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代》、兰登书屋20世纪百大英语小说,MWA、CWA百大推理经典◎ 哈米特:齐名海明威的冷硬派巨匠,洞察犯罪与腐败的先锋◎ 孤胆侦探与黑暗势力的殊死较量,揭露罪案背后的血腥现实《用心棒》《荒野大镖客》《血迷宫》经典溯源 主人公“我”是美国一个侦探事务所的侦探,受小城帕森威里一个名叫唐纳德·威尔逊的人雇佣来到城里,第二天发现威尔逊被人谋杀。“我”花了三天时间侦破了这个案子,同时却也触动了这个小城的罪恶势力。“我”面对以小城独裁者为首,包括流氓、赌徒、黑良心的律师以现任警察局长和警察队伍中的败类等形形色色的坏蛋纠集而成的强大恶势力,凭着一身正气和过人的本领,勇敢地担负起“清理猪圈”的任务,用离间计摧毁了盘根错节的犯罪组织,取得最后胜利。 目录: 第一章横尸街头 第二章奇怪的支票 第三章鞋边的血渍 第四章荡妇 第五章清理猪圈 第六章围剿威斯帕 第七章背叛 第八章暗处的子弹 第九章地下拳赛 第十章争斗 第十一章蒂姆之死 第十二章愤怒的局长 第十三章凶徒到访 第十四章曲折的真相 第十五章第二次围剿第一章横尸街头第二章奇怪的支票第三章鞋边的血渍第四章荡妇第五章清理猪圈第六章围剿威斯帕第七章背叛第八章暗处的子弹第九章地下拳赛第十章争斗第十一章蒂姆之死第十二章愤怒的局长第十三章凶徒到访第十四章曲折的真相第十五章第二次围剿第十六章银行抢劫案第十七章被追杀的雷诺第十八章致命枪击第十九章破裂的和谈第二十章自相残杀第二十一章滴血的冰凿第二十二章敲诈第二十三章突然死亡第二十四章通缉犯第二十五章枪声四起的城市第二十六章谈判第二十七章最后的遗言 “哈米特的文体简洁,风格独特。人物性格鲜明而着墨不多。”——《纽约时报》“哈米特的作品情节构思巧妙,书中人物个个都是尔虞我诈,拨开层层欺诈的迷雾,真相才渐渐显露。”——纪德(法国作家、1947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就哈米特来说,犯罪和侦破只是用来作为人生的隐喻;就海明威来说,是用狩猎和战争作为人生的隐喻。”——罗伯特·帕克(芝加哥学派创始人,大众传播研究开创者)“就哈米特来说,犯罪和侦破只是用来作为人生的隐喻;就海明威来说,是用狩猎和战争作为人生的隐喻。”——罗伯特·帕克(芝加哥学派创始人,大众传播研究开创者)第一章横尸街头我第一次听到有人把帕森威里叫做波森威利,是在布特的“大船”酒吧里听一个叫黑奇·杜维的家伙讲的。他有一头红色的头发,卷舌音老是发不准,比如“衬衫”这个词他就老发不对。我压根儿没想过他的话和一个城市的名字有什么联系。后来我听到一些勉强能发准卷舌音的人也叫它为波森威利。不过我仍然没有注意到什么,认为这不过是些毫无意义的幽默,无赖们的黑话游戏而已。直到几年后我到了帕森威里,才对此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我在火车站打电话到《先驱》报社,找到唐纳德·威尔逊,告诉他我已经到了帕森威里。“今晚十点,到我家来一趟怎么样?”他的声音亲切友好而又干脆利落,“我家住在蒙顿大街2101号,叫辆车,坐到劳拉街,然后再向西走两个街区。”我答应了,随后就坐车到了大西旅馆。丢下行李之后,出去熟悉这个城市。这座城并不漂亮。它的大部分建设者曾经喜欢让建筑物拥有华丽的外表,或许这在最初看起来非常成功。但南边那些背靠着一座灰暗大山的冶炼厂里一根根高高耸立的烟囱,把那些建筑都熏得黯然失色。结果就是,这座有着四万人口的丑陋小城市,坐落在那条丑陋的峡谷之中,夹在那两座因采矿而弄得脏乱不堪的丑陋大山之2间。笼罩在这个城市上方的灰暗天空,看上去也好像是从冶炼厂的大烟囱里冒出来的一样。