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一代译莎巨匠朱生豪,堪称世上最会说情话的人,写出的最动人的情书。继《我愿意舍弃一切,以想念你终此一生》畅销之后第二本情书。2. 本书精选的120封书信,封封像喃喃自语,却又娓娓道来,让人有一种淡淡的欢喜。读来是情人更是益友,封封被感动到触及灵魂,有一种说不出的好。3.《醒来觉得甚是爱你》《我愿意舍弃一切,以想念你终此一生》共收录了朱先生的308封情书。这些情书无不展示了他当时写作的手迹和心迹,更让我们重新认识了一个立体的栩栩如生的朱生豪。 本书简介: 第1封 好像很倒霉的样子好人:好像很倒霉的样子,今天一个下午头痛,到现在,嘴里唱唱的时候忘记了痛,以为是好了,一停嘴又痛了起来。顶倒霉的是,你的信昨夜没有藏好,不知一放放在什么地方,再找不到,怨极了,想死。弱者自杀,更弱者笑自杀者为弱者。总之,我待你好。心里很委屈,不多写,祝你好。伤心的保罗 十一夜无比的好人:我是怎样欢喜,一个人只要有耐心,不失望,找了两个黄昏,徒然的翻了一次又一次的抽屉,夜里睡也睡不着,我是失去了我的宝贝。今天早晨在床上,想啊想,想出了一个可能的所在,马上起来找,万一的尝试而已,却果然找到了,找到了!我知道我不会把它丢了的,怎么可以把它丢了呢?我将更爱你了,为着这两晚的辛苦。房间墙壁昨天粉刷过,换了奶油色。我告诉你我的房间是怎样的。可以放两张小床和一张书桌,当然还得留一点走路的空隙,是那么的大小,比之普通亭子间是略为大些。陈设很简单,只一书桌、一armchair、一小眠床(已破了勉强支持着用)。输,一部分线装的抱起来塞在床底下,一部分放在藤篮里,其余的堆在桌子上;一只箱子在床底下,几件小行李在床的横头。书桌临窗面墙,床在它的对面。推开门,左手的墙上两个镜框,里面是任铭善写的小字野菊诗三十律。向右旋转,书桌一边的墙上参差的挂着三张图画。一张是中国人摹绘的法国哥朗的图画,一个裸女以手承飞溅的泉水,一张是翻印的中国画,一张是近人的水彩风景,因为题目是贵乡的水景,故挂在那里,其实不过是普通的江南景色而已。坐在书桌前,正对面另有雪莱的像、题名为《镜吻》的西洋画,和嘉宝的照相三个小的镜框。再转过身,窗的右面,又是一张彩色的西洋画,印得非常精美。这些图画,都是画报杂志上剪下来的。床一面的墙上,是两个镜框,一个里面有几张友人的照片,题着OldFamiliarFaces,取自CharlesLamb的诗句;另一个里面是几张诗社的照片,题着ParadiseLost,借用JohnMilton的书名。你和振弟的照片,则放在案头。桌上的书,分为三组,一组是外国书,几乎全部是诗,总集有一本CenturyReadingsinEnglishLiterature、一本《世界诗选》、一本《金库》、一本《近代英美诗选》,别集有莎士比亚、济慈、伊利沙伯·白朗宁、雪莱、华茨渥斯、丁妮孙、斯文朋等,外加《圣经》一般。一组是少少基本种果树,陶诗、庄子、大乘百法明门论、白石词、玉田词、西青散记、儒门法语。除了陶、庄之外,都是别人见赠的,放着以为纪念,并不是真想看。外加屠格涅夫、高尔基和茅盾的《子夜》(看过没有?没看过我送你)。第三组是杂志画报:《文学季刊》、《文学月刊》、《现代》、Cosmopolitan、ScreenRomances、《良友》、《万象》、《时代电影》等。杂志我买得很多,大概都是软性的,而且有图画的,不值得保存的,把好的图画剪下后,随手丢弃;另外是歌曲集,有外国名歌、中国歌、创作乐曲、电影歌等和流行的单张外国歌曲。桌上有日历、墨水瓶、茶杯和热水瓶。你好?不病了吧?我怎样想看看你啊!快乐的亨利 十三第2封 我愿你好,热情地热情地好友:快放假了是不是,我从今天起开始盼望见你,带着很高兴的调子。我太没有野心,也许就是这一点不好,觉得仿佛只要看见你五分钟,就可得到若干程度的满足的样子。对于见面我看得较重,对于分别我看得较轻,这是人生取巧之一法,否则聚少离多,悲哀多于欢乐,一生只好负着无尽痛苦的债了。我愿你好,热情地热情地。不说诳的约翰 九日下午第3封 总是希望能告诉你一些新的言语清如:读来信,甚慰,希望格外珍摄。短短几天,要受跋涉之累,回家去很不值得。能够读读书当然很好,你应该读读书的。做人是那样乏力的事,像我每天回来,就是要读书,也缺少了精神兴致,心里又是这样乱得很,难得有安静的一天,纵是生活比止水还寂寞,感到的只是莫名的疲倦,更恐惧着日子将永不会变样。常常心里的热望使我和你写信,然而没回写时是一个悲哀,我总是希望能告诉你一些新的言语,然而笔下只有空虚。烦杂的思绪,即使勉强表现出来,也是难堪的丑恶。今天他们去看《姐妹花》,回来十分称赞。我已经看过了,那是张通俗的伦理片,洛带一些社会意义的,演出的技巧很好,对白也清晰得可喜,获得太太小姐甚至于吉诃德第4封 大凡清晨的梦总是更纷乱昨夜醒来听雨,一阵朦胧之后,重又做起梦来,大凡清晨的梦总是更纷乱,我也不大记得起来了。记得我是睡着,梦魇了,一样东西打胸口上压下来,喊,喊不出,一只脚还竖起着,要伸直都不可能,这原是常有的现象。于是我觉得一些人走了进来,姑母说,你看他这么好睡,要来揭被,我全知道,我在十分梦魇,他们说什么做什么我都知道,无奈撑不起身来。终于醒了转来,我说你们做什么我都知道,我说我在睡着的时候什么事情都知道,如果今晚这窗前月亮亮,我睡着也可以看见。仿佛我的眼睛盲了。仿佛我忽然想要问你一句话,我死了之后,你肯为我流泪不?放佛我真要死了。我说,如果我们是生在不科学的时代,或者可以相信灵魂不灭,而期待着来生,但现在是什么都完结了,我不愿意死,因为我爱你得那么厉害。放佛我读到你的同平常一样的亲切的信,但不是在我将死的状态中了,我要写回信—于是我写了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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