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险刺激的故事背景,普世共鸣的人物困境——这是伦纳德小说成功的黄金搭配。他剧中的人物似乎都在经历中年危机,不管是劫匪、警察、侦探或者黑帮,他们都处于一种“卡住了”的状态。他们都厌倦了自己的工作,又都充满了对衰老的恐惧,想要*后放手一搏,而结局总是出人意料。 一名劣迹斑斑又不太走运的江洋大盗杰克,一次失手让他不得不面对为期三十年的牢狱生活,心有不甘的他不愿服从于秩序的约束。他决定越狱。 越狱途中,杰克撞上了女警探凯伦,他将凯伦劫持为人质,却彬彬有礼地与她相谈甚欢,这种其妙的错位让二人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情愫······然而,短暂的出离并不能改变二人的真实身份,逃离劫匪杰克后,凯伦开始致力于将杰克捉拿归案,一场扑朔迷离的猫鼠游戏,就此展开。《危险关系》是我社电影文化产品线下的影视文学作品之一。作者是有“底特律的狄更斯”之称的美国犯罪小说畅销书作家埃尔默·伦纳德。该作品出版后不久便被搬上了大银幕,由著名导演史蒂文·索德伯格执导,著名影星乔治·克鲁尼与詹妮弗·洛佩兹联袂出演。 作者简介: 埃尔默·伦纳德(1925—2013)美国著名作家、编剧、制片人。他从1950年代开始写作,至今创作了45部著作,是全美极具影响力的畅销书作家之一,曾被美国推理作家协会(MWA)授予“大师奖”,并被誉为“底特律的狄更斯”。乔治·克鲁尼、昆汀·塔伦蒂诺等知名影人都是他的粉丝埃尔默·伦纳德的作品以形态各异的角色和耐人寻味的对话著称,他的主要作品都被搬上了大银幕,包括《矮子当道》、《战略高手》、新旧两版的《决斗尤马镇》、《一酷到底》、《危险关系》等等,这些电影在好莱坞获得了巨大成功。当代出色的犯罪小说家,也可能永远出色!——纽约时报美国的酷炫作家!——芝加哥论坛报犯罪小说界的老大!——西雅图时报弗利没见过有哪家监狱能让你随随便便走到围栏边而不会吃子弹的。他对一个外号叫“狗哥”的警卫这么说,两人聊了起来:一个犯人和一个警卫,站在小礼拜堂和武装瞭望塔之间的阴凉处。这是红砖结构的监狱里的两幢红砖建筑物,两人都望着放风场。几百个囚犯顺着围栏一字排开,观看一场不戴护垫的橄榄球比赛,双方身穿相同的蓝色囚服,每次发球后都拼命想把对方打倒在地。“你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弗利说,“对吧?我是说,除了让他们发泄侵略欲望。”狗哥说:“你他妈在说什么?”弗利进过三次监狱——两次州监狱,一次联邦监狱——外加五六次郡拘留所,这是他遇见的最白痴的看守。“他们在打超级碗,”弗利说,“假装这是下周日的太阳魔体育场。双方都认为自己是达拉斯牛仔队。”狗哥说:“他们屁都不是,两边没一个是。”弗利稍稍转身,看着警卫的侧脸:帽舌耷拉下来包着太阳镜。茶色衬衫,深棕色肩章,颜色相同的长裤,腰带上挂着对讲机和手电筒,没有武器。弗利打量他的块头,和自己身高相仿,都是六英尺一。不同的是穿蓝色囚服的弗利没什么赘肉,警卫比他重大概四十磅——分量主要加在警卫的腰部,茶色衬衫裹着他活像香肠的肠衣。弗利扭头继续看比赛。他看见一个敏捷的黑人跑出来接球,防守方一个同样敏捷的黑人杀出来,抱颈阻截放翻他。队伍里有少数几个白人,胆子和块头都不小的摩托车手,堵在锋线上互相抡拳头,一个个纷纷倒下。