中的刀枪仍有可能斗不过他,还是需要巫贤老人家的那两块东西,说明他确实不简单。”刘老大说,“不过,从魏阿婆儿子暴死到她家发生鬼推磨的怪事,再到她儿子的尸体不翼而飞,这么多稀奇古怪之事,还请李老伯详细指点啊。” “好说好说!老夫不但将那些怪事的来龙去脉全部向你们讲清楚,而且还要告诉你们那个该死异僧的强项弱点,才好让你们铲除了他!”李金波终于进入正题,把这一切怪事的底细,向我们娓娓道来: 你们所说的这一切怪事,都要从那个异僧说起,如果没有他的到来,根本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怪事发生。 那个异僧来此原本是想收徒传道的。可惜的是,他原本善根不牢,苯波教又日渐衰微。在来之前,他又恰逢一些巫术邪道,于是最终背弃正宗苯波教义,想要自成一家,自为教主。要说自立门宗,原本并无大错。毕竟各大宗教门派众多,因人因地而变,只要不改其义,不变其宗,未尝不可掺入自己的独特见解而自成一派。可惜的是,那异僧受邪巫蛊惑,不以悟道修身为主,反而进入魔道,修起了驱尸炼魂的妖邪之法。这异僧虽善根不牢,不修正道,却是极为聪慧,悟性很高,自立一派后,自创小煞与大煞两种妖法,妄想和佛教中的小乘和大乘相提并论。更巧的是,他深懂草药之道,能够以独门秘法,将茯苓与黄精等药材合炼服用,固本培元,轻身健体。为了独占那药材丰富的悬崖,他曾兴起妖法,自称药仙,不许山民入内。后来所有进入那悬崖之下的山民,全部被他害死,供他驱尸炼魂之用。久而久之,不明真相的山民们也就信其所说,把那道悬崖称之为药仙崖。当初我和杜欢伯两个,也曾劝阻于他,可惜他不但不听,还想收伏我们,以供他炼魂驱尸。我们两个虽然逍遥自修,却并无什么厉害大法在身,两人联手,仍然败落下风。从那以后,我和杜欢伯也只能悄悄救人,实在不行,我就提灯将人吓走,避免落入那异僧魔爪。至于你们所说的那个暴病身死的魏阿婆的儿子,包括那件鬼推磨的怪事,则是另有隐情。 你们这些后生,也算是走南闯北﹑见过世面,想必也相信“天上不会掉馅饼”那句老话。但同样的,天上也不会掉石头。这一片小山村那么多人家,百岁老人比比皆是,为什么魏阿婆她们家父子二人均是早丧?为什么别人家平平安安,偏偏就她家出现鬼推磨?出现尸体不翼而飞?这一切全是那个该死的异僧一手造成的。 那个异僧虽然害人不少,却也并非对山民赶尽杀绝,杀人拘魂只是他修炼的手段而不是目的。为什么偏偏和她们孤儿寡母的过不去?难道这是天上掉石头,而且那块石头正好落在她们家?其实,异僧之所以认准魏阿婆一家,全是因为她丈夫“华药王”早已种下了祸根。 百姓们称他是华药王,意思是他对草药这一行十分精通,仅次于药王孙思邈。这里的山民多以采药为生,而且都会一些草头方,为什么只有他被人尊为药王呢? 那华药王不但精通采药,而且曾以一种非常奇怪的汤水起死回生,救了多人性命,才被众人赞为岐黄圣手,认为他的医术医德可以比肩神医华佗和药王孙思邈,故称之为华药王。当年我和杜欢伯,曾亲眼看到他让一条奄奄一息的巨蟒起死回生。 俗话说,深山大泽,野物为王。而这座人烟稀少的深山老林里,只有巨蟒与猛虎称霸。而且两者互不相服。巨蟒常吞食虎崽,而猛虎又想猎食巨蟒,只要两强相遇,必有一场你死我活的恶斗。天下万物﹑相生相克,我和杜欢伯对此习以为常,称之为龙虎斗。那条粗如水桶长达数丈的青花巨蟒,在深山中已有百年,稍有灵性,而且从不伤人,因为在与猛虎相斗中落于下风,伤得极为严重,命悬一线。就在它九死一生之际,幸遇在山采药的华药王,华药王感叹那巨蟒长得如此雄伟,必然不易,如果死去实为可惜。于是他一时大发善心,就从口袋中取出一枚极小的葫芦,拧开盖子,倒些汤水于那巨蟒口中。原本奄奄一息命悬一线的那条巨蟒,被华药王滴了些许汤水之后,竟然立即睁目抬头,起死回生了。