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堂的意义,在于王安忆对上海的氛围和内质的把握,与她的文体合而为一。听着叙述者幽幽淡淡,不紧不慢地细细道来,你会不知不觉犹如走进一幅富有上海特色的都市里弄风情画面,重度那不太遥远却被飞速变动的现实刺激起怀旧感的那段历史。她的用心似乎不在于故事,而更醉心于故事背后的情态,那城市生活中无数的声与色。这些想象之中的城市没有具体的时间和空间坐标,种种弄堂,流言,闺阁仅仅是一种概括,王安忆从这些对具象的概括中抽象出潜蕴在上海都市环境与男女欢情中某种文化本质所在,王安忆在王琦瑶身上寄放了她对于时间本质的追问,那在作品中反复描述的,在光与暗的转换中永恒流逝的时间,带有某种虚无的性质,令通篇透出一种如烟的尘世感,这奠定了《长恨歌》的情感基调。在这一氛围笼罩之下小说各叙事环节平滑而流畅,映现出王安忆带了一种理智去写小说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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