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简介: 帕慕克拒绝收藏同时代的平庸作品,我们读书也应如此。 一直读同时代的流行作品,阅读就无法深入。 人就像一只放到瓶子里的蚂蚱,永远只能跳到瓶口那么高。 追着风潮读书的人,要小心了。 《帕慕克们怎样读书》是人气教育专栏作家南桥十年来颇受欢迎的书评精华,主要是有理、有趣、有用的英文新书推介,围绕具体意义上的学校教育,以及广而言之的对自我的教育等主题,篇幅短小精炼,为现代读者提供了一份有质量的阅读指南。 “南桥谈教育”系列: 《知识不是力量》 《及格主义》 《你该懂些世故再老呀》 作者简介: 南桥,本名方柏林,毕业于南京大学英文系,现在美国一所高校从事课程设计工作。在《南方都市报》、《中国教育报》、《中国日报》、《东方早报》、金融时报中文网、财新网、东西网等担任撰稿人或专栏作者。著有《及格主义》、《知识不是力量》、《你该懂些世故再老呀》等书。译有《《转吧,这伟大的世界》、《地之国》、《布鲁克林有棵树》、《河湾》等经典作品。 他是知名博主,曾获得2010年“全球华人阅读博客大赛”一等奖,读者称他的文字为“毒品”,读之不能自拔;他是文学译者,自称老实人做翻译,读者赞他的译文“字斟句酌又洒脱飘逸”;他是课程设计师,也是一个父亲。 目录: 教育篇 粘得住的学习 绕开常春藤 虎妈新战歌 不幸家庭有万幸 大学·大款·大众 讲台人生 当哈佛遇见大自然 “内牛满面”小布什 读书当如帕慕克 机遇平等 重现语言的活力 太阳底下无新事 左撇子的新思维 爱什么不能暧昧教育篇 粘得住的学习 绕开常春藤 虎妈新战歌 不幸家庭有万幸 大学·大款·大众 讲台人生 当哈佛遇见大自然 “内牛满面”小布什 读书当如帕慕克 机遇平等 重现语言的活力 太阳底下无新事 左撇子的新思维 爱什么不能暧昧 历史篇 古奥运的传承 不穿越无理解 世宗武皇帝杰克逊 1969:成熟前的狂欢 全球化之下的“走西口” 一个漂泊者的故事 小镇的挽歌 从培根的母鸡说起 作为自媒体 安·兰德:一个资本主义的幽灵 兄弟:海面下相连的孤岛 集体能否产生智慧? 富贵者长命? 社会篇 人人都是评论家的时代 如何管理聪明人:谷歌的管理艺术 大数据的大力量 用大数据对抗“粉色浆糊” 跑步慈善里的后殖民纪实 洪梅的西游记 星巴克的档次 杂乱并非无章 维基革命:“平民”窟的百万富翁 《纽约客》前台回忆录 睡觉不好怨床歪 呆伯特之黄鼠狼当道 造时势者为俊杰 大智若驴 村上跑步排毒 剪刀·锤子·布 麦克卢汉论媒体 新写食主义 管理经验中国造 好大一棵想象树前言帕慕克们怎样读书 自序 十年来,我换过三个工作,其共同点是:办公室都在大学的“黄金地段”——图书馆里。我又经常去逛书店和公共图书馆,当“书探”。于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每天都在和新书打照面。 不少书国内后来陆续翻译引进,其中有的是出版社看到我的书评后去联络作者的。有的可能永远不能翻译,不过我看完后有感触的,总要写些书评。十年来我写的书评,散见于《世界日报》、《南方都市报》、《东方早报》、《经济观察报》等各种报刊。一直想汇聚成集,这也应该是我最有“营养”的集子——不少书评把书的精华部分给“剧透”了,等于是一块闲书压缩饼干。 问题是这些书评实在是杂乱无章,我自问此书作出了哪些回答,结果如下: 为什么高质量的劣评反可能提高产品售价?帕慕克们怎样读书 自序 十年来,我换过三个工作,其共同点是:办公室都在大学的“黄金地段”——图书馆里。我又经常去逛书店和公共图书馆,当“书探”。于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每天都在和新书打照面。 不少书国内后来陆续翻译引进,其中有的是出版社看到我的书评后去联络作者的。有的可能永远不能翻译,不过我看完后有感触的,总要写些书评。十年来我写的书评,散见于《世界日报》、《南方都市报》、《东方早报》、《经济观察报》等各种报刊。一直想汇聚成集,这也应该是我最有“营养”的集子——不少书评把书的精华部分给“剧透”了,等于是一块闲书压缩饼干。 问题是这些书评实在是杂乱无章,我自问此书作出了哪些回答,结果如下: 为什么高质量的劣评反可能提高产品售价? 怎样在招人的时候避开“武大郎开店”的局面? “认识你自己”真能解决什么问题吗? 