华药王非神非仙,他之所以能令巨蟒起死回生,并不是医术出神入化,而全在他无意中发现了山里的一种绝世奇妙的草药,而且他将几种草药加以调和配伍,就制成了那葫芦中奇妙的汤水灵药。这山里的普通采药人,只知枸杞﹑黄精与茯苓的妙处,根本不晓得深山绝壁之处,竟然生有九大仙草之首的铁皮石斛。 所谓九大仙草,指的就是铁皮石斛、天山雪莲、三两重人参、百二十年首乌、花甲之茯苓、苁蓉、深山灵芝、海底珍珠与冬虫夏草。而铁皮石斛更是力压人参灵芝与何首乌,名冠仙草之首,自是妙用非凡。据说,当年秦始皇派徐福到东海仙岛上去寻找的不老之药,就是那铁皮石斛。至少在明清两代,凡是极富极贵人家所生下来的孩子,喂的第一口东西,不是母乳参汤,而是石斛之汁,以此来避免孩子早夭。而其家中若有病危之人,只要少许石斛汁滴入口中,就算不能起死回生,也至少可以使病人复苏,延长其回光返照的时间,也就是人们所说的吊命。而那华药王在深山密林中施救巨蟒时,除了我和杜欢伯在场亲眼看到外,不巧的是,另有一双眼睛在旁边放出不可思议的惊骇之光,那个人就是这个异僧。 那异僧原本就深明药理,更采有雪莲﹑红花与虫草在身。但那些稀世珍宝虽然神奇珍贵,却也没有华药王手中汤水的奇效。一阵思忖后,那异僧好奇心大起,贪欲之光从眼中放出。这让站在远处的我和杜欢伯扼腕长叹,华药王因一缕善念救下巨蟒,恐怕会惹得异僧痛下杀手害命夺宝。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异僧不但没有出手杀死华药王,反而藏匿身形,悄无声息地跟着华药王。我和杜欢伯虽然贪杯嗜酒,却也颇有救人善念,只恐怕异僧出手害死华药王,再加上当时也是非常好奇,一是不知华药王手中能够起死回生的灵药究竟是什么,二是不清楚那个异僧鬼头鬼脑地跟着华药王想干何事,所以就悄无声息地跟在异僧身后。 华药王救醒巨蟒后,仍旧攀崖越涧进行采药,就在他双手拉住一条藤萝向上攀爬时,我和杜欢伯非常清楚地看到那个异僧突然右手一扬,我们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那条藤萝就一断两截。身在绝壁的华药王,来不及做反应,立即惊叫一声,向崖下坠去。我和杜欢伯虽然小有道行,但要想救下急速下坠的活人也是有心无力。正在我们两人迷惑不解的时候,那个异僧突然纵身跃出,伸手拉住了正在下落的华药王,十分平稳地落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 我和杜欢伯终于明白了那个异僧的心机,他肯定是要渔而非要鱼。他出手杀死华药王易如反掌,但他抢到的也不过是一点汤水而已,总有用尽之时。而他这样略施小技就会让华药王对他感恩戴德,从而有可能告诉异僧那灵药的制作方法。毕竟在华药王看来,异僧对他有救命之恩。果然不出我们所料,那异僧救下华药王以后,只是淡淡一笑,说是他本在此修行,偶见山民遇险,自当出手相救,让他以后采药时务须多多小心。杜欢伯和我在暗处咬牙切齿,深感这异僧心机莫测,略施雕虫小技,再加上欲擒故纵之法,一定会使那华药王感激涕零。华药王见对方对他有救命之恩,却不以恩人自许,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感动得泪流满面。异僧故作淡然,说是出家修行之人,原本心善,爱结三缘,如果对方不弃,可作手足来往,毕竟他一人在深山独自修行,甚感寂寞。华药王当然大喜,执异僧之手,喜不自胜。二人叙齿以论长幼,便以异姓兄弟相称。 从那以后,华药王每次进山采药,总会找到异僧一叙,并给他带来许多农家素食和四季衣物等等。那个异僧果然心机颇深﹑耐性更佳,只怕万一心急功亏一篑。他与华药王相交数月,对华药王的灵药仍是装聋作哑,只字不提。这让我和杜欢伯不由得疑惑难解。