我见到的第一个警察满脸胡渣,另一个警察身上的制服破旧不堪,扣子还掉了两颗,第三个警察嘴角叼着一支雪茄,站在城市中心最主要的两条大街——百老汇和联合街——的交叉口指挥交通。我没再继续打量他们。九点半左右我叫来一辆出租车,沿着唐纳德·威尔逊给我指的路线,转到一个拐角,来到那栋矗立在草坪上、树篱环绕的房子前。开门的女仆告诉我威尔逊先生不在家。我正解释说我和威尔逊先生有约时,一位穿着绿色绉绸服的苗条女士来到门前,她皮肤白皙,金发碧眼,看上去不过三十岁,向我微笑的那双忧郁蓝眼睛里带着些许淡漠。我又向她解释了一番。“我先生现在不在家。”她的卷舌音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口音,“但如果和你有约的话,他应该很快就会回来。”她带我走进楼上一个靠劳拉街的棕红色房间,里面放着许多书籍。我们面对面坐在皮椅上,斜对着燃烧的壁炉。然后她开始询问我和她丈夫的往来经历。“你住在帕森威里吗?”她问。“不,在旧金山。”“这不会是你第一次到帕森威里吧?”“是的,第一次。”“真的吗?你觉得这里怎样?”“我还比较陌生,”这当然是个谎言,我已经了解到一些,“我今天下午才到。”她那闪闪发亮的眼睛不再盯着我看,接着说:“你会发觉这是一个沉闷乏味的地方。”然后她又继续开始询问,“我想所有的采矿城镇都像这里一样。你是从事采矿业的吗?”3“目前还不是。”她看了看壁炉架上的钟,说:“把你叫来又让你等着,唐纳德真是欠考虑。而且又这么晚了,早已过了谈公事的时间。”我说没关系。“虽然不一定是公事。”她暗示说。我无语。她突然笑了起来,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其实我没有你想象中那样爱管闲事,”她放肆地笑着,“可你看起来太神秘了,我忍不住好奇。你该不会是走私贩吧?唐纳德经常调换他们。”我没有阻止,她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去吧。这时楼下的电话响了,威尔逊夫人把穿着绿拖鞋的脚伸向燃烧的木炭,假装没听见。我不知道她这样做是为什么。她开口说“恐怕我……”就看到了门口的女仆,于是闭上了嘴。女仆请她去接电话。她说了声抱歉,就跟着女仆出去了,但她并没有下楼,而是通过电话分机在我听得见的地方说话。我听见她说:“我是威尔逊夫人……是的……请再说一遍……谁?你说话能大点声吗?什么?……对……对……你是谁?喂!喂!”电话被慌乱地挂掉了,走廊里传来她快步下楼的脚步声。我点上一支雪茄,盯着它,直到听见她走到楼下。我走到一扇窗户边,抬起百叶窗的一角,看着劳拉街和这栋房子后面靠街一方的白色车库。过了一会儿,一个身材修长、一身黑衣的女士出现在我的视野里,急匆匆地走进车库,开着一辆别克双门跑车离开——是威尔逊夫人。我坐回椅子上继续等待。四十五分钟过去了,十一点五分,外面传来一阵尖锐刺耳的汽4车刹车声。两分钟后,威尔逊夫人走进房间。这时她已经脱了外套和帽子,脸色苍白,眼圈发黑。“实在抱歉,让你白等了这么久。”她紧抿着嘴唇,断断续续地说,“我丈夫今天晚上不会回来了。”我说明天上午我会在《先驱》报社和他联系。我一边走,一边觉得很疑惑:为什么她的绿拖鞋左脚大脚趾部位颜色发暗,还有些湿,像是被血之类的东西染湿了?我走到百老汇叫了一辆小车,在离旅馆北边三个街区的地方下了车。市政厅的边门上围着一群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三四十个男人和几个妇女站在人行道上,盯着一扇印着“警察局”字样的大门。人群中有穿着工作服的矿井和冶炼厂工人,也有衣着华丽、刚从赌场和舞厅出来的花花公子,光洁的脸上有些带着苍白的神情,有的装出一副漠然的表情,就连一些妇女也态度冷漠,还有一些妓女也在凑热闹。