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纪以来的“晋军新方阵”,是一支阵容强大、实力雄厚、成果丰硕的劲旅,在全国文坛的影响力迅猛增长。这支队伍中的许多中青年作家,已成长为举足轻重的力量,成长为备受瞩目的文学新锐。 自《晋军新方阵》丛书推出*辑,第二辑后,立即受到文学界和读者的好评。因此,我社应广大读者的请求,现出版第三辑,以飨诸君。本辑共10册,分别是:李燕蓉《半面妆》、邓学义《东庄里点灯西庄里明》、王太文《我站在我们边缘》、李金山《黄雀鲊》 、李晋瑞《陌生人的玩笑》、晋侯《抱一为天下式》、卢静《谁渭河广》、悦芳《虚掩的门》、燕霄飞《藏孤记》、张红兵《十年灯》。好书需要吆喝,更需要读者亲自品鉴,相信《晋军新方阵·第三辑》定不会令你失望。 本书为作者创作的杂文集,收录了作者所写杂文、随笔等近百篇。作者所写内容极为广泛丰富,有对岁月的追忆,对亲情友情的无限深情的眷恋,对传统文化的热爱敬仰,对阅读的乐趣;还有对一些现实问题的思考等等。本书内容丰富,文笔顺畅,让读者随着作者的文字而得以思索…… 作者简介: 卢静,女,生于70年代,山西散文协会理事,山西文学院第四届签约作家,现居晋南龙门,传说为大禹治水所凿。作品发育《诗刊》《青年文学》等报刊,被收入《中国年度散文诗》等多家选本。出版散文集《穿越河流的鱼》。曾获2013年度(第七届)中国散文诗天马奖等奖项。 目录: 001/雉堞 027/塔影幢幢 034/清江流日月 042/失踪的黑狗 051/漫游山河草木深 054/大地的乐手(节选) 071/山、神话与孩子 077/门框里的手艺人 082/倾尽繁华向人间 085/结缘云台山 106/护送中国孤儿的路上 110/龙门观河记 121/翡翠寺院 128/母亲的月亮神话 138/午夜的耳鼓 001 /雉堞027/塔影幢幢034/清江流日月042/失踪的黑狗051/漫游山河草木深054/大地的乐手(节选)071/山、神话与孩子077/门框里的手艺人082/倾尽繁华向人间085/结缘云台山106/护送中国孤儿的路上110/龙门观河记121/翡翠寺院128/母亲的月亮神话138/午夜的耳鼓150/天地苍茫宣善字158/烫月180/隐秘的水乡186/黑猩猩190/纸牛巷轶事194/彼汾之阴嘉可游 ——后土祠纪行204/火焰的呼吸209/文学·生活·我们214/听水观澜230/碧叶鸣响纯阳宫235/屋角的飞蛾240/汾水行走漫记253/往复的视线:白与红257/天龙山佛影265/我行殊未已271/门槛(节选)280/翠色欲滴的针孔(节选)289/致镜中人292/千古中条一池雪306/谁谓河广(创作谈)许多年来,我向静夜的月亮阐释着,母亲传递给我的一种力量。 乐游苑自生玫瑰树,树下多苜蓿。苜蓿一名怀风,时人或谓 之光风。风在其间,常萧 萧然,日照其花,有光彩。 闲时翻书,《西京杂记》不时闪耀出随风动摇的光辉,对光与影敏感的我,自然被吸引了。回忆中的时光,或者说,过去的时间与现在之间的间隔是闪烁着强烈光辉的。 但这苜蓿上的光风,不是母亲留给我的光束。许多年来,我一直都在寻找母亲的月亮。我是门槛上的失踪者,流浪在星月无光的旷野。芦苇在暴雨欲来的风里,一片一片倒伏;河流先干涸,不久又消失了,沙砾从河床上成群结队地逃亡;在岩石的互相敌视与猜疑里,连巍峨的大山也轰然坍塌了。