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简介: 《2015中国年度网络文学(男频卷、女频卷)》由邵燕君和庄庸主编、北京大学网络文学研究论坛选编而成,选收2015年完结或已连载主体部分并有更新的作品,在参照各主要文学网站榜单和粉丝圈口碑的基础上,筛选具有较高文学性乃至经典性指向的作品。在关注大神红文的同时,特别关注引发网文新类型、新潮流的小众流行作品。它不止是网文本身,还有简介,有评论,有鲜活的粉丝态度,有精准的专家立场。这就让单篇动辄超数百万字体量的网络文学作品,有了以群像的姿态走向纸媒的恰当方式和可能。我们力图开创一个不可多得的、有着范本意义的独特年选品种,它所推重的文学性和经典性,不是依据印刷文明体系下的文学传统标准,而是在媒介革命的视野下,在网络文学生产机制和粉丝部落文化的土壤中,重新生长出来的具有网络性的文学性和经典性——这一标准尚在形成之中,该选本的选编正是重要建构实践之一。 作者简介: “北京大学网络文学研究论坛”简介: “北京大学网络文学研究论坛”成立于2015年3月31日,主要成员是北京大学中文系教师和研究生。论坛宗旨是,在媒介变革之际,引渡文学传统,守望文学精灵。 主要阵容 指导老师:邵燕君庄庸 顾问老师:杨玲徐艳蕊郑熙青 前期成员:陈新榜林品白惠元拓璐石岸书王梓瑜孟德才 男频卷:王恺文吉云飞李强傅善超杨梦皎易凡煜王超然刘颖 女频卷:高寒凝肖映萱薛静陈子丰韩思琪金恩惠朱彦臻刘雯昕童宛村 原创:王玉玊叶栩乔邓溪瑶杨梦皎陆正韵王鑫彭笑笑 LOGO设计:陈焕文“北京大学网络文学研究论坛”简介: “北京大学网络文学研究论坛”成立于2015年3月31日,主要成员是北京大学中文系教师和研究生。论坛宗旨是,在媒介变革之际,引渡文学传统,守望文学精灵。主要阵容指导老师:邵燕君 庄 庸顾问老师:杨 玲 徐艳蕊 郑熙青前期成员:陈新榜林 品 白惠元 拓 璐 石岸书 王梓瑜 孟德才男频卷:王恺文吉云飞 李 强 傅善超杨梦皎 易凡煜 王超然 刘 颖女频卷:高寒凝肖映萱 薛 静 陈子丰 韩思琪 金恩惠 朱彦臻 刘雯昕 童宛村原创:王玉玊 叶栩乔 邓溪瑶 杨梦皎 陆正韵 王 鑫 彭笑笑LOGO设计:陈焕文 邵燕君: 北京大学中文系副教授。主要从事文学生产机制研究和文学前沿研究。2004年创立“北大评刊”论坛,2015年创立“北京大学网络文学研究论坛”,任主持人。现任中国作家协会网络文学委员会委员、《网络文学评论》(广东省作协主办)特邀副主编、全国网络文学研究会副会长。著有《倾斜的文学场——中国当代文学生产机制的市场化转型》(江苏人民出版社2003年)、《美女文学现象研究》(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年)、《新世纪文学脉象》(安徽教育出版社2011年)、《网络时代的文学引渡》(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5年)等专著。 庄庸: 中国人民大学哲学博士,中国青年出版社新青年读物工作室主任,副编审。西湖类型文学双年奖终评委,中国网络小说排行榜(中国作家网)评委,北京大学中文系网络文学研究与创作课程特聘教师。编辑策划出版的优秀图书有《图文中国昆虫记》(入评2004“全国青少年最喜爱的100套优秀图书”)、《我的上世纪》(入选《中华读书报》2007年度图书)、《今年,我们小升初》(入选《出版广角》2013热书榜)、《羌寨:汶川地震前最后的镜像》(入选“十二五重点规划项目增补项目”)等。已发表专业文章三十余篇。 目录: 男频卷: 导言………………………………………………………………………邵燕君 清客……………………………………………………………………贼道三痴 网络文学中的晚明“风流”与“风骨”…………………………………………吉云飞 宰执天下……………………………………………………………………Cuslaa “知识考古型”历史穿越的高峰之作……………………………………………吉云飞 从前有座灵剑山…………………………………………………………国王陛下 吐槽即叙事……………………………………………&hell男频卷:导 言………………………………………………………………………邵燕君清 客……………………………………………………………………贼道三痴 网络文学中的晚明“风流”与“风骨”…………………………………………吉云飞宰执天下……………………………………………………………………Cuslaa “知识考古型”历史穿越的高峰之作……………………………………………吉云飞从前有座灵剑山…………………………………………………………国王陛下 吐槽即叙事………………………………………………………………………王玉玊异常生物见闻录……………………………………………………………远 瞳 刷着弹幕观赏文明兴亡……………………………………………………………王恺文重生潜入梦……………………………………………………………第十个名字 “京味儿”的怀旧梦……………………………………………………………李 强回到过去变成猫…………………………………………………………陈词懒调 青春传奇正能量的镜中世界…………………………………………………杨梦皎问镜……………………………………………………………………减肥专家 宏大气象,向死而生………………………………………………………………傅善超一世之尊……………………………………………………………爱潜水的乌贼类型融合,求道求我………………………………………………………………王恺文剑王朝………………………………………………………………………无 罪 “东方玄幻”的落地生根…………………………………………………………吉云飞择天记………………………………………………………………………猫腻 选择与命运…………………………………………………………………………王 鑫 女频卷:木兰无长兄……………………………………………………………祈祷君 超越性别,重塑木兰…………………………………………………叶栩乔制霸好莱坞…………………………………………………………御井烹香 高清画质的好莱坞与不可能的爱情…………………………………高寒凝快穿之打脸狂魔……………………………………………………风流书呆 “大数据”时代的“反类型”…………………………………………肖映萱诛砂………………………………………………………………………希行 以“重生”回看“现代性”的诞生………………………………………薛静帝师…………………………………………………………………来自远方 历史不是挂小说的钉子………………………………………………陈子丰女帝本色……………………………………………………………天下归元 最安全的爱是成全……………………………………………………韩思琪他与月光为邻……………………………………………………………丁墨 爱是娇宠甜糖,也是自我成长…………………………………………薛静我家徒弟又挂了…………………………………………………………尤前 从“霸道总裁文”到“甜宠文”………………………………………王玉玊红楼之宠妃………………………………………………………………Panax “红楼同人”之“专宠黛玉”…………………………………………陆正韵金玉王朝…………………………………………………………………风弄 以情写史………………………………………………………………高寒凝后记回到现场:把“有意义”的事做得“有意思” ——《2015中国年度网络文学》故事记………………………庄庸前言回到现场:把“有意义”的事做得“有意思”(节选) ——《2015中国年度网络文学》故事记 庄庸 几乎每一学期北大网络文学课开班之前,燕君和我都要碰个头,探讨本学期的教学“主题”。 最近三学期“三步走”的调子就是这么给定下的。 第一学期“进场”。别在场外“站着说话不嫌腰疼”,我们必须进到网络文学的生产“场”中,去疱丁解牛它们内部复杂如牛筋一样盘根错节的体系。唯身陷河中,甚至被呛了水,方能体会黯然销魂的滋味。 第二学期“专业”。