场上没有拉丁裔。他们站在围栏前观看,除了两个家伙肩并肩绕场跑步:逆时针,无论是这儿,还是弗利听说过的每一所监狱,囚犯绕场跑步都永远是逆时针。这两个家伙每天跑十英里,一周七天。他们跑到放风场的这一头,离弗利越来越近,放慢步伐,变成快走:何塞·奇里诺和路易斯·里纳瑞斯,外号奇诺和露露,丈夫和老婆,两人都是小个子,都因为谋杀在服最短二十五年的刑期。越走越慢。今天的十英里还差得远。他们绕过这一端,沿着场地侧面向前走,经过观看比赛的罪犯,弗利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他们身上。过了一分钟左右,他说:“有人要越狱。想知道时间和地点吗?”狗哥盯着他,眼睛在太阳镜后眯成缝儿,他判断囚犯在说实话还是在胡扯淡的时候就是这个模样。“说的是谁?”弗利说:“狗哥啊,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他还是不看狗哥。“我给你搞点儿烈酒。”“顺便挣一笔?不,我要的是——”弗利扭头看着他,“安静。我从没进过这么倒霉的鬼地方,我向你保证。中等设防,但绝大多数犯人都是暴力犯。”狗哥说:“你不也是其中之一?”“就算以前是,现在也软下来了。你看那些弟兄,他们可是最凶残的一类罪犯。至于我?我可不怎么暴力,顶多小偷小摸成瘾,被关在外面就想溜门撬锁,所以他们打算把我关到老。”狗哥还是眯着眼打量他。“所以你想当线人了?”“要是这么做能保证前途无忧,”弗利说,“那有什么不好的呢?我给你机会阻止越狱,你给自己挣面子,在看守的职业生涯上更进一步。我得到平静。你在这儿一天,就能照顾我一天。允许我做点小生意,让我少干体力活……”狗哥继续盯着他。“有多少人参与?”“听说六个。”“什么时候?”“似乎是今晚。”“知道都有谁吗?”“知道,但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五点半晚间点名之前咱们礼拜堂见。”弗利盯着那双拼命打量他的眯缝眼,等待回答。“怎么样,狗哥,想不想当英雄?” 午餐,弗利端着梅花肉炖红薯走过中央通道,在白T恤和黑头发之中寻找奇诺。看见了,他和一帮小个子同乡占据了一张餐桌,狼吞虎咽地吃奶酪通心面,刚才排队打饭时弗利没要这个。天,他那一盘像座小山。奇诺对面的男人从盘子里叉起一坨,也堆进奇诺的盘子。他抬起眼睛,虬结的疤痕组织底下,一双黑眼睛盯着弗利,光看这个就能猜到他的职业,他年轻时是次中量级拳手,有人挡他财路,结果死在他手上。奇诺年近五十,但身材保持得很好。弗利见过他上单杠连做三十个引体向上,腿连一下都没蹬,动作像是在凭空攀登。奇诺对他点点头,但没有吩咐餐桌前的手下起来,让出位置给他。露露坐在他旁边,托盘上整整齐齐地码着通心粉、果冻和一杯牛奶——监狱向二十一岁以下的犯人供应牛奶,打造强壮而健康的身体。弗利和一帮歹徒车手同桌吃饭,他们购买弗利出售的半品脱装朗姆酒。弗利出钱请狗哥偷运烈酒,以三倍价格卖给他们。他坐在那儿,听歹徒们说笑话,拿他的朗姆酒和尿相提并论,然后发散讨论,觉得自己的用词特别带劲,推测那到底是什么尿,狗尿,猫尿,会不会是鳄鱼尿?他们很喜欢这个想法。弗利觉得肯定是什么非同寻常的尿,说:“鸡尿怎么样?”全桌人亮出牙齿和正在咀嚼的食物,用狞笑和咕哝表示赞赏。弗利吃完东西,出去抽了根烟,等奇诺来找他。