一切,仿佛都是虚幻的。汗水的结晶,事迹,情感,色彩,盐……都只是一个庞大的影子。我晕眩,在锯齿边缘的旋转的气流里。我到哪里去呢?我找不见万物存在的真实了。我找不见意识赋予人类冲动与经验的神圣意义了。啊,妈妈,我的影子是第二个失踪者,我找不见事物显示自身的真实、力量、丰富与恰恰相反———零碎、混乱与幻灭———之间的不同了。我的眼睛黯淡了,危机的最后,却看见母亲的微笑。母亲喜爱倚门而立,她说,墨黑的夜空,就是一个暗礁出没变幻无穷的海,而星星是帆尖上的光,同我们亲密对话。星座旋转在眼前,我的心弦颤动。我想起巴金老先生在一篇文章里写道,星光是一切不幸的人们,至高无上的安慰。而一位欧洲诗人,饱含激情地祈祷,让璀璨的群星,给我坚定不移的力量吧。 我坐在门槛上,瞧母亲,瞧星星簇拥的月亮,又亘古一般缓缓升起来了。母亲是一普通的家庭妇女,像黄土地上成千上万的女人一样,她用一生告诉我什么是白杨的姿态,什么是坚韧的人生。再贫瘠的土壤,大树也能抽出新芽;再险恶的沟坎,千层底的布鞋也能跨越;再难的日子,咬咬牙就挺过来了。而且,再苦的药丸,只要用心去品尝,也能嚼出痊愈的甘甜。母亲望月时的情愫,也遗传进了我的血液。 大地知道我们的秘密吗?拉煤列车的尾节车厢,我和母亲极目远眺,铁路上一个熟人的照顾下,肩背干粮与水壶的母亲,牵我登上了车。大片油菜花潮水一般翻腾,扬起金色的喇叭,向我簇拥而来,蜜蜂在苞蕾上创造它的语言。拔节的麦子,使热烈的气流青翠欲滴。而斑驳的色块,在广袤的原野上纵情驰骋。母亲向往高山瀚海无限风光,自己节衣缩食,有机会便携我们旅行。她对大自然的爱,渗入了我的掌心。旅行途中,母亲久久伫立在大河岸上,抬头望落日如歌,飞鸟长啼,低头看水波荡漾,自成文章,而环顾四方,莽莽沃野环抱着苍山。母亲的目光,便流露出对时空的追问。我想,我常怀的一种历史的沧桑感,也来自母亲。列车呼啸着劈开光阴,车窗外城墙上徘徊着一个红裙女子,她指给我瞧,若有所思,若有所待,仿佛高古游丝描的人儿,使我莫名忆起诗经,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这样有趣的小插曲太多了。母亲只是一主妇,却满怀热情,关心国事,不免受到巷子里老姐妹的揶揄。如今,白发苍苍的暮年,她仍然准时收看新闻,从焦点访谈,海峡两岸,女性话题,引申到历史与现实,人文与自然。风信子落呵,落得比黄泥还低,我的笔尖犁过空旷的田野,能说没潜移默化受到母亲的影响吗。我突然觉得,母亲才是傲立的大树,我却伫立在风口里,恰似每一个子夜零点,时针都清晰地指向起风的谷口,那里有一条亮晶晶的生命抛物线。赐予我和姐姐生命的母亲,她体内温暖的洋流,曾经环抱一座充满尊严的宫殿,我以蜷曲、安静的姿势,采撷生命的射线。偎着母亲,万象的纷纭迷乱中,能听见生命最本真的音响。陪母亲去大河岸上散步,徐徐河风里均匀地呼吸,坚固物从柔弱的草丛里升起。太阳暖洋洋晒着母亲。我独自走到河边,吟诵康拉德的一段文字: 那宽阔河道中的古老的河流,多少世纪来一直辛苦地为它两岸的居民服役,现在却在 这一天将结束时,平静地躺卧着。它伸展出去的身躯,完全表现了一条伸向世界尽头的河道的恬静的威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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