别跟在“网络文学的屁股后面跑”,一味地追羡它的大繁荣大发展或者迷眩于它吹了“好大一个大泡泡”,而是从一开始回到现场:把“有意义”的事做得“有意思”(节选)——《2015中国年度网络文学》故事记庄庸 几乎每一学期北大网络文学课开班之前,燕君和我都要碰个头,探讨本学期的教学“主题”。最近三学期“三步走”的调子就是这么给定下的。第一学期“进场”。别在场外“站着说话不嫌腰疼”,我们必须进到网络文学的生产“场”中,去疱丁解牛它们内部复杂如牛筋一样盘根错节的体系。唯身陷河中,甚至被呛了水,方能体会黯然销魂的滋味。第二学期“专业”。别跟在“网络文学的屁股后面跑”,一味地追羡它的大繁荣大发展或者迷眩于它吹了“好大一个大泡泡”,而是从一开始就要抢在它的新起跑点上,“像吴文辉等‘业界大佬’们一样直面网文当下和未来的契机与挑战”。唯有像专业者一样思考,方能迈过业余的门槛,真正致力于“专业”。第三学期“榜评”。别预设立场,别用既成的理论裁剪网络文学丰富的文艺实践,而是反过来,从做北大网络文学排行榜出发,发现发掘以网络文学为代表的新文艺领域的创作实践、创新风潮和重大理论问题,重建网络文学的评论与评价体系。唯有基于网络文学的既成事实(成就或问题),建立一个全新的评判体系,方能研判、预判并评判新文艺变局下网络文学的现状和未来。……这大概是我难得的平和与理性。在课堂上,大多数时候我都是一个“毒舌男”,抡起大锤一次又一次地锤打同学们脆如金箔的心灵。燕君则扮演“励志君”,对每一朵思想的火花都尽可能地给予褒扬和阐发。这角色实在是主客颠倒的,好在又会不断反转。同学们则在又虐又嗨中奋起抗战,然后爆发“内讧”,彼此捉对厮杀,最后群体混战。每一次课堂最后都会演变成“血流成河”的战场。这让我就像看欧美的“大片”。许多“经典”的画面,至今还像电影一样,在我脑海里上演着。当我试图捕捉它们并用文字演绎出来时,我发现并发掘出了许多生动和鲜活的“细节”,甚至从中获得了更多更好的思路、逻辑和方法……所谓教学相长,大概不外如是吧?于是,我推翻了原来《从“北大网络文学排行榜”到〈2015中国年度网络文学〉选重建网络文学评论与评价体系》的所有“高大上”思路,而是回到现场,试图用“微雕素描”的方法,去发掘在做这件很“有意义”的事情时那些很“有意思”的事情……【场景1】不一样的“重生”:为什么要选这部网文入榜?李强最初阐述他对《重生潜入梦》的点评时,是从“70后的重生梦”作为立论点的。整个评论和评价都能自成体系,而且,写得还蛮深刻。一如他时时眯起的、不断闪烁的小眼睛。呃,非常有“时代的光芒”。只是,我作为一个“70后”,一直在想,他由这部作品出发对“70后”精神之旅的剖析,是否能让我对号入座?——其实我是走神了。回到李强的评论,“《重生潜入梦》就是已达不惑之年的70后对时代变迁和自我命运展开反思的YY叙事”——我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李强在这批学生里是特别具有做“商业研究报告”潜质的人。私下里,我对他有一个非常形象的比喻:像老农民一样勤恳地种田,但像商人一样狡黠地算计。所以,我尤其好奇他以何角度来评价《重生潜入梦》——给我感觉,他想把这部作品定位为“70后的精神史”。我滴神啊,精神史哪!我又看见了李强狡黠的小眼睛里闪烁的时代的光芒。……我给李强提的建议是:还是从作者作品“文本本身的思路、逻辑”出发,来梳理《重生潜入梦》的评论。因为我们是现场研讨,所有人随时可以插话。所以,针对我的提问,自称“看网文长大”的吉云飞,又用他华丽丽的“绵绵音”,抢在李强之前,做出了“水中带刀”的回应。他强调这个作者有个“特质”,就是他几乎每一部作品都是“重生后又一次死亡”;然后,下部作品接续上部“又重生一次”,或者重生得更前,或者更原始……“这在网络文学中其实很罕见”。我就说,就应该把这种“罕见”写出来。在我的阅读印象里,我基本没见过这样写系列“重生”文的。作者为什么这么写?这个系列里有什么脉络可以挖掘来?这就是他跟别人不一样的地方。评论和评价,最重要的,就是要挖掘出这个作者这部作品“跟别人不一样的地方”。至少,我觉得作者这样写,其实蛮“有意思”。所以,我建议李强从作者作品这个“有意思”的地方出去,去挖掘它的重生梦是不是“有意义”。然后,我就看见他俩对视了一眼——呃,很有默契的对视。李强开始习惯性地弓下背去,像朴实的老农民一样“扒拉扒拉”纸上键盘里的荒草地。嗯,别被他的“伪装者”身份欺骗——那弓腰蓄势,其实就像一只急待疾驰的猎豹。而吉云飞呢,就在山高人为峰上打起了太极。白衣飘飘,抽刀断水。看见这两个人,我真的有点明白了什么叫CP。真的是视觉强于内涵啊。从李强到吉云飞,都试图理清他们认为《重生潜入梦》“最有意义”的地方,就是它的重生虽然也沿袭了“重生文”常用的套路和模式,如利用“先知先觉”创业致富、傲娇和征服——但这不是目的,而是手段,是其表现“重生梦”的手段。但这“重生梦”是什么?他们俩又你眉来我眼去、欲说还休——像是脑海里有很多思想的火花和碎片的灵感在不断旋转,但就是找不到准确的词语与概括。我和燕君经常有这种感觉,就是这些伴随网文成长起来的孩子,其实对很多作品有着异乎寻常的直觉和洞察,但是,一旦形诉文字,就被囚禁在语言的牢笼里,而无法准确、精准地表达出来——有时候,他们表达出来的意思,甚至与他们真正直觉和洞察到的东西南辕北辙。所以,非得我和燕君步步紧逼,百般拷问,有时候甚至把他们逼到了山穷水尽、退无可退的地步,他们气急败坏之下,脱口而出——颇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味道——的那句话,让我和燕君都有可能顿上一顿:呃,就是这句话了。这次也是一样的。李强和吉云飞被我俩你一句我一句逼问得腾挪转移,几无旋转的空间——你知道那种家长步步紧逼、咄咄逼问的不得劲儿吗?别的同学几乎都掩嘴而笑,就像看戏一样——虽然每个人都知道自己也难以幸免下一刻会也成为这种被虐的戏人。从“核心爽点不再是看主角如何升级”,到“他的基调是怀旧的——如何慢条斯理地重温旧时光”,再到“具有浓浓京味儿的风物知识”……吉云飞最后真的气急败坏——但仍然如贵介公子华丽丽的“绵绵音”:“这部小说最有意义的,就是‘玩’儿:重生一次,就想从童年到整个人生好好地再‘玩’一次,而不是‘奋斗’一次——就像回到童年,不是借助先知先觉成为学霸牛蛙,领先卡位,而是真正地像儿童一样再快乐地‘玩’一次。对,就是这样的:他想重新好好地生活一生。”这就行了!我和燕君对视一眼,呃,同样很有默契了!或许,这就是这部作品最“有意义”的地方!这俩熊孩子,不逼到山穷水尽处,就是不亮出最后的私货。这就是我们的想法:就是要基于作品自身的逻辑和脉络,把它有意思和有意义的地方挖掘出来。只有先基于文本,把这些作品自身的“核心特质”发掘出来,然后,我们才可以把它放到网文潮流和相关的参照脉络中,去进一步梳理它的价值和意义。因此,接下来,我给李强的建议,就是系统梳理一下“重生文”三个重要的流变:“虽然‘重生文’这一类型源自于2004—2005年周行文的《重生传说》,但它成为重要类型、蔚为潮流甚至攀至巅峰,还是在2008年左右。并且最后穿越和重生融合在一起,成为一种基本的手段。在‘重生文’的整个脉络里,有三个流变你们可以梳理一下:一是重生后以‘复仇’为主题,无论是女频文如沐水游《美女凶猛》,还是男频文如风凌天下《傲行九重天》,‘复仇’几乎成为重生文一个恒定的主题;二是重生‘升级文’,无论是官场文还是商战文,重生之后利用先知先觉来步步升阶、处处创富,几乎成为‘重生文’另一个常用的套路;在这两大主要的潮流之外,的确存在着另外一股思潮,‘假若生命重来一次,我的一生应该怎样过’?无论是国家/民族,还是个人……其实在2008年‘三十归零’的时代际遇影响之下,都曾面临着这种拷问。网络文学中的‘重生文’其实也深受这种潮流的影响。在这三条脉络的框架视野里,再来看《重生潜入梦》,是不是能在这种谱系里,发掘出一种独特的价值和意义?”如果到这个程度,对《重生潜入梦》的解读、评论和评价其实也就差不多了。