那异僧肯定是对华药王的灵药起了贪念,想要得到他的制药方法,但他与华药王相交数月,却似忘记一般,难道他真的被华药王的善举所感动?如果是那样的话,他为何又要弄断藤萝,施以诡计骗取华药王的好感与信任?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就算做鬼也不例外。我和杜欢伯私下一商量,决定暗中跟踪到底,倒要看看那个心怀诡计的异僧,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两人犹如君子之交,又如手足兄弟,在一块只是聊些修炼济世之法,以及采药配伍,丝毫不提灵药之事。就这样,来往半年有余,害得我和杜欢伯也跟踪了几个月。一直到那年冬天,华药王找异僧聊天时,发现那异僧气若游丝,命在旦夕。华药王当然是大惊失色,立即掏出内衣口袋中的小葫芦,倒些汤水于异僧口中。少许时间,那异僧就睁眼开口,如梦方醒。华药王忙问异僧是何缘故,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恐怕他早已一命归阴啦。异僧表示自己已经年迈体衰,随时都有撒手而去的可能。话锋一转,异僧就问华药王,他是如何救得自己起死回生的。华药王不知是计,连忙再次掏出那个小葫芦,告诉异僧说,能够让人起死回生的灵药就是这个。异僧故意叹息说,贤弟有此良药,为何不多多配制,用以救人济世?天下良药本为天下人所生,自当用来救治天下人,你我皆是心善之辈,绝不能以此为私,大材小用啊!华药王却说,并非他私心太重,而是世人多贪得无厌,如果此药为良人所得亦不妨碍,若落入歹人之手,必将祸害一千年。更重要的是,此药不但配制麻烦,而且用药种类甚多,特别是其中一味主药,极其稀少,存世不多。如果此方泄露出去,一定会掀起众人追求长生不死的风浪,再加上受贪念驱使,众人必定疯狂挖取主药,极有可能会造成灵药绝种灭失之祸。如果那样,还不如留得灵药同青山常在,何必打破众生的生老病死的天道呢。 异僧无言以对,只得点头认可。不过他却问道,这灵药中的那味主药,究竟是什么,为何如此稀少?面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与至交好友,华药王倒是十分坦诚,笑着答道:“此味主药,力压群芳,绝非人参灵芝可比,而且存世更少,它就是铁皮石斛!” 异僧本非中原人士,对《神农本草经》并不熟悉,至于详细记载铁皮石斛的《道藏》一书,他更是双眼如盲,并未见过。于是那个异僧便请华药王带他一块采药,让他也见识见识,铁皮石斛究竟是何样仙草。华药王非常爽快地答应了。华药王告诉异僧,铁皮石斛不但稀少罕见,而且多生长于参天大树的树干上,或者是悬崖峭壁半阴的岩石缝中。 二人一块来到一方陡峻绝壁上,寻找好久,华药王终于在峭壁上小心翼翼地拔下一株铁绿色的兰状小草。见到这毫不起眼甚至有些难看的小草,异僧甚为不解,忙问华药王,此等小草,当真能有妙用,能够起死回生?华药王笑着告诉异僧,古人曾说,配伍得法,砒霜可以救命。药不对症,良药反害人命。更何况此草名为铁皮石斛,位列九大仙草之首?今天你且记好此草形状,改天我再来时,带来些其他几味辅药,并将配制秘方告诉你。异僧当然惊喜非常,深感大功即将告成。 只可惜,那等良方,终究与他无缘,让他空欢喜一场。原来,华药王辞别异僧,认为恩人良友相问,自当赶快回家取全药材,立即掉头想要将那秘方告诉异僧。那异僧一时兴奋过头,而且以为华药王隔几天再来采药时才会告诉他灵药秘方,于是便又炼起了自己驱尸炼魂的邪道妖法。谁曾想,那华药王义气深厚,回家取全药材,就再次返回异僧住处,正好让他在无意中看到了异僧的所做所为。