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是主观的文学,文字技巧永远重于结构或题材,文学作品的艺术性应重于思想性,夏烈于此是清楚不过的。除了技艺成熟,他的散文题材也特殊,收入《zui后的一只红头乌鸦》的《城南少年游》很早就说明了他的文学身世、品味与阶级。《流光逝川》、《美丽中国的林间海音》、《卡桑,降雪了》写活了小男孩眼中的美丽女强人;《春晖》则平实吐露父亲何凡平凡而坚持的人生。 书中《红叶》写奄忽人生,《彼岸》是桥梁千秋,《小红马》、《帝王蝶谷》叙述儿女成长史,《阳关》回望岁月流失,惊见自己水中倒影,《昨日》怀念入狱友人与自己青春的烈焰余光,篇题与内容,无一不是象征饱满,精致已极。 由凄美的爱情、无情的战火、细腻的亲情,到深沉的哲理、机械的工程、奥妙的科学……夏烈用他那支充满了男性的性感与感性彩笔,写下了这个时代的冲突、柔情、忧郁、绮丽与平淡。书中二十余篇优美乃至震撼的散文,蕴涵了夏烈感性、理性及知性的生活。幻想与期待、现实与梦境、天堂与墓园、含蓄与虚无……夏烈以诗的语言深刻地抒刻了他的散文美学——写给一般读者看,也写给有深邃思想的人看。有一位编辑说:“夏烈的文字就如和他的人一样迷人。” 这去美三十年多年的传奇人物,早年曾被评为长相酷似《四海一家》男主角安东尼派金斯,如今读者只能望着两鬓花白的男主角,去追想写《白门,再见》当年那跳舞、打斯诺克、谈尼采与史坦贝克的狷狂少年了。这像是林海音的儿子吗?然而你看他笔下那种热烈燃烧的意志,强大理性掩盖着冷静,不落言诠的沉默,谨严又逾矩,兼有男性的霸气和女性的细腻,又真是像的。那只栖在窗前倔强又优美的蓝鹊,是林海音,是何凡,也着实是承继了文学贵族血统的夏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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