但我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提了一个或许是“画蛇添足”的建议:或许,在这篇评论的背后,可以把它和《繁花》做一个比较——网络文学时代的“京派小说”和“海派小说”各有什么特质?既然你们说这部作品是一部京味儿很浓的小说,那它的“京味”跟传统“京派文学”有没有血脉的传承?就像有人曾经说鲍京京《失恋三十三天》跟王朔式的幽默一脉相承,但或许它不过是一种代际特征的话语表达方式而已。而《繁花》到底是不是一部“网络小说”其实还是有争议的——这时候,燕君插话说,她刚才也正想是不是应该拿来跟《繁花》做比较:《繁花》是一部按照网络文学的方式来发表的小说,但它的内容和精神其实还是延续传统的海派脉络。那么,《重生潜入梦》跟传统的京味小说,是不是不一样?它和《繁花》不一样的地方,是不是就是网络文学真正不一样的地方?这样一比较,就有意思了。我们俩几乎同时说出这句话。至少在我看来,这样的比较,对于那些基本不了解网文的传统读者来说,更容易迈过阅读的门槛,去看《重生潜入梦》这部作品。然后,我就看见李强像“老农民”一样地抬起头来,像是想看老天爷有没有雷劈电闪;吉云飞像“贵公子”低头,弹了弹外衣,不知道是不是在想,何处染尘埃? …… 【后记的后记】一帮“有意思”的人做一件“有意义”的事写到这里,我忽然发现,我低估做这件事的工作量了。我原来是想从做北大网络文字排行榜的缘起说起,然后列出六个部分的提纲,准备“全面、系统、持续、深入”地把整个“2015中国年度网络文学诞生记”的故事,全部用上述这样的细节“素描微雕”出来:(一)从原则到方法——从龙空到晋江,八一八网络文学自身的评论评价体系;(二)男频女频双打——从《全职高手》到《琅琊榜》的试炼;(三)下一部作品谁入选?——男女频十部入榜作品诞生记;(四)全班总动员——从北大排行榜到2015年度网络文学选;(五)从选文到荐文——三轮“摧残”下的写作范例和选文体例;(六)从榜评到评判——如何通过每一部作品发现发掘新文艺领域的创作实践、创新风潮、重大理论问题与评论评价体系的重建?但是,仅仅上述三个细节的现场还原和“素描微雕”下来,就已经耗费掉了编辑给我预订的版面字数——限一万多字。何况这三个细节,还只是第六部分数轮“摧残”中一连串珍珠链中三颗小珠子而已!怎么办?加上年底事情恁多,于是,我只好“太监”了。唯有期待有一天,我有闲有钱又有动力时,能够接续写下去;或者,燕君和同学们看见我这样做的案例,觉得这样也蛮有意思的,纷纷从各自的角度,把这样有意思的现场细节还原并微雕出来,顺带梳理一下这次做榜和榜评的思路、逻辑和方法,为我们自己继续做这样“有意义”的事情,制作一本“有意思”的“讲故事的教科书”。烽火戏诸侯曾说他写文有两个追求,首先把文写得“有意思”,然后在此基础上把文写得“有意义”。我时不时地要疱丁解牛他的《雪中悍刀行》,就是想看看他在作品里如何从“有意思”到“有意义”的。与此同时,我听某个领导讲过这么一句话,如何讲好中国故事,“要把有意义的东西讲得有意思”。我深以为然。做北大网络文学排行榜,选“中国年度网络文学”,重建网络文学评论与评价体系,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儿。然而,如何把这件“有意义”的事情做得很“有意思”?其实,这一次《2015中国年度网络文学》诞生的故事,就已经很能例证这个问题。只是当时不觉得。此时回顾便有些惘然。再回到现场,我发现,所有的细节其实都只在讲一个故事:这是一帮“有意思”的人,在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李强很有意思,吉云飞很有意思,王恺文很有意思,高寒凝很有意思,肖映萱很有意思,我特别想写而没有笔墨写的两个“未婚”敢嗨“做一回文字孕妈”的姑娘叶栩乔和王玉玊很有意思,还有那个经常让我错以为巫女附体可以一文封神但又可一文让你掉入泥淖的薛静薛姑凉很有意思,以及一亮相就差点让我“膜拜”在地的几个北大新晋学霸君邓溪瑶、陈子丰、杨梦姣……都很有意思。BLABLABLA。几乎每一个同学都在我心中被“素描微雕”过——因为他们的细节太有意思了。当然,能把些“有意思”的人组织到一起的燕君也很“有意思”。我的意思是,我这个被她“拐”来打了几回酱油的人,其实也很有意思。一帮有意思的人,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怎么可能不会把它做得很有意思?生活本来有些难过。有了这样有意思的人有意义的事儿有意思的做法,所以,我们也就能一笑而过。北大的姑娘小伙儿们,能“道貌岸然”地做一回你们的“装”老师,真的很有意思。男频卷清 客贼道三痴 一让曾渔颇感意外的是,这白马庙里供奉的神祇是柳毅和龙女。柳毅是唐传奇里虚构的一个人物,柳毅为龙女传书的故事嘛,几乎家喻户晓,在南昌城却被作为龙神供奉起来了,若遇干旱,附近民众就会来这里求雨。更让曾渔感到意外的是,那三幅字画的主人年龄约在三十开外,衣冠如雪,气宇非凡,但神情冷峭,让人一见而生敬畏,曾渔可以肯定的是自己以前从未见过此人。后殿这间方丈小室一尘不染,布置甚是精洁,显然不是那个邋里邋遢的庙祝布置得出来的。而且此人雪白的冠袍、锋利的眼神也不像是落魄之人。曾渔心道:“此人是谁?见我何事?缘何知道我的微名?”曾渔满腹疑问,拱手道:“不知这位先生有何指教?”白袍人微微一笑,还礼道:“曾公子,真是久仰了,请坐,上茶。”这白袍客很有风度和魅力。曾渔坐下,有个和四喜差不多大的小男仆捧上一盏茶,随即便退下。那白袍客示意四喜也退出门外,说道:“我有要紧事与曾公子谈。”四喜看着曾渔,曾渔点了一下头,四喜便退了出去。白袍客开门见山道:“在下知道曾公子与分宜严阁老、严侍郎一家关系密切,今有事相求,万望曾公子不要推却。”这白袍客嘴里说的是求人帮忙的话,但面上神态依然清傲,没有半点低声下气,不像是行贿求情的人,倒像是曾渔有求于他,他在酌情考虑。这种感觉很怪异。曾渔想起那些行贿者走在友竹居后园的竹林间的模样,冷淡而客气地道:“不知先生从哪里得知在下与严阁老一家关系好,在下从未见过严阁老的面。先生既有事相求,就该去京城才对。在下一介穷秀才,先生求我那简直是缘木求鱼了。”白袍客道:“曾公子莫要太谦,曾公子与严侍郎大公子的师生情谊非比寻常。这算不得什么秘闻。曾公子想必也知道,北京严阁老府第的大门不是那么好进的。何况在下丁忧在身,当然是通过曾公子结识严大公子,徐图攀附为妙。”曾渔本应拂衣而去,却总觉得这白袍客不像是行贿之人。此人称居丧守孝为“丁忧”,明显是官员口气。一个丁忧的官员怎么会求到自己这么个小小秀才头上?这其中透着古怪,说道:“这位先生太抬举小生了,敢问先生高姓大名?”白袍客道:“曾公子若肯答应在下之请,在下自当如实奉告,否则,徒然贻羞而已。”话锋一转道:“曾公子雅人,在下不敢以金银这些俗物玷污曾公子令名,故特意从家乡带来唐宋名画十轴、宋版珍本百卷,曾公子请看。”起身从书案上取出一个卷轴,准备展开给曾渔鉴赏。曾渔摆手道:“罢了,原以为能结识一位高士,不料大失所望,今日方知诗为心声、字如其人都是虚言。”拱手道:“告辞。”转身便走。却听白袍客大声道:“且慢,在下还有一言。”曾渔心道:“神转折来了吗?”转过身来,注视着这白袍客。白袍客将手里画卷收起,也打量着曾渔,忽然一笑,说道:“曾公子若是不要这些字画古籍,我另有白银千两相赠。”曾渔气得笑起来,问:“美女有没有?再来绝色美女十人,小生可以考虑为你引见严大公子。”说话也恣谑不敬起来。没想到白袍客也朗声大笑,说道:“如此看来曾公子是拒不纳贿了,那为何要投在分宜严氏门下?”曾渔道:“在下只是教严公子书画,怎么就说投在严氏门下了?人言可畏。”白袍客道:“听曾公子言下之意,似乎忌讳他人说你是分宜严氏门下,这是为何?”曾渔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在下做严府教师也只是适逢其会,这位先生对我以往经历似乎了解得很清楚,想必不需要在下多加解释。先生应该也不是为结识严侍郎公子而来吧,这般处心积虑究竟为何?”白袍客含笑道:“我这个攀附权贵的行贿角色演得不佳是吗?