常春藤学校都有哪些富贵病? 产生了“同情心疲劳”怎么办? 美国大熔炉中优秀族群都有哪些秘诀? 在中国的“华漂”们都在干些什么,想些什么? 去印度旅游怎样? 为什么要给有强奸前科的人建立数据库? 以“水生万物,万物复归于水”知名的哲学家泰勒斯怎么会脱水而死? 现代儿童最缺的是什么? 为什么杂乱一点有利于创意? 为什么有偿采血效果反而不如无偿献血? 维基百科的精神是什么? 日常事物设计的原理是什么? 为什么美国人这么喜欢呆伯特? 自媒体和纸媒体相比好在哪里? 为什么1969年那么多事? 啥叫“土狼资本主义”? 为什么退休总统小布什会“内牛满面”? 新生组织如何造势? 培根之死和母鸡有什么关系? 美国大学有什么腐败? 为什么某大学捐款的附带条件是用兰德的《阿特拉斯耸耸肩》作为商学院教材? 兄弟之间应该是什么关系? 写小说的村上春树干嘛要跑步? “剪刀锤子布”能解决困境下决策的问题吗? 毛驴能教会我们什么? 美国人凭什么这么喜欢盖瑞森·凯勒? 媒体论什么冷和热? 为什么左撇子可能更有创意? 为什么衣阿华是美国的科威特? 中国的管理经验是什么? 为什么机遇平等更重要? 从华盛顿特区东南部乘坐地铁去马里兰州的蒙特哥马利县,地铁每走一英里,地铁经行社区人们的平均寿命就增加一岁,为什么? 在《纽约客》做前台是什么滋味? 为什么麦肯锡喜欢把问题说成“机遇”? 哈佛学生为什么要去西部杀牛? 中产阶级闲得慌怎么办? 不幸的家庭就一定会产生不幸的孩子吗? 帕慕克怎样读书? 为什么美国生活的主流在小镇? 大部分单独书评都被编辑看好,可是放一起怎么办?这让我苦恼了几年。前天晚上我一劳永逸地解决了这个问题: 女儿去一学校排练小提琴演出的时候,我去附近书店,看到一本畅销书,叫《无用信息之书》(TheBookofUselessInformation)。我居然在那里翻得舍不得走。书非常畅销,而且出了系列。我大受启发,这年头人们读书太功利。其实有趣有料而貌似“无用”的书多得是。我这些书评,就当中国版的《无用读物大全》(TheBookofUselessReading)吧。这书评集等于是一个好奇的外星人来到地球后,想了解人类到底咋回事,我给他布置的作业是去各图书馆新书柜台,翻看各种杂书,从中了解人类的奥秘,然后给我分别写一读后感,我估计结果就会类似于本书吧。 顺便说一句,大家知道林肯的妈妈是怎么死的吗?《无用信息之书》里说了。了解这个信息重要吗?不重要。但是人活着失去了好奇心还有什么意思?读书当如帕慕克 帕慕克的作品名字总是带“色”,非红即黑即白,如《我的名字叫红》、《白色城堡》、《黑屋》。这些小说我都还无缘去读,最早接触他,却是通过他的《别样的色彩》。这随笔中的文字,和诗歌一样洗练,体现了帕慕克所推崇的福楼拜式的“精准到位”(motjuste)。本书英译者MaureenFreely的译笔也十分优美,不知原文是什么模样,但读到这样的译文也值了。当然,帕慕克自己懂英文,就译文的处理,他也会和译者切磋,这是这样一本译作也能这么耐看的重要原因。在中国,帕慕克目前正走红。其作品《我的名字叫红》售出了几十万册。帕慕克还曾到中国访问。据说此人访问中十分率性,有关单位举办他的作品研讨会请他去,他去了不久就匆匆离席,说是无法听人谈论自己。 恐怕他更喜欢自己谈论自己。《别样的色彩》是他写自己的随笔集,他自己说可以当成小小的自传来读。帕慕克在前言中说:“过去我常讲,有朝一日,我会写一本碎片组成的书。这本书就是那样一本碎片组成的书。做成一本书,好把我从前试图掩藏的自我的内核彰显出来。希望读者也能这样,通过想象,将那内核组建起来。” 作为一个作家,读书就是一个内核。作家不读书,就好比球员不看比赛,是不可接受的。《别样的色彩》一书谈到了帕慕克生活的很多侧面,但在我看来最有意思的部分之一是看他谈读书。就好比我们到一个人家看书房可知主人性格一样,看帕慕克谈读书,能让我们了解他作为一个作家的“内核”所在。 帕慕克藏书很多,超过万本。伊斯坦布尔大地震时,他曾经藏到书桌下,两边都摆着厚厚的百科全书,由此我们又看到文学与文化的一个另类用途——抗震。薄薄的书页,一页一页累加,中间毫无空隙,竟是人间最耐压的东西了。但后来再次发生的一次地震中,帕慕克的书架在撞击,在发声,和将倾大厦一般,向人发出威胁。换言之,书也能把人压死,书也可能是灾难的同谋。这是一个现实,也是一个象征。