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介绍

十年一梦


作者:韩晗     整理日期:2014-08-16 01:20:27

本著为著名散文家韩晗十年来从事散文创作精华作品的编年体结集。全景展现文化散文的光和美,《人民文学》副主编邱华栋倾情推荐。文中既包括韩晗游历国内外的文化散文,也包括他对于历史、文化、哲学与日常生活等诸多问题的思考,反映了作为“80后”代表学者、作家在文学创作上的成熟轨迹,并受到张隆溪、赵毅衡、陈应松等知名人士的推荐。
  作者简介:
  韩晗:男,1985年出生,作家、人文学者。2007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2013年毕业于武汉大学中文系并获得博士学位,现为中国科学院博士后。自2003年至今已出版《寂寞城市》、《蝴蝶飞出地平线》、《大国小城》、《侧影年华》与《布拉格之夜——一个作家的蜜月札记》等文学作品多部,以及《文化的撒旦和上帝》、《新文学档案:1978-2008》与《寻找失踪的民国杂志》等学术著作多种,部分著述被美国国会图书馆、耶鲁大学图书馆、哈佛燕京图书馆与日本早稻田大学图书馆永久收藏。
  目录:
  序
  2004年
  雪山悲歌/大国小城/滇缅纪行
  2005年
  百年马尾/古镇的重量/一代词宗
  2006年
  那些花儿/千古遗梦/哀江南
  2007年
  锦官城的星巴克/从博物馆出发/扬州慢
  2008年
  星光大道上的琴声/海盗们的风度/吴门昆曲六百年
  2009年
  客家何处/武林路遇到刘文堂/自我与他者
  2010年
  夜似烟花忆阳朔/人倚东门/千年生死话孔林序
  2004年
  雪山悲歌/大国小城/滇缅纪行
  2005年
  百年马尾/古镇的重量/一代词宗
  2006年
  那些花儿/千古遗梦/哀江南
  2007年
  锦官城的星巴克/从博物馆出发/扬州慢
  2008年
  星光大道上的琴声/海盗们的风度/吴门昆曲六百年
  2009年
  客家何处/武林路遇到刘文堂/自我与他者
  2010年
  夜似烟花忆阳朔/人倚东门/千年生死话孔林
  2011年
  浪漫鼓浪屿/此岸彼岸/冬季的台北没有雨
  2012年
  我在捷克吃罚单/武汉人格/皮尔森的夜
  2013年
  /在卡罗维发利邂逅德沃夏克/九龙夜记/最是多情话台南
  文化散文是指20世纪八九十年代出现,由一批从事人文学科或社会科学研究的学者写作,在内容和行文方式上呈现出鲜明的文化意识和理性色彩,有着厚重的人文情怀和终极探索精神的散文。代表作家及作品有余秋雨的《文化苦旅》、张中行的《负暄琐话》、韩晗的《大国小城》等。
  ——《大学语文》,钱旭初、吴汉德主编
  作为一个年轻的学者和作家,韩晗展示了与众不同的一个世界。
  ——《中国青年》杂志
  韩晗是80后新一代中很少见到的“文化人”,这种文学吾家事,文字上十八般武器无所不能的文化人,五四时代常见到,但此后就日渐少见,在专业分工过细的当代,几乎绝迹。
  ——学者、翻译家赵毅衡
  韩晗是一个相当优秀的青年作家,他的文字华美,带有文化意味,并包容有这个时代最需要的信息。
  ——《人民文学》副主编邱华栋文化散文是指20世纪八九十年代出现,由一批从事人文学科或社会科学研究的学者写作,在内容和行文方式上呈现出鲜明的文化意识和理性色彩,有着厚重的人文情怀和终极探索精神的散文。代表作家及作品有余秋雨的《文化苦旅》、张中行的《负暄琐话》、韩晗的《大国小城》等。
  ——《大学语文》,钱旭初、吴汉德主编
  作为一个年轻的学者和作家,韩晗展示了与众不同的一个世界。
  ——《中国青年》杂志
  韩晗是80后新一代中很少见到的“文化人”,这种文学吾家事,文字上十八般武器无所不能的文化人,五四时代常见到,但此后就日渐少见,在专业分工过细的当代,几乎绝迹。
  ——学者、翻译家赵毅衡
  韩晗是一个相当优秀的青年作家,他的文字华美,带有文化意味,并包容有这个时代最需要的信息。
  ——《人民文学》副主编邱华栋
  大国小城
  当我老了以后,再度眷恋起这个夏天之时,我会想起在国境线上蜿蜒曲折的公路以及四周极具热带风情的植物。正午的光线挥洒在南亚的乡间小路上,两旁蓊郁的树木呼啸而过,层层的山峰在面前忽远忽近,反光的玻璃窗和浓郁而又高大的树木将金黄色的阳光切割成细碎的光片,摇曳着洒在车里。而我,即将远行。
