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妙想联翩,将《聊斋》中各色形象重新划分,提出诸多新鲜的概念,如“非人”、“异类”等,极具新意。全书八章亦做足“情”之文章,在品评人鬼之情、人狐之爱、入神之恋之外,作者不将“情”拘于此,在《疯傻原是文化品格》一章中更将痴情投于人与物之间。全文不流于简单说故事之层面,在说情道爱的同时,更深入分析“情”背后的“理”、“法”,让人读来收益良多。全书语言调侃,所作比喻用词如“火箭式干部”、“太有才”等,多为当代入耳熟能详,如此行文显得俏皮活络,丝毫不让人有突兀之感,反让人觉得轻松有趣,具有相当的趣味性、可读性。 《聊斋》里面虽然充满着现实中没有的花妖狐魅、神鬼仙佛,凸显的却是人心、人性与人生,呈现的却是突破一己之“小生活”的“大生活”!而且,《聊斋》找到了表达这些内容的合适的媒介——“奇情”。人能够与鬼谈恋爱,与夜叉和谐,是不是“奇情”?人能够与蛇交朋友,同老鼠恩爱,是不是“奇情”?古代宗法制度本来zui重亲情,可是老公没考中,老婆连凉快凉快的权利都没有,是不是“奇情”?一个人,当他是个普通人时,他没有表现出他的“坏”,可当他有了特权时,他对人犯下了令人发指的罪孽;男权社会中,野蛮老婆们的残忍是那么的富有想象力,然而可恨的她们也有着体制压迫下的可怜处;痴人与狂生将“疯”、“傻”变成了文化品格,等级制度与专制制度将人变成了非人;人性的光辉与人心的美好将地狱变成了天堂,人性的堕落与人心的丑恶将人问变成地狱……种种人文精神与文化内涵就通过人与人、人与鬼神的奇情纠葛表现出来了。 通过解读《聊斋》的一个个奇情故事,我们可以在阅读《聊斋》的过程中讲出“有内容”的东西,阐发《聊斋》中“有内容”的人文精神与文化内涵。反之,我们也可以通过讲故事般深入浅出的语言,享受一次“悦读”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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