虽然那异僧刚刚修炼到能够驱尸作怪的小煞之法,而且尚未杀害活人,他所用的尸体全是悄无声息地从坟墓中盗取来的,但华药王一眼就看清了是怎么回事。原来那异僧正在反复驱使的几具死尸,正好是华药王认识的死者。这一下,华药王猛然顿悟,知道自己结交邪巫,误把妖僧当作好友。正当他悔恨交加,准备返身回去的时候,一不小心被那异僧发现。华药王任凭异僧叫喊,只顾返身就走,并不答应。 异僧知道自己一时大意,被华药王看出了底细,恼羞成怒,一下子追上华药王,想要用手段逼迫他说出灵药秘方。华药王恩怨分明,性子亦是十分刚烈,见自己不是异僧的对手,就更加怒火中烧,任死也不愿告诉对方灵药如何配制。而且自知落在妖僧手中,绝无活路,就算他把灵药的配制方法告诉对方,那妖僧也一定不会留他活口。故而宁折不弯﹑咬舌自尽。可叹一代药王,因为交友不慎,误中异僧魔掌,为了不向妖僧屈服,就此殒落。 那华药王虽然身死,但他带来的几味草药仍在身上。异僧从他身上取下所有草药,认为原料已全,凭着自己的聪慧,一样可以将灵药配制出来。只可惜,他太低估了华药王能力,也太高估了自己的聪慧。虽然配制灵药的原料齐全,但那异僧折腾了数年,仍然没有配制出来像华药王那样能够起死回生的灵药。异僧终于明白,自己根本没办法配出他所需要的灵药。而这种稀奇罕见的灵药,华药王一定会告诉其家人的。所以他穷其心智,屡次失败以后,终于不再自己摸索,而是打起了华药王家人的主意,想从华药王家人中得到灵药的配制秘方。但他同时也深知,当初就是因为自己一时大意才功亏一篑,如果华药王一家仍是性情刚烈,宁折不弯,他就彻底失去了机会。所以,老谋深算的异僧,并没有贸然对华药王的家人动手,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首先要试探一下华药王家人到底能不能配制出来那种灵药。而试探的最好方法,就是让他家人出现意外,家中其他人一定会配制灵药救他。 在华药王死后,他曾潜入其家寻找剩余的灵药,最后空手而回,说明他家并无现成的灵药可用。所以他立即施展邪术妖法,拘禁了华药王儿子的部分魂魄,让他奄奄一息。只要能起死回生,就说明他的家人懂得灵药的配制方法。然而,华药王何曾想到自己会突遭妖僧毒手,故而并未传下秘方。华药王的儿子已经入土下葬,那异僧还在自言自语,说是他绝不相信华药王会将灵药秘方带入棺材,连自己的家人也不告诉。几天后,仍不死心的异僧又想出来一个鬼点子,那就是用他刚炼成不久的大煞妖术,驱使小鬼冒充华药王儿子的亡灵托梦给其家人,说是自己并不应该寿终正寝,而是仍有还魂回阳的机会,让他家人开棺相救。这个时候,那种灵药自是吊命还魂的上上之选,如果自己放回华药王儿子的一魂一魄,果然能够使他还阳复活的话,那就说明他的家人确实能够配制灵药。 那异僧本非寻常之人,其心思更非常人所思,而且心机较深,千机百变,为了能够使华药王的家人深信其梦,事前还驱使几个小鬼故意推磨,以示其亡灵不泯。这等心机绝非常人能够达到,以致魏阿婆与其儿媳深信她儿子当真复活有望。如果没有鬼推磨的事前铺垫,就算他再托梦,魏阿婆也会认为,只不过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而已,因为儿媳思夫较切,才会做此怪梦。但魏阿婆与儿媳亲眼见了鬼推磨的怪事,自是相信其儿子灵魂仍在,自然也就相信了那个怪梦。世事就是如此,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任凭那异僧绞尽脑汁,也没有办法得到灵药的秘方。所以那异僧恼羞成怒,干脆驱使小鬼附在其儿子尸体上,将其带至药仙崖,当做他修炼大煞妖术的工具。 当时杜欢伯外出未归,就我一人在此逍遥自在。由于担心魏阿婆一家全遭毒手,故而提灯警示,吓得她们离开了药仙崖,也就避免了他家的灭门之灾。 “哦,原来是这样,真是让人想像不到。