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封遗书》,真实故事改编,细致入微的重口味缉毒实录,快退役的时候,我到内勤取回了过去几年每周写好交上去的遗书,一个人躲在后山,静静地看完每一个字,几次哭出声来,却没有眼泪。《175封遗书》系曾在云南边境担任缉毒武警的田浩对缉毒经历的追述改编而成,完全一手的资料,独家披露的缉毒经历,不一样的缉毒知识,边境缉毒究竟是什么样,《175封遗书》完整呈现。 **次与毒贩相遇,我就差点倒在对方的扫射声中;而后来,我已习惯在百米之外终结对手的性命。我曾因为对毒品的仇恨而骑着摩托车在山路上追捕嫌犯,却不曾想到,自己的枪口竟有一天会指向昔日的伙伴…… 入伍、特训、实战,我和战友们并肩作战。然而,毒品的诱惑和残酷、毒贩的狡猾和残忍、运毒者的无知和茫然,也超出了我们的想象。在重重考验和诱惑面前,有人牺牲,有人沉沦…… 《175封遗书》中,大量的**手经验,避免了隔靴搔痒的乏味。长年高度紧张的身体性作业,也使得他的文字具有一种拳拳到肉的厚实感。从**次摸枪,**次朝人打,到为了抓人夜晚12点负重几十公里跟踪嫌疑犯,30多个小时不合眼成为家常便饭,以及面对形形色色的贩毒者、吸毒者,一个缉毒武警如何炼成的全过程,缉毒工作中大量难得一见的细节和知识,全部毫无保留地呈现在这部小说中。 田浩说,我只想用我的故事,让人们远离毒品。 作者简介: 田浩,80后,2006~2010年在中缅边境做缉毒武警,后退役。 在知乎开专栏普及缉毒和毒品知识,曾接受《GQ智族》、《南方周末》、《新周刊》、一席等媒体采访,因为个人经历和丰富的毒品知识受到大量关注。 目录: 入伍 怒江集训 战场模拟 刀山火海 追回情报 检查站 628特勤大队 毛四 边境的窝点 芒果 毛义 暗查 抓捕毛家兄弟 张林引子 入伍 怒江集训 战场模拟 刀山火海 追回情报 检查站 628特勤大队 毛四 边境的窝点 芒果 毛义 暗查 抓捕毛家兄弟 张林 尾声 附录 前言祖国西南边陲,荒山。 树木遮天蔽日,杂草齐胸,怪石嶙峋。这里地面长年罕有人迹,厚厚的树叶上偶尔能见到几只虫子蠕动着身子,不远处一条若隐若现的山路,是通往外部世界的**通道。鸟儿在我身旁落下,发出清脆悦耳的叫声。 “抓捕组准备,一旦收到命令,马上实施抓捕。火力支援组注意观察,如果对方开枪拒捕,可以就地击毙!” 当通话器里传来丁卓命令的时候,我手里的81式步枪随着我的手轻微地抖了一下。此刻,两个中年男人正在离我不远的那条公路上行走,慢慢向我们接近。马上会有人去抓捕他们,而一旦他们开枪拒捕,我将亲手结束他们的生命—或许,是他们结束我们的生命。 “田浩,收到没有?收到请重复!”正在我想得出神的时候,通话器里再一次响起丁卓的声音。 刚听到我的名字,我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怔了一下,赶紧摸了摸通话器说:“田浩收到,如果对方开枪拒捕,就地开枪击毙!” 山脚下的两个中年男人每人肩上都挂着一支土枪,正疾步前行。其中一人手里提着一个黑色塑料袋,根据侦查队审讯另案嫌疑人得来的口供,塑料袋里装的正是海洛因,他祖国西南边陲,荒山。 树木遮天蔽日,杂草齐胸,怪石嶙峋。这里地面长年罕有人迹,厚厚的树叶上偶尔能见到几只虫子蠕动着身子,不远处一条若隐若现的山路,是通往外部世界的**通道。鸟儿在我身旁落下,发出清脆悦耳的叫声。 “抓捕组准备,一旦收到命令,马上实施抓捕。火力支援组注意观察,如果对方开枪拒捕,可以就地击毙!” 当通话器里传来丁卓命令的时候,我手里的81式步枪随着我的手轻微地抖了一下。此刻,两个中年男人正在离我不远的那条公路上行走,慢慢向我们接近。