可惜不能亲眼观察那些出入严府的官吏是何嘴脸,无从揣摩啊——请坐,请坐,现在可以和曾公子深谈了。”曾渔重新坐下,且看这白袍客说些什么。白袍客目视曾渔,徐徐道:“吾友四溟山人曾夸赞曾公子的诗和画,更赞赏曾公子的励志苦学,今日在下乃知曾公子人品更佳。这不是书画八股作得好能比的,难得。”曾渔一听,赶忙站起身道:“谢老先生对晚生有大恩,殷殷提携眷顾之意让晚生感泣,先生既是谢老先生的友人,方才多有失礼,请受晚生一拜。”那白袍客受了曾渔一礼,依旧请曾渔坐。曾渔道:“还未请教先生尊姓大名。”白袍客笑道:“等曾公子再见到谢先生,自然就知道在下是谁了。”白袍客既要卖关子,曾渔也就不好再问。谢榛老先生交游遍天下,他实在猜不出这白袍客是哪路神仙,只是道:“愿听先生教诲。”白袍客直言道:“严嵩父子专权跋扈、残害忠良,已经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南北给事、御史交相弹劾,其末日不远矣。曾生少年才俊,前程远大,当此之际却流连严府,岂非不智?”白袍客初见时称呼曾渔为曾公子,现在就改称曾生了,明显以前辈自居,看年纪也就比曾渔长十来岁。谢榛谢老先生都称曾渔为小友,不像白袍客这样托大。曾渔懒得多解释,料想白袍客这般做作不会只为了来教训他这几句,定然另有话说,便诚恳道:“先生教训的是,晚生先前拜见黄提学时也得了提醒,乡试后晚生就会离开。”他的确是这样打算的,无论中试与否,都不会再做严府西席,该是离开的时候了。白袍客却问:“既知严府龌龊,为何恋栈不去,要等到乡试后?”曾渔道:“这南昌严氏居所清净,藏书宏富,正好读书备考。”白袍客责备道:“曾生还是有所贪求啊。与恶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曾生要尽快离开才对。”对白袍客这种话曾渔颇不以为然。严嵩父子在士林中的声誉诚然低劣,但在分宜百姓的口中那可是造福乡梓的乡贤。严氏族人在分宜很少侵扰乡民,口碑颇佳。这是曾渔亲身所见。而严世芳更是有君子长者之风,哪里就是鲍鱼之肆了,白袍客言语明显过激。曾渔道:“先生有所不知,严阁老父子品行如何不是在下敢置评的,但其长子严绍庆年方十六,还算得温良纯朴,不然晚生也不会做他的老师。”白袍客双眉一挑,面挟寒霜,沉声道:“严老贼父子作恶多端,必祸及子孙。这种人家能有什么好子弟!”曾渔有些不耐烦,心想这人到底想干什么,与严嵩、严世蕃有什么大仇,这般咬牙切齿?当下默然不语,以示不认同。 ……从前有座灵剑山国王陛下 第一卷第十六章金牌代练的火箭一波流 “哦哦,王陆开始行动了!”“此话当真?!快去喊人围观!”在书童和同伴等三人,以惊人高的完成度离开桃源村的当天上午,王陆终于结束闭关,走出门来,引得不知多少人前来围观。“哦,他就是王陆啊,原来是长这个样子,也没什么了不起嘛,听你们之前议论,还以为是个身长八尺腰围也是八尺的邪魔呢。”“啧,八尺体形会被天诛吧?别看貌不惊人,这家伙可是第一个走出云波图呢。”“也可能只是运气好,看他在桃源村里可没有什么作为啊。”“没作为?第一个走出村子的海云帆就是在他的指导下完成的任务。”“切,一味求快,完成度能有多高?白浪费了村长的甲级任务。而且现在村子里所有的独占任务都已经激发,他就算结束闭关又能做些什么?”“谁知道……所以大家才来围观,想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而王陆接下来所做的事果然没让人失望。他去帮村东的黄大妈挑水去了。“咦咦,有没有搞错啊!黄大妈的任务已经完成,现在不可能认任何人当干儿子,他挑什么水啊?!”而占了黄大妈任务的试炼者也在纳闷,这黄大妈的任务大概也就是丁级水准,其价值在村中可位列倒数前三,鸡肋都不如,想不到堂堂王陆竟然选了这个任务作为开场,也不知究竟有何用意。王陆无视旁人围观,专心挑水,他身形中等,但体力却好,不多时便将黄大妈的水缸灌满。“嗬,小伙子,谢……”大妈话没说完,王陆就打断道:“我想去您儿子的学堂。”大妈愣了下,点点头。随后王陆连寒暄也不多一句,放下扁担便向隔壁走去。隔壁住的就是黄大妈的亲儿子黄秀才,任务价值比他那个平凡无奇的妈要高上不少,初始只是丁级,然而进展到后来却能以此为机缘结识一位隐居村中的老学究,那就是甲级任务,也是小书童王忠赖以在村中扬名立万的任务。如今黄秀才的任务已经被完成,小书童走后他对其他人再不假颜色,而其他试炼者也懒得搭理这个毫无价值的穷酸秀才。如今眼看王陆要大步走进学堂,试炼者们纷纷猜测他要如何打开局面。“莫非这秀才身上还有隐藏任务?”“不会吧,要这么说,其他村民难道也有隐藏任务?王陆闭关这么久,就是有信心能开启隐藏任务?”接下来,只见王陆径直走进学堂,在黄秀才开口之前,将一沓纸送到面前:“老师,这是今天的作业。”此时外面围观的人就糊涂了,王陆一没拜师二没交学费,按理说走进学堂就该被轰出来,可现在不但大摇大摆进去了,还声称要交作业!他什么时候写的作业?不过今日黄秀才教授的是诗词,想来纸上所写也该是诗词之类。黄秀才却理所当然地接过纸来,定睛一看,抽一口凉气:“此诗真是你所作?!”“不然还能是谁?”王陆笑着反问,“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还……您以前读过类似的诗句?”“这几篇诗用情真挚,慷慨激昂,你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如何能有这般感慨?”“我天赋异禀,文曲星下凡。”王陆笑呵呵地说着,看黄秀才的目光就像是看村里的土狗。这种扯×蛋的理由就算八九岁的孩子也不会上当,但黄秀才沉思片刻,竟摇头叹道:“可惜我已收了关门弟子,不然定要将你收入门下。”王陆继续呵呵笑,根本不理会秀才的感慨:“托您个事儿。”黄秀才一脸正气:“尽管说。”“我想要您这汗巾。”王陆说着,指了指秀才放在桌前,擦汗用的毛巾。黄秀才愣了一下:“你要这个?”“嗯。”说完王陆也不多等,伸手便拿,拿完便走。黄秀才也是个妙人,愣了愣神便将王陆的事情抛到脑后,重新对着课堂里的孩童们大声朗读起来了,仿佛方才什么也没发生过。屋外围观的试炼者们倒是见怪不怪,桃源村大多数村民都这么一个模式,除了激发任务的时候,大多数情况下都蠢得像牲口。奇怪的是王陆,拿着一个穷酸秀才的汗巾大摇大摆向外走,到底想干什么?黄家秀才又不是黄花闺女,他的汗巾又酸又臭,有什么好玩?结果众人就目送王陆一路走到另一个知名人士的家里,走到门前的时候,几个围观者惊呼出声。“小芳!这是小芳家!”其他人面面相觑,村姑小芳,那是桃源村中传说一样的人物,国字脸络腮胡,身高八尺腰围也是八尺,一顿饭能吃下二十个馒头十盘牛肉,屋外放有两只百十斤的石锁,饭前便后都要舞动一番权当消遣。如此彪悍人物,放到哪里都是条好汉,偏偏在桃源村中却成了村姑小芳,而且是呼唤真爱的多情小芳。其独占任务就是爱情路线,非得要对她忠贞不贰才能开启后续路线。很多试炼者将其评为超越甲级的传奇任务。某国皇子牺牲一切与之缠绵,却一招失手满盘皆输,想不到王陆此时却踌躇满志一般走到门前……可惜,若是之前没有那个皇子激活任务,以王陆的才干或许真能将这个任务做完……虽然想一想都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但无论如何,现在王陆已经没有机会了。结果王陆直接敲门,一边敲门一边说:“小芳,我有黄秀才的汗巾。”话音刚落,门就开了,村姑小芳抓着一只油腻的猪腿,瓮声瓮气:“你刚才说什么?”王陆笑了:“我用黄秀才刚用过还没洗的汗巾,换你独门秘制的一碗粉蒸肉。”“你要俺的粉蒸肉?……行,汗巾拿来。”小芳说着,伸手就来拿汗巾,手臂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也不知是因为过于紧张,还是脂肪过于松弛。王陆也不拦着,任她将汗巾取走。然后小芳就在无数人心惊胆战的目光中,如获至宝一般将汗巾捧在手心,猛地埋头进去吸气。这时候,某个看起来像是乞丐一样,浑身散发着败狗气息的试炼者猛地一惊:“对了,小芳暗恋黄秀才!”众人回头看去,正是不久前才因脚踏两条船被小芳打得肾衰竭的某皇子,他的话当有几分可信。