奇诺出现了,露露跟着他——露露拥有少女般的睫毛,会气鼓鼓地看着你,可爱得不得了。奇诺用拳头说服了许多追求者,这才能够独占露露。他对弗利说过,露露进监狱之前并不是同性恋,但转变后成了此道好手。弗利对奇诺说他从没见过比他更凶残的次中量级拳手。弗利在洛杉矶抢银行的时候,见过他输给莫里齐奥·布拉沃。在拉斯维加斯的美高梅大酒店见过他时运不济,输给墨西哥小子帕洛米诺:打到第六局,奇诺的右眼肿得睁不开,裁判终止比赛,判对方胜利。弗利说:“我没见过哪个拳手吃了那么多拳还能一次又一次冲上去的——洛奇除外。”奇诺的战绩是二十二胜十七负,并不算好,但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劲头实在不坏。这个古巴人只允许弗利一个白人靠近他。他搂着露露的肩膀走向弗利,胳膊滑下去,大拇指勾住露露的腰带,等于是用狗链拴着他。弗利说:“就是今天了对吧?紧张吗?”这家伙很冷静,面无表情。“我说过了,哥们,超级碗那个星期天。”“对,但我看见你提前了。”奇诺眼睛里凶光一闪。“你为什么认为是今天?” “你们今天早上出来跑步,坚守习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见。但你们只跑了两英里,保存体力准备大活动。然后我看见你吃了能有十磅的通心粉。都是些碳水化合物,储存能量。”“我说过了,”奇诺说,“你想参加就一起来。”“我会的,但我不想弄脏。”“已经结束了。现在只需要出去就行。” “你确定你们挖过围栏了?”“十五米半,多一米余量。”从监狱礼拜堂底下暗处的维修空间开始,到监狱边界外紧邻刀锋铁丝网围栏的草地。他们从圣诞节前开挖,工具仅仅是赤手和半个铁锨头。礼拜堂正在增建新的耳房,他们从建筑工地偷来木料,加固地道的墙壁。圣诞节那天,弗利碰巧撞见奇诺和露露钻出礼拜堂前的无花果树丛,黑灰和烂泥涂了一脸,但蓝色囚服干干净净。他们在干什么?在树丛里亲热?这不是奇诺的风格,于是拳击迷弗利说:“不想说就别说。”奇诺当时对他的白人朋友说:“想和我们走吗?”弗利说他不想掺和——礼拜堂底下的维修空间只有三英尺高,里面一片漆黑,说不定爬着爬着会和鼹鼠来个脸贴脸。不了,谢谢。他对奇诺说道:“知道吗?你们在挖大沼泽的烂泥。我和人聊过,据说那是湿泥,会塌下来砸在你头上。”奇诺说是啊,大家都这么认为,但地道只塌过一次。只要够小心,慢慢挖,淤泥就能撑住,等到干了以后就没问题了。他对弗利说他们向下挖了四英尺,然后朝围栏的方向挖,地道宽一米高一米。每次下去一个人挖,把烂泥传出来,均匀地洒在维修空间里,这样就不会被发现了。每次下去两个人,换上放在底下的脏衣服,出来前再换回干净衣服。圣诞节那天,弗利对奇诺说:“要是我都能撞见,警卫为什么还没发现?”奇诺答道:“估计他们的想法和你一样,以为不可能在烂泥里挖地道,要么就是懒得爬到底下来看。看见我们身上脏兮兮的,他们只当我们在建筑工地干活。”就是那天,奇诺说他们会在打超级碗的那个星期天出去,六点钟,所有人都在看比赛的时候。但现在他们要提前五天逃跑了。“提前完成了?”奇诺望向放风场前端的围栏,围栏一边是行政楼,一边是靠近礼拜堂的武装瞭望塔。“那些岗哨,看见他们在干什么吗?向外建造第二道围栏,和现在这道围栏相距五米。等到超级碗那个星期天,第二道围栏就已经建好了,我们只能再挖九天十天。所以天一黑我们就走。”“点名时间。”“对,等他们发现数字不对,”奇诺说,“会重头再点一遍。