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因卡以戏剧闻名,但《阿凯,我的童年时光》是使他获誉多多的作品:1983年美国的沃尔夫图书奖奖,1986年的诺贝尔文学奖,2000年“非洲百部优秀文学作品”作品名列前茅。 ★索因卡创作持续半个多世纪,涉猎戏剧、小说、评论,尤以《阿凯,我的童年时关》可读性强、读者广泛、生命力持久。在美国亚马逊,《阿凯,我的童年时光》销量要胜过库切的《迈克尔•K的生活和时代》、戈迪默的《七月的人民》、朱利安•巴恩斯的《福楼拜的鹦鹉》、麦克尤恩的《*初的爱情,*后的仪式》,有读者评价这部作品说:“一个陌生的地方,一读就如画面在眼前,让人不由自主陷进去。” ★《阿凯,我的童年时光》是一部刷新非洲印象的作品。索因卡的童年,不是贫穷干旱、动物王国、种族歧视的世界,而是一个和鲁迅《阿凯,我的童年时光》是非洲首位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索因卡撰写的一部童年回忆录,追忆了他在尼日利亚西部小镇阿凯度过的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少年索因卡的生活充满着各种新奇而刺激的冒险,阿凯的一草一木、一墙一院,无一不是他与小伙伴们快乐玩耍的乐园。一个充斥着巫医、术士、树妖、精灵的魔幻与现实交织的神秘世界,一个在浓郁非洲传统民族风情和现代工业文明冲突与融合下的淳朴乡村生活画卷,在作者充满温情而感伤的笔触下呈现地如诗如画,唯美迷醉。 在非洲乃至全世界,尼日利亚都是一个存在感较强的国家,被称为“非洲巨人”,人口为非洲之最、世界第七,并于二○一四年超越南非,成为非洲最大经济体,为多个国际组织成员,与英美等主要发达国家联系密切。如果说这些读者们感觉太遥远,那么以下几条事实对于了解本书创作背景可能更有意义:索因卡 ——诺贝尔文学奖授奖词文学教授——完全可与之相类。儿时便浸淫于多种文化之中,期间点点滴滴,他们从未忘却。——《纽约时报》约翰•莱昂纳德第一章地势高低起伏,绵延不绝,阿凯就是这样一个地方。本地牧师居住的公馆,旁边就是一片山丘,名唤“依托古”。出于对牧师公馆的敬重,又或者还有别的原因,大家都很疑惑,甚至愤愤不平,上帝竟然能容忍依托古这么亵渎神灵的市井之地,居于自己的香火之上。首先,酋长家的马厩就在山顶上,不知道是怎么建到那儿去的。这还不算什么,顺着山路往上走,一路上除了闹哄哄的集市,还是闹哄哄的集市,真是让人晕头转向。而从这些集市往下走,要经过依巴拉帕和依它阿凯,一番曲径通幽,最后才能来到牧师公馆。起雾时,山路看起来似乎直通天际。不知道上帝在不在山顶之上,不过就算他不住那儿,从天而降时,也应该是先到山顶,然后一个大步跨过那片闹市(这些地方居然礼拜日还敢做买卖),直接来到圣彼得教堂,到大牧师家喝杯茶。还有,尽管骑马赶路轻松一些,上帝到山顶后,也没去酋长那儿弄匹马。酋长是异教徒,这大家都清楚,除了在国王——“阿拉凯”——的加冕纪念日上现身以外,他是绝不会去做礼拜的。这么一想,多少让人感觉宽慰。上帝他老人家一定是阔步直达圣彼得教堂。早祷时他就在,下午祷告时又短暂驻足,然后隆重参加晚上的活动,带着一片仙风缭绕。郑重起见,晚祷仪式时都是说英语的,众人祈祷之时,上帝必以风雷之音相答,所以风琴演奏时也带着“埃冈冈”的味道,以为配合。只有大牧师家才够格招待上帝,因为整片公馆,只有他家才是楼房,方方正正,结结实实,恰似大牧师其人。房子上有很多窗户,窗框用的是黑色木头。主教府也是栋楼房,但是里面住的都是小学生,算不上正儿八经的一个家。只有从大牧师家楼上望着依托古山山顶,似乎才能冲这邪门歪道之山吹胡子瞪眼。