可是,李老伯,你怎么会提盏灯笼呢?暗红吓人的,当初我们看到时,还真吓一跳呢!”我恍然大悟,明白了魏阿婆一家离奇怪事的个中缘由,就是对他手中的灯笼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那么多鬼魂中,为什么单单他有一盏灯笼,而且还那么诡异? “嘿嘿,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啊,老夫当年还在人世时,和一些酒友经常你来我往,推杯换盏,常常深夜而归。你们也是知道的,这种山路小道,对我们这些年迈老者来说,没盏灯笼还真走不上来!后来嘛,老夫就是死在酒后提灯回家的路上,所以这盏灯笼也就一直伴随着老夫。”李老伯似乎有些惭愧地说。 “呵呵,李老伯讲的确实是非常离奇,让人不可思议。”刘老大说,“不过,我们几个因为这几年来经历了很多匪夷所思的怪事,所以还算是能够接受。” “是啊是啊,要不是李老伯如此解释,我们怎么也想不通这些怪事的缘由。”小李也表示相信李老伯的解说。 “不错,杜欢伯确实没有看错你们,所以这才让我引你前来,想要你们铲除了那个异僧,我们两个老鬼,虽然有些道行,确实不是他的对手。” “没问题,有李老伯指点,我们对他也算有所了解了。我们这就回去,乱枪打死那个老东西。”大傻叫了起来,“对了,我们白天在那药仙崖找了一遍,并没有发现那个异僧啊?” “是啊,李老伯还要详细告诉我们,那个异僧到底在药仙崖的什么地方。那里面没有房屋和古洞,他在哪里容身啊?”刘老大问道。 李老伯笑道:“哈哈,按你们所想的,鬼怪妖邪一定要住在山洞里﹑水底下,或是坟墓中?这一次可让你们想不到了。” 小李说:“我们一直认为那种东西,不是在坟墓中,就应该在山洞里,所以我们下到药仙崖,就专门去找水潭和山洞,还有古墓一类能够容身的地方,结果那药仙崖什么也没有。” “李老伯,你就别急我啦,要是能够找到它的老窝,我们几个早就干死它了,还用等到现在?你就干脆告诉我们,那个异僧到底藏匿在什么地方。”大傻急不可待地说。 “好好好,老夫不再卖关子了。那个异僧,就住在大树上。”李老伯肯定地说。 “大树上?他不怕风吹雨淋啊?”一向鬼点子很多的小李兄弟也是摸不着头脑,“那药仙崖下,多少年来根本没人去,那里面的大树也实在是太多了。” “呵呵,那里面的槐树﹑柏树与公孙树,哪棵没有上千年的寿命?正因如此,那个异僧才会住在上面。这样吧,反正天亮之前,你们不能贸然进去,我就好好给你们讲讲。”李老伯笑着又给我们讲了起来:“那异僧认为修炼之士必须吸收天地之精华,方可出神入化,修成大道。而那些大树,上接雨露雪霜,吸纳日月精华。下植厚土大地,吸收地气之灵。可以说是聚集了天地精华灵气,正是修炼之人的绝佳住所。当然,他有肉身拖累,不可能露宿于大树之上,也不会学鸟筑巢那样搭个鸟窝,而是选择无朋巨木,在背风向阳的倾斜树枝上凿洞而居。他之所以住在那个药仙崖,一是峭壁之上生有铁皮石斛,二是人迹罕至便于修炼。更重要的是,那里有许多数千年的巨木大树,一个分杈旁枝,就有数人合抱大小,正好可以凿洞筑穴,在里面盘膝而坐。” “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我们进到药仙崖下,并未发现那个老东西。那么多参天大树,上哪儿去找他呢?总不能一棵一棵的挨着搜查吧?”大傻听了直咂舌。 确实是这样,虽然李老伯告诉了我们那异僧的藏身之地,但现在又不是隆冬季节,那药仙崖又有那么多大树,到底他会住在哪棵树上呢? “对了,还有一点啊,李老伯,如果他真的住在树上,那么我们进去时,他怎么没有发现我们而对我们下手呢?”小李疑惑地问。 “呵呵,那个异僧虽然住在药仙崖的大树上,但并不是说他就不下来,否则他上哪儿弄来那么多尸体。