何况这位汉子一般的村姑表达感情的方式是如此直接,十个人也能看明白。小芳似乎等不及想用这条汗巾做些什么,两只绿豆眼中闪烁着油光,急匆匆捧着汗巾往里屋走去,就连原本抓在手上的猪腿都随意丢在地上。然而这位村姑却是实在人,过了几分钟,小芳满脸喜意地捧着一只大坛子走了出来:“你给的是真货,谢了啊!”王陆接过坛子,还算有力的手臂当时就是一沉,这一坛粉蒸肉,就像小芳一样实在。而且虽然坛子被封着,一股遮掩不住的香气却弥散开来,令人食指大动。村姑小芳若说还有什么可取之处,就是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厨艺了。“谢了啊。”小芳一拍胸脯:“客气啥,下次再有这种好东西,尽管给我带来,我这儿还有独门秘制的火腿,等你来换!”王陆又笑:“行,有你这句话,秀才的内衣我也拿给你。”小芳鼻孔一张:“嗬啊!你要是能拿来黄秀才的内衣,老娘我人都给你!”“人就免了。”王陆婉拒,随后吃力地搬起肉坛向另一边走去。………… 第一卷第十七章论义务教育的重要性 啊打打不愧是啊打打,鬼魅一般出现,又鬼魅一般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只停留了一瞬,下一刻,少爷们就东倒西歪躺在地上,谁也站不起来了。尽管被揍得人仰马翻,但此时少爷们也知道了王陆的打算。的确,一百二十人并不是桃源村的全部,的确,自己真是够蠢,居然将这么明显的一个人给忘掉了!神秘黑影,桃源村治安守护者啊打打!关于这个啊打打,可谓是村中第一神秘的人物,无论跟村中任何人提起,对方都会非常自然地做出“你在扯什么玩意儿”的困惑表情,并强行将话题引开,闭口不谈。他神出鬼没,迄今为止出现过数十次,每一次都恰到好处地制止了暴力流血事件(不过似乎对语言类暴力无动于衷,让王陆捡了不少便宜),而且身手高绝,就算试炼者手持法宝,也禁不住他三拳两脚。最夸张的一次是当时已经自暴自弃的谢乾龙等人,专门设了陷阱引诱他前来,事先祭起法宝,待黑影出现立即激发,结果黑影赤手空拳打爆了冰封骤雨和流云无形剑,将三个少爷揍得鼻青脸肿。那次之后,没人再以为黑影是桃源村中人,因为一个和平的小村庄里,怎可能有空手斗法宝的高手?显然是灵剑派中来此监视的师兄嘛!师兄又怎么可能攻略呢?!然而现在看来……难道说……?果然,这一次黑影啊打打出现后并没有立即消失,而是停步在王陆面前。这也让人们第一次看到了黑影的真容……好吧,还不如看不见,的确就是一团黑影,勉强有着人的轮廓,但细节都掩藏在黑雾里。这造型的确不像是灵剑派的师兄,倒像是邪教的老魔。王陆倒也不害怕,一副等你好久了的表情:“大侠,快来教我功夫吧。我骨骼清奇资质超群,一定能担负起维护世界和平的重任的!”那黑影似乎没料到王陆的开场白如此直接,愣了一会儿,有些生硬地说道:“你在村中助人为乐广结善缘,这很好,但要学我的功夫……还不够。”说完,便嗖的一声消失了。但王陆却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啊打打说还不够,显然是指好感度刷得还不够,虽然自己苦心孤诣一个月,终于设计出一套完美一波流的攻略,但毕竟只实践了一天,好感度积累有限。但是有完美一波流,从零开始刷到满也用不了太长时间。那些鼠目寸光的试炼者以为那些独占任务被人占掉的桃源村民就没有价值,实在是愚不可及。的确,失去任务后,该村民就不可能帮助试炼者脱离桃源村,但相反,他的攻略方法却会变得非常刻板单调,就如王陆昨天所做的那样,用简单的以物易物就能刷到大量好感,并且可以反复尝试,无限次去刷。而这些好感度的积累,可是很大程度上会影响一个试炼者的综合评价。现在滞留村中的试炼者们,基本都拿到了离开的门票,如今无非就是为了进一步提升过关评价。然而放着最简单的办法不用,却非要去抢独占任务,在王陆看来俨然又是近亲交配的证明。至于王陆,目标从一开始就和其他人不一样。如果是比拼其他的领域,王陆并没信心赢得过这些身家底蕴丰厚的九州精英,但这条升仙之路……简直像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的,每一关的设置都如此体贴入微,所以要做,那就做到最好吧。有了明确的目标,王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不断重复一波流,直到黑影啊打打触发下一步任务为止。这一重复,就是半个月。半个月里,越来越多的试炼者选择了离开,一来是在桃源村中能做的几乎都已经做完——并不是做得越多,效果就一定越好,比如某位喜欢姐姐的皇子,就惨遭村姑的折戟沉沙。桃源村是为了考验情商,这一点的确反映了出来,能坚持到现在的,大多都是处事圆滑之辈,但各自也有各自的极限,村中总有些人自己取悦不了。另一方面,就是眼睁睁看着王陆轻而易举地取悦了所有人,实在是不小的打击,心理承受能力较差的,就容易做出报复社会的行径,最终害人害己。半个月后,除了那些已经注定要在村中孤苦一生的失败者,其他人已经走了七七八八。甚至连那个笨拙不已,明明占了甲级任务又得海云帆相助,却险些将任务做砸的闻宝都积累了足够的完成度,喜笑颜开地跟着刘大娘离开桃源。留在村里的,就只剩下一些升仙无望的失败者,以及王陆。而或许是王陆滞留的时间太长,又或许懂事的都已经走到了下一关,桃源村中开始渐渐流传起来针对王陆的流言蜚语。或者说就是讥笑讽刺。云波图第一人很了不起是不是?博得村长青睐,独占村长后院很爽是不是?亲手指导海云帆第一个离开桃源村很有成就感是不是?一波刷一百二十人的好感度很王霸无敌是不是?然后,现在滞留此地,与我们这些失败者为伍,很不甘心是不是?自以为是,放任一百二十个机会在眼前溜走,妄想去抓那个不存在的隐藏任务,结果作茧自缚,大好前程毁于自己手中,升仙之路就此断绝。除了在试炼结束前,依然能住在村长后院,你与我们又有什么不同?对于这种负犬味道十足的恶意言论,王陆并没有装什么世外高人,而是非常高调地跑到村中广场,慷慨激昂地和流言蜚语作斗争。王陆的斗争方式非常直接。“傻×,你妈被狗日了。”短短一句话,令桃源村安静了许久,数十双震惊万状的眼睛紧盯着他,难以想象这位一向作高人状的王陆居然能骂得如此难听。然而在王陆看来,骂街的真谛不外如是,除了尖刻犀利,一针见血的讽刺之外,就属下三路、带亲属的段数最具杀伤,而且老少咸宜,适用范围极广,激怒效果一流。果然,那些平日里自诩高贵的少爷们个个恼羞成怒。“王陆,你找死!”“贱畜,别以为自己会两手歪门邪道,我们就怕了你!”“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时间,村中剩余的十来人不约而同发起讨伐的高潮,尤其以某位谢姓公子最为激烈。对此王陆只是冷笑一声:“不服气?不服气就来证明给我看,你们这群杂种有逆天的本事,来碰我一下试试看啊杂种!”如此挑拨之下,终归有人失去了自制,抡起王八拳扑向了王陆。再然后,黑影从天而降。“啊打打打打打打!” 择天记猫腻 第二百二十七章应作如是观(下)千年之前,世间本没有前陵十七碑的说法,后来忽然出现,自然有其意义。陈长生现在要做的事情,便是找到这个意义。当然他也想过,这个意义极有可能随着那块遗失的天书碑消失,再也无法找到。但如果他现在明明已经知道自己解开天书碑的过程并不完满,却连试着寻找失去的那一部分的举动都没有,那么他的心意上的残缺将永远无法补足。这是他无法接受的事情。照晴碑、贯云碑、折桂碑、引江碑、鸡语碑、东亭碑……前陵十七碑,同时出现在他的眼里。他的视野正中是照晴碑,其余十六座天书碑在四周,不停地移动,试图组合在一起。只是那些碑文是如此玄妙复杂,那些线条是如此的繁复难解,线与线之间没有任何天然存在的线,痕迹与痕迹之间没有任何可以寻找到的痕迹,无论他如何组合,都看不到任何这些碑文原本一体的证据。他甚至有种感觉,就算那块断碑复原如初,然后让自己看到上面的碑文,依然无法将所有碑文拼起来。数百年来,始终没有人发现前陵十七碑的玄机,或者已经说明他的尝试必然徒劳。他静静地坐在碑庐外,不知何时已经闭上了眼睛,十七座天书碑依然在他的脑海里不停快速移动组合,没有一刻停止。这让他的神识消耗得越来越快,脸色越来越苍白。