整个公馆里的居家之所,数这栋房子最高,几乎可以一直望见大门。房子后面有一片密林,却是妖魔鬼怪的世界,擅闯者常常吓得奔回家,就是那些去林子深处捡柴火、摘蘑菇、抓蜗牛的孩子们。在这片树林的包围下,大牧师家白色的房子简直就是一座堡垒,后墙就是一道边界。这些妖魔鬼怪不敢跨越边界,进入人类的世界。跟这片树林隔得如此之近,除了大牧师家,就只有小学的教室了。一到晚上,教室便空空如也。在粗糙的石灰墙包围之中,参天大树掩映不住那些石头堆砌的墓地。房屋后墙都没有窗户,波浪起伏的房顶,整个公馆看上去坚不可摧。身在其中,感觉无比安全,斜坡上、陡壁边,我们上蹿下跳;树丛里、果园中,我们神出鬼没,就是如此肆意无忌。遍地长满木槿花,空气里浓浓的都是柠檬叶、木瓜和芒果的香味儿,还混合着黏黏的“波波”树和雨树液。学校区域周围都是这些雨树,宽枝大叶,树影憧憧。刺槐树里,针叶松高高长出来,还有一片片竹林。要是魔鬼化身为蛇,竹林绝对是最好的栖身之选——每念及此,大家都提心吊胆。牧师家左厢房和学校操场中间相隔,就是果园了。说是果园,其实不够贴切,说是花果园都不够全面,因为里面品种繁多,让人眼花缭乱。有些果类和植物,还可以跟《圣经》课、教堂班和布道相联系,这使得果园简直成了第二课堂。比如,有种大叶植物,上面布满红白斑点,于是就被称为“迦南百合”。还有一种植物,就是百香果。不过这种果子我们小孩儿倒不怎么喜欢。没熟时,果皮固然绿莹莹的,拿在手里颇可把玩,一旦成熟,就变成黄色,干干瘪瘪的,像老头老太的脸。而且这种果子也不算甜,基本条件都达不到,还叫什么水果嘛!要说果园之王,那还得是石榴。这园里的石榴之所以生长,与其说靠种子,倒不如说是靠主日学校里绘声绘色的故事。正是在主日学校里,我们才有真正的故事听。这些故事靠的是情节,不光只是为了做礼拜,也不光是因为来自《圣经》,故事本身,就有滋有味,讲的都是寓言,说的都是饮食男女。石榴树结的果实很少,外表坚硬,好久才能成熟一回,而且需要悉心打理。负责这事儿的人,大家只知道叫他园丁,脸上手上青筋凸起。这么难得的水果,一群娃娃常常眼巴巴守在石榴树旁,心神往之。也只有园丁,才会偶尔摘下一个,给大家尝尝。不过就算是吃上最小的一颗果肉,也能瞬间把大家带往“宗教故事新编”的奇妙世界里去。比如,希巴女王、反叛和战争、莎乐美的故事,还有特洛伊围城、《雅歌》里对美的颂扬等。正是这外表硬邦邦的水果,打开了阿里巴巴的地窖,放出了阿拉丁神灯里的精灵,拨动竖琴使大卫王恢复理智,将尼罗河之水分开,最终从耶路撒冷昏暗的庙堂,给阿凯的牧师公馆带来扑鼻芬芳。园丁说过,只有这片果园里才有石榴。本来非洲并没有石榴这种水果,是以前一位白人主教带来种子,开始种植的。我们问园丁,石榴该不会就是伊甸园里的苹果(禁果)吧?他大笑回答,不,不是。而且还加了一句:禁果这种东西,是不会出现在黑人土地上的。结果大家一致认定:园丁啥也不懂。很明显嘛,只有像石榴这么美妙的东西,才会搞得光屁股亚当和夏娃丢掉伊甸园。本地确实也有一种水果,当地人就以苹果相称,又软又脆,外表粉红,算得上多汁。以前大家都把这玩意儿当成伊甸园里的禁果,直到石榴横空出世。一尝石榴,假苹果立刻露馅,没人再把它当回事儿了。无花果树上,蝙蝠成群结队,还没天亮,石头上、草坪上、小路和树丛中便都是一坨坨的蝙蝠粪,里面带着无花果种子。书店老板家旁边的操场边,长着一棵常青树,那份柔嫩繁茂,简直不把干燥的非洲热风放在眼里。这棵树给整个公馆添了另一种乐趣,就是织巢鸟此起彼伏的鸣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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