人群似乎像是在集会。我站在一个表情呆板、穿着皱皱巴巴的灰衣男子身边。他不超过三十岁,脸庞宽大,浓眉大眼,看起来应该很精明。但现在,他的脸似乎也是灰色的,甚至厚嘴唇也是,身上唯一的亮色就是那打着蝴蝶结的红色温莎领带,将灰色法兰绒衬衣衬托得熠熠生辉。“出了什么事?”我向他打听。他扭头仔细打量了我一番,似乎在确认我是否可靠。他的双眼同样是灰色的,但眼神却不柔和。“唐纳德·威尔逊服侍上帝去了,如果上帝不在乎他身上那些子弹窟窿的话。”“谁杀了他?”我问。灰衣男子抓抓后脑勺说:“一个持枪者。”我要的是确切消息,而不是这种风凉话。如果不是这个戴红领5带的家伙先吸引了我,我或许会从其他人身上打听到。“我在这儿人生地不熟,说说这里的情况吧。每个外地人都想知道的,对吧?”“唐纳德·威尔逊先生是《先驱早报》和《先驱晚报》的发行商,之前在哈利肯大街被一个身份不明的凶手射杀。”他用快速而单调的声音叙述了一遍,“这样能让你满意吗?”“谢谢。”我伸出手在他松松垮垮的领带角摸了一下,“这个有什么涵义吗?或者只是戴戴而已?”“我是比尔·昆特。”“噢,该死的!”我叫了起来,盘算着该怎样称呼他,“看在上帝的份上,很高兴认识你!”我掏出名片盒,那里有我用各种方法搞来的一大堆证件。我拣出一张红色的名片,上面写着我叫亨利·F.奈尔,一名二等水手,在产业工人中享有很高的声望——世界产业工人组织成员。当然,那上面没有一句话是真的。我把名片递给比尔·昆特,他翻来覆去地看了一番,再次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似乎不大相信。“他死了”,他说,“你要去哪里?”“随便。”我们一起沿着街走,拐了一个弯,毫无目的地走着,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如果你是一名水手,来这里做什么?”他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水手?”“名片上是这么说的。”“我还有一张可以证明我是伐木工人的名片,”我说,“如果你要我成为一名矿工,我明天就能搞一张名片来。”“没必要了,这里由我说了算。”6“你在凯那里有内线吧?”我问。“去他的凯,这里我说了算。”他朝一个饭馆点了点头,“喝一杯怎么样?”“当然,没问题。”我们走进饭馆,沿着楼梯,进入二楼一个狭长的房间,那里摆放着一张长长的吧台和一排桌子。比尔·昆特朝桌子和吧台旁的姑娘小伙们点头示意。“你们好!”他打了个招呼,带着我走进吧台对面一间有绿色门帘的小包间。靠墙有一排这样一个个单独隔开的小包间。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我们边喝威士忌边聊天。显然,这个灰衣男子并不相信我给他看过的那张名片,对我提到的伐木工人名片也一样。他根本不认为我是产业工人组织的会员。在帕森威里,作为世界产业工人组织声名显赫的首领人物,他认为有必要摸清我的底细,但同时又要避免被我追问他所做的那些过激行为。这正合我意,我所关心的只是帕森威里的事情。他倒不介意跟我讲这些,时不时漫不经心地拨弄我给他的红色名片,试图打探我到这里的意图。我从他嘴里打听到的消息如下:老伊莱休·威尔逊——被射杀的那个男子的父亲——已经完整拥有帕森威里四十年了。他是帕森威里矿业公司和第一国民银行的最大股东兼总裁,拥有这座城市仅有的两份报纸——《先驱早报》和《先驱晚报》,并且参股城里几乎所有重要的公司企业。除了坐拥这些财富之外,他还是美国国会参议员和众议院的代表,控制了市长、州长和整个州的立法机关。简而言之,伊莱休·威尔逊就是帕森威里,他几乎就是整个州。战争期间,当时在西方世界发展得如火如荼的世界产业工人组7织把帕森威里采矿公司的工人们也号召了起来。