马上会有人去抓捕他们,而一旦他们开枪拒捕,我将亲手结束他们的生命—或许,是他们结束我们的生命。 “田浩,收到没有?收到请重复!”正在我想得出神的时候,通话器里再一次响起丁卓的声音。 刚听到我的名字,我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怔了一下,赶紧摸了摸通话器说:“田浩收到,如果对方开枪拒捕,就地开枪击毙!” 山脚下的两个中年男人每人肩上都挂着一支土枪,正疾步前行。其中一人手里提着一个黑色塑料袋,根据侦查队审讯另案嫌疑人得来的口供,塑料袋里装的正是海洛因,他就是交货人。 “抓捕组准备!”目标人物越来越近,队长丁卓的声音再次响起。 “抓捕组,跟我上!” 丁卓**个跳出掩体,芒果等四人紧随其后。虽然有树木遮蔽,但这里毕竟是人迹罕至的深山,对方又保持着高度的戒备,任何风吹草动都极易被发现。抓捕组还没有冲到目标人物身边,便被对方发现,他们迅速取下肩上的步枪拿在手里瞄准。 “田浩,你在干吗?!”丁卓见对方取枪想要射击,在通话器里责 问道。 多年后,每每回忆起这一幕,我都会想,丁卓在那一刻有没有后悔把火力支援的任务交给我。火力支援的角色在这样的情况下非常重要,除非万不得已,否则绝不会让新兵担任。我还是一个只有一年多兵龄的士兵,在**次处理交火事件时,很有可能出现大脑卡壳的情况。而火力支援一出问题,抓捕组的四支手枪vs对方两支步枪,自然危险重重。 听到丁卓的呵斥,我本能地把手里的81式步枪往锁骨下一拉,据枪瞄准,瞄具上准星和缺口迅速形成瞄准基线,当预定弹道指向对方脑袋时,我右手食指下的扳机正好被压到击发位置— “砰!……” 我没有时间想太多,只看到交货人头部一歪,当场倒下,另一个人听到枪响本能地做了一个潜身动作。我的目光没有停留在被我击毙的人身上,迅速用枪瞄准另一个人的头部,却看到执行抓捕任务的芒果已经欺身向前,一记右摆拳打在对方脸上,接着又飞起一脚,紧跟着一个前扑将对方制伏。 这是我**次杀人。 没有看到血花溅射,没有看到子弹洞穿人体,没有看到他死前的挣扎。枪声响起的同时只有他的头向后昂了一下,如同正面挨了一锤,整个身体一下子摔在地上。一切就静止了,他甚至没有一点儿多余的 动作。 从活人变成尸体,只不过在一秒之间。 任务结束了。我趴在原地没动,盯着自己的枪,难以相信我杀了人。直到丁卓将我从掩体里揪出来,我才恢复意识。被击毙的嫌疑人的尸体已经收拾妥当。我没有再看到那具尸体,射击手的**个击杀目标*好不要让他亲眼看到,这是这支部队的惯例。 其实在现场,我并没有很大的情绪波动,只是心里隐隐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感到胸很闷。回到营地,回想白天的场面,越想越觉得不敢相信。我没有吃饭,就一个人坐在军营的凉亭下发呆。 我杀了一个人。 我杀了人,一个从未谋面的人。 我杀了人,一个我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 他应该和我一样,有父母、有爱的人,可能还有儿女…… 后来的几天里,我脑子里盘旋的都是这些。我不敢闭上眼睛,害怕黑夜到来—那个人倒下的画面总能出现在我的脑子里。他的家人知道他的死讯了吗?头部中弹的伤口恐怕会令家人更难以接受吧?假如我们两人的位置互换一下…… 我害怕这些问题,但这些问题在我的脑袋里挥之不去。我有时会盯着自己的右手食指看,它只要轻轻一动,就能结束一个人的生命。那时的我难以相信自己竟有这样的力量。以前我觉得所有的心理问题全是矫情所致,现在才知道这么想是因为还没遇过大事。 总之,我杀了一个人。 那一年,我18岁。 到检查站半个月之后,我查到了口岸**起浸泡藏毒案件。 这个季节,午后的风还有点儿凉。