那异僧是活的哟!”李老伯笑着说,“你们下到药仙崖时,正值那个异僧外出,故而未见你们。为了避免他回来后,你们在黑夜中遭他毒手,我才挑灯引你们出来。现在将这一切告诉你们,才好让你们动手。” “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李老伯你就告诉我们,那个异僧到底在哪棵树上吧。等会儿我们稍事休息,天亮以后就去铲除掉他。”刘老大说。 “狡兔三窟,灵狐多穴,更何况是心计极深的那个异僧呢。我和杜欢伯曾经趁他不在的时候,悄悄前去察看过,他竟然在几棵大树上都有藏身的树洞。”李老伯说,“不过,有一点可以减少你们的麻烦,那就是他所住的,一定是几千年的公孙树。” 说到这里,已至午夜时分,为了保证明天有充足的精神和体力,我们就躺在草地上稍事休息。等我们天亮醒来时,那个李老伯已经悄然而去。 简单吃些东西,我们几个就抖擞精神,再次向药仙崖下进发。 这次我们不再东张西望,而是荷枪实弹地直奔那些巨大的公孙树,只要发现那个异僧,一定让他插翅难飞。正在我们抬头向上看时,小李突然惊叫一声:“前面有人。”低头一瞧,前面荒草丛中突然出现十多个人向我们直扑过来。 定睛细看,那些气势汹汹而来的十多个人,动作僵硬,全是身着寿衣,个别的甚至五官不全。早有李老伯事前提醒,我们一看便知,这些都是被异僧操控的尸体。“狗蛋,小李,注意树上。其他弟兄,消灭僵尸。”刘老大冷静地命令着。 “砰砰砰”地一阵枪响,对面的那十多个尸体的身上出现了几个小洞,却并没有鲜血流出。只是稍微一顿,又继续扑来。虽然动作不是很快,但他们对枪弹视若无睹的直愣愣一直向前的架势,让人心里非常紧张。我们又是一阵狂射,虽然迟滞了他们前冲速度,却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那些胸口及额头上被打出几个弹孔的尸体,仍然毫无畏惧地扑来。正在我们三个甚感头疼的时候,只听小李和狗蛋同时高呼“大家小心”,接着就听到他们向上开枪射击。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眼前就一片人影乱晃,那些人影飘飘渺渺,一个个张牙舞爪,就在身边狰狞狂笑。关键时刻,只听大傻叫骂一声:“炸死你们这些死东西!”说着就拉开一枚手榴弹的导火索,向前面用力扔去。 轰隆一声巨响,眼前的那些人影立即消失不见了,前面数丈远的地方,一些尸体残缺不全地倒在地上。“弟兄们,除了那些僵尸,其他的全是幻觉,不要害怕。”刘老大话音刚落,就听到树上传来一阵冷笑:“嗬嗬!你们几个小东西,是被那两个老酒鬼骗来送命的吧?他们两个尚且不是本法师的对手,更何况你们这些粗人小卒呢?也罢!本法师这就成全你们!” 树上的那个声音,十分生冷僵硬,听起来就好像是用刺刀在石头上乱划一样刺耳,好在前面的十多个僵尸已经被大傻用手榴弹炸倒,所以我们几个立即冲着那个声音响起的地方抬枪就射。与此同时,我看到眼前那棵大树上,站着一个长相奇特的瘦高个老者,但并不逼真,也似幻觉一样。我们五个对准他数枪齐发,他竟然仍站在那里泰然自若,并没有中弹倒地。这次,我终于感到了危险就在眼前,因为这不怕刀枪的东西,才是真正令我们束手无策的。难道这个异僧妖人,已经修成金刚不坏之身了吗? “不要惊慌,弟兄们!这肯定是老东西使用的巫术妖法。”刘老大提醒道。 我缓口气,心里也明白:李老伯明确说这异僧只是一个邪道妖人,同样也有肉体,是不可能不惧枪弹的。现在,我们对着他点射而不见效,很可能是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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