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美书简》这部作品是波兰著名作家、诺贝尔文学奖得主亨利克·显克维奇(1846-1916)在十九世纪八十年代旅游北美期间写的,它曾以书信的形式,陆续写给当时波兰国内的主要报刊,将他途经和停留的国家主要是美国的政治、经济、社会制度、各民族人民的生活状况和风俗习惯、大自然风貌以及作者本人的旅途生活,向波兰的广大读者,都作了非常详细的报道。后来这些书信汇集成书出版,名为《旅美书简》。因此它不单是作者本人在旅美期间的生活和见闻的写照,而且也是一部研究北美当时的社会、历史、地理和风土人情的著作。作者在科学论述的基础上,又赋予它鲜明的艺术特色。因此这既是一部内容既真实又丰富的科学著作,也是一部优秀的文学作品。它的可读性很强,对我们认识那个时代的美国很有帮助。 作者简介: 亨利克·显克维奇(1846-1916)波兰作家,1905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被称为“波兰语言大师”,是鲁迅最早介绍到中国的波兰文学家作品深具史诗风格,被译为40多种文字,在全世界享有巨大的声誉,代表作有《十字军骑士》,《你往何处去》等。 《十字军骑士》乃是闪耀于世界文学长廊的璀璨明珠,历史小说中的压轴之作,将14世纪末15世纪初波兰、立陶宛人民反抗十字军条顿骑士团的光辉历史书写得淋漓尽致,该书于1900年在华沙出版,立刻获得巨大成功,被迅速翻译成英,德、俄、法等多种文字。显克维奇的文学造诣在此书中已臻化境,不仅有着统掌波澜壮阔的宏大历史场面的广阔视野,也有着极为细腻幽微、令人怦然心动的罕见功力,让读者不忍释卷、荡气回肠。 14世纪末15世纪初,条顿骑士团百般蹂躪波兰,罪恶累累、尤兰德为救女儿达奴霞,只身闯入虎穴,被十字军骑士灼眼割舌剁臂,达奴霞也被折磨得神志不清,父女双双饮恨身亡。深爱着达奴霞的年轻骑士兹比什科身负国恨家仇,汇集到反抗十字军的民族大军之中,经格隆瓦尔德之战,大败条顿骑士团…… 目录: 译者序 序 第一章在伦敦逗留去利物浦 第二章在大洋上 第三章纽约 第四章横贯大陆的铁路 第五章横贯大陆的铁路 第六章美洲纪行 第七章美洲纪行 第八章美洲纪行 第九章美洲纪行丛林 第十章美洲纪行丛林 第七一章美洲纪行 第十二章美洲纪行 第十三章美洲纪行译者序 序 第一章在伦敦逗留去利物浦 第二章在大洋上 第三章纽约 第四章横贯大陆的铁路 第五章横贯大陆的铁路 第六章美洲纪行 第七章美洲纪行 第八章美洲纪行 第九章美洲纪行丛林 第十章美洲纪行丛林 第七一章美洲纪行 第十二章美洲纪行 第十三章美洲纪行 第十四章美洲纪行 利特沃斯的一封信 利特沃斯从另一半球的来信 利特沃斯的信 海伦娜·莫杰耶夫斯卡夫人在旧金山英语舞台上的表演 利特沃斯自旧金山的来信 美利坚合众国的波兰移民区 北美美利坚合众国的波兰移民区 加利福尼亚的华人 我的舱房是一间很小的房间,面积不大于四平方米。在一堵墙边有一个固定在地上的双层床,它实际上是两个又深又高的抽屉摞起来的,能使卧者在轮船颠簸时不至掉下来。在另一堵墙边,放着一个红色的天鹅绒小沙发,在沙发和床之间是洗脸盆,这就是房里的一切。这间舱房虽然不大,但显得很整洁,布置得很精心。但是狄更斯先生说过,有位太太虽然具有女人特有的俭朴,她只要求船舱里有两个大的衣柜,但她在这间舱房里也会感到大失所望,因为她在这里只能转一个身,然后脱下衣服,别的什么也干不了。许多人,尤其是在海上过第一夜的人,他们根本不会脱衣,他们在睡觉时,肯定会有一种奇特的感觉:下面是莫测的深渊,周围是无边无际的水的荒野,虽然自己在轮船上,虽然这艘船很大,很有力量,但它只不过是一个被大洋的浪涛抛来抛去的小球。 他们会情不自禁地自言自语道:如果我能十次断定我明天会醒来,那我至少也有九次断定我明天醒不来。 怎么办?如果冰山来了,如果锅炉爆炸,船上发生了火灾,我不管是穿了衣服还是不穿衣服,都是要死的。可这时候,瞌睡使我闭上了眼皮,脑袋被海浪震了一整天后,感到很沉重。在我就要睡觉的时候,我只懂得一个道理:明天怎么样?