天书陵外的世界同样安静,京都里的万家灯火已然熄灭大半,只有那些王公贵族的府邸以及皇宫、离宫这两处最重要的地方还灯火通明。陈长生决意重解前陵碑的消息,让很多人无比吃惊,即生嘲弄,也让有些人彻夜难眠。时间缓慢而坚定地流逝,夜空里灿烂的繁星渐渐隐去,黎明前的黑暗过后,晨光重临大地。不知不觉间,陈长生已经在碑庐前坐了整整一夜,天书陵里以及天书陵外有很多人也等了他整整一夜。晨光熹微,观碑者陆续从山道上行来,看着坐在树前闭目不语的陈长生,神情各异,或者佩服,或者嘲弄,或者有一种难以言明的解脱感。昨夜情形特异,年光可以将所有的观碑者逐走,但总不能一直这样做。于是林间渐渐变得热闹起来。有人看着陈长生摇摇头便去了自己的碑前,有的人则是专门留在碑庐周围,就想看看陈长生最后能悟出些什么。他们幸灾乐祸地想着,陈长生昨日解尽前陵碑,明明可以潇洒离去,却偏要再次留下,极有可能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草屋里的人们也来到了碑庐前。唐三十六端着一锅稀饭。这位含着金匙出生的汶水贵公子明显没有做过任何家务,粥水一路泼洒,鞋上都淋着不少,看着有些狼狈不堪。折袖提着小菜与馒头,七间则是拿着碗筷。陈长生睁开眼睛,接过粥食,向七间道了声谢,然后开始吃饭。两碗稀粥,就着白腐乳吃了一个馒头,他觉得有了七分饱,便停下了筷子。唐三十六看着他略显苍白的脸,担心说道:“不多吃些怎么顶得住?”陈长生说道:“吃得太饱容易犯困。”唐三十六皱眉说道:“虽然不明白你究竟想解出些什么玩意,但既然你坚持,我知道也没办法劝,可难道你真准备不眠不休?”苟寒食在旁没有说话,他知道陈长生为什么如此着急,因为离周园开启的日子已经越来越近了。折袖把湿毛巾递到陈长生身前。毛巾是用溪水打湿的,很是冰凉,陈长生用力地搓了搓脸,觉得精神恢复了些许,对众人说道:“你们不用管我。”说完这句话,他再次闭上了眼睛。虽然他闭着眼,但苟寒食等人都知道,他还是在观碑。或者不会太伤眼,但这种观碑法,实在是太过伤神。晨鸟迎着朝阳飞走,去晒翅羽间的湿意,碑庐前重新恢复安静,人们似乎都离开了。陈长生盘膝闭目,坐在庐前继续解碑。时间继续流淌,悄无声息间,便来到了正午,然后来到了傍晚,暮色很浓。今天的京都,就像天书陵一样安静。离宫里的大主教们根本没有心情理会下属的报告,朝廷里的大臣们根本没有心思处理政务。莫雨批阅奏章的速度严重下降。圣后娘娘带着黑羊在大明宫里漫步,不知在想些什么。教宗大人一天里给那盆青叶浇了七次水。不知道、不懂得的人,只把陈长生的举动视为哗众取宠,或是某种谈资。知道当年周独夫解碑、懂得天书陵内情的人,则在紧张地等待着某件事情的发生,或者无法发生。至少到现在为止,那件事情还没有发生。十七座天书碑,在陈长生的视野或者说识海里重新组合了无数次,虽然不能说穷尽变化,但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损耗了无数心神。遗憾的是,依然没能找到他想找到的东西,世界对他来说依然残缺。忽然间,他的脑海里闪过一抹光亮。他不再试图把这十七座天书碑组合在一起,更准确地说,他不再试图把十七座天书碑在同一个平面上组合在一起,而是让十七座天书碑在他的识海里排成了一条直线。在他身前的是照晴碑,贯云碑在照晴碑的后面,再后面是折挂碑,依次排列成一条直线。然后他对自己说,只要碑文。于是十七座石碑的碑体消失不见,只剩下碑面上那些繁复至极的线条。十七层碑文,由近及远,在他的身前飘浮着。视线穿过照晴碑的碑文,可以看到后面十六座碑的碑文。这些碑文叠加在一起,组成了一个崭新的、陈长生从来没有见过,甚至无法想象的图案。他看着这个图案,心神微震。前陵十七碑,越到后面看似越简单,越有规律,线条的叠加,也就意味着规律的叠加,他要找的东西是不是隐藏在里面?……他忘记了自己从小苦读才能记住的三千道藏,忘记看过的诗词歌赋,忘记自己曾经去过离宫,忘记自己曾经爬上过那棵大榕树,和落落并肩对着落日下的京都一脸满足,忘记自己学过的所有文字,忘记了所有的所有。这种忘记当然不是真的忘记,只是一种精神方面的自我隔离。只有这样,他才能问自己一个问题:如果自己是个不识字的孩童,看到图上的这些线条,会想到什么?是痕迹。是水流的痕迹。是云动的痕迹。是雁群飞过,在青天之上留下的痕迹。凡走过,必留下痕迹……不,那是文章家虚妄而微酸的自我安慰。雪雁飞过青天,根本留不下任何痕迹,所谓的雪线,其实只是眼中的残影。这些线条指向、说明的对象究竟是什么?雪线指向和说明的对象,是线最前端的那些雪雁。这些线条指向和说明的对象,是线头。如果没有线头,那便是线条相交处。简单些。陈长生盯着那幅无比复杂的图案,再次对自己说道。十七座碑叠加在他的眼前。碑体最先消失。现在消失的是线条。越来越多的线条,在他的眼前缓慢地消失,不停地消失。越来越多的空白,在他的眼前缓慢地出现,不停地出现。十七座碑消失了,碑上的线条也消失了,新的图案产生了。——那是无数个孤立的点。陈长生很确定自己没有看过这幅图案。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有些眼熟。女频卷 木兰无长兄祈祷君 第一百三十七章冠军木兰接下来的日子,他们脑残的蛮古将军似乎有些转变,大概也和他麾下的将士少了三成有关,冒进的时候是没多少了。胡力浑在帐中躺了十天。阿单志奇想着法子在军中给他找猪肝、牛肝之类的动物内脏补,补得他一个大老爷们到处冒泡,不得不强撑着爬起来继续操练。贺穆兰的一身黑衣已经成了标志。她现在很穷,战利品大都寄回家去,此外便是消耗在嘴上和丝线上,没什么好衣服。别人送的这两件厚麻丝衬的外袄十分暖和,她也觉得自己当得起,便当作常穿的衣衫经常穿着。作战的时候自然是换掉的,因为刀枪无眼,划坏了她还得缝,其他时候,贺穆兰几乎就和“玄衣”挂上钩了。军中的感情是渐渐发展起来的,贺穆兰在右军同袍之间的声威和影响力已经不像是一个小兵。每日清晨,阿单志奇去灶房,热水和饭菜一定是已经做好了的,他们去水帐,总是能不用排队先拿到水。曾经折辱过狄叶飞的那些人被许多人偷偷揍过,即使对狄叶飞和贺穆兰其他的同火,他们也表现出尊重的心态来。狄叶飞又一次受到了来自“花木兰”的庇护,这一次用的不是武力。若说花木兰是以力量和人格魅力使得军中无数将士信服的话,那贺穆兰就是凭借着她对生命的尊重和热爱,而感染着无数人。转眼间三个月的大比就又到了,贺穆兰一火人早就摩拳擦掌,希望能一展长才了。贺穆兰原本想慢慢历练的想法在蛮古手下也得到了巨大的转变。一个将军对军中的影响远比小兵要深远得多,小兵做不到的事,哪怕是个八九品的裨将,都可以轻松做到。小兵不能救的人,一个将军可以一声令下就救回来。人说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贺穆兰以前嘲笑过说这话的人不知道“人各有志”这句话的意思,等真到了军中,她才知道了自己的浅薄。等到了这个环境,一直当兵,要么就熬成老兵,要么就变成死兵。军中新兵大比一月一次,正军大比三月一次,三军大比则是半年一次。目前还从未出现过“三冠”的勇士,因为每次得到三军大比冠军的都是中军,而中军的冠军几乎都是贵族的家将,或者干脆就是贵族之后。这个时代,高门和贵族受到的教育,根本就不是这些普通兵户可以想象的。“有什么好比的,冠军肯定是花木兰。”阿单志奇不甘心地收拾着自己的弓箭,“目前还没人能射出一百五十步去。”“那也不一定,你只有弓箭不如花木兰,其他地方拼一拼……”阿单志奇的同乡是左军,不大了解贺穆兰的本事,所以还在安慰他。“你不知道,我没哪一样能越过他去。”阿单志奇连连摇头,“能在这火里,是我的幸运。”“你可是我们武川难得的勇士,怎么也说这么丧气的话?”“哎呀,这世上有些人生来就是为了打仗的。我算什么勇士。倒是你,你这次大比准备得怎么样……”像这般的对话在右军各处都议论着。有些想要让花木兰手下留情的人拐弯抹角地打听到了他们火里,待打听到花木兰最好肉食,喜欢吃些肉干果脯之类的食物,顿时喜不自禁,一个个趁休沐时采购了一番。“这是我买多了的鸭肫,你尝尝……”“这是肉酱,听说你吃胡饼难以下咽?