这样我们就有更多的时间可以逃跑了。你要是想走——我认真的——还是可以加入。”“我没帮你们挖地道。”“我说你可以加入,那就可以加入。” “谢谢你的邀请。”弗利说着望向围栏和另一侧的访客停车区,前排有几辆车对着他们,离围栏只有几码。“确实很诱惑。但离文明世界还很远,到迈阿密有一百多英里呢。我年纪太大了,不适合忽然发疯,尝试玩这种花样。”“你难道比我还老?”“话是这么说,但你身体好——还有小露露也是。”弗利朝小基佬使个眼色,天晓得为什么被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但我要出去,可不能穿这身州监狱的囚服,或者不知道该去哪儿。妈的。我才刚进来,还在司法体系里摸爬滚打呢。”奇诺说:“你混得不错,哥们。我不会担心你的。”弗利按住小个子的肩膀。“祝你好运,兄弟。出去了寄张明信片给我。” 有些新进来服刑的白小子每天吃过午饭就给家里打电话。他们在典狱长办公室门外的公用电话前排起长队。弗利进去把名字加在名单上,出来走到队伍最前面说:“弟兄们,我有个紧急电话要打。大家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大家怒视着他,但没人和他争吵。这些孩子是新来的,弗利是著名的重刑犯,抢过的银行比他们去兑过支票的银行还多。他在匿名自助会议上发言,谈论自尊,谈论怎么在监狱里求生,绝不满嘴空话。他说要是觉得会有麻烦,捞个重东西抢先扑上去。弗利喜欢的是一英尺左右长度的铅管,他不用简易小刀。简易小刀太粗鲁和卑鄙,会让你沦落到暴徒和人渣的水平上去。不,你只需要一铅管镶在对手的下巴上,要是来得及就打断他的双手。但如果你没有瞥见对方接近,那你就完了,所以你必须时刻警惕。能告诉这些鲜肉的只有这么多。电话是对方付费的,接听的是个女人——弗利的前妻,如今住迈阿密海滩。他说:“嘿,阿黛尔,一向可好?”她说:“又怎么了?”没有怨气,只是想知道答案。他在加州隆波克蹲七年大牢的时候,阿黛尔和他离了婚,然后迁居佛罗里达。弗利从没有为此责怪过她。他们是在拉斯维加斯认识的,当时她是酒吧女招待,穿一身暴露的亮片衣服。某天晚上两人感觉不错,于是结了婚,然后不到一年他就进了隆波克监狱。简而言之,他们甚至都没成家。出狱后几个月,弗利来到佛罗里达,两人之间似乎开始破镜重圆,碰头喝喝酒,一起上上床……阿黛尔说她还爱他,但请你别再提结婚了,谢谢。弗利觉得很愧疚,因为他在监狱里没法供养阿黛尔,而这种感觉又把他送进了监狱。他抢了沃思湖的一家巴内特银行,打算把赃款全部交给阿黛尔,表明他的心意——结果被抓,进格雷兹监狱服刑,三十年到无期。按照如今刑期的执行标准,他至少要待四年才有资格假释。全都是因为他想当一个好男人。他对阿黛尔说:“记得那个超级碗派对吗?改日期了。今晚六点。”电话里一阵沉默,阿黛尔说:“你有次不是说电话没人监控吗?”“我说不一定有人监控。”“那你为什么不直说,告诉我你到底要说什么?”“嘴贱小姐说得好,”弗利说,“你在外面的自由世界。”“有什么自由的?我在找工作。”“魔术师曼德勒怎么了?”“神奇术士埃米尔。狗娘养的德国佬叫我滚蛋,另外雇了个姑娘,金发的。”“居然换掉你?他肯定疯了。”“埃米尔说我年纪太大。”“做什么年纪太大?看帽子里飞出白鸽吗?你穿那身魔术师助理的小制服,迷人可爱得要死。你一眨眼就能找到新工作。放个广告好了。