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州建省晚,僻处西南一角,较少受先进地区、主流文化的青眼。在中国进入近代历史的分娩阵痛期,贵州遵义出了一位被清诗学者誉为“清诗冠冕”的诗人兼经学大师郑珍(字子尹)。 郑珍生性淡泊,人生愿景是乡居奉母、读书著述,却被贫穷逼着一再跨进八股考场;他与世无争,战乱却弄得他家破人亡。他的诗犹如日记,是他生活历程和心路历程的实录,是这个万方多难的历史时期的一部极其生动的诗史。田园、母亲、读书和友情,苦旅、游观、民瘼和战乱,在诗集中交织成一个强大的气场。 作者耗数年时间,写成这部“人诗互证”、体裁独特的诗传,以表达对这位乡先贤的心仪和敬慕。此系作者“贵州往事系列”的第三部(前两部为《安顺旧事:一种城记》和《物之物语》)。 作者简介: 戴明贤,贵州安顺人,生于1935年9月,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西泠印社社员。著有《安顺旧事:一种城记》《物之物语》《掬艺录》《黑白记》《石城引》《采蕨集》《戴明贤散文小说选》《戴明贤书印集》《水寨龙珠》《夜郎新传》《诺德仲》等文学、书法、戏剧、影视等作品二十余种。 目录: 序 自序 郑珍家世 子午山孩 后记多年来,明贤兄不仅对贵州历史文化的开掘与书写,不遗余力,而且每有新作,必要进行学术文体、叙述文体的自觉试验,从《一个人的安顺》,到《物之物语》,再到这部集编年、纪事、译述、注解与评议为一体的复调文本《子午山孩:郑珍人与诗》,一步一个台阶,显示了不竭的创造活力。 ——钱理群 二十年来,读到戴明贤默默地写的好几本书,例如关于安顺,他如数家珍,我从他的笔下,真正感到了一个作家对家乡热土的感情,与对这片土地上的文化遗存和风土人情的熟悉是分不开的,也是做不得假的。戴明贤如此,一二百年前的郑子尹也是如此。读了戴明贤这部写郑珍的“诗传”,读了经他精心摘引、解读的郑诗,贵州这片曾经多灾多难、边鄙贫瘠的土地,变得于我亲切起来,诗人郑子尹的身影,也在他的亲人、乡邻、挚友和学生之间,像浮雕一样突现出来。 ——邵燕祥 尼采说他只爱“用血写成的书”,郑珍的诗真正是用血写成,具有极大的认识价值和审美价值。多年来,明贤兄不仅对贵州历史文化的开掘与书写,不遗余力,而且每有新作,必要进行学术文体、叙述文体的自觉试验,从《一个人的安顺》,到《物之物语》,再到这部集编年、纪事、译述、注解与评议为一体的复调文本《子午山孩:郑珍人与诗》,一步一个台阶,显示了不竭的创造活力。 ——钱理群 二十年来,读到戴明贤默默地写的好几本书,例如关于安顺,他如数家珍,我从他的笔下,真正感到了一个作家对家乡热土的感情,与对这片土地上的文化遗存和风土人情的熟悉是分不开的,也是做不得假的。戴明贤如此,一二百年前的郑子尹也是如此。读了戴明贤这部写郑珍的“诗传”,读了经他精心摘引、解读的郑诗,贵州这片曾经多灾多难、边鄙贫瘠的土地,变得于我亲切起来,诗人郑子尹的身影,也在他的亲人、乡邻、挚友和学生之间,像浮雕一样突现出来。 ——邵燕祥 尼采说他只爱“用血写成的书”,郑珍的诗真正是用血写成,具有极大的认识价值和审美价值。 ——戴明贤一个诗人的存在和发现 邵燕祥 郑珍,生卒于一八0六至一八六四年间,是十九世纪上半叶的一代诗家,更是中国诗史上一个巨大的存在。然而这位生于偏远的贵州山乡,曾短期出任小官却大半生穷愁潦倒的诗人,虽为乡邦文献所记载,也只获少数文史钜公给以青睐,而对于现代一般的新旧文学爱好者,他几乎是从没听说过的陌生人。 这正像一颗行星,就其体量看是一个巨大的存在,然而高悬天边,寂然悄然,泯然于众星之间,等待着发现。 我之知有郑子尹,是一九八二年一个偶然的机遇,来贵阳和遵义旁听黎庶昌国际研讨会,才了解到郑子尹和莫友芝与黎庶昌为“沙滩文化”的代表人物,但那一次除了弄清遵义市区-y-尹路命名的由来以外,于其人其诗仍是一无所知。 本书的作者戴明贤,据他在自序中说,对这位乡先贤也是从懵然不知,经人点拨,在十年动乱中偷暇精读,乃得成其知音。戴明贤对遥远天际这颗诗星的发现,并著为此书,带领我,也将启发众多今天与尔后的读者感知这颗星的存在,接受这颗星光芒的牵引。 套一句熟语,如果子尹先生在地下或天上有知,也该会感谢戴明贤为他写这卷“诗传”的劳绩。让更多后人走近这位寂寞百年的诗人及其诗作,也让这些心血浇溉的生命史、社会史不致湮没于岁月尘沙。说来可怜,我刚打开书稿时,竟不知道郑珍是郑予尹的本名,子午山是他家乡的山,别署“子午诗孩”则寄托着他对慈母的孺慕之情。待读到最后一页,这位陌生的诗人,已经成为我声息相闻的近邻,忘年相交的契友,可以月下同游,可以花前对饮,可以雨夜联床,甚至是结伴奔波在逃难路上,可以互相倾诉共同的忧患与各自的悲欢,而不问是十九世纪还是二十一世纪了。 戴序中介绍了晚清以来诸家对郑诗的崇高评价,皆是有所据而云然,并非溢美之词。人们将他置于唐宋以来的大家、名家之间加以论列,多是从他与各家风格的异同来突出他的优长。这是学者之言。在像我这样的诗歌爱好者,或多或少读过一些传统诗作,且各有偏好,自会根据自己的阅读体会,有所欣赏,有所品鉴,不必拘泥于论者的排名,也可以说,读诗,读好诗快我胸襟,斯为得之,又岂在为诗人排座次哉! 不过,从接受心理来看,一个读诗的人总有更容易引起共鸣的题材和风调。读郑子尹写自己亲历的穷愁坎坷,写周围的民间疾苦,总使我想到杜甫、白居易以至皮日休,偶写乡居闲情,又使我想起储光羲、范成大,而诗人主体,更使我想起黄仲则、龚自珍。然而这只是某些近似而已。郑珍就是郑珍。这部“诗传”的好处,正在戴明贤创为“以人驭诗,以诗证人,因人及诗,人诗共见”的体例,避免了单纯的传记“见人不见诗”(往往需要另找诗集合参)和单纯的诗集“见诗不见人”(往往需要另找有关诗人的史料),为读者节省了翻检之劳,也更利于知人论世,不但有助于读者了解了历史的大背景,而且交代了诗人的具体处境,乃知一词一语,都自有心路历程,不是无病呻吟了。 ……P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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