  我们似乎一直都固执地认定了一个并非事实的事实,那就是在很远的地方会存在着很诱人的风景,这就是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盲目地热爱北欧和布拉格的原因。在内陆地带的人们会产生对大海的热爱,在城市森林的人们则会向往原始地区的真实。我们心中华丽的风景永远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理查德?汤姆的那本《苏格兰游记》似乎也说明了这个问题。人们习惯用约定俗成的眼神去看待一个不断在变动的风景,比如说苏黎世,或是赤道几内亚。当我们习惯将平常的风景看作动人的图画的时候,一切的花样景致都已经悄然褪色。
  而缅甸就是这样一个环境下的产物。曾经在很多朋友面前提到这个国家,大家似乎除了想到毒品就一无所想。在更多的情况下,人们基于固有的思维对这个古老的国度亦无好感。关于这个国家的风物,人们所能想到的似乎只有椰子树、棕榈油和小乘佛教的金塔。
  提及布拉格似乎就能感受得到一种文化的先锋力量,我并不是如是地崇拜布拉格或是维也纳的景物,而如今布拉格已经成为了一种品牌,而这个品牌,却是一个潮流时代文化和产业化的结合体。
  缅甸有着一种极为温和而且淳厚的气质,拖鞋、冷饮摊和乡村小路就是他们生活的组成。我们习惯用现代人的眼光探询过去的一些人和事,但是在更多的情况下我们选择了一种带有伪商业化的东西,而这一切却和我们的生活十分接近。
  在邻近国门的时候,常常可以看到各种型号的旅游车穿梭于树荫浓厚的小路之上,车辆带着尖利的声音擦身呼啸而过。周围的农田一片葱郁,淡黄色的阳光倾洒在不远处的橡胶林,眼前的天空一片湛蓝,两旁黑色的傣族村寨簇集四周,对于大多数中国人来说,最远的风景是在国门之外。
  世界上有风景的国度似乎只有两种:一种是欧洲和北美的华丽与浪漫气质;另一种就是中非和南美的古老与神秘。在若干年后,前者将会继续,而后者将会消亡。自然和人文的景观并不属于某一个特定的社会组成,而这种社会性的东西将会伴随着整个时代的进步而逐渐隐退。
  我们选择从云南的打洛出境,这是一个属于西双版纳州的小镇,它的上级行政单位是版纳州的勐海县。从打洛出境,我们可以抵达缅甸的著名城市清迈。从曼景山出发,不久就可以抵达掸邦第四特区。
  至于掸邦第四特区的渊源,我唯一所知道的就是在上个世纪的1989年,世界各国共产党和社会主义阵营受到严重挫折的时候,一个叫作林明贤的将军率领他的815军区所有将士,发布声明宣布脱离缅共,成立掸邦东部民族民主同盟军,同年5月与缅政府议和,缅政府将其控制区划为“掸邦东部第四特区”,设勐拉为首府。然后进行大规模的市场经济开放政策和禁毒政策,到了上个世纪90年代中期,第四特区成了整个缅甸联邦的典范。
  或许缅族的文明本身具有一种融合性,在第四特区的中缅友谊大金塔下面,我看到了一个银色的尖塔,上面写着:捐助人林明贤。籍贯:海南省。身份:缅甸掸邦第四特区司令。
  每一个第四特区的人都知道林明贤这个人。似乎任何一个带有传奇色彩的政权最后都能够创造出史诗一般的奇迹,无论恺撒时期的罗马还是拿破仑时代的巴黎,包括奥德赛一般华丽的布拉格或是雅典。所有文化的辉煌根植于最原始的坚持和人格魅力。
  站在那个亭子的上方正好可以看到整个勐拉的景色。
  开放的勐拉给第四特区带来了极为丰富的关税收入和旅游资源。布拉格和拉斯维加斯原本就没有想到会成为在那种行业里的翘楚之城—但是它们确实是,并且扮演得极为准确。
  赌博和色情业在最开始的时候本身带有最为奢侈的贵族气派,无论是秦淮河的歌妓还是马赛的赌场。即使在伦敦或是宾夕法尼亚的任何一个赌场,远在18世纪之前甚至更早,绝非现在的那种蝇营狗苟、下三滥之徒云集的地方,所有的绅士和贵族都在那里扮演着他们的角色,彬彬有礼,谦和优雅—这一点毋庸置疑,在杜牧的诗和莫泊桑的文字中都能觉察出来。
  而现在更多的地方都在重复着这种悖论,服务业已经成为了一个极为隐讳的词语。在很多公共的场所,服务都成了一个灰色的词语。包括在一个大的旅游城市,我们面对的是一个城市的气质和形象。
  在从缅甸回来的时候乘坐一辆专门从事出入境生意的小轿车,司机是云南人,他告诉我们,在一间极为奢华的酒店里面,他只用了数星期时间就输掉了数十年来打拼下来的数千万资产,现在只有贷款买车拉客。说话时平稳的语气和淡定的眼神,只有经过那种真正大起大落的人才会有。“我偶尔还是会去。”他看了外面一眼,“我相信我自己不会输在这里。”那座金碧辉煌的大酒店正在车旁擦身而过,门口的广场上停满了奢华的小车。
