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对于《红楼梦》中出现的判词、诗词进行了深层的解读,视角独特立意新颖,对于《红楼梦》的爱好者和初级研究者有一定参考价值和阅读价值。 整部《红楼梦》,我们不难记住诸如“大观园试才题对额”、“刘姥姥二进荣国府”、“芦雪广争联即景诗”、“史湘云醉卧芍药圃”、“寿怡红群芳开夜宴”等热闹非凡的场景,但我们也忘不了贾府过节时越来越冷清的场面、越来越稀少的人口。而几场丧事,从秦可卿之死的风光大葬到贾敬之死的低调平静,再到贾母之死的凄清寂寥,财力与人手的尽皆缺失使贾家早已露出败落的光景。 有人认为通行本《红楼梦》是给小说做了一个大团圆的喜剧化的结局,但其中的情节也不是虚妄揣想、空穴来风,若细想这结末处偈语中的“辛酸”、“荒唐”与“可悲”之语,便知高鹗的本心是同曹雪芹一样的了。俞平伯早年曾一味否定续作的价值,但到了晚年却说:“胡适、俞平伯是腰斩《红楼梦》的,有罪。程伟元、高鹗是保全《红楼梦》的,有功。大是大非!……千秋功罪,难于辞达。”他还说:“即使有疏忽的地方,我们也应当原谅他。况且他能为《红楼梦》保存悲剧的空气,这尤使我们感谢。”的确,黛玉焚稿、宝钗出阁,以及宝玉的悬崖撒手在行文上都是为人称道的段落,宝玉俗缘已毕时与一僧一道所唱的歌词也不免让人蕴泪气结:“我所居兮,青埂之峰;我所游兮,鸿蒙太空。谁与我逝兮,吾谁与从。渺渺茫茫兮,归彼大荒。”这是何样的大境界,诉说的又是何样的委屈与衷肠!不独高鹗有心于此,曹氏悼红轩中的砚水一池与清茶一杯、薄酒一盏,恐怕也都是世人醮着自己的血泪所倾注的。这些人时时刻刻记挂着北京城外西山脚下草屋窗内,那一幕幕瘦骨枯指湘妃竹管毫端蕴秀。在无数个斗转星移月缺月圆之中,那些能与雪芹先生同此红楼一梦的大约都是世上不怕嘲笑的痴人,懂得临风洒泪,亦不免对月伤怀。而这群怜伤着爱与美的痴人里,自然有不知悔改的你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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