那天下午轮到我们执勤,吃完午饭集合之后照常去口岸,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我们的任务仍然是在这些车里寻找我们的猎物:一切违禁物品,主要是毒品。 但那天车子太多,来不及细细盘问,很多时候没有发现明显的疑点就把车放走了。没办法,如果每一辆车都细细排查的话,这里排队等候检查的车恐怕能够排到境外去。 两三个小时过去了,检查一无所获,等候检查的车子已排成了长龙,看着都让人着急。我放走一辆普桑之后,一辆雅阁又朝我开过来。车子到我旁边停下,车内是一男一女两个人,男人大约四十岁,满脸倦容,看样子胡须都很久没有刮过了。女人坐在副驾驶位上,涂着大红唇,穿着艳丽的衣服,看上去非常妖艳,只是四十多岁的人了,这个打扮倒是真的挺容易引起人的注意。 问话中得知他们是一对夫妻,从四川简阳开车来这里游玩。我问他们结婚多少年了,男人用带着四川口音的普通话回答:“快二十年喽。” 我检查了他们的证件,行驶证上的车主并非这个男人。对此,他解释称车是租来的。两人证件上确实是同一个住址,如果真是夫妻的话,那就可以排除大多数疑点了,因为从过去多年的案例来看,夫妻联手贩毒的事情极为少见。 可接下来发现的一点让我彻底改变了看法,那个女人用的是**代身份证,这种身份证很容易辨别真假。 被我辨认出身份证是假的以后,她辩解说自己身份证丢失了,所以就随便办了一个假的,上面除了发证机关是假的之外,其他信息都是真的。 我把他们带到检查室,然后去内勤核实了这张身份证,结果是“查无此人”,也就是说她的信息全是假的。 盘问到这里就可以结束了,再继续下去只是浪费时间。因为你查出一千个疑点,对方就有一千个理由搪塞过去,**有效的办法是彻底检查他们的车辆。 我从车子的引擎盖开始查起,滤清器、挡泥板、方向盘、坐垫、车灯、油箱……但一直没有查出什么可疑的地方。 *后一处是后备厢,这里*容易也*经常藏毒的地方就是备胎。我把备胎拿出来,放进货物藏毒检查仪里过了一遍,没有发现异常。后备厢里有几包衣服,随便打开一包,发现不少是湿透的女性内衣,这让我很不方便检查,所以也没细看,只是问了一句为什么带这么多湿衣服,那个男人说他们在边境体验了一把泼水节,这是换下来的衣服。虽然当时还没到泼水节,但游客体验倒是也说得过去。我没有发现毒品,只好把备胎装了回去,准备关上后备厢放行时,后备厢盖子带出的一股风吹在我脸上,扑面而来的酸味,是非常熟悉的海洛因味道。平时块状的海洛因是很难闻到味道的,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我很确定那就是海洛因的味道。 我当即把那几包衣服拿下来,将二人带到检查室,继续检查。原来他们先将海洛因溶解于水中,然后用衣服浸泡,过了检查站再提取出来。这个案件只查获了几百克海洛因,但作案手法在当年还算是比较新颖的。 *近检查站过往的客车上,时常有一些特殊的人员出现,主要是妇女。这些妇女穿着少数民族服装,皮肤略黑,背着婴儿或者怀着孕。她们身上有一股浓浓的臭胶水味,只要出现在一辆卧铺客车上,必然成群结队。 这群人有一个特征,就是不配合检查。为了逃避检查,她们有时还会裸着躺在卧铺客车上,检查站主要的检查力量都是男兵,这给检查工作带来了很大的不便。 这些妇女对毒品的了解很少,这说明是有人组织她们过来运毒的,但具体是谁,我还不清楚。我只是偶尔会从检查站老兵口中听到“龙猫”的名字。 检查站的工作非常辛苦,对士兵们来说,在检查站工作意味着服役期间很少能使用到枪支,很少见到先进的装备,很少能过上普通士兵的生活。他们是伟大的,我只在那里待了一个月,但却深深体会到了他们的辛苦。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