我不知道,只知道现在我要睡觉。 夜晚过得很平静,没有出现异常的情况。可是第二天早晨,来进早餐的人比昨天进正餐的人又少了三分之一,而且这些人显得更加愁容满面,因为他们能吃到的只有李子和黍米饭拌牛奶,轮船比昨天颠簸得更厉害了。船长板起一副面孔,好像在说,情况是不会好的,只会变得更坏。 我来到了甲板上,天空阴沉沉的,呈灰白色,还刮着风,海鸥在空中来回地穿梭,海浪在互相嬉戏。人们都站不稳脚跟了。船的周围堆积着一层层巨浪,这里面我不相信有什么东西可以安身。过去有人对我说,海浪可以冲到几栋房子那么高,我总以为是夸大其词,现在我看到了,这的确是一种夸大的说法,但只是略微有点夸大。我们被一些像山一样巍峨高大的巨浪所包围,但你有时却会感到,你和你的轮船都已经陷落在一个深深的谷地里,周围的海浪比你的轮船要高得多,比轮船的桅杆要高十倍。可是谷地却以令人惊异的速度突然变小了,海浪疯狂地咆哮着,从四面八方向轮船飞了过来。你会闭着眼睛,自言自语地说:“鱼呀!你们感觉怎么样?”你会赌咒发誓,说任何人间的力量也无法把你的轮船从这个漩涡中拉出来,你的轮船会沉到漩涡的下面去。 被一层层几十丈高的巨浪所吞没。可是过了一会儿,你又会睁开眼睛,看到这巨浪的浪尖,在你面前会出现一道深渊,你会成直线地掉到那里面去。我们整天就是这么前进的。 “这是暴风雨吗?”我因为会这句英语,便问水手道。 “不是,这不是暴风雨,”一个水手回答说,“这是一个多么美好的时刻呀!”你看不见?你说这是一个美好的时刻,那么暴风雨来了算不算美好呢?他把暴风雨的来临说成是美好的时刻,如果我们没有沉落到深渊里,这恐怕是因为你和你的船员会把我们打捞起来吧!如果没有东西沉下去,那又打捞什么呢?海浪这时甚至冲到甲板上来了,因此我们不得不躲到船舱里去。在楼梯上,我遇见了那个长着火红色连鬓胡子的医生,他把身子歪到一边,对我大声地吼叫起来,像要盖过大海的轰隆声响:“先生,你好!”我因为感到浑身难受,不仅没法和他答话,而且连梯子都踩不稳了。我虽然没有生病,但感到头晕,我变得痴呆了,而且痴呆到了这种程度,就是说:如果这是我的正常状态,那我就是在不惜一切代价@坚持极端保守立场的集团中,也是表现得很突出的。狄更斯先生在遇到类似情况时说过,“我要扶住一样东西,它可能是炉子的烟囱,可能是水手,也可能是奶牛。”我知道,我连楼梯都踩不稳了。 “你看!”医生叫道,“我什么都不要扶,我现在可以在甲板上散步。”“这是怎么回事?”我好奇地问,“你不会摔倒?”“在这方面,我算得上一个老海员了。”他回答说。可这时候,我却发现在他原先脑袋所在的地方,现在竖着两条腿,这证明他不仅能散步,还能在这里翻跟斗。 海风虽然使劲地吹了一整天,可是真正的暴风雨直到晚上才来。吃午饭的时候,我看见餐桌上摆了一些围子,这是很需要的,因为如果不这样,所有的东西都会从桌子上滑下来。没有比看到这些旅客沿着桌子转来转去和像酒鬼一样在地上打滚更有趣的了。现在进来了一个牧师,他大概是一个战栗教徒,刚一进门,就扑在门把手上,然后又闪电似地扑到了壁炉上,好像在那里找到了他要找的东西。随后他又从壁炉上折了回来,碰到椅子上,他想用手去抓椅子的扶手,可是没有抓着,又从椅子上折了回来,一不小心,倒在了一位小姐的怀里。他抓住了她的脑袋,然后坐在地板上,把舌头伸了出来,尖声地叫着:“哎呀!哎呀!”尽管餐桌上有许多挡板和围子,旅客进这顿午饭时,却一直在跳着舞。当船偏到左边时,所有的盘碟、玻璃杯、刀子、叉子都滑到左边,造成一片喧响,过了一会儿,这些东西又滑到了右边,这样滑来滑去,没有停息。服务人员给我们干活时,走起来也非得踩着地板上一个个尖尖的洞眼里。菜汤从盘子里不断地洒了出来,水从玻璃杯里流了出来,酒也从酒杯里泼出来了。太太们开始叫喊起来,男人们不管有没有女人在,都大声地咒骂着。一句话,这里发生了无法形容的混乱局面,有一半的人早先就离开了餐桌。 P96-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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