不对,先别打岔,”弗利说,“我打电话是因为……”“我听着呢。” “因为是今天,而不是星期天。六点左右,现在只剩下几个钟头了。所以你必须去找到巴迪,无论他在干什么……”阿黛尔说:“还有开另一辆车的那家伙。”“你在说什么?”“巴迪想用两辆车。”“你说的是可能想。”“好吧,他要用两辆车,所以他找了你在隆波克认识的一个人。格兰·迈克尔斯?”弗利没有说话,回想一个年轻人,他永远戴着太阳镜,哪怕是看电影的时候。“挺可爱,但脏兮兮的,”阿黛尔说,“头发长极了。”但他的身体可一点也不可爱。弗利记得他总在放风场上努力晒黑自己。格兰·迈克尔斯。他按客户要求偷高级车辆,跑来跑去交货,甚至包括墨西哥。嬉皮打扮,总说女人怎么勾搭他的故事,甚至有电影明星,但弗利和巴迪一个都没听说过。他们叫他种马。“你见过他了?”“巴迪认为我应该见见他,以防万一。”“万什么一?”“我怎么知道?你问他。格兰说他觉得你酷得很。” “确实,哈。告诉巴迪,要是见到他戴太阳镜,我就上去踩得粉碎。甚至不一定先扯下来。”“你还是很奇怪。”阿黛尔说。“最迟六点差一刻。但别用你的电话打给他。”“你每次都这么说。”阿黛尔说,“求你千万小心一点。还有,别吃子弹。”五点,弗利发现外号“精灵”的娈童犯独自黑着灯坐在礼拜堂里,这个皮包骨头的白种青年拱着肩膀坐在窗口,一叠小册子放在身旁的座位上。弗利打开灯,精灵抱着脑袋扭头张望,无疑害怕他又要挨打了——娈童犯在自认高人一等的群体里就是这个下场。 “你会弄坏眼睛的,”弗利说,“别黑灯瞎火地读灵性启迪读物了。走吧,谢谢。我得和我的救主单独谈谈。”精灵一出门,弗利就关上灯,沿着窗户走了一遍,将棕色印染的古老窗帘降到一半,让亮度只够看见座椅的轮廓。他绕到礼拜堂的另一侧,穿过一个门洞,走向正在增建的耳房——框架已经搭好了,散发着新木料的香味,宽阔的开口尚未安装窗户。他看着监狱木匠丢弃的木料(他们完全不把浪费当回事),视线落在一段二乘四的木梁上。弗利本来想用铅管做他想做的事情(这儿有的是铅管),但他喜欢这段木料劈裂的形状——木梁沿着轴线逐渐变细,像是一根棒球棒。他捡起木梁,试着挥了挥,想象一个平直球呼啸飞向放风场。监狱的半数人口聚在放风场上,他从窗户开口能看见这五六百人,他们无所事事,懒洋洋地东靠西靠,这儿没有足够的活儿给他们做。天色开始变暗,天空还剩下最后几缕红霞,哨声响起:所有人返回牢房,准备晚间点名。点名需要半小时,重新清点人数需要十五分钟,然后他们就会确定有六名囚犯下落不明。到时候他们会放狗,而奇诺和他的弟兄们在甘蔗地里狂奔。筋疲力尽的囚犯从放风场回来,穿过一扇大铁门,走进监狱大楼。弗利望着他们,心想:朋友,你要争分夺秒了。他回到礼拜堂里,把木梁球棒放在一张长椅的座位上,脱掉囚服上衣盖住。奇诺会浑身烂泥地走进礼拜堂,吩咐他的弟兄们要有耐心,等天黑了再出去。弗利听见礼拜堂的门打开了。他转过身,看着狗哥进来,扫视一圈,然后关上门。他没带武器,腰间只挂着对讲机和手电筒,帽舌拉下来盖着眼睛。这家伙很紧张,他的手伸向墙上的电灯开关。弗利说:“别开灯。”狗哥看着弗利,弗利竖起手指压在嘴唇上。行动开始,他从容不迫地说:“他们就在你脚底下,狗哥。他们在挖地道。”警卫抬手就去拿腰带上的对讲机。弗利说:“等一等,还不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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