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洁,注定是个传奇:传奇的身世,传奇的歌喉,传奇人生历险记:少女时代就能组织草台班子走乡串户,在诗人流沙河被御笔勾划为右派,她却勇敢地嫁给他,为他遮风挡雨,受苦受难,甚至蒙冤入狱,与社会低层,三教九流共处一室,看尽人间酸楚,人到中年进山修行,与诗人缘尽分手,人生甲子一过,她归隐山林,修建起宏大的青峰书院。她有着苍劲的生存姿态,丰富的生存智慧,才有了苦乐相伴,滋味无穷的文。苦难成就了何洁,她的写作升华了苦难。《何洁往事》有抗争,有尊严,有温情,有故事。 何洁,注定是个传奇:传奇的身世,传奇的歌喉,传奇人生历险记:少女时代就能组织草台班子走乡串户,在诗人流沙河被御笔勾划为右派,她却勇敢地嫁给他,为他遮风挡雨,受苦受难,甚至蒙冤入狱,与社会低层,三教九流共处一室,看尽人间酸楚,人到中年进山修行,与诗人缘尽分手,人生甲子一过,她归隐山林,修建起宏大的青峰书院。她有着苍劲的生存姿态,丰富的生存智慧,才有了苦乐相伴,滋味无穷的文。苦难成就了何洁,她的写作升华了苦难。《何洁往事》有抗争,有尊严,有温情,有故事。 本书简介: 这是一本自传体散文集。何洁,一位历经坎坷,却对生活永远充满热情的女作家。苦难成就传奇,她幼年生活在旧式大家庭,早年失明,奇迹复明,歌喉婉转天生名伶,进成都川剧院成一个名角。在特殊年代,年轻的何洁率领戏班闯荡江湖,后来又在诗人流沙河最落魄的时候,勇敢地嫁给了他,却从此承受了人生更多的苦难和忧郁,最后二人分道扬镳。何洁出家入世,关怀现世人生。她写小说,编刊物,当专栏作家。遍尝人世艰辛之后,在四川青峰山独资构建青峰书院,倡导人与自然的和谐理念,对世人颇有正面影响。何洁用文学笔墨记录自己人生,记录一个时代。 望族金枝玉叶饱经时代沧桑,天生芳华名伶抒写戏剧人生。并非何洁个人往事,还有严峻时代奇崛人世。 作者简介: 何洁,当代著名女作家,曾获“全国中篇小说奖”,著有小说《落花时节》《蜩螗春秋》。中年后潜心研究宗教文化,著有《山里山外》《晨钟暮鼓录》《山月寮记事》等随笔,其作品受到赵朴初、巴金等名家的高度赞扬。 目录: 稚燕呢喃·一 稚燕呢喃·二 1王家四少 2梦里乾坤 3春梦难圆 故园回忆 1儿子出世了 2儿子的童年 3牧鹅 4入城去 5觅食二三事 蜩螗春秋 前章:我是观众稚燕呢喃·一 稚燕呢喃·二 1王家四少 2梦里乾坤 3春梦难圆 故园回忆 1儿子出世了 2儿子的童年 3牧鹅 4入城去 5觅食二三事 蜩螗春秋 前章:我是观众 前言《何洁往事》 后记 一九八二年的春天,全家从金堂县迁回成都。《草木篇》平反后沙河复职,仍然当他的诗歌编辑,而我也从成都市川研所借调到《星星诗刊》学做编务。苦尽甘来,亲我最害怕冬天,尤其怕冬天那漫长寒冷的夜晚。它将我的梦也给冻结成了冰,我看不到温柔的月亮透过格子花窗向我微笑招手,也听不见蟋蟀挽着秋风来轻轻地叫门。除了小巷里单调、沉闷的铜锣更鼓,就只有大门外那两棵百年老槐上,猫头鹰“咕——咕——”的叫声。那奇特的叫声,活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女子夜深人静时的阵阵抽泣,叫人心紧。更使人毛骨悚然的,是它那间歇发出的模拟人的狂笑:“嘎——嘎——嘎”。带我的刘婶告诫我:不准把剪下的指甲撒在地上,“鬼冬哥专衔人的指甲,万一被鬼冬哥啄食去了,人的血很快就会干枯,头发要脱成秃子。”最后,她还神秘地凑近我的耳朵,“鬼冬哥最爱吮女娃娃的血!”她把猫头鹰唤着鬼冬哥。于是,整个公馆的灯火全部熄灭后,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被窝里,听着鬼冬哥古怪的啼叫,我的背脊便会阵阵发怵,只好用被子裹得严丝不透,那恐怖的叫声,仍然渗入我的脑里……我被恐怖折磨得跳下床,赤着脚飞快跑进三舅的房里,抱着他的腿不放。我大声嚎哭尤如身上的血已经给鬼冬哥吮去了一样。三舅母赶紧从床上下来,用绒毯一裹把我抱到床上……三舅那时坐在书桌前,他撂下书本,过来宽慰我。他翻开《诗经》上说猫头鹰叫鸱鸮,其实它主要是吃老鼠(田鼠),对人类有益。《庄子》上说:“鸱鸮夜撮蚤,察毫末,昼出瞋目而不见丘山,言殊性也。”后人误读“蚤”为指爪的爪,所以民俗以为猫头鹰有衔指甲的嗜好。其实庄子是说它白天眼力差,夜间眼力好,能啄跳蚤那样小的生物。三舅是王家公馆最有学问的人,他每天清早在庭园里朗读英语、唐诗。声音好听极了。他那一头鬈曲的黑发,清秀的面容,甚至连他走路的姿态,说话的语调也招我喜欢。