这未尝不是一种放纵,工人们想谋求更多的利益,于是利用手中的力量去得到那些他们想要得到的东西。老伊莱休虽然满足了他们,但一直在等待机会,伺机而动。1921年,时机终于来临,当时公司的经营状况已经不容乐观,老伊莱休毫不顾忌工厂是否会停产关闭,悍然撕毁了之前跟工人签订的合同,把他们一脚踢回到了战前的状态。当然,工人们也在寻求援助,位于芝加哥的世界产业工人组织总部派比尔·昆特来为他们出谋划策。比尔·昆特反对罢工,反对上街游行。他建议采用老办法,照常上班,在工厂内部搞破坏。但帕森威里的工人们并不愿意仅此而已,他们认为应该要突出劳动工人的重要性,让他们的光辉形象青史永存。于是,他们罢工了。罢工持续了八个月,双方伤亡惨重。产业工人为此付出了血的代价,老伊莱休雇佣了一伙持枪的暴徒、强盗、国民警卫队队员,甚至一部分军队,展开了血腥镇压。当子弹击穿最后一颗头颅,棍棒敲断最后一根肋骨之后,帕森威里的工人组织终于一蹶不振。但比尔·昆特认为,老伊莱休并不清楚他在意大利的经历。他镇压了罢工运动,但同时也失去了对这个州和这座城市的控制权。为了打击工人,他不得不任由暴徒们对这里大肆破坏。当战斗结束时,他已经无力除掉他们。他把整座城市拱手相让,再也无法从他们手里夺回来。帕森威里对那些暴徒来说简直再好不过,由他们来接管当然是理所当然。他们为他镇压了罢工运动,这座城市顺理成章地成为他们的战利品。老伊莱休又不敢和他们公开决裂,他们在镇压工人罢工运动中为他犯下的罪行太多,他必须负责。说到这里时,我俩都有些醉意了。比尔·昆特甩了甩滑落到眼角的头发,把杯里的酒喝干,开始谈到最近发生的事。8“他们中最强大的大概是芬兰佬皮特,我们正在喝的东西就是他的,然后就是卢·亚德,他在帕克街经营一家当铺,提供保释保证金的勾当大部分都是他干的,他手下有许多行家。据我所知,他和警察局局长诺南的关系相当密切。马克斯·泰勒,也就是威斯帕,也有许多朋友。他是个黑黑瘦瘦的小个子,喉咙有点毛病,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能说话,专营赌场。这三个人再加上诺南,帮助伊莱休操纵了整个城市,然而他们常常越权,伊莱休跟他们之间也有摩擦,但他不得不跟他们打交道,否则……”“伊莱休的儿子,就是今晚被杀的那个,他处于什么样的位置?”我问。“他爸爸让他怎么样,他就得怎么样,现在就在他爸爸让他待的地方。”“你意思是说,这老头让他……”“也许,但那不是我的猜测。唐纳德刚从国外回来,帮老父亲经营报业。老家伙很不讨人喜欢,都入土半截的人了,只要谁从他那里捞去一点点好处他还会睚眦必报。但对付那些家伙,老伊莱休必须得小心谨慎,他把儿子和法国儿媳从巴黎叫回来帮他清除障碍,这是相当绝妙的一手。唐纳德利用报纸推动对帕森威里的“改革运动”——清除腐败和恶习,如果再继续深入下去的话,就意味着要清除皮特、卢和威斯帕。明白了吧?这老家伙想利用儿子来对付他们,而他们已经厌烦这一套了。”“这个猜测好像有些问题。”我说。“这个肮脏城市的每一件东西都有问题,你没感觉到吗?”我说有。我们继续沿着街走。比尔·昆特说他住在森林大街的矿工旅馆,正好经过我住的旅馆,所以和我顺路。走到我住的旅馆门口,一个结实强壮的家伙和一位看起来像是便衣警察的人站在路边,正和一个坐在斯图茨房车里的车主说话。9“那个坐在车里的就是威斯帕。”比尔·昆特说。我看到了他的侧面,是个年轻人,又黑又瘦,但相貌很端正,像是雕刻出来的一样。“他很讨人喜爱。”我说。“嗯,”这位灰衣男子同意说,“而且精力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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