  在缅甸的勐拉,一个并不出名的小城却成为了所有观光客向往的城市。这里没有精神的家园,却有着物质的沉淀。在这些沉淀里面勾勒出了一个个鲜活的人性,最后这些人性最终破损、变质、腐烂。
  在我这次拜访过的所有城市里面都带有一个特定的特征,那就是所有的城市都有一个背景,而这个背景就是曾经那些所有逝去王朝的栖息之地。无论是从这些城市开始,还是从这些城市结束,这些城市都带有一种极为浓烈的王朝气息。这种气息本身开始于一个轰轰烈烈的时代,但是又在另一个轰轰烈烈的时代中悄然隐没。
  一旦一个城市承担住了这样的一种力量,那么这个城市就会在任何一个时代里都会显得格外厚重。一个大时代的开拓既是文化的继承也是文化的创新,而这个继承和创新的力量却凝结在一个并不算大的城池当中。所有代表文化和历史的缩影都是一个个鲜活的风景,而这种风景却在本质上涵盖了一个时代的所有精华。
  我并不向往所谓的繁华都市或是数朝古都。一个城市只需要一个王朝的积累,只需要一种文化的传承,单纯而又简单。特别是这些乱世古国的文化,大大地区别着我们习惯的中原文化,实际上所有的历朝古都都不能使我产生任何性质的回忆,如潮水一般的历史小说和电视剧、电影早已让所有的现代人对于那些大朝代失去了兴趣,比如说唐朝,比如说清朝,或是路易王朝。
  从云南的版纳开始,我就开始了一个漫长的路线,丛林、塔陵、金塔、澜沧江以及古城和那些小桥流水的古镇。一个个王朝在这里兴起,衰落,继而沉寂在历史的长河之中。这些建筑不知为何原因而屹立千年未倒,在这些去处,当今时代的一切都悄然远离,所有的影像都悄无声息。
  那些朝代在浩如烟海的历史典籍中最多只能算作惊鸿一瞥,然而这个朝代或是这个王国的主人却并不这么认为。比起中原的帝国来,他们的城池很小,或许唯一的出路就是归顺或是招安—尽管他们也是一国之君,尽管他们也有自己的疆土。那个时候远远没有现在的主权意识那么明确,在原始的霸权主义和强权政治面前,他们只有和那些“盗贼匪寇”一样,落入招安的行列。
  那些王朝,那些文化一一散去,我们无法估计它们的深邃。它们的博大是因为它们的逝去,而它们的逝去恰巧说明了它们的悠久。历史和文化的沉淀到了一个城池里面,这个城池所承载的一切便悠久而又华丽了,文化的深厚博大和城市的精小细致完美地结合到了一起。
  而缅甸勐拉这个城市在博大的缅族文化中却是一个极为和谐的去处,它是一个王朝,是一个从古到今的王朝,这个王朝的所有人都扮演着子民的角色。林明贤,这个王朝的最大诸侯,在整个国家危难时刻,担当起了国家的重任。
  他没有为他的民族而奉献,但是他却被他的民族永远牢记。
  毫无疑问,勐拉是一个小城,这个城市的总面积加起来相当于其他国家的一个县城,也许还没有某些沿海地区县城繁华,但是对于一个才起步十年的国家来说,的确算是极为了不起的进展。
  在勐拉的街头,人民币毫无疑问是最受欢迎的货币之一。几乎所有的餐馆都是用中文作为交流工具。人民币、中文以及满街的华人,使得异域风情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最熟悉的风景。
  陌生的地方却是最熟悉的景象,在任何一个边境小城,都有可能看到这样的风景。国境线不能代表风景的隔阂。在勐拉,思想如我们一般开放。在勐拉的街头,各种港台歌手的磁带和CD海报花花绿绿,到处都是。而在一家杂货店里面,老板正在收看湖南卫视的电视剧。
  我走进了一家露天的百货市场,这种在中国已经绝迹上十年的东西在缅甸依旧随处可见,里面卖的很多不过期的生活用品都带有“中国”和“国营”四个字。但是在日化品的摊位上,我竟然看到了妮维雅、多芬、资生堂包括CD等国际品牌,唯一所不同的是,上面写的是缅文。
  粗略地问了一下价格,很多东西是国内市场价格的十分之一甚至百分之一。我扫视了一眼,所有的摊主都在用慵懒而又期待的眼神看着每一个造访的中国游客。没有多余的解说,没有任何谄媚的语气,顺其自然。放眼望去,所有的品牌商品,眼前豪华的酒店以及各种各样的酒吧,没有一个是为当地人服务的。这里云集着世界各地的游客,流通着世界各国的货币,并销售着四面八方的商品。一切对他们来说,都是过眼浮云,自在云烟。
  回到宾馆,接到了甘世佳从上海打来的电话,缅甸的落后和闭塞早已深入人心,他对我的介绍感到颇为吃惊:“他们还有多芬吗?”
  “有。”我平静地回答他,“但是不是他们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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