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叔华,原名凌瑞棠,笔名叔华。原籍广东省番昌县,一九O四年五月五日生于北京。凌家是一个封建大家庭,凌叔华的父亲凌福彭做过清朝的大官,文化修养很高,与骚人墨客交往甚密。凌叔华从小在浓厚的文学艺术氛围中长大。她五六岁时,就爱欣赏和涂画山水。父亲发现了她的绘画天才,让她跟随著名画家缨素箱、王竹林、郝激玉等学画。她每天练习画兰竹、山水,坚持数年不懈,打下了坚实的绘画基础。幼年时,她还跟学贯中西的“怪才”辜鸿铭学过英文。辜鸿铭每天教她背几首英文诗,“那短短的一年,对我学英文的基础确放了几块扎实的石头,学诗,也多少给我一点健康的启蒙。”(《记我所知道的按城》)童年,凌叔华还随家去日本住过两年,学会了日 语。 “五四”运动爆发时,凌叔华在天津河北省立diyi女子师范学校读书,开始显露出写作方面的才能,常有文章登在校刊上。一九二O年,凌权华考入燕京大学,先读了一年自然科学,后转到外语系,学习英、法、日语,一九二四年毕业时获文学士学位。在大学读书期间,她开始创作活动。一九二四年,她在《晨报》的副刊和增刊上,先后发表了《‘“女儿身世太凄凉”》、《资本家之圣诞》、“我那件事对不起他”?》等小说和《朝雾中的哈大门大街》等散文。 片断: 记得在七八年前大地先生又带了他的笔,提着大皮箱到了英国SOuthalnpton登陆,海关检查员,以为很重的一大箱子必定可以抽不少关税,立刻聚集了关员检查,谁知打开箱后发现一轴轴的墨笔字,他们横着看,竖着瞧也看不出所以然来。大地先生的英文那时也还不会说上几字,先是相视而笑。后来找一个码头上唐人来作通泽,那个唐人也对答不出什么,只说是挂在墙上看的字,他们又问为什么要看呢?那唐人也答不出,末了还是个大学生样的青年参加解了围。他说 “我懂得这是抽象派的画,中国很古的艺术。”这批关员才觉满意盖上箱子苦笑着走了。 大地先生纸笔之外无长物,居然也在伦敦住下来近三个年头,开了三次展览会,后来又到巴黎住了两三个月,开了一次书法展览,他的大字对联卖掉一些,一个法国艺术家意肯出到一百美金买他一个四五尺见方的大寿字,后来因为画廊主人太过固执,非照原价不售,所以还留下来了,否则这~个大寿字,也许被那个艺术家挨着环游胜界为中国书法留一佳话了。那次书展,为巴黎有史以来diyi次,开幕之日,参观的人挤满画廊,挂的画倒没有人要看,我们都叹息说可惜不能请英国的查关员来看看这个盛况,他没有看见法国人欣赏新艺术的情形,他们永远不会明白为什么要挂字条在墙上呢!(英国人是一向迷信法国艺术见解的。) 在伦敦展览书法那天,伦敦一家大报NewsChmnicle照了大地先生蹲在地上作书的像片,上写“这位可佩服的小个儿的学者,是远渡重洋地来宣传中国古文化的。”一些曾经到过中国的英国人,都往中国协会来欣赏书法,他们当然也不懂得书法,有些连书法名字都没听过,可是他们都在展览会中恋恋不舍得走,一位在中国做过三十年护士长的女士望着字条向我说,“这好像真的回到中国了啊!我真舍不得离开南京的医院。” 会场中还有不少脉脉含情不舍得走开,曾经到过中国的英国老绅士,这镜头也着实感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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