那次地震中,帕慕克似乎经历了一个醍醐灌顶的时分。后来他开始扔书,那次地震后他就扔了250本。 扔书是个有趣的转折,让人想到藏书的真正目的,应该是去读,去体味,去享受,而不是收集与储藏。藏书非为是要标榜自己的与众不同,用自己读书的众多来吓人。他说他不会做那种经常炫耀的读书人,“动辄炫耀自己在某个偏僻小地摊上淘得的某个珍本”。 帕慕克是个读书人。在土耳其,不读书是正常的,读书的人才有缺陷。帕慕克从小就幻想自己当了作家之后,站在自己作品前的情景。而做个好作家,在很大程度上看你有没有看过好书。他说的读书不是那种常常看到的“新书过眼”,而是从灵魂里“沉浸到书当中”。在那读书的时候,真要一个猛子扎进去才有收获。福楼拜说过,一个人如果认认真真读过十本书就是一个智者了。中国我们也说“半部论语治天下”。与之相比,“博览群书”有时候是一误导,帕慕克说虽藏书万卷,真正心仪的不过十余本。近来态度似是“好读书不求收藏”。在美国,由于公共图书馆十分发达,借书十分方便,这个建议对我来说再合适不过。唯一的遗憾是中文书籍还是很难获得,喜欢的非买不可。 在“图书和阅读”的章节,帕慕克的介绍等于给我们开了一书单:司汤达的《帕尔马修道院》、斯泰恩的《项狄传》、纳博科夫的《洛丽塔》和《艾达》等。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作品他显然最为喜爱,一气介绍了《卡拉马佐夫兄弟》、《地下室手记》和《群魔》。他介绍的书,一本土耳其的作品都没有。有些土耳其本土作家很生气,怎么自己民族的作品,一本都不入他的法眼?帕慕克的回应是:“我的土耳其文学书架上,书越来越少,我在扔那些愚蠢的、平庸的、半吊子成功的、秃顶的、男性的、堕落的、50到70岁之间的作家的作品。”这么大的愤恨,我想他一定是想到了某个具体的土耳其作家,此人大概60来岁,男,秃顶,和帕慕克同时代。鉴于对土耳其文学的陌生,我无法知道这是谁,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他拒绝继续收藏同时代的平庸作品。帕慕克得到了诺贝尔奖,有资格这么无所顾忌。但对我们普通读者来说,也是一样。如果你一直读同时代那些流行而平庸的作品,阅读就无法深入,你就像一只放到瓶子里的蚂蚱,永远只能跳到瓶口那么高。追着风潮读书的人,你们有祸了。 与藏书相比,更大的乐趣显然是阅读本身。在《论阅读:文字和图像》文中,他总结了读书的三个乐趣。其一为遁世与逍遥之乐。读书带来的想象是一种“逃避主义”,人们常认为这是一件消极的事情,但是他问:“逃离日常生活的悲哀,去一个想象的世界度过时光,不亦乐乎?”读书人有时候得有点这种随你怎么说我自逍遥的臭清高。读书乐趣之二为造就与成长之乐。读书提升我们对世界的认识,引领我们的成长,改造我们的灵魂。读书乐趣之三为自知与自喜之乐。他说读书是一个深入的,调动思维的活动。“我们享受这样的冥想,享受想象的张扬,我们知道自己比不读书的人有更为深入的生命,这值得我们去恭喜自己。”如果读书读不出乐趣来。书放在你面前如同对牛弹琴,琴和牛都会痛苦的。若是这样,那么牛人啊,去做别的吧。 他说前面的两个乐趣或许也可通过电影电视等其它手段获得,但是“文字如水,如蚂蚁”,生命的小小缝隙、洞口、看不见的沟坎,它都可以渗透进去,这一点只有文字能做到,是看原著改编的电影办不到的。 帕慕克的阅读是一种全身心的投入。他认为阅读过程当中,阅读的人、阅读环境、阅读心境都是一体的,且交互作用,将我们阅读的乐趣推向新的境界。比如《帕尔马修道院》中滑铁卢战役的描述,激发了青春的喜悦、生活的愿望,激发出了希望、爱,甚至还有孤寂。作者可以穿越时空,走近你,“将智慧如同耳语一般告诉给我们”。“生命的意义和喜乐是分不开的,所有伟大小说也是一样。”也就是说,伟大的小说一定会带给我们一种喜乐。他说他有时候就把《帕尔马修道院》带着,乏味、郁闷的时候,他会掏出来读上一段,这会让他平静下来。 无独有偶,这恰巧也是我读《别样的色彩》的体验。这是一本我在图书馆一再续借的书。我一直没有看完,一直断断续续在读。有空就拿出来读上一读,一不小心就给读“高”,这样的读品,就是无害的毒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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