那时,他正在川大念书,快毕业了。好像三舅在学校正和一位家境贫苦的同班女生闹恋爱,他是“新派人物”,要争取“婚姻自由”。外祖父一封信给省城做官的大舅,便把可怜的三舅“抽”了回来。三舅经过外祖母的允许,将我的小床搬到他的书房里,于是,整个寒假,我可以不怕猫头鹰那令人心悸的夜夜哀鸣了。三舅一家占有公馆里一处坐北朝南的三间正厢房。除了一间书房,两间卧房里住着三舅母、郁表哥及奶母李婶。这一溜宽敞明亮的厢房,装饰着雕工精细的寿字格窗户,窗下是宽宽的阶沿。窗子对面的小庭园里,长着两株婀娜的珠兰,每到初夏,珠兰花盛开,便要请东街上的茶商前来收取。只需轻轻地摇曳树干,那枝上的珠兰便会飞雪般纷纷撒落在事先张在地上的一铺巨大绸缎上。三舅的书桌上有一部收音机,在当时,这称得上一件罕有的奢侈品了。外祖母总怕我触电,不准三舅放给我听,在外祖母家整整三年中,我一共才听过三次收音,令人懊恼的是,这难得的三次,竟全是我听不大明白的外国腔在说话,可三舅说过它还会唱歌哩!我想藏在那里说话的,一定是比指拇还小的小人吧,问三舅,他说:“是的。”那些小人吃什么呢?三舅要我不必担心,他们吃的是空气中的“气体”,不仅不饿,那种气体还特别好吃呢!我真想跑进匣子去找他们玩,便天天缠着刘婶,要他也给“气体”吃。她愣了一阵,就用眼睛盯着我:“发疯!”唠叨的刘婶总是和我过不去,有时,我恨极了,便叫她走进我自己编造的故事里,去扮演最坏最坏的角色,最后遭到可怕的惩罚。这又成为我童年时代一种独享的精神乐趣。 精彩节选(二) 流沙河写给何洁的情书之一 我的J:那天傍晚送你上车后,我急步归去。在半路上天就黑尽了。巨大的苍龙七宿正缓缓地从东方天际升起。列星灿然,都在向我笑。我平生第一回发现星空是这样的亲切,这样的美丽。那银河两岸的牵牛织女星该会羡慕我们吧?我们将一年相逢十二次,他们却只有一次。我在路上居然唱了一支歌,那是《燕子》。我很久很久没有唱过《燕子》了。我唱,泪水都给我唱出来了。我这《燕子》是对你那《魂断蓝桥》的回答。我的织女星,但愿命运不要捉弄我们,但愿你永远是我的织女星!我回溯了你我的萍水重逢。可惜契诃夫早已不在人间,不能把这素材献给他了。说实在的,刚见面的时候,我是不喜欢的。我以为你是被一般女性共有的好奇心所驱使才来看我的,正如游人到百花潭去的一样(流沙河注:成都有动物园在百花潭)。我坐在那里,彬彬有礼地接受着你的观察,毫不在意。后来你提及一九五七年夏天在骊山上见面的往事,以及其他一些快要被我遗忘了的往事,使我惊异,使我感激。想不到在这茫茫人海之中还有一个多情的女子在关心着我。十二年前,也曾有异性向我告别时说:“无论我在何处,哪怕天涯海角,我都默默地关心着你,直到死!”后来她却疯了,至今生死不明。从那以后,我的世故渐多,尝到了人情的冷暖与事态的炎凉,看透了人的虚伪,愈觉得人间最可惜的是一片真情。我有幸重逢你,就像风雪之夜的迷路人突然发现眼前有一扇明亮的窗子。那一盏荧荧的灯火给人多少温暖啊!我明白了,驱使你来的绝不是好奇心。你是另一种女性,与我曾经交往过的大不相同,其差异如水晶与冰块,虽然都是透明的固体。可是我仍然疏远着你。你要留我在成都玩一天再回老家去。我婉言谢绝了。不是无情,而是怕,怕这偶然的重逢使我长久地思梦中萦绕着你。这样的痛苦我从前尝得够多了。我的生命早已进入夏天,不会再开花了。于是我强作欢态,还用你的姓名开玩笑,说那翻译成白话就是“多么的干净啊”。我不像你学过表演艺术,可是我做戏却比你高明。在法国梧桐树下握手分别的时候,我的戏终于做不下去了。我明明看见你的无声的语言,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了你,也为了我,我应该留下来,留半天也好。但我终于登车而去。原因是还有两个局外人在我们身旁,我不得不顾全自己的面子。我太矜持了,太虚伪了,太胆小了。车行后,忽忽若有所失,望着天空苦笑,心想着命运这东西太会捉弄人了。八九年漫长的日子里,竟不容许我们见一面,偏偏要安排我们的重逢在离别的这一天!回老家后,郁郁少欢。看见报纸上滚滚黑云,大难将至,又在点名批我在九年前即一九五七年犯的大罪了,心中害怕,更加思念你。聪明的小弟弟看透了我的心事,劝道:“九哥,二天我们到成都去看H姐。”我不好意思回答他,却想起了一首外国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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