加上这个看看……”“这是肘子,最好在火塘里烤烤再吃……”贺穆兰又一次享受了新兵大比前的待遇,笑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啊,谢谢谢谢……”“我最爱吃肉酱,多谢你了……”“猪耳朵好下酒,可惜没酒……”同火之人羡慕得要命,吐罗大蛮见贺穆兰拿了吃食进来,一把夺去她手中的油纸包,大叫了起来:“大比在即,说不定有些坏心眼的家伙在吃的里面动手脚,想让你们拉肚子。你不是肠胃不好吗?说不定他们就是打听到了,故意弄这些油腻的东西让你的肚子难受……”他打开纸包,抓起一块猪耳朵塞嘴里。“我既然身为你的同火,就勉为其难,帮你先‘验验毒’。”“你这话说的,都是同袍,谁会做这种无聊的事……”贺穆兰其实对这个时代的卤菜不大感兴趣,许多香料都没有,吃起来都是一个味儿,她只偏好肉干。见吐罗大蛮和其他人都嘴馋,她忍不住笑笑,将别人送来的吃食放到火塘边,一拍案几:“罢了,都来吃吧!谁叫我是火长!”“嗷呜!”“还是火长大方!”贺穆兰一火,包括已经二十六了的阿单志奇,都是正喜欢吃肉的年纪,又是天天操练不断的环境,一沾油腥,立刻大吃特吃了起来。贺穆兰见他们吃得欢喜,也就拈过几片肉干,随口说道:“还是阿单志奇家的驴肉干好吃,这个口味柴了点……”“咦?火长怎么知道我家会做驴肉干?我的肉干在黑山城就吃完啦。”阿单志奇诧异地看着贺穆兰,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我家以前有招待过你吗?”“呃?难道不是你家的驴肉干?是我记错啦?我在黑营的时候,谁给我驴肉干吃的来着?”贺穆兰心中一惊,处变不惊地做出开始回想的样子。“哎呀,驴肉干武川家家会做,谁知道你吃的是哪个给的。”胡力浑也是武川来的,不过却不在军镇里,听到贺穆兰开始苦苦思索,连忙接过话茬。“我也给你吃过驴肉干,你们都吃过!全忘啦?”“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哦,原来是胡力浑的……”贺穆兰松了一口气,顶着阿单志奇满脸的问号表情,点了点头。“啊,原来是胡力浑。”谢啦,兄弟!总算扯过去了! 诛砂希行 第二十三章不让看着太后脸色难看,显荣公主上前将谢柔惠拉回屏风隔间后。“你妹妹好凶哦。”站在屏风后的其他的公主们笑嘻嘻地低声说道。谢柔惠要说什么,被显荣公主拉了下。“你妹妹凶不凶谁都看得出来,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敢打方子元的人,这些话你就别说了。”她说道。谢柔惠就拉着她的衣袖。“公主。”她一脸哀求地说道。显荣公主甩开她的手。“太后娘娘不问事就是不问,一旦她要问了,别人说话就不管用了。”她低声说道,“现在我说好话也没用,就看你妹妹怎么说了,但愿你妹妹机灵点,有点分寸。”她们低声说话,听得屏风那边传来谢柔嘉的声音。“因为他骂我。”有个公主就又笑了。“你妹妹真凶哦。”她再次说道,“是不是从来没人骂过她啊?”“怎么办?太后一会儿要是骂她会不会被打?”另一个公主吃吃笑道。听着这些取笑谢柔惠神情尴尬。“行了,你们都闭嘴,想说去外边说去,管谢大小姐什么事,好人就是这样,总是要被人带累。”显荣公主说道。那边太后已经让人去带方小公子来了,很快殿内响起变调的喊声。“姨母!我要死了!”“哪里就死了?”皇后没好气地给了他一巴掌,“这么多人在呢,怎么就让你死了,不许大呼小叫,太后还等着你回话。”方小公子就高一声低一声地呻吟着。“子元,你为什么骂谢二小姐?”太后问道,“你不知道这谢家二小姐是哀家请来的吗?”方子元挣扎着从躺椅上坐起来,一只手捂着青肿的眼。“娘娘,我当然知道,我就是知道才上去跟她打招呼的。”他委屈地说道,“我还跟她说了我是谁……”听到这句话,一旁的皇后的视线就看了眼谢柔嘉。说了身份啊,这小姑娘还敢下手啊?别说不知道文昌伯是什么人,她的姐姐显然对宫里的人清楚了解得很。“少废话。”太后说道,“好好打招呼没人会打你,说,到底说了什么惹恼了谢小姐。”方子元再次叫冤枉。“我也没说什么,我就夸赞谢家小姐舞跳得好,她就打我。”他说道。“不是,是他要我和我姐姐跳舞。”谢柔嘉说道。“叫你们跳舞怎么了?要不是认为你们跳得好,我能叫你们跳吗?”方子元喊道。太后啪地一拍几案。“都住口,娘娘问你们了吗?”一个内侍尖声喝道,“没规矩!”方子元不说话了,谢柔嘉抿住嘴。“就是说,方子元你让二小姐跳舞?”太后问道。“是。”方子元说道。太后又看向谢柔嘉。“二小姐,因为他说让你跳舞,你就打了他?”她问道。“他拦着我不让我走,说不跳,就别想出宫。”谢柔嘉说道。“你为什么拦着她?小姑娘不愿意跳就算了,你拦着干什么?”太后呵斥道。“不是啊,太后,是她先冲撞我,我才让她给我道歉,她不肯,所以我才生气说让她跳舞赔罪的。”方子元喊道。“你胡说!”谢柔嘉喊道,“是你先挑衅我的,你张口就让我跳舞!”这次不待太后拍几案,内侍就尖声喊着住口住口。“你也别说你有理,有没有理又不是你说了算,敢说假话,我也不饶你。”皇后看着方子元呵斥道。当然这话谢柔嘉也听得到。“我没说假话。”方子元可怜巴巴地说道。“有没有说,也不是你说了算,那么多人看到呢。”皇后说道,看着一旁安静而坐的东平郡王,“东平,你说呢?”东平郡王自跟着进来后就一直没说过话,听到这里笑了笑。“娘娘,我到的时候只是阻止他们打架,至于他们为什么打起来,我并没有看见和听见。”他说道。皇后便又看向太后。“娘娘,叫人进来问问?”她问道。话音未落,就听得外边喊皇帝驾到。皇帝来了?里里外外的人忙都站起来迎接,谢柔嘉也转过头,看见一个四十多岁的气宇轩昂的男人走了进来,周成贞就在他身边。谢柔嘉垂下视线,跟随众人叩拜。“陛下怎么过来?”太后问道。皇帝还没说话,周成贞就开口了。“娘娘,是我请陛下过来的。”他笑着说道。太后瞪了他一眼。“你多什么事!”她喝道。“娘娘,这种事怎么能瞒过陛下。”周成贞说道,“况且方子元还是打了皇帝和娘娘你们两个人的脸面。”他这话一出口,方子元就从躺椅上嗷地跳起来。“周成贞,你胡说什么!”他喊道。“我胡说?我可是亲眼看到了,就是你调戏人家小姑娘,拦着不让走,说些不三不四的话,活该被打,本来我都要打你的,不过是手慢没轮上。”周成贞说道。“周成贞,你胡说!”方子元喊道,又想到这周成贞是跟皇帝来了,肯定是已经在皇帝跟前告过状了,他又忙对着皇帝施礼,“陛下,陛下,我真没有,周成贞是污蔑,他跟我有仇,您不能只听他的,再叫别人来问。”“我跟你有仇就是污蔑你?”周成贞勾起嘴角笑道,“那别人跟你没仇就是包庇你喽。”这话说得直接堵住了太后皇后说找人来对质了。皇后皱眉,太后的脸上也浮现不悦,想到什么目光看向谢柔嘉。女孩子一直低着头看上去安安静静的。女帝本色天下归元 第三卷第一章相认她在坠落。身周热浪灼天,长发几乎瞬间就化灰,她知道下一瞬她自己也要化灰化骨,在世上消失了无踪迹。明明没想这么窝囊地死的,不过跳一场舞,怎么跳成了这结果,她自己也想不通。一霎心中滚滚流过的,不是遗憾后悔,而是从前生到此世相遇种种,奇怪的是,那些痛苦记忆大多消失,似被这场火燃尽,似被这场舞舞尽,此刻眼前画面在火海中飞速而过,却都是那些温暖、温馨、爱恋、扶持、记忆中美好的那些人的轻颦浅笑……“砰。”一声裂响,听在耳中如洪钟。接着又是砰砰两声,下一刻她身子一停,被一个身体紧紧抱住。熟悉的清凉冰雪气息,令她的身体顿时僵住。难道……泪水忽然涌出眼眶,没有理由。三日夜的等待,最后一舞的疯狂,最后一眼的绝望,坠落一刻她已经和过往告别,然后发现自己在他怀抱。可是……终究是迟了是吗……她记得身下熊熊火海,已经没有任何可以立足的地方。他的身体如此清凉,这么久,他终于恢复了她熟悉的温度,不,比记忆中还凉上无数倍。在那样极致的冰冷下,她皮肤上的高温被迅速降低,身周发出无数细细的碎裂音,似乎有什么在迅速凝结又在迅速融化,循环往复,她感觉到身边的温度明显降了下来。火场前万军僵硬。人人抬头,目瞪口呆地看着火场中那一幕奇景。烈焰之中,那人扑入火海,一开始火焰狂扑而上,但是瞬间,火焰一停,随即那人身上不断凝结雪色,刚凝便化,刚化便凝,在不断的循环中,火焰渐渐弱去,相拥的两人身周,现出一片火灭之后的焦黑,然后凝出一片霜色,那冰雪之色扩展出一片圆,以两人为圆心,在火场中不断向下,向下,直至延伸出一个透明的旋转的通道……“砰。”一声,那两人坠入烧毁的殿底,从众人视野中消失不见。……“砰。”景横波和宫胤相拥着直撞而下,顺着立柱烧毁后留下的通道,最后重重落在滚烫的地面上。但他们并没能停下来,又是砰一声,身下什么东西塌陷,他们继续落,落下一层。天旋地转中他没有再以真力抵挡,只是用双臂紧紧揽住了她,始终将她护在怀中。景横波本就半醉,哪里经得起这样翻滚折腾,嘴一张就开始呕吐,她三天没吃什么东西,没什么食物可吐,吐的就是胃液酸水,她试图避开,不想吐到别人身上,他却紧紧按住她的头,任她一口口将秽物喷在自己衣上。她脑海中掠过一幕,也是醉酒,也曾将呕吐物溅他一身,那时他如今日一般,毫不避让,将她揽在怀中。她忽然眼中便盈了泪。从一开始到现在,变的到底是谁,到底什么可信,什么该质疑?若说爱,为什么风雪深宫里送来那一颗毒药。若说不爱,为什么一路变装随时扶持。若说爱,为什么非得她用这种方式逼自己入死角才肯现身。若说不爱,为什么又一路奔来满身风霜。若说爱,为什么让她一直等到绝望噬心。若说不爱,为什么甘心陪她身入火场。……她记得上次戳了那里,导致差点出人命,心想这一定是他的命门,赶紧把手拿开。她这么在他胸膛上忙来忙去,忽略了自己不安分的柔软手指,对于男性的刺激,隐约听得他喉间细碎一声,似咕哝似呻吟,随即她手指便触及硬硬一点。她呆了呆,心想刚才怎么没发觉?他又哪里不对了,一低头就着隐约光线,却见眼底半幅肌肤如雪,一线锁骨似玉,雪玉般的肌肤上渗着微汗,黑暗中更加莹然生诱惑之光,而又有樱花之红,滟滟而生。她愕然,眼光下意识向下避,却又发现他腰线流畅紧束,乱七八糟的亵衣一直被褪到腰下,那等待蹂躏般的造型,让她鼻血险些喷了出来。她害怕自己真的喷鼻血到他胸膛,那就真的糗大了,急忙一手掩鼻一手抓起他分成两半的亵衣往他身上盖。朦胧中他却忽然发声,一声叹息悠长,随即他手一伸,拨开她乱摸的手,一手按住了她的后脑,把她往自己胸膛上一捺。砰一声她鼻子撞上他胸膛,差点真的把鼻血撞了出来。她却顾不上擦鼻子,喜道:“你可算有反应了,快点回答我……唔!”她的唇被一双唇堵住。他按着她的后脑,把她紧紧压在自己身上,唇自动找上了她的唇,不必疑惑,不必犹豫,他千里远奔而来,只为这一刻奔入她的海洋。我家徒弟又挂了尤前 第一百章灭门惨案祝遥皱了皱眉,放弃了追赶,反而落地往那血腥的源头走了过去。胥松虽然有些不明,但也猜到出了事,没有问,只是紧紧地跟在她的后面。突然似是看到什么叫道:“尊者!”胥松指着前面地上,半截染血的手臂。祝遥自然早就发现了,只那手截断的地方却断得很干净,完全没有血。这不是断手。祝遥捏了个诀,划出一道光直冲着前方而去,只看到半空中突然似水面一样晃动了一下,然后就像是揭开的幕布一样,向两边打了开来。幕布里面却是另一番天地,一座山峰正悬浮在云雾缭绕的半空当中,宛如仙境。这是护山大阵,只不过这个护山阵,略显低端,只是刚刚好把仙山隐藏起来而已,跟丘古派那绝对防御的阵法相比,简直弱暴了。祝遥默默地给自己师父点了个赞。阵法打开后,断手的地方露出一整个人来,那人已经没了气息,暴突着双眼,似是看到什么恐怖事情。祝遥神识探了过去,发现对方居然是个金丹修士,只是金丹已经碎了。这个仙门护山阵都这么随便,想必是个二流门派,而且看来发生了大事。祝遥皱了皱眉,唤出了自己的飞剑,把胥松拉了上去,便向着主峰飞上去:“走!”胥松有些被吓到,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也知道发生了大事。安静地跟着祝遥飞了上去。越靠近峰顶,那股血腥味就越浓,都到了呛人的地步。刚刚她的神识已经扫到了这边,有了心理准备,但亲眼看到现场,还是让她惊住了。整个山顶到处都是修仙弟子的尸体,有的是被人穿胸而过,有的是被直接劈成了两段,地上还有数不清是谁的残肢断臂。这画面实在是太凶残了。祝遥只来得及捂住了旁边胥松的眼睛,就连她都不忍看下去。“闭上,不让你睁开,不许睁眼。”胥松呆了一瞬。默默地点了点头。祝遥这才放开了手。那邪修到底与这个二流门派有什么怨仇,要灭人满门?细细探查了一遍,发现后殿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她立马御剑向那边飞了过去。却被后面这更加恐怖的景象惊呆了,那是临时被砸出来的坑。但那坑里堆的却是无数人的尸体,而且没有一具是完整的,那流出来的鲜血,填满了整个大坑。这好似一场屠杀的盛宴,残酷得令人发指,祝遥没来由地升起一股愤怒。“救……救救……”一个浑身是血,已经看不出人形的人从血坑里爬了出来,却只有半截的身子。祝遥走了过去,压下心底的酸涩,给他传输了一点灵气:“你怎么样?”话虽然这么说,但她却知道对方已经撑不下去了,不说只有半截的身体,他金丹已碎,修为尽毁,能坚持到现在还留着一口气,已经是个奇迹了。“救……救救孩子们。”那人费力地拉了拉她的衣角,递出一个玉牌,“后……山洞。”说完就倒了下去,彻底没了气息。祝遥叹了口气,看了看手里还染着血的玉牌,这应该类似于打开什么阵法的法器。刚刚他说后山洞?难道还有活人?她立马起身,往最后方走了过去,一探查却发现后山的确有个洞府。只是大门紧闭,上面有个巨大的封琐阵法,这是一个连元婴修士全力一击也无法攻破的本命阵法。所谓本命阵法,是有人以血祭阵,以命替阵,才能设置的阵。所以此阵不能从外面击破,也不能从里面破坏。而且还能隐藏阵法里面的气息。所以刚刚她神识探过去,这边却没有人的迹象。……“你?”那魂魄有些疑惑,似是认出她不是邪修。“丘古派。”祝遥只说了三个字。那魂魄脸上才显出放心的笑容,然后慢慢地消散了。祝遥这是第一次超度亡魂,好在成功。随着那亡魂一消失,那个阵法自然就失效了。祝遥退后一步,回到胥松的旁边,发现他仍是乖乖地闭着眼睛,才放了心。然后盯着隐藏的那个阵法,果然那个阵法启动了。发出巨大的红光,而且越来越大。突然一声巨大的咆哮响彻云霄,一只六阶妖兽从里面飞了出来,像马,但四蹄冒火,背上有翼,头似豹长着一口凶残的尖牙。原来只是妖兽的传送阵,祝遥有些小失望。胥松却被那一声吓到了,小身子一抖,向她靠近了一步,只是仍牢牢记着她的话,没有睁开眼睛。不错,是个听话的孩子,祝遥满意地点头,把他朝怀里拉近了一些。那阵法传送了一只六阶妖兽后,却好像停不下来了,一只又一只的妖兽从里面跑出来,像是引发了兽潮一样,六阶,七阶,甚至还有八阶的妖兽。“芝麻!”“┗|`o′|┛嗷——~~”芝麻立马就跳了出来,一眼鄙视地看着眼前那些跳蚤一样窜出来的妖兽,回头埋怨地看了祝遥一眼。“主人,我尾巴还没好。”没劲不想动。祝遥脸色一沉:“我不介意让你多来几次大姨父!”“别啊!”芝麻立马就乖了,大姨父它不知道是啥,可是上次的痛它记住了,它怕痛。尾巴一甩就拍开了一只七阶妖兽,讨好地道:“主人,其实这些妖兽只是等级太低,认不出你而已。你只要放出你的气息,它们立马就听话了。”几个意思?祝遥没听懂,感觉它话里多有暗示,于是传音了过去。芝麻立即就传音了过来:“主人您忘了,您是龙族啊。只要你放龙威,它们立马就乖了。”祝遥怀疑地瞄了它一眼,闭上眼瞬间气息全开,这不是威压,只是隐隐觉得自己丹田一直存在的一股气流放了出去。果然,不到片刻,刚刚还凶神恶煞的妖兽们,突然停了下来,全部都瑟瑟发抖地看着她,也不知道是哪只起的头,一只只地朝着她趴伏了下去,一副诚服的样子。我靠,这么管用。这次她抽到了这么牛逼的身体吗?“主人——~~”芝麻带着小颤音地粘了过来,变成不到她腰际的大小,一脸陶醉地蹭了蹭她的脚,“主人好威武,芝麻要做你一辈子的小兽兽,请不要客气地蹂躏我吧。”那样子哪还有十阶妖兽的威严。“滚!”祝遥一脚踹开,向刚刚那个洞府走去,这个芝麻怎么越来越不要脸了。“主人——~~”芝麻锲而不舍地跟了过去,泪眼汪汪地瞅着她的大腿。好想~好想抱抱。它也是没办法啊,龙族对妖兽有天生的威慑力,那是刻入骨子里的传承,看到就